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美人和她的三個哥哥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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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伯縉冷哼,“那小子竟把云黛一人丟在大街上,這也是他能干出來的事。待我稟明父親,定要打他板子不可?!?/br> “臭小子真是混賬!”喬氏面帶慍色,柔軟的手掌輕拍著云黛的背,“好孩子莫哭了,都是三郎的錯,等他回來,我替你出氣?!?/br> 云黛聞言,努力止住哭泣,從喬氏懷中出來,一雙水眸淚汪汪的,抽抽噎噎道,“不怪三哥哥,怪那偷東西的小賊?!?/br> 喬氏嘆氣,“瞧你哭得跟花臉貓似的,來,進里面坐著,我拿帕子給你擦擦臉?!?/br> 一側丫鬟聽著,趕緊下去打熱水。 謝伯縉瞥了眼小姑娘哭花的臉,對喬氏道,“母親,我先去尋三郎?!?/br> 喬氏朝謝伯縉點點頭,自行拉著云黛到里間臨窗榻邊坐下。 丫鬟端來冒著熱氣的溫水,喬氏拿絲綿帕子浸濕絞干,動作輕柔的給云黛擦臉,語氣溫和,“在街上肯定嚇著了吧?別怕了,現在回來了,沒事了?!?/br> 云黛慚愧得不敢去看喬氏的眼,低著頭,兩只素白的小手緊緊握著。 喬氏給她擦完臉,又叫丫鬟從廚房端一碗金絲蜜棗粳米粥來,“待會兒吃口熱乎的暖暖身子,壓壓驚?!?/br> 云黛覺得夫人對她太好了,好到她不配。她想開口跟夫人認錯道歉,才抬起頭,淚水又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喬氏驚道,“啊呀,怎么又哭了,快別哭了?!?/br> 這時,屋外傳來一陣亂糟糟的聲響。 玄琴打簾進來,悻悻道,“夫人,世子爺把三爺帶回來了?!?/br> 喬氏一邊說著“這么快”,一邊站起身。 外間傳來謝伯縉嚴厲的呵斥聲,“你還跑,有膽將meimei撂在街邊,沒膽子見人嗎?” 半晌,才聽到謝叔南蔫兒吧唧的回了一聲,“我又不是故意的?!?/br> 喬氏清了清嗓子,揚聲對外道,“阿縉,將三郎給我帶里頭來?!?/br> 很快,謝伯縉就趕著謝叔南進來了。 蔫頭耷腦的謝叔南一進來,見著榻邊沉著臉的喬氏,以及哭成紅眼兔子狀的云黛,氣勢頓時更蔫了。 也不等喬氏開口,他上前一步,二話不說,“噗通”一下便跪下來。 “母親,你罰我吧,都是兒子的錯。是兒子蠱惑meimei逃課,也是兒子丟了錢袋,把meimei一個人留在街上,害得meimei別人欺負……一人做事一人當,您有什么都沖著兒子來,別怪云meimei?!?/br> 喬氏素日溫和的面孔板著,冷聲道,“這會兒你倒是懂得擔當了?你把云黛單獨留在街上時,怎么不多想想!肅州治安雖然尚可,但保不齊有些黑心爛腸的惡人,要是他們將你meimei拐走了,你便是把這地磚跪爛,也彌補不了你的過錯!” 謝叔南之前還沒想到這一茬,現下聽喬氏一說,不由后怕,俊秀的面容滿是羞愧,“母親教訓的是,是兒子思慮不周,兒子認罰?!?/br> 他又看向云黛,“meimei,這回是哥哥對不住你?!?/br> 云黛本就自責,見謝叔南跪著,也坐不住了,忙起身走到他身旁一起跪下。 “云黛,你這是作甚?快起來?!眴淌霞钡?,示意玄琴將人扶起。 謝伯縉也抬眼看去,瞥見那纖細筆挺的脊背,眼波微動。 云黛避開玄琴的手,跪著不肯起,秀雅的眉眼間滿是愧疚之色,“夫人,我也有錯。是我太笨了,讀書跟不上進度,三哥哥想哄我高興,這才提出帶我去看傀儡戲。不能都怪三哥哥,您若是要罰,連我一起罰吧?!?/br> 喬氏犯了愁。 三郎肯定是要罰的,不罰不長記性;可云黛這邊也跪著,看樣子是要和三郎同甘共苦了,這下該怎么罰? 就在她左右為難時,門外響起一道洪亮穩重的嗓音,“這么熱鬧,夫人您今日找戲班子來唱戲了?” 簾子一掀,只見晉國公和謝仲宣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喬氏見著來人,又驚又喜,“二郎,你今日怎么回來了?” 謝仲宣給喬氏和謝伯縉行了禮,微笑道,“明日學究們要開詩會,我不想去,便回家來了?!?/br> 他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倆人,“這是怎么了?才剛到門口,就聽到里頭一片認錯聲?!?/br> 喬氏懶得自己說,點了謝叔南的名,“三郎,你自己說?!?/br> 謝叔南就原原本本將今日的事說了一遍,他臉皮厚,沒什么感覺。云黛在一旁,一張小臉又紅又白,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 晉國公端坐在榻邊,端起瓷白茶杯淺啜了一口茶,等謝叔南說完,慢悠悠看向云黛,“云黛,你起來,這事不怪你?!?/br> 云黛不起,低著頭,手揪著裙擺,“國公爺,我有錯?!?/br> 晉國公與喬氏對視一眼,有些無奈,又有幾分欣慰。 夫妻倆一番眉眼交流,最后晉國公清了清嗓子,結案陳詞,“裝病逃課,你們倆是該吃些教訓。三郎罪過最大,打三十下手板。至于云黛……跟著三郎一起逃課,你也有不對,但念在你是初次,又是被三郎慫恿的,就打三下手板,小懲大誡。你們倆可服氣?” 謝叔南道,“兒子認罰?!?/br> 云黛也點頭,“云黛認罰?!?/br> 晉國公頷首,放下杯盞,示意丫鬟取藤條來,又對一旁的謝伯縉和謝仲宣道,“阿縉你來罰三郎,二郎你來罰云黛。你們倆親自動手,也能從此事吸取到教訓,以后無論是練兵打仗還是讀書做學問,都不能憊懶松懈?!?/br> 謝伯縉應下,謝仲宣卻面露遲疑,“父親,您怎么叫我打meimei?對小姑娘我可下不了手。要不大哥,咱倆換一下唄,我來打三郎……你在軍營訓練一日也辛苦了,哪里還勞累你抽三十下?” 跪在地上的謝叔南,“……”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謝伯縉看了眼謝叔南,再看一旁壓根不敢抬頭的云黛,思忖片刻,應了謝仲宣,“換?!?/br> 謝仲宣滿意了,丫鬟一把藤條拿出來,他便接過,走到謝叔南跟前嘆道,“三郎啊,別怪二哥,實在是你做的事太不像話了。喏,把手拿出來?!?/br> 謝叔南揚起脖子,一副“十一年后又是一條好漢”的氣勢,把手伸了出去,“打吧?!?/br> 謝仲宣舉起藤條抽了下來。 聽到藤條抽下來的凜冽風聲,云黛心里跟著瑟縮,尤其當謝伯縉走到她跟前,她更是抖得厲害。 謝伯縉壓低眉眼,“伸出手來?!?/br> 這冰冷冷的語氣,讓從沒挨過打的云黛止不住恐懼起來。 大哥個子高,又是軍營里的練家子,他今天抱她上馬都輕輕松松不帶喘氣的,可見他的胳膊多有力。這一藤條下來,她的手會不會流血? 可是三哥哥都已經挨打了,自己現在再退縮,也太不夠義氣。 深吸了一口氣,云黛怯怯得將手舉了起來。 白白嫩嫩的手掌心,宛若細膩的瓷,沒有半點瑕疵。 謝伯縉斂下眼色,拿過藤條,揮手下去—— “啪!啪!啪!” 云黛還沒反應過來,三下手板就打完了。 又過了一會兒,她才后知后覺感到疼,低頭一看,白生生的手心紅了一片。 “哎喲,阿縉,你還真下得了手!都打紅了!”喬氏心疼的將云黛拉入懷中,抓著她的手柔柔吹了兩下,“你這大哥哥就是個冷心冷肺的,半點都不知道心疼人,叫他打還真打?這不懂變通的一根筋,日后也不知道哪家姑娘愿意嫁給他!” “夫人,我沒事?!痹器炜戳讼抡菩?,疼是有些疼的,卻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疼。 再去看謝伯縉,他已經放下藤條,修長的手指捧著白瓷杯盞,動作優雅地品著香茶。 而謝仲宣那邊還一下一下揮著藤條打著謝叔南,赫赫作響。 等三十下打完,那只手掌紅腫得很是嚇人,隱約還看出血跡。 云黛看得心里直抽抽,擔憂道,“夫人,趕緊給三哥哥找些好傷藥吧,三哥哥的手還得握筆彎弓,可不能傷著?!?/br> 喬氏自然也是心疼不已,對身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立刻下去拿藥了。 罰也罰過了,這事兒就翻了篇。 一家子坐在一塊兒用了頓晚膳,席上謝仲宣說著他這些日在郡學的趣事,飯桌上也不算太冷清。 晚膳用罷,云黛他們先行告退,各回各的院子。 喬氏伺候晉國公更衣時,忍不住嘆道,“三郎這孩子,若真不是讀書的料,倒不如早早跟你去軍中磨煉。我怕再留在府中,真養成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br> “別愁,三郎這孩子我看著呢?!睍x國公握住妻子的手,笑著寬慰道,“男孩子這個年紀最是難馴,你越管他,他越是跟你唱反調。況且今日的事,細細論起來也不是什么壞事?!?/br> 喬氏抽出手錘了晉國公胸口一下,嗔道,“還不是壞事?若不是阿縉恰好路過,云黛都不知道要被那小販拉去哪!” 晉國公道,“是,這次的確是三郎毛躁疏忽。但你細想,今日兩個孩子一道跪在咱們跟前,云黛給三郎求情,三郎主動擔責,倆人爭先認著錯,不是比先前親近了許多?吃一塹長一智,有了這回教訓,三郎的浮躁性子也會收一收,做事之前也會多多思量后果?!?/br> 喬氏想想也有這么個道理,面色稍霽。 晉國公見自家夫人不再蹙著眉頭,暗暗松口氣,摟著她一道入帳歇息。 * 清夏軒里,奶娘一邊抹淚,一邊替云黛涂著藥。 “姑娘您在家從未被挨過打,這才入國公府多久,手打成這樣,膝蓋也跪青了……那世子爺也真狠吶,怎么就揮得下手!” “奶娘,我沒事的。今日也是我做錯了事,錯了就該罰,三哥哥比我罰得更厲害呢?!痹器旃首鬏p松道。 奶娘擦了下淚,心頭悶想,三爺那是自找的,哪有這樣的公子哥,帶著姑娘家去鉆狗洞逃課的! 藥涂好了,云黛坐在榻上等著藥膏干。忽而琥珀走了進來,說是鄭嬤嬤來了。 云黛一驚,下意識把松垮的絲綢褲管放下,又想找個東西把手給遮住。 不過還沒等她尋到,鄭嬤嬤就走進來了。 云黛與她問了聲好,鄭嬤嬤客氣的應了一句,目光徑直看向云黛的手。 云黛趕緊把手往后背藏。 鄭嬤嬤抬了抬眼皮,走到榻邊道,“打都打了,姑娘還藏什么呢。伸出來給老奴看看,有沒有傷到筋骨?!?/br> 云黛訕訕的,在鄭嬤嬤渾濁又犀利的注視下,還是乖乖地伸出小爪子,“嬤嬤,就打了三下而已,一點不嚴重?!?/br> 鄭嬤嬤沒出聲,只握住云黛那只有些紅腫的手,四處捏了捏,“疼不疼?” 云黛搖頭,黑眸里一片誠懇,“就是瞧著嚇人,疼是不太疼的。大哥哥打的時候特別快,一下子就打完了?!?/br> “世子爺打的?”鄭嬤嬤忽的問。 云黛點頭,“嗯?!?/br> 鄭嬤嬤道,“那應當無大礙?!?/br> 云黛覺出她這話中有深意,揚起小臉,一雙好奇的眸子望向她。 “從前我在宮里當差,奴才們挨板子也是常有的事。但宮里當差的侍衛們手上皆有巧功夫,同樣是打三十大板,他們可以三十板子將人打殘打死,也可三十板子讓人只傷到皮rou,養個幾天就能下地蹦跶?!?/br> 鄭嬤嬤挨著榻邊坐下,蒼老的手指細細捏著云黛圓潤的手指,慢慢道,“世子爺是習武之人,擅用巧勁兒,今日打姑娘這三板子,想來也是手下留情,有意往輕了打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