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美人和她的三個哥哥 第33節
書迷正在閱讀:白富美閨蜜被我教壞了[九零]、少爺不想繼承巨額遺產(重生)、穿書后坐擁108個Alpha、頂流她是內卷之王、她嬌軟可親、網游之生死劫、武綜世界的npc、我在諸天簽到打卡、封訣劍記之強欲魂者、嫡女醫策,權傾天下
他們本就生得豐神俊秀,錦袍華服的站在馬車邊,自是惹來無數打量的目光,其中不乏一些提前看好苗子,來日榜下捉婿的商賈人家,然而看到那馬車前掛著的印有“晉”字的燈籠,一個個都縮回了上前搭訕的腳,只三五成群的議論著—— “真不愧是國公府的子弟,這相貌,這氣度,真不是咱們尋常人能比的?!?/br> “你這不是廢話,人家什么身份,咱是什么身份。要說咱們國公爺真是好福氣,連生三子,個個人中龍鳳。世子爺年紀輕輕便是朝廷三品官,聽說這回他家二爺和三爺要一起下場,真是了不得啊?!?/br> “他們身邊那位戴帷帽的女子是何人?瞧那打扮,好像是位年輕姑娘,莫不是國公府的少夫人?” “混說什么,世子爺還沒娶親呢!那位……嗯,應當是晉國公收留的養女?!?/br> “你這么一說,我倒也記起這么回事。沒想到這姑娘長這么大了,可許了人家?雖瞧不清樣貌,但看這身段,應當也是位美嬌娘?!?/br> 這人話音剛落,就瞧見不遠處那身著石榴裙的姑娘輕輕掀起帷帽一角,朝國公府的兩位公子展顏一笑,小嘴輕動,似乎說著什么。 很快,那撩起帷帽的小手放下,卻是惹得人群里一陣躁動,皆驚嘆于那驚鴻一瞥。 謝仲宣不動聲色地掃過身旁那些探頭探腦的人,面上依舊一派風輕云淡,噙著溫和的笑意道,“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得進去了。大哥,云meimei,你們也早些回去吧?!?/br> 謝伯縉也不喜這種喧鬧雜亂的場合,沉沉地嗯了一聲,看向云黛,“你先上馬車?!?/br> 云黛頷首,轉身上了馬車。 待坐定后,她掀開車簾一角,蔥白小手朝謝叔南和謝仲宣揮了揮,嗓音又輕又軟,“二哥哥三哥哥,在考場上不要緊張哦,我們在家等你們回來?!?/br> 謝仲宣朝她輕笑。 謝叔南則抬起下巴,大言不慚,“放心,我必定中舉?!?/br> 這話太放肆,惹來不少其他學子側目。 一看是晉國公府的,其他學子,“……” 惹不起,惹不起。 謝伯縉站在原地目送兩位弟弟進了貢院大門,剛準備上馬車,便聽到一聲熟悉的招呼聲,“恒之?!?/br> 恒之,是謝伯縉的字。 他循聲看去,只見兩位美服華冠的年輕郎君快步走來。 身形修長的那位是文慶伯府的大公子喬文紹,另一位瞧著有些眼熟,卻叫不出名來。 “表兄?!敝x伯縉朝喬文紹拱了下手。 喬文紹回禮,又介紹道,“這位是我舅家五郎,孫明禮?!?/br> 那孫明禮立刻與謝伯縉問好,笑容滿臉,“早就聽聞世子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br> 謝伯縉態度平淡,略一頷首,算作回應。 喬文紹與他寒暄起來,得知他今日是來送謝仲宣和謝叔南下場,笑道,“五郎這些時日暫居我家府中,他也是今日下場,我就順道送他一趟?!?/br> 他看到馬車旁站著的琥珀,像是記起什么似的,隨口道,“這不是云meimei身邊的大丫鬟么,云meimei也來了?” 謝伯縉說了聲是。 他們離馬車也就幾步路,云黛坐在里頭聽得一清二楚,本來還糾結著要不要與喬家表兄打個招呼,這會兒人家都點她名了,她也不好不出聲,便伸手掀起車簾,微笑道,“文紹哥哥好,孫家表兄好?!?/br> “云meimei安?!眴涛慕B還禮。 孫明禮看著那藏藍色錦簾后的小半張臉,雖看不清全貌,卻能看到那車中女子肌膚瑩白,小巧的下頜線條柔美,櫻桃小嘴嫣紅又飽滿,說出來的話嬌滴滴的,直聽得人都癡了。 還是謝伯縉清冷的投來一眼,孫明禮才回過神,忙低頭還禮,“云姑娘好?!?/br> 喬文紹心里雖責怪表弟失態,但轉念一想云黛那副容顏,換做哪個男子第一次見到能不失態呢?也是情有可原。 為緩解氣氛,他郎聲對云黛道,“還是你知道心疼兄長,當年我下場考試,玉珠那丫頭窩在房里蒙頭大睡,壓根就沒想過送我?!?/br> 云黛抿唇一笑,“那是玉珠jiejie對你有信心,覺著不用她送,文紹哥哥穩能考中?!?/br> 這話聽得喬文紹很是受用,爽朗笑了兩聲,又邀她改日去喬府玩。 云黛應了聲,輕輕放下車簾。 本就是偶遇,謝伯縉與喬文紹約了下回再敘,便上了馬車,兩廂告別。 華蓋馬車緩緩匯入熱鬧的大街,孫明禮的神魂仿佛還留在那抹莞爾輕笑的朱唇上,癡癡地站在原地。 還是喬文紹輕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才恍然回神,面對表兄的注視,他臉龐漲紅,“表兄?!?/br> 一想到謝伯縉方才那護崽子般,虎視眈眈的冷冽模樣,喬文紹真是冷汗都要落下來。再看自家被女色所迷的表弟,他不由正色,肅聲道,“你怎可當著晉世子的面失態?!?/br> 孫明禮悻悻的認錯,半晌,又很是難為情的打聽著,“表兄,那位云姑娘……便是國公府的養女?” “嗯,是她?!?/br> “那她定親了么?”孫明禮搓著手緊張地問道。 喬文紹看著他這副情竇初開的模樣覺著好笑,但轉念一想,男未娶女未嫁,云黛雖是國公府養大的,卻不是嫡親的,孫家在肅州城也是有頭有臉的門戶,若是表弟真喜歡云黛,親上加親……也不是不行? “她尚未及笄,我姑父姑母都想慢慢給她尋戶好人家?!眴涛慕B捕捉到孫明禮眼中的亮光,說話也不客氣,“你先收收心思好好考,我姑父姑母待她很是重視,你若考中了再去提親,沒準能順心如意。若考不中……” 喪氣話他不說,孫明禮自也明白,像是吃了一記強心丸般,鄭重表示著,“表兄,我心里有分寸的。有勞你送我一程,小弟先進考場了?!?/br> 喬文紹擺擺手,“去吧?!?/br> 且說另一邊,云黛與謝伯縉坐在馬車上,案幾上的累絲紅寶石熏爐升起淡雅的沉水香,輕輕裊裊在這并不算狹小的車廂里,車內一片安靜。 為了躲避這無言的尷尬,云黛悄悄掀簾往車窗外看。 謝伯縉不經意抬眼,就看到那靠窗坐著的小姑娘捏著簾角,側著半張白皙的臉,輕紗袖口上的金絲海棠花紋微微閃著光,襯得她那的手腕凝霜聚雪般,晶瑩細膩。 正如三郎所說,她的確更適合明艷的色彩,秾麗耀眼。 他垂下眼,看著自己身上暗紅色的衣袍,陷入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內的安靜被打破,“大哥哥,可以在前面停一會兒么?” 云黛一臉誠懇,“前頭是安平街,我想去鶴慶堂買幾味藥材,回去制些潤肺膏?!?/br> 謝伯縉掀簾朝外看去,鶴慶堂就在路邊不遠,他點頭,“去吧?!?/br> “那大哥哥你稍等,我很快就回來?!彼p笑一下,伸手拿起帷帽,重新戴上。 馬車靠邊停下,琥珀在車邊打起簾子,伸手將云黛扶下來。 云黛站定,抬手正了正帷帽,忽而感到身后一陣壓力,她回頭一看,卻見謝伯縉也下了車。 “大哥哥?”她不解地望向他,“你怎么下車了?” 謝伯縉望著那淺白輕紗下那朦朧的輪廓,似是想起什么,眸光微動,語調平靜道,“車上悶,我陪你一道去?!?/br> 云黛哦了一聲,也沒多想,徑直往藥鋪去。 藥鋪里藥香味濃郁,云黛熟稔的向伙計報出藥材與劑量后,便付了錢安心在旁邊等著。 “姑娘您的藥拿好?!睕]多久,伙計便將包好的藥遞給她。 “多謝?!痹器旖舆^,掂量了兩下,轉手遞給琥珀,又對謝伯縉道,“大哥哥,我們走吧?!?/br> 謝伯縉看了眼那鼓鼓囊囊幾個藥包,背著手出了藥鋪。 等馬車重新駛出一段路,他問云黛,“你買這些藥配制潤肺膏,是要拿出去賣,還是自用?” “我做著自己喝的,還有些送給祖母和夫人喝,秋季干燥,喝些潤肺止咳的身上會舒服些。對了,等我做好了,也送你兩瓶,你帶去長安的路上吃,每日一杯直接沖水喝,或是和雪梨煮著一塊吃都行?!?/br> 謝伯縉本想說路上不講究這些,但看她興致勃勃,也不忍拒絕,低聲道,“多謝?!?/br> “跟我客氣什么?!痹器鞙\淺一笑,“反正做起來很簡單的?!?/br> “沒想到祖母誤打誤撞,倒真尋到個懂醫的苗子?!?/br> 云黛聞言面帶赧色,抬手將碎發撩到耳后,訥訥道,“我也是胡亂學的,最開始只是想哄祖母高興,才試著去看醫書……” 謝伯縉瞇起黑眸,慢聲道,“有你陪著祖母挺好的?!?/br> 云黛聽出他話中的欣慰,心頭不由顫動。 其實大哥哥也是關心祖母的,懂得祖母的寂寞孤獨吧。 老國公早年折在戰場,老夫人中年守寡,這么多年下來,實屬不易。 “祖母她很好的?!痹器齑瓜吕w長的眼睫,眼下落著一小片陰影,她聲音很輕很輕,“我喜歡陪著她?!?/br> 雖然夫人待她也很好,但她在夫人面前遠沒有在老夫人面前自在,或許是與老夫人更有話聊,又或是老夫人更和藹更有親和力。 順著這個話茬,云黛與謝伯縉說起最開始跟老夫人學習醫術的趣事來。 回去的一路倒也還算輕松。 只是馬車剛到達側門停下,就見另一輛馬車正要出府。 雙方都停下,車簾掀開,另一輛馬車里坐著的正是喬氏。 謝伯縉見她這副著急的模樣,濃眉微擰,“母親這是要去哪?” “剛收到的消息,你們舅母病倒了,我得過府去看看?!眴淌硝久紘@了口氣,又關心道,“二郎三郎已經進考場了?” 謝伯縉點頭,“是,已經進去了?!?/br> 喬氏道,“那就好。好了,我先不與你們說了,你舅母那邊也不知是個什么情況?!?/br> “夫人?!痹器彀侵皯籼匠霭雮€腦袋,小心翼翼道,“可以帶我一同去嗎?舅母病了,玉珠jiejie這會兒肯定不好受,我想去陪陪她?!?/br> “好孩子,你有心了?!眴淌涎凵駵厝岬爻辛讼率?,“來吧,跟我一塊兒?!?/br> 云黛脆生生欸了下,放下車簾,“大哥哥,那我就先去了?!?/br> 謝伯縉看她急哄哄下車的模樣,提醒道,“你慢些?!?/br> 他又問喬氏,“母親,可要我一道去?” “不用,我先過去看看情況,況且……”喬氏眸中閃過一抹銳利,“這會兒喬家正亂著?!?/br> 謝伯縉便不再多說。 云黛上了喬氏的馬車,很快離去。 一路上喬氏撥動著手中的珠串,不發一言。 云黛敏銳察覺到氣氛不太對,想來舅母孫氏不是簡單的病重。 她也不敢多問,只安安靜靜地坐著。 待入了喬府后院,看到紅著眼睛抹眼淚的玉珠,以及跪在門邊上的面色慘白的花姨娘,云黛心里隱約猜到了幾分。 “姑母?!庇裰橐灰姷絾淌?,就如見到救命菩薩般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