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美人和她的三個哥哥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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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家人聚在滴翠閣宴飲,吃月團聽戲曲時,也多是惦記著那兩個在考場上的。 席上有新釀的桂花酒,香甜柔滑又不辣喉嚨,云黛一邊聽著水榭上戲子們咿咿呀呀唱著嫦娥奔月的故事,一邊喝著香醇的桂花酒,望著天邊那一輪皎潔圓月出神。 “云黛,云黛……” 喬氏喚了好幾聲,云黛才堪堪回過神來,雙眼茫然地看向她,聲音還有些含糊,“夫人叫我?” 喬氏柔和的眉眼緩緩舒展,溫聲道,“我瞧你貪杯,擔心你吃酒吃醉了。不過現下瞧著你這樣子,像是已經醉了?!?/br> 云黛低頭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酒杯,臉頰發燙,有些不好意思,“這桂花酒滋味香甜,我就多喝了些?!?/br> 居于上座的晉國公朗聲道,“今日中秋佳節,多喝些也不妨事,回去好好睡一覺便是?!?/br> “就是怕喝多了頭疼,姑娘家的酒量比不得你們這些糙老爺們?!眴淌险f著,吩咐下人去端醒酒湯,又給云黛夾了個四喜丸子,“吃些菜壓一壓酒勁?!?/br> 云黛謝過喬氏,待喝罷一碗醒酒湯,時辰也不早了,琥珀先扶著她回去。 今夜府中四處都點著宮燈,黃澄澄的在黑暗里亮起,煞是好看。 云黛慢慢的走著,夜風吹得她酒氣散了幾分,困意卻涌了上來。 等走到清夏軒時,琥珀忽然驚奇的“咦”了一聲。 云黛努力撐著眼皮,語調透著幾分慵懶,“怎么了?” 琥珀指著門邊梨樹上掛著的一盞燈,“這兒怎有一盞這般樣式的燈?”她示意掌燈丫鬟去取來。 小丫鬟很快取了回來,聲音清脆的笑道,“姑娘,您瞧,這燈可真好看呀?!?/br> 云黛抬手揉了揉惺忪睡眸,定睛一看,清凌凌的眼底劃過一抹詫色。 竟是一盞亮瑩瑩、胖乎乎的小兔子燈。 第30章 叫大夫,快去請大夫! 云黛接過那盞兔子燈打量一番, 往四周看了看,黑漆漆一片并未見到人影。 琥珀在旁道,“夜里起風了, 姑娘先進屋去吧,奴婢待會兒問下院里的人,看有沒有瞧見是誰把燈放著的?!?/br> 云黛“嗯”了一聲, 心里卻是有了猜測—— 她至今還記得剛入晉國公府的那個元宵,謝伯縉送了盞兔子燈給她。 所以這回他送燈來, 是看出她的不高興了?特地買盞燈來哄她? 云黛提燈進了屋, 屋內燈火通明, 她想了想, 叫翠柳將兔子燈掛在了窗邊。 因著吃酒的緣故, 洗漱之后,云黛很快上床歇息。 這一覺直睡到天色大亮。 琥珀邊替她梳發邊道, “姑娘,奴婢問過昨日守夜的碧絲, 她是個糊涂點心,說是沒瞧見有人往門口掛燈……” 云黛淡淡的應了聲, 復又說道, “二哥哥三哥哥都在考場,想來最有可能送燈的便是大哥哥了, 下回若是碰見了,我問他一聲便是?!?/br> 琥珀心想不能吧?世子爺還當自家姑娘是小孩子哄呢, 往年二爺三爺送的花燈或是新奇或是精巧,哪有這么樸素的。面上卻是不顯,只道,“問問也好, 世子爺有心了?!?/br> 這邊說著下回碰見問,當天夜里在歸德院用膳時倆人便碰上了。 自前幾日在慈和堂有些氣悶,云黛就再沒主動找謝伯縉說話,這回因著有事要問,心里忸怩一番,還是走上前小聲開了腔,“大哥哥,昨夜我收到一盞花燈……” 謝伯縉正坐在廊下喝茶,見著她小心翼翼問詢的樣子,自然接話道,“嗯,你可喜歡?” 還真是他送的。 只是,“大哥哥,你怎么突然想著送我燈?” “隨手……在街上瞧見,順手買了個。我記得你喜歡花燈,喜歡兔子……” 云黛愣了下,雖然兔子是挺可愛的,但她也沒特別喜歡吧。為什么大哥哥會覺得她喜歡? 但他到底是一番好意,云黛也不好反駁,輕笑著道了聲謝,順便在心里反思起來,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了,也許之前大哥哥根本沒那般想她,而是她太過敏感,還與大哥哥置氣,實在太不應該了。 是夜,各自回院。 譚信跟在謝伯縉身后,瞥見自家主子摩挲指腹的動作,遲疑一陣,還是忍不住問出聲,“世子爺,你為何不告訴云姑娘,那燈是你親手做的?” “這點小事,有何好說?” “外頭買的與親手做的,終歸是不同的。云姑娘若知道,肯定會更珍視的?!?/br> “一盞花燈,能搏她一時歡喜就行,無須珍視?!?/br> “……” 行吧主子您高興就成。 *** 眨眼又過三日,秋闈總算結束。 在貢院里圈養了小半月,考生們就像是從牢里放出來一般,或是面色發青,或是頭重腳輕,或是兩眼昏昏,一個個沒什么人樣,一出來立刻有等候在外的親屬迎上前關懷。 謝仲宣和謝叔南倆人一道出來,一個雖消瘦了些,依舊淡然自若。一個則像是放回山的野猴,兩眼放光,無比活躍,“總算考完了!” 管家老早就在貢院門口候著了,見著兩位公子爺,趕忙上前問好,又道,“世子爺已經在春風樓安排好酒菜,就等兩位爺了?!?/br> 謝叔南大為感動,“真不愧是我親大哥呀,貢院的飯菜真不是人吃的,瞧瞧,這九天把我臉都吃綠了?!?/br> 謝仲宣嫌棄道,“哪有你說的這般不堪?!?/br> 謝叔南又問管家,“云meimei來了沒?” 管家支吾道,“云姑娘去文慶伯府了,二爺三爺有所不知,這些日子伯夫人身上不大爽利,云姑娘得空就去伯府與三姑娘作伴?!?/br> 謝仲宣蹙眉,“舅母怎么了?” 管家彎腰道,“二爺,這兒人多嘴雜,且奴才也不太清楚是個什么情況。要不您二位先上馬車,到了春風樓去問問世子爺?” 謝仲宣想想也是,帶著謝叔南一起往外走。 剛走沒兩步,身后便有人叫道,“謝二爺,謝三爺?!?/br> 兄弟倆一回頭,倒是瞧見張熟面孔,是孫府三房的孫明禮。 孫明禮此番上前就是打個招呼,套個近乎,見著兄弟倆有事要忙,也不敢耽擱,拱拱手道,“那就等半月后兩位仁兄高中的好消息,屆時小弟可要厚顏上門討杯喜酒喝?!?/br> 謝仲宣和謝叔南客套了兩句,便跟著管家上了車。 坐上馬車時,謝叔南嘴里還嘀咕,“這孫明禮先前見著咱,畏畏縮縮的,也沒這般熱絡,今兒個是怎么了?難道是瞧著我紅光滿面,知道我一定能中舉,這就來巴結我了?” 謝仲宣本想翻個白眼,但想著有失風度,只道,“待會兒見到大哥,我看你還敢不敢這般吹牛?!?/br> 謝叔南訕訕的笑了下,又托著臉頰有些悵然地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一出考場就能見著云meimei呢。也不知她什么時候回來……” “終歸是要回來的,急什么?!敝x仲宣懶聲道,悠悠搖著折扇閉目養神。 *** 文慶伯府正房。 孫氏服過藥后昏昏沉沉睡下了,喬少夫人帶著玉珠和云黛輕手輕腳地走出來,柔聲道,“兩位meimei出去透透氣吧,這里有我守著?!?/br> “辛苦嫂嫂了?!庇裰辄c頭,原本圓潤的臉龐難掩憔悴。 倆個小姐妹手拉手一道往院外走去。 云黛輕聲哄道,“玉珠jiejie你放寬心,我見舅母比上回精神了一些。大夫不也說了,只要悉心調養著,并無大礙的?!?/br> 玉珠抿唇,低低道,“你就別拿話哄我了,我母親的病情,上回哥哥嫂子與大夫聊的時候,我偷偷聽見了,只是熬一年算一年罷了……我母親還說,她會熬著的,起碼將這三年熬過去,絕不會因著她而礙了我的婚事?!?/br> 說到此處,玉珠不住掩面低泣。 云黛心頭酸澀,抬手攏住她的肩,低聲道,“jiejie從前總笑我愛哭,說我是愛哭鬼,怎的今日也成了個哭包。你要再哭的話,我也要哭了……” 玉珠杏眸含淚地瞪著她。 云黛故意撇嘴,做了個哭相,“嗚嗚嗚,我說真的,你要還哭,我就哭得比你還兇?!?/br> 玉珠被逗笑了,伸手就要去擰她的臉,“你這小無賴!” 云黛見狀也笑了,轉身就要去躲她。 還沒走兩步,玉珠就逮住云黛,按在芭蕉山石旁,抓著她的手要撓癢癢。 “好jiejie可饒了我吧,我最怕癢了?!?/br> “才不饒你,說,誰才是愛哭鬼?!?/br> “是我,是我!” 就在小姐妹笑鬧時,忽的一聲不高不低的呵斥聲響起,“玉珠,你怎么又欺負云meimei?” 云黛和玉珠皆是一怔,笑容漸收,轉臉看去。 只見青石板路上,喬文紹與孫明禮并肩站著,神色各異地朝她們這邊看來。 倆姑娘忙站起身來,斂衽理發,又恢復到平素規矩的模樣。 玉珠福了福身子,喚道,“哥哥,五表哥?!?/br> 云黛也跟著行禮,“文紹哥哥,孫家表兄?!?/br> 喬文紹頷首,走到玉珠面前,一臉嚴肅道,“方才是怎么回事?” “沒怎么回事,我跟云黛鬧著玩?!庇裰閲诉龅?,又瞥了眼孫明禮,“五表哥怎么來了?考完了?” 孫明禮陡然回過神來,將視線從云黛身上挪開,有些緊張地答道,“是,今日考完了最后一場。聽聞姑母身體抱恙,特來探望?!?/br> 玉珠點頭道,“表哥有心了,只是母親方才服藥睡下,這會兒我嫂嫂正陪伴著?!?/br> 喬文紹聞言,皺了下眉頭,再看孫明禮,“今日是來的不巧了,你先回屋歇息,等晚些再來探望吧?!?/br> 孫明禮稱是。 玉珠這邊也不作停留,牽住云黛的手,“哥哥,我和云黛先回院子了?!?/br> 說著也不等喬文紹說話,拉著云黛就跑了。 云黛猶覺得失禮,匆匆忙忙說了句告辭,就與玉珠一塊走了,嘴里還念著,“jiejie你慢些跑?!?/br> 少女身形纖細,在這秋日陽光下,猶如蝴蝶蹁躚,靈巧又活潑,看得人心情都變得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