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美人和她的三個哥哥 第1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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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謝謝你哦?!?/br> “客氣客氣,咱倆誰跟誰?!?/br> 許意晴笑了笑,漸漸地斂起不正經之色,溫情脈脈道,“你記得每月寫一封信回來,多寫些,別每次就一兩頁,你在那么遠的地方,母親心里可記掛你了,你多寫些信,她看著也能放心些。這回若不是大哥、二哥、三哥、四哥還有我一塊兒替你求情,母親是定不答應你去北庭的?!?/br> 這話叫許靈甫很是動容,剛紅了眼圈,想說些煽情的話,又聽許意晴接著道,“所以啊,你可得記住我們的功勞,到時候北庭有什么長安沒有的好吃的、好玩的,你記得多給我寄些,可別小氣!” 許靈甫,“……” 他就知道! 這玩意嘴里吐不出象牙! 話別一番,身形魁梧的薩里拉便上前來,提醒云黛該出發了。 縱是再不舍,也終有分別的一刻。 云黛上了馬車,謝伯縉、謝叔南和許靈甫依次上馬,隊伍開始朝前行進。 車簾掀起,云黛從窗邊探出腦袋,朝后不停的招手,“再見,再見——” 依依楊柳凝成嫩綠色的背景,在那長橋之上,謝仲宣長身玉立,嘉寧和許意晴倆人也在揮手,喊著,“一路平安,多多保重啊——” 漸行漸遠,彼此在對方眼中都化作一團模糊的影兒,又成了個小點,最后在拐角處徹底不見。 剩下的三人心頭皆有些惆悵,分別的滋味總是不好受的。 “二表兄,他們走了,我們也回去吧?!?/br> 嘉寧側眸看向謝仲宣,見他仍舊一副心不在焉、仿佛靈魂追隨著那隊伍離去的模樣,輕聲提議道,“要不你和我一道回王府吧,夜里跟我母親一塊兒用晚膳?!?/br> 謝仲宣堪堪回過神來,黑眸垂下,婉拒道,“不了,今日我想一個人靜靜?!?/br> 許意晴看出他的不舍與失落,遲疑片刻,緩步上前,“謝二哥,你也別太難過了,有句詩不是說,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嘛,只要你們兄弟姊妹彼此牽掛著,便是隔著千山萬水,那情誼也不會變的?!?/br> 望著眼前少女過分明亮的圓圓眼眸,謝仲宣微笑,“是,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br> 沉默兩息,又輕嘆一聲,“只是想到去年來長安時,我們兄妹四人一起來,而今他們三人都離開了,徒留我一人在長安……” 被留下的那個人,難免落寞。 他本就有種深谷幽蘭的清雅氣質,如今這般輕聲嘆氣的模樣又給他添上些憂郁清冷,叫許意晴看得心頭觸動。 怎么能讓神仙公子難過呢! 她繃起小臉,絞盡腦汁想著該如何安慰他。 可還沒等她想出來,就聽嘉寧連忙道,“二表哥,你怎么會是孑然一人呢,你還有我……和我母親、我父親兄長,我們都是你的親人啊,你若覺著一個人住在輔興坊孤單的話,那你就搬回王府住吧,王府人多熱鬧,我母親若知道你愿意搬回來,定然十分歡喜的!” 謝仲宣搖頭,“多謝表妹好意,只是我這人清凈慣了,也不喜歡太熱鬧?!?/br> 說罷,他啪地展開折扇,又恢復尋常從容翩然的姿態,笑道,“兩位meimei快上車坐吧,日頭毒辣,仔細曬傷了臉?!?/br> 嘉寧有些氣餒,悶悶地上了馬車。 許意晴拎起裙擺也要上馬車,只是臨上車前,又折返到謝仲宣面前,滿臉真誠道,“謝二哥平日若是得空,也可來我家玩,我哥哥多,總能尋到一倆個志趣相投的。哦對了,我家還有許多的金器古玩,聽說你也喜歡這些,你得空可來看看……” 謝仲宣望向眼前去而折返的少女,她穿著鵝黃色輕衫,綠意枝頭星星點點的迎春花般,白皙的臉龐神情誠懇而單純,對他散發著最純粹的善意和喜歡。 她的喜歡又與其他女子似有不同,不癡不貪,不急不躁,如沐春風,不會感到冒犯,也不會令人反感。 謝仲宣朝她頷首,輕淺一笑,“多謝許姑娘?!?/br> 許意晴見他笑了,也跟著笑了,“謝二哥,那我先上車啦?!?/br> 謝仲宣牽著馬,“嗯?!?/br> 春風綿綿,灞橋河畔,車馬絡繹,人聚人散,唯有翠柳依舊。 *** 船已行了三日,渭水滾滾,最初是渾濁的黃泥色,等客船駛出一段距離,河水也從土黃色變成清澈的深綠色。 云黛站在客船桅桿旁,迎著微涼濕潤的河風,極目遠眺,兩岸青山連綿,潮水平河面靜,時不時從山間傳來幾聲野猿鳴叫。 望著船邊不斷翻起的白浪,她不禁想起去年從隴西去長安的場景。 那時的她,滿懷著對繁華都城的期待,像是只放出籠子的鳥兒,對一切都充滿新奇,卻沒想到在長安會經歷那么多事…… 如今離了長安,要回隴西,她既高興又擔憂。 高興的是能回到熟悉的家鄉,見到國公爺夫婦、謝老夫人、喬玉珠、孫家舅母,還有奶娘和鄭嬤嬤他們。 擔憂的是,若國公爺和夫人知曉她與謝伯縉的關系后,會是怎樣的反應…… 坦白是要坦白的,可是該如何開口呢。 一想到要面對夫人說出那事,云黛只覺一張面皮臊得慌,頭都抬不起,遑論開口出聲。 怎么辦,又有些想躲了。 “meimei何為嘆氣?” 身后遽然響起的男聲嚇得云黛心頭猛跳,等回頭看見腰佩匕首,身著蒼青色聯珠對獅紋錦長袍的俊美男人時,她緊繃的肩才放松下來。 “大哥哥,你走路怎么都不出聲?” 嬌聲嗔怪了一句,她又往左右看了看,才發現琥珀和紗君都退到雕花木門內,只露出半截裙擺。 “明明是meimei想事太專注了,這才沒察覺我來?!?/br> 謝伯縉走到她身前站定,低眉看著個子才到他胸前的云黛,這般嬌小一只,他一件袍子就能將她從頭到腳罩得嚴嚴實實。 收回思緒,他又問了一遍,“方才為何嘆氣?” 云黛身子靠著桅桿,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仰臉盯著男人的面容,輕柔的視線在他英朗的五官逡巡,最后對上那雙沉靜幽深的黑眸,才輕聲道,“我在想,見到夫人之后該怎么辦?!?/br> “嗯,想出對策了?” 云黛搖頭,嬌美臉龐透著迷茫,“沒有,所以才嘆氣?!?/br> 這誠實的回答叫謝伯縉失笑。 他上前與她并肩站著,遠眺著兩岸的景色,嗓音沉穩,帶著安撫的意味,“你不必嘆氣,等回了肅州,我自會告知父親母親你我的關系。便是要責怪,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他偏頭看她一眼,“是我先對你起了心思?!?/br> 云黛臉頰泛紅,目光不自在地轉向波光粼粼的河面。 “父親母親不是不通情理的老古板,何況此事錯都在我?!?/br> 頓了頓,他道,“況且我若沒猜錯,等我們到達肅州,家里應該早知道我們的事了。事已至此,反倒沒什么可擔心的,meimei說呢?” 云黛心說,話都被你說完了,我還能說什么。 腹誹歸腹誹,她還是忍不住問他,“若是國公爺和夫人就是不同意我們的事呢?哥哥打算如何?” 客船在河面有輕微的晃,謝伯縉黑眸輕瞇,反問著她,“meimei打算如何?” 云黛噎了下,水眸睜得圓圓的,“我先問你的!” 謝伯縉輕笑一聲,低下頭,借著寬大袍袖的遮擋去拉她的手。 云黛要躲,他卻不由分說握住她的腕,又往下一點點捉住她的手,有熱意從他的掌心傳來,透過肌膚浸襲,她半邊身子都變得酥軟。 “meimei是又想躲了?” “沒…沒有?!痹器鞊u頭,抬眼見他只是想牽她的手說話,并沒其他意思,稍稍松口氣,又催道,“哥哥快回答我,不然我就——” 她手輕掙了掙,“我不給你牽了?!?/br> 話音剛落,那握著她的大掌就捏得更緊了些。 謝伯縉俯身靠近她,沉冷的香氣將她完全籠罩住,他闃黑的眸子盯著她,無奈低笑,“小沒良心的,就仗著我喜歡你是吧?” 云黛臉頰發燙,卻壯著膽子對上他的目光,輕輕哼唧著,“那哥哥不要喜歡我唄?!?/br> 他微偏過頭,像是認真思考了下,又一本正經答道,“那怕是做不到?!?/br> 抓著她的手放在堅硬挺括的胸膛上,那里面的心臟鮮活跳動著,他慢聲道,“這輩子只有meimei……嗯,或者下輩子還能考慮變下心,換個人喜歡?” “什么下輩子,哥哥越說越不著調了?!痹器烀婕t耳赤的將手放下,一顆心也跳的飛快,又后悔不迭,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卻還要去招他。 比臉皮厚,閨閣小姑娘怎比得過他這個混跡軍營的男人。 “我方才問的話,哥哥是不是答不出了,才這般戲弄我?!?/br> “meimei可別冤我?!敝x伯縉道,“我方才就答了?!?/br> “嗯?”云黛眨了眨眼,有些糊涂。 謝伯縉指了指他的心口,黑睫纖長濃密輕垂,眼神柔軟,“無論父親母親答應或不答應,這輩子,這顆心只給了meimei,再無法許給旁人?!?/br> 云黛心底一軟,暈開淡淡的甜意,忽而又浮起些酸澀。 未點胭脂的飽滿唇瓣翕動兩下,須臾,她抬起頭,一雙瑩潤的水眸盯著他,“我也是?!?/br> 她的小指頭在他掌心滑動,又勾住他的小指,宛若藤蔓纏著樹木,她語氣鄭重,一字一頓,“若國公爺和夫人不同意,我會回烏孫去……日子還是要過的,我想搭個小醫棚,雖說我醫術淺薄,但一些基本的小病癥還是能看的……但我應該不會嫁人了……” 說到這,似是覺得這話題太沉重了,她朝他狡黠笑了下,“除非有比大哥哥更好的人?!?/br> “果然是個沒良心的?!敝x伯縉屈指輕敲了下她的額頭。 “哎,我話還沒說完呢?!彼嬷~頭,“但我覺著大哥哥就是世上最好的人了——方才我是這么覺著的,可你又敲我腦門,我收回那句話了?!?/br> 謝伯縉被她逗笑,彎下腰,把臉湊到她面前,“那meimei敲回來?用力敲,隨便敲,敲到滿意為止?!?/br> 云黛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俊顏,有一瞬出神。 他離得那樣近,近到她能感受到他溫熱均勻的呼吸撲在她臉上,近到她能看清他每一根睫毛,還能看清他漆黑眼瞳里滿滿倒影著她略顯呆滯的臉龐,視線沿著高挺的鼻梁往下,便是那好看而性感的薄唇…… 她下意識咽了下口水。 這細微的動作落在男人眼中,眸色霎時深了。 嘴角微微翹起一抹弧度,他嗓音緩慢而蠱惑,“meimei餓了?” 云黛微怔,“我不餓呀?!?/br> “不餓你咽口水作甚?” “哪…哪有!” 云黛被他戲謔的目光看得火燒火燎,忙不迭想往后退,“是哥哥看錯了?!?/br> 肩膀卻被男人攬住,她呆了呆,詫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