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美人和她的三個哥哥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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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夫人叫云黛坐在她身邊,仿佛感受到了謝老夫人投喂小動物般的快感,一直不停的給云黛夾菜—— “賢侄女,這個清燉蟹粉獅子頭味道不錯的,如今正是吃螃蟹的時候,蟹rou蟹粉鮮得來?!?/br> “賢侄女,你嘗嘗這道軟兜長魚,這個吃了對身體好,補虛補血還養氣……” “還有這道水晶肴rou,肥rou不膩,酥香嫩鮮,多吃幾塊也不會膩的?!?/br> 云黛看著面前堆起小山般的碗,心里無奈,又不好推卻盛情。 謝仲宣和謝叔南剛想開口幫meimei說句話,就聽云黛斜對面的年輕郎君崔儀開了口,“母親,您先歇一歇,云表妹碗里堆的寶塔山都搖搖欲墜了,你待她吃完再添也不遲?!?/br> 崔夫人一聽,心頭詫異,自家斯文持重的兒子竟會開口替姑娘說話了?還有就是,他若不往云黛這里瞧,怎么知道她碗中堆了這么多菜呢?看來兒子時時刻刻注意這邊了——好哇,這可太好了! “是是是,我先不夾了?!贝薹蛉诵χ栈乜曜?,端起一杯酒吃。 崔儀看向云黛,見她白嫩嫩的腮幫子微微鼓起,像是只儲存食物的小松鼠,不由彎唇一笑,輕聲寬慰,“你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完也不打緊,莫要撐壞自個兒?!?/br> 云黛嘴里吃著東西也不好與他說話,只朝他點了下頭,算作回答。 崔夫人在一旁看著,心里真是樂開了花,忙順著兒子的話道,“是是是,吃不下就算了,可別鬧積食了?!?/br> 雖說如此,云黛想起端王妃提醒的“持家節儉”,還是盡量吃了大半。 她正撐得不行,就聽崔儀吩咐奴仆去熬山楂水,不由抬眼朝他看了一眼。 不曾想崔儀也正朝她看來,四目相接,他眉眼儒雅寬和,她有些呆呆地眨了下眼,旋即趕緊避開目光。 這短暫的眉眼官司落入旁人眼中,崔夫人是喜上眉梢,甚至連下定的吉時和未來孫子的名字都想了起來,而另一邊的謝家兩兄弟一個暗中握緊了拳,一個直接黑了臉。 用過午膳,又在茶廳閑坐一炷香,謝仲宣便帶著弟弟meimei起身告辭。 臨走的時候,崔夫人還百般不舍地拉著云黛的手道,“有空常來玩啊?!?/br> 云黛客套的應下,“是,只要夫人莫嫌我打擾?!?/br> “不打擾不打擾?!贝薹蛉瞬蛔⌒χc頭,還讓丫鬟給琥珀拿了個朱漆攢花食盒,“我看你喜歡吃那兩樣糕點,便叫廚房又做了些你帶回去吃。若是下次還想吃了,就來我府上……唉,要不是你們暫住在王府不方便,我直接送你一個庖廚……” 云黛連連擺手,“夫人真是太客氣了?!?/br> 崔夫人直送她出了二門,才停下腳步對崔儀道,“大郎,你送送吧?!?/br> 崔儀應下,看了眼那嬌小清柔的女孩,“云表妹,請?!?/br> 云黛柔柔的嗯了聲,低著頭跟在崔儀身旁慢慢走著。 不過兩人還沒并行兩步,一見她離了崔夫人的糾纏,謝仲宣和謝叔南立刻湊上前,一左一右猶如護法般將云黛圍在中間,崔儀頓時擠到一旁。 見此情況,崔儀并無不悅,只搖頭輕笑了一下。 直送到大門口,崔儀長身玉立,朝兄妹三人拱手告別,又靜靜目送他們上馬車。 “哼!”謝叔南悶悶的放下車簾,一臉憋屈的連哼不止。 云黛歪了歪小腦袋,“三哥哥,你這是怎么了?” 謝叔南轉臉對上自家meimei單純清澈的眸子,頓時更氣了,覺得崔家人實在可惡,初次見面就敢覬覦他家如花似玉如珠如寶的可愛meimei,簡直無恥之尤! 他悶聲道,“以后咱別來崔家了?!?/br> 云黛不解的“啊”了一聲,“為何?” “不為何!反正就是不去了,尤其是你?!?/br> “可崔寺卿、崔夫人和崔儀表兄都挺和善的,待咱們也處處周到?!痹器煨⌒挠U著謝叔南黑如鍋底的臉色,弱弱出聲,“方才不是還好好的么?” “哪里好了!”謝叔南陡然拔高音調,“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才見他們第一回 就覺著他們好了?你難道看不出來那崔夫人沒安好心?她那般殷勤待你,是想留你當兒媳婦!你怎么這樣傻,給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這話又兇又重,仿佛要將車頂都掀了去。 云黛嚇住了,一張清麗小臉一陣紅一陣白,清凌凌的黑眸也蒙上了一層濛濛的霧氣。 謝仲宣眉心擰起,冷冷的看向謝叔南,“三郎,你過分了!” 第43章 仿佛絲線在心尖勾勾纏纏…… 秋風習習, 天高云淡,右相府邸宴罷,謝伯縉徑直坐上黑漆齊頭平頂的馬車告辭。 午宴時右相拿出了一壇珍藏好酒, 說是柯陵國釀的棕櫚葉酒,后勁不小,他飲了三大杯, 這會兒頭腦還有些昏脹。 單手支著馬車窗牖,謝伯縉長眸微闔, 邊散著酒氣, 邊思考著宴上幾位大人談話的內容。 麗妃母子雖得圣寵, 五皇子更是有意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無奈母族魏家是扶不上墻的阿斗, 不出人才就罷了,還盡是些好吃懶做的渣滓, 這三年來干出的那些污糟事幾乎承包了御史臺官員們的大半業績。 外戚之禍,史書不乏前車之鑒。陛下便是再寵愛麗妃, 但有魏家這樣的外戚在,立五皇子為儲君之事也得慎重考慮。 許氏雖頹靡了三年, 但照目前的情況來看, 并不是沒有枯木逢春的可能——真實情況甚至比他設想中的還強一些。 倏然,馬車停了下來。 “出了何事?”思路被打斷, 謝伯縉的語氣不算好。 外頭響起譚信的回稟,“世子爺, 屬下看到二爺他們了?!?/br> 謝伯縉眉心微動,手指略略掀開翠濤色暗紋車簾,黑眸朝外逡巡,最后落在路邊一個泥人攤子前。 只見兩個弟弟正站在攤前, 謝仲宣正板著臉教訓著謝叔南,謝叔南則耷拉著腦袋宛若霜打過的茄子。 二弟教訓三弟倒是見怪不怪,只是……云黛呢? 謝伯縉左右看去,才見到不遠處靜靜停著的馬車,琥珀就站在車壁邊上,似乎朝車廂里說著什么。 “我過去看看?!?/br> 謝伯縉按了按眉心,下車朝著那泥人攤走去,兩個弟弟的對話聲也隱隱傳來—— “……是不是覺著來了長安,沒了父親母親管束,你就飄了……你等會就去給她賠禮道歉,要是哄不好,你今晚就別睡了,到門口站著去?!?/br> “我知道了,二哥你別罵了?!?/br> “二郎,三郎——” 這冷不丁響起的聲音把謝仲宣和謝叔南都嚇了一跳,扭頭一看見是長兄,更覺驚悚。 謝仲宣:“大哥?!?/br> 謝叔南:“大大大大大大哥……!” 謝伯縉不咸不淡的乜了他一眼,厲聲道,“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br> “呃,是,是。你不是在右相府上做客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謝叔南滿臉寫著心虛,今兒個出門就該看看黃歷,這么大個長安城,怎么買個泥人還能碰到大哥!也忒倒霉! 謝伯縉也不去看謝叔南,而是開門見山問謝仲宣,“他又犯了什么錯?” 謝仲宣看了謝叔南一眼,見弟弟一副可憐求饒的表情,沉吟片刻,低聲道,“也不算太大的錯,就是……言語冒犯,把云meimei嚇哭了?!?/br> 三郎把云黛嚇哭了? 謝伯縉眉頭陡然皺起,他以為只有他能把她嚇哭,她平日里和三郎不是有說有笑親如手足? “他都說了些什么?”謝伯縉問道。 謝仲宣博聞強識,將謝叔南在馬車里說的那些話復述了一遍。 眼見大哥的臉色沉了下來,強烈的求生欲讓謝叔南趕緊找補,“大哥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那樣說meimei。但這事真的不能怪我,你是沒看到那崔夫人的熱乎勁兒,真的,兩只眼珠子都黏在云黛身上了,還有那崔儀……他雖然沒崔夫人那般熱忱,但我看得出來他對meimei也有意接近……二哥,你說句話啊,是不是這樣!” 謝仲宣輕咳了一聲,點頭,“是,崔夫人待云meimei的確很看重?!?/br> 謝伯縉心頭驀得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不悅,這不悅讓他有一霎的困惑,旋即又被理智給壓制住。 “或許是看在祖母的面上,崔家長輩才熱情相待?!彼逯樋聪蛑x叔南,“三郎,此事你錯了兩處,其一背后妄議長輩,其二欺負幼妹。便是崔家真看中云黛,欲與我們家結秦晉之好,成與不成自有長輩們決斷,輪不到你來置喙?!?/br> “不!不行!我不答應!” 謝叔南急急囔道,在對上兩位兄長別有深意的目光后,他一張臉迅速guntang起來,紅得要滴血般,梗著脖子干巴巴解釋道,“母親說過,她想云黛留在隴西,不要嫁得太遠,母親肯定不會答應的?!?/br> 是了,他是在母親面前過了明路的,母親是支持自己的! 謝伯縉和謝仲宣各懷心思,陷入沉默。 見這三位神仙公子面色各異的安靜,那泥人攤主小心地舉起手中的泥人,賠笑道,“郎君們,泥人捏好了?!?/br> 捏得是個婀娜仙女,衣袂飄飄,眉眼如畫,栩栩如生。 謝叔南趕緊接過那泥人,拿出碎銀付了錢,“我先去跟她賠罪了?!?/br> 謝伯縉沉吟片刻,道,“我過去看看?!?/br> 三兄弟一道往那馬車而去,琥珀見著世子爺也在,詫異之余不忘提醒云黛。 云黛一聽遇上謝伯縉了,心頭無端一慌,連忙拿出帕子擦眼淚。 等車簾大剌剌掀開,她擠出一抹笑跟他打招呼,“大哥哥?!?/br> 謝伯縉看著她紅著眼睛強顏歡笑的模樣,眸色微沉,低低的應了一聲,又扭頭清冷的睇了謝叔南一眼。 謝叔南,“……”背后涼颼颼的。 “三郎給你買了泥人賠罪,他向來是個口沒遮攔的性子?!敝x伯縉沉聲道,“你若是覺著不解氣,回去我罰他扎馬步?!?/br> “不用不用?!痹器鞊u頭道,“大哥哥別罰他,只是小事而已,我已經不生他的氣了?!?/br> “云meimei,開始是我對不住?!敝x叔南見云黛這時還幫他說好話,愈發覺著自己混賬,明明是對崔家不滿,怎好遷怒meimei。他將泥人遞給云黛,“你拿著,送你的?!?/br> 云黛接過那泥人,朝謝叔南頷首,“謝謝三哥哥?!?/br> 微微一笑,云銷雨霽,彩徹區明。 見倆人和好,謝伯縉卻并無長兄見到弟弟meimei和好的放松感,反而有一種異樣的無法理解的情緒籠在心頭,胸口悒壘沉沉。 “二郎,三郎,你們坐我的車回府?!彼洳欢〉?。 謝仲宣和謝叔南兩人愣了愣,但見大哥臉色肅穆,也不敢辯駁,乖覺地朝著另一輛馬車走去。 謝伯縉本要轉身離開,忽的想起什么,又折返掀起車簾,對車內拿著泥人的小姑娘解釋了一句,“我與他們有要事商討?!?/br> “哦哦,好的?!痹器毂犞`靈的大眼睛,心頭驚異。 雖然她不知大哥哥為何要突然解釋一句,但不是要教訓兩位哥哥就好。 驟然少了兩人,馬車空了許多,云黛將琥珀叫上車作伴。 “世子爺可真有威勢,他一過來,二爺三爺一下子就乖得跟小貓似的?!辩晷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