第17頁
被揪住命運的后頸皮的傅里呆滯地垂著四肢,一臉與世無爭的頹廢。 大意了。 “被我抓到,它便只剩下‘天真’了?!?/br> 淮安捏捏傅里的rou耳朵,也不忍心讓她繼續懸空,轉而把她抱進懷中,低頭看她的眼神中滿是寵溺,以至于青檀都有些嫉妒,想要變成那丑陋的小狐貍被他抱上一會兒。 被他有點硬的肌rou強行貼著自己的臉,傅里有點臉紅,小爪子害羞地動了動,盡量減少著與淮安的接觸面積。 害,記得上一次摟男孩子的腰,還是幼兒園玩老鷹抓小雞的時候呢。 為什么上天給了你一個娛樂圈頂流小哥哥的長相,又給了你一副體育生的身材? “小東西,知錯了沒?” 淮安抬指點點傅里微微濕潤的鼻尖,聲音低沉溫柔,隱約帶著的那幾分沙啞在傅里的恍惚間被徹底忽略。 他余光瞟著仍舊坐在椅上的青檀,心中極為糾結。 趕走吧,讓人沒面子;可是不趕走,他又實在拘束得很。 于是淮安打著哈欠半臥在枕上,扯扯被角蓋到胸前,連帶著傅里的尾巴都一起被松軟的被角壓住。 心知淮安向來沒有官場上的虛與委蛇,能與他交談這么許久,青檀已經甚是知足,見此情況,便自覺地起身告別。 “那……上神好生休息,我就不打擾了,告辭?!?/br> 青檀貼心地幫他關好了寢殿的門,抱著小狐貍犬晶晶失落地回到月宮。 聽她和侍女們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淮安這才睜開眼睛,一咕嚕從床榻上坐起來,走到水盆邊上去摳指甲上的蔻丹。 神力大損,很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為,而不能用從前的炫彩流光進行裝逼。 傅里歪著小腦袋,乖巧地趴在地上看他洗手。 洗吧洗吧,講衛生,洗完了再摸我的頭。 “你是不是能聽懂我們說話?” 淮安被鏡面一晃,又看到了自己眼尾的紅痕,無奈地瞪她一眼,邊低頭洗去,邊漫不經心地對著傅里問道。 傅里眼皮一僵,急忙四腳朝天地甩著舌頭裝傻。 轉念一想,她好像不打自招了,這一翻身,恰好印證了—— “你那里面有歌嗎?” “有歌?!?/br> 這一說法。 傅里轉著眼珠思考對策。 她猛然想起小學接力賽跑的時候,她是第三棒,呲著那顆褪掉后剛長出來的嶄新門牙,追回了二棒選手所落下的時間,意氣風發地沖在前面,領先所有人。 那一刻,傅里覺得整個世界的聚光燈都打在她的身上,所有男女同學的目光都環繞著她,老師領導都在對她嘖嘖稱贊。 她仿佛看到了國家隊給她發來的邀請函,甚至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為國爭光地戴上了金牌。 可剛把接力棒遞給第四個人的瞬間,傅里就腳下一崴,失去了全部的驕傲。 因為她的得意忘形,導致了腳下的塑膠賽道為她選擇了出其不意必自斃的結局。 那時候她是怎么做的? 對,裝暈。 闔上眼睛的時候,傅里用小眼睛留下的一絲縫隙去偷看淮安,心中默默祈禱。 上神,我暈倒了,需要你不同我一般見識才能好起來。 “我拿你能有什么辦法?”淮安看她沒理攪三分的任性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彎腰將小狐貍抱了起來,又捏捏耳朵,“長得丑你還有理了?!?/br> 面對他時常強調的這件事,傅里已經失去了爭辯的心情。 你長得好看,隨你便吧。 歸歧宮上方傳來直沖云霄的鳳鳴聲,傅里生平最是怕鳥類的尖嘯,一聽到就會毛骨悚然,聞聲她再也裝不住,猛地彈坐起來,四爪死死纏住淮安的手臂。 大鵬還是金雕,無論哪個沖進屋子來都夠她嗆啊。 上神你傻瞅啥呢,還不關窗? 淮安披上外衫的功夫,殿門已在他身后被推開,隨后,一個高大的黑衣男人就走了進來,雙手抱拳,單膝跪地,“上神?!?/br> 傅里的目光隨著淮安轉身的動作一齊落在了男人身上,她再次努力地張大了眼睛。 我有個朋友想知道這位哥哥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可有婚配??? 仿佛能感知到懷中小狐貍的情緒,淮安不滿地皺眉攏攏她的四只爪子,似是警告她安分一些。 “你回來了重明?!?/br> 重明? 傳說中有四只眼睛、力氣超大,能搏逐猛獸的神鳥? 雖然是好鳥,但是她不怎么喜歡鳥。 “北號山猲狙已盡除,山下居民不必再心生煩憂?!?/br> 重明自是不知上神懷中抱著的那個長相奇怪的新寵是個什么東西,只認真地匯報著自己的任務,順手呈上名冊。 “辛苦你了,那有我帶回來的寒潭香,你拿走一壇吧?!?/br> 淮安對他倒是大方,將摯愛的美酒隨意地便贈予了出去。 “多謝上神?!?/br> 重明站起身來,取過酒壇,又朝著淮安施了一禮,轉身離開塵湘殿。 傅里被淮安放在地上,剛一著地,就像沒骨頭似地癱倒在地面,張著嘴巴打了一個讓淮安聽了都犯困的綿長哈欠。 “困了?那就睡一會兒吧?!?/br> 聽到淮安的細心關懷,傅里正要順從地閉上眼睛,可她剛一眨眼,就想起了之前的話題,急忙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繼續搖頭晃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