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美人和她的三個哥哥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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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叔南一噎,“可、可以?!?/br> 謝仲宣神色難辨的看了榻邊兩人,轉而露出溫潤的淺笑,“我們還以為大哥是去拜見姑父了。早說是來找云meimei,我們就與你一道來了?!?/br> “現在人也齊了?!敝x伯縉看了眼窗外天色,修長的手掌輕按在腰間紫玉腰帶,“走吧,一道去錦桂軒?!?/br> 大哥發了話,其余人哪敢廢話。 云黛回屋將那荷包藏好后,便與他們一齊往錦桂軒而去。 路上謝叔南興致勃勃提議道,“今晚睡個好覺,養精蓄銳,明兒個我們就出門逛一逛長安城!唔先去大慈恩寺,逛完就在門前尋個酒樓用午膳,吃飽喝足后再去逛東市和西市,怎么樣?” “不錯?!敝x仲宣表示贊同,并補充道,“后日就往城外去,先去看灞橋柳色,再去樊川看自然風光,日暮盡興而歸?!?/br> 云黛聽他們計劃得頭頭是道,也來了興致,“還有曲江池,聽說那處的風景絕妙?!?/br> 謝叔南和謝仲宣一口應下,“放心,這幾日咱們什么也不干,先痛痛快快將長安城玩個遍!” 他們這邊聊得歡暢,忽而身后響起一道柔和的嗓音,“大表兄,二表兄,三表弟,云meimei?!?/br> 轉頭一看,只見一襲湘色織金長裙的慶寧和一襲木槿色寶相花紋夾纈紗裙的嘉寧正款款朝他們走來。 兩撥人互相見過禮,慶寧笑道,“你們來找云meimei一道去錦桂軒么?人這么齊?!?/br> 還不等他們這邊答,就聽嘉寧拉長語調道,“阿姊,我早就說了不用去找她的,人家身邊的人可多著呢,哪會落單?!?/br> 慶寧蹙眉輕瞪了嘉寧一眼,又扭頭朝云黛他們抱歉笑了笑,忙岔開話題,“方才隱約聽到你們說起樊川和曲江,是打算去那里玩?” 謝伯縉向來是不愛說話的,何況有張了嘴的弟弟meimei,這種場合不用他開口。 于是某個張了嘴的弟弟開口了,“是啊,表姐,我們打算在全力備考春闈前先暢快玩個幾日?!?/br> “那很好呀,可惜我近日待嫁事忙,不然就陪你們一同去了。不過待會兒可以問問我兄長,看他是否有空作陪?!?/br> 慶寧說著,忽的瞥見嘉寧,眼波一轉,掀起微笑,“嘉寧是個愛玩的性子,不若讓她陪著你們一塊兒去,也好當個向導。嘉寧,你說呢?” 嘉寧的視線越過云黛,看向眼前三位年輕俊朗的表兄,笑著應下,“可以啊?!?/br> “那等會宴上與母親說一聲?!睉c寧松口氣,彎眸道,“我們快往錦桂軒去吧,可不好讓長輩們等著?!?/br> 說話間,一行人往前走去,云黛飛快打量了嘉寧一眼,又收回目光。 若她沒記錯,晌午嘉寧是穿著條與她同色的石榴紅裙,可現在卻換成了一套更為華貴的木槿色錦裙??蓱c寧都沒換衣裙,還是晌午那一套……是巧合么?還是她太敏感了? 謝伯縉看著明顯變得話少的云黛,再看那時不時偷瞄二弟的嘉寧表妹,眉宇幾不可察地皺了皺,旋即又恢復一貫的清冷。 第40章 你想拿云黛去對丹陽?…… 夜濃如墨, 月明星稀,錦桂軒燈火通明,絲竹管弦靡盛。 端王身著葡萄褐色長袍大馬金刀地坐在上首主位, 他是個鳳眸細長,蓄著短須的中年男人,雖上了年紀, 卻依舊可從那端正眉眼間尋到幾分年輕時的風華,相較于晉國公的淵渟岳峙, 端王威嚴不算重, 倒有幾分鄰家老伯的和善忠厚, 容易讓人生出親近信任之感。 見著三位侄子, 他很是熱忱, 一陣殷切關懷后,又將視線投向下首的云黛, 撫須夸道,“舅兄真是好福氣, 非但兒女雙全,還都教養得如此出眾, 真是羨煞旁人!” 席上眾人皆輕笑, 慶寧湊著趣兒,佯裝生氣道, “父親何必羨慕舅父,您不是也兒女雙全么。當然啦, 兄長的確不如大表兄俊朗,我們也沒云黛meimei這般嬌媚,但也是不賴的么。再說了,長相是爹娘給的, 母親如瑤池仙女般,我們沒多像她幾分,要怪便只能怪父親您了……” “你啊你?!倍送趵事曅α藘上?,伸手點著慶寧,“快要為人婦了,還來調侃你父親,真是個沒規矩的?!?/br> “還不是你慣出來的?!倍送蹂踔票Φ?,慶寧是她與端王的第一個女兒,從小被捧在手心里養著,也是端王親自抱過喂過的孩子,父女之間的情分自是旁的女兒都比不上的。她扭頭看向長女,含笑嗔怪道,“怎好這樣議論長輩,所謂子不言母丑……父丑也不行!” 端王叫了聲,“哎,夫人!” 端王妃抿唇而笑,慶寧也忙認錯,笑著舉杯,“父親莫怪,女兒自罰一杯?!?/br> 她一飲而盡,一時桌上的氣氛也活躍起來,偏生這時嘉寧不冷不熱地插了一句,“阿姊莫不是糊涂了,舅父哪里兒女雙全了,她又不姓謝……” 眼見席上眾人笑容僵滯,慶寧心道不好,偷偷扯了下嘉寧的袖子,低聲制止,“嘉寧!” 嘉寧撇了撇唇,毫不在乎地望向慶寧,“阿姊自己要與她作比,可別帶上我,我才不樂意與她……” “嘉寧!”上首的端王妃沉下臉。 眼見著母親發作,嘉寧悻悻的閉上了嘴,低下頭去。 端王妃調整臉色,看向身旁的三個侄子和云黛,柔聲道,“嘉寧這孩子向來魯莽,嘴巴沒個遮攔,你們可別往心里去。云黛啊,你莫要跟她計較,晚些我定狠狠斥責她一頓……” 云黛忙站起身,勉力擠出一抹笑來,“姑母不要斥責二表姐,只是姐妹間的口角小事,算不得什么的?!?/br> “坐下,坐下說?!倍送蹂质疽?,又低低嘆道,“你這孩子真是懂事,嘉寧,你多學學你云meimei……” 嘉寧一聽,柳眉擰起,抬頭就想反駁,話才到嗓子眼,慶寧死死地按住了她的手,無聲警告她不要沖動。 看著身邊嚴厲使眼色的長姐,嘉寧只好悶下一口氣,敷衍的噢了一聲,拿起筷子悶聲吃起飯來。 撇開這個小插曲,這頓晚飯總體還是挺融洽的。端王夫婦都是寬厚和氣的長輩,小郡王與慶寧也都很為和善,席上大家聊著家長里短,說起童年往事,笑聲連綿不斷。 云黛在一旁靜靜聽著,卻如坐針氈,也沒什么胃口。 在隴西晉國公府勢大力強,府中眾人見著她都客客氣氣,其他府邸的夫人貴女見著她,就算心里對她的身份有所鄙夷,面上也不敢表露出來——尤其經過五年前那場賞花宴,以蔣家為代表的幾家都受到了冷遇,殺雞儆猴,之后再無人敢對她的身份置喙指點。 可如今到了長安,王侯公爵之家云集,隨便往朱雀門口丟一把石頭砸中十個人,六個是四品以上官員,三個是有爵之家,還有一個沒準是什么郡王親王。這般富貴權勢集中之地,晉國公府山高皇帝遠,便是想給她撐腰都鞭長莫及。 就比如眼前的嘉寧,她是郡主,是皇室中人,自己就算被她指著鼻子罵,又能如何呢? 不知不覺,夜漸漸深了,端王本來還想與三個侄子飲個痛快,但謝伯縉明早要上朝面圣,端王只好作罷,拍著他的肩膀叫他早些回去歇息。 眾人紛紛起身散去,端王妃特地留了慶寧和嘉寧一步。 云黛跟在三位兄長身后慢慢走出錦桂軒,沁涼的夜風送來淡淡的桂花香氣,以及他們身上清冽的酒氣。 “云meimei,嘉寧那話你就當她放屁,可別往心里去?!敝x叔南悄悄與云黛咬耳朵,“她啊,就是被我姑母姑父慣得無法無天了?!?/br> 云黛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嗯,我知道的,我不會在意的?!?/br> “下回她再對你無禮,我幫你報仇?!?/br> “三哥哥你可別沖動,我們如今住在王府里,不好叫姑母為難的……” “哎,這你放心,我頂多是抓只毛毛蟲啊死老鼠什么的嚇嚇她,反正姑母知道我自幼頑劣,大不了就坐實了這頑劣之名唄?!?/br> 見他這副混不吝的模樣,云黛憋不住笑了,眼底也染上幾分真切的笑意,“三哥哥,多謝你?!?/br> “嗨,你是我meimei啊,我不幫你幫誰啊,我向來是幫親不幫理的,何況嘉寧那死丫頭既沒理也沒禮?!?/br> 前頭謝仲宣回過頭,看到后頭兩人挨在一塊兒說悄悄話的親昵模樣,眉心一皺,緩緩慢下步子來,伸手拎住謝叔南的衣領,“你喝得一身酒氣湊meimei那么近作甚?也不怕熏著她?!?/br> 謝叔南被拉開,有些不高興,“我跟云meimei說話呢,再說了,哪有酒氣了!” 謝仲宣不理他,拿出折扇在云黛跟前扇了扇,又輕聲道,“莫要為著些不相干的人煩惱,待會兒回去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們便出門游玩,得有個好心情才是?!?/br> 云黛仰起臉,朝謝仲宣笑了下,“二哥哥,我知道的?!?/br> “知道就好?!敝x仲宣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那雙桃花眼里盛滿如水溫柔,月夜清輝中有藏著幾分寵溺。 謝叔南在旁嘟囔著,“二哥你也喝了酒,別碰云meimei?!?/br> 謝仲宣道,“我比你喝得少?!?/br> “哪有,明明喝得差不多?!?/br> 兄弟倆為著喝多喝少爭了起來,走在最前頭的謝伯縉與小郡王回頭看了眼,又繼續聊著方才之事。 “子實若有空,還是得管束二表妹。她看不起云黛,便是看不起我們晉國公府這門親戚?!?/br> “表兄這話言重了?!毙】ね跆洳亮瞬晾浜?,忙賠罪道,“你放心,我明日一定好好敲打嘉寧,絕不會讓她再冒犯云meimei。我母親方才留下她,肯定也會教訓她……” 謝伯縉面色不變,“希望她知錯能改?!?/br> 小郡王一怔,莫名從這話聽出些意味深長的味道,他再打量謝伯縉的神色,卻是瞧不出任何端倪,只當自己多慮了。 且說另一頭,端王妃屏退一干下人,板著臉看著下首的嘉寧,“你到底怎么回事?云黛頭一日進府,謹言慎行,話都沒多說兩句,她是招你了惹你了,你要這般刻薄于她?你比她年長又是主人家,不求你與她親熱相待,起碼你得拿出些主家待客的和善,這些年你的規矩禮儀都學進狗肚子里不成?” 嘉寧從前也沒少被母親教訓過,可卻是頭一次這樣劈頭蓋臉的罵,心頭有些不忿,嘟囔道,“我哪里刻薄她了,我說的都是實話,她本來就不是舅父舅母的親女兒,也不是我們的表親。三位兄長來府上,我自是歡迎的,可她……她算個什么東西!舅父舅母愿意寬待她,就把她留在隴西唄,何必要帶到長安來攀親……” 端王妃怒道,“怎么,聽你這意思,還怪起你舅父舅母了?” 嘉寧撇了撇唇,沒哼聲。 端王妃單手撐著榻邊桌幾,冷哼道,“我若告訴你,最開始是你外祖母讓她來長安,且我在信中也曾邀請云黛來長安做客,你是不是還要埋怨我與你外祖母了?” 嘉寧啞然,又猛地想起云黛手中那枚水色極好的玉鐲,那是外祖母從前常戴的。不曾想沒贈給親外孫女,反倒贈給一個出身卑賤的外人。 眼見母親動怒,慶寧趕緊出來打圓場,又用手肘撞了下嘉寧,“你快與母親賠罪?!?/br> 嘉寧才不想認錯,她覺著自己根本就沒錯,她堂堂郡主,王爺之女,身上流著尊貴的皇室血脈,為何要與一個小小孤女當姐妹?舅父舅母想報恩,當初給那孤女一筆錢不就好了,何必還領回家?到底是野蠻地方,沒有規矩禮法可言。 可礙于母親與長姐的目光,她只好懨懨的低下頭,“母親,我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不刻薄了?!?/br> 端王妃擰著眉頭,依舊不滿女兒這副態度。 慶寧見狀,趕緊上前替端王妃拍背,柔聲道,“母親別生氣了,嘉寧年紀還小,晚些我再慢慢與她講道理?!?/br> 端王妃看著溫婉知禮的長女,再看那眼皮比天高的幺女,心頭一陣煩悶,早知幺女養在宮里,會養出這副驕矜自負的德行,她當初就是拼著得罪太后的風險,也要將女兒留在身邊養?,F下好了,養出一身臭毛病,真當她自個兒跟丹陽一樣是公主了? 要不是長女與英國公府的婚事多年前就定下了,長女這性情才是最適合嫁去隴西的。至于嘉寧…… 端王妃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xue,開始擔心起日后嫂子背后唾罵她教女無方的情形。 “嘉寧,你看你把母親都氣的頭疼了,還不趕緊去端安神茶來?!睉c寧替王妃揉著肩膀,柔聲勸道,“母親莫要氣壞自個兒的身體。明兒我領嘉寧去給云meimei賠罪,女孩家的口角,話說開了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br> 端王妃悠悠看了眼長女,嘆道,“若是嘉寧有你一半懂事,我也放心了?!?/br> 嘉寧那邊端著安神茶過來,聽到這話,眼底劃過一抹怨懟,面上卻是不顯,只道,“母親您喝茶,莫要與女兒計較了?!?/br> 端王妃接過茶盞喝了一半,又示意兩個女兒在身邊坐下,鳳眸定定看向幺女,“嘉寧,今日你也見到你三位表兄了,你覺得如何?” 嘉寧也知道母親有意將她嫁去隴西,想了想,如實道,“三位表兄都生得儀表堂堂……但我覺著二表兄最好,風度翩翩又待人和善,模樣生得好,說話也好聽。三表兄有些輕佻了,而且他張口閉口云meimei長云meimei短,就知道圍著那云黛打轉轉,若說是兄妹情,那未免也太殷勤了?母親何時見過哥哥待我和阿姊這般殷勤?” 這一點,端王妃和慶寧也都瞧出一些來,但今日才見,她們也不敢輕易下定論說三郎對這云黛有些什么別的感情,還是等日后再觀察觀察。 “那你阿縉表兄呢,你覺得如何?日后晉國公府都是由他繼承的?!倍送蹂鎺诖目聪蚣螌?。 嘉寧卻是皺了下眉頭,眼底閃過一抹懼色,搖頭道,“大表兄他樣樣都好,可是他威勢太重,又時時板著張臉,跟他說話,他也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我瞧著他心里怪害怕的,就連進宮見皇伯父都沒這么害怕?!?/br> 端王妃愁眉蹙起,欲言又止,半晌才道,“今日才剛見面,許是還不夠熟悉。日后多接觸些,熟起來應當會好一些。阿縉他是很不錯的,不依靠家里,自己就能闖出一番功績來……” “那他再有本事,日后不是在隴西就是在北庭??啥砀缇筒灰粯恿?,他是要走科舉的,若是明年春闈中了,就在長安當官了!”嘉寧眼中帶著向往,她才不想去隴西那種窮鄉僻壤吃苦受罪呢,她就想待在長安。 端王妃何嘗不懂女兒的心思,要論起來,二郎風流倜儻又溫文爾雅,這般翩翩少年郎,最是符合長安貴女們心中的最佳夫婿。 “罷了,現下說這些還早,還是先相處一段時日吧?!倍送蹂鄣財[了擺手,“你們也都退下吧?!?/br> 慶寧和嘉寧紛紛起身,屈膝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