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愿你被天下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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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璟離開之后獨自去了寢殿,他需要自己一個人好好冷靜一下。 剛剛小孩說出那句“分心侍二君”的時候他簡直感覺自己周身的血液一下子全都凝固了,直至聽到小孩自稱丞相才緩過來,隨即怒從心起。 這孩子啊,季璟煩躁的搖了搖頭,還是慣的,什么都敢說。 他站在寢殿的窗口遙遙望向遠處的假山,目光深邃,他不相信封望會不知道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是什么意思,那等同于是在告訴整個世界他與東帝決裂,與封珩禮決裂。 雖然為自己生父的國家效力并沒有什么錯處,但是—— 季璟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無論在哪里,人們都會下意識的規避忘恩負義之人,這天下都不會容得下負恩之人。更何況是位居高位者突然叛逃,那更是為天下人所不齒。 窗外的天色漸暗,遠處的火燒云紅得似朝霞一般燦爛,微微嘆了口氣,朝霞又如何,得世人贊嘆,卻也轉眼便被遺忘。 在小九開口的時候他就知道應該是有些端倪,不過沒有想到和季賢的談話會這么快就讓小家伙知道,如果這件事是有人通風報信,那必定居心不良,若是季賢和小孩說的—— 他不敢往下想。 東帝養育封小九十數載,悉心栽培,愛之如親子,待之盡心,自幼送其前往山莊學武,琴棋書畫騎藥毒,不曾荒廢半日,無一不通,能有如今的造詣,東帝功不可沒。是瑞帝的心無芥蒂,也是譽帝的悉心照料。 這樣的恩重如山??! 小九不過十來歲的年紀,不應該參與到這樣的朝堂糾紛之中,他的目光凌冽,負手而立間竟是一種悲涼之感由衷而生。他已經將大好年華都放在政治斗爭中了,封珩禮也是,季賢更是,這樣一個不需要考慮皇位繼承的孩子—— 他舍不得小孩被卷進這場政治風暴。 尤其是現在局勢混沌,伸手不見五指,看不清方向,也分不清敵我。 *東帝,皇宮。 封珩禮撐著頭坐在龍椅之上,面色倦怠卻目光炯炯,一側站著的是龍翼的安與微,他默不作聲的立在一側宛若雕塑一般。二人面前的桌案之上,擺著一份攤開的奏折。 “皇上,秦以的身份太過于麻煩,沒有想到竟然牽扯了這么多?!?/br> 眉心一動,依舊沒有變換神色,“所以秦也和秦以若是確切來說血緣上都有巨大的差異對吧?”他輕聲開口,仿佛是想要確認什么艱難的事情一般。 安與微看了看封珩禮,卻沒能看清他臉上的神色,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是的,秦以的母親是南蠻的小女兒,當年作為質子入東帝,中間有什么曲折已經難以查證,所以還望陛下早做打算?!?/br> 語出如同驚雷,但封珩禮意料之中般的輕笑一聲,道:“是我東帝對不住人家,怎得還要早做打算?” 安與微一愣:“皇上的意思是?” “去查,難以查證但并不是無法查證不是嗎?當年的秦家究竟做了什么事,為什么會有一個有南蠻血統的孩子誕生在秦家,而且還在那場浩劫中活了下來,更重要的是,現在竟然被東帝的皇上惦記上了,”封珩禮坐直了身子,抬眼看了安與微一眼,那目光中的涼意竟讓安與微渾身一抖。 “與微,你不覺得這一切都進展的太過于順利了嗎?” 安與微瞳孔一縮,竟是沒能接上話來。 是,現在將所有的一切串在一起想,當真是蹊蹺得緊,怎么會一路下來都如此順暢?就好像是有人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這一切一般。 如果不是中間因為許奇奇被抓發現秦以的異樣,說不定現在會發生什么不可預料的事情呢? 如此理順思路之后,安與微竟發覺自己周身冷得宛若墜入冰窖一般。 “更何況,與微,前陣子攝政王被下藥之事并不算完,”封珩禮的眉眼間迸發出了凌厲的光芒,“不過是處置了幾個小人物而已,后面的大頭還沒有抓出來?!?/br> “你說,會是誰有能力在朕的地方下藥呢?” 封珩禮的聲音里依舊透著漫不經心的意味,但是一側的安與微已經滿頭是汗險些直接跪在地上:“皇上!” “噓?!?/br> 封珩禮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安與微不要說話,“誰知道這里有沒有誰的耳目呢,還是小心為妙?!?/br> 安與微單膝跪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他壓低了嗓子,竭力穩住有些顫抖的身形輕聲道:“皇上,是屬下失職。屬下必定嚴查此事,并換上一批新的影衛同奇奇的人一同守衛這一方安寧?!?/br> “嗯?!?/br> 勾了勾唇角示意安與微離開,才松了口氣。安與微的背影筆直,滿是浩然正氣的意味。 其實說著這么多不過是在提醒他,在這種時候不要太過于揪私人情感,無論是他還是奇奇,都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他們的下屬更是中堅力量,在這個腹背受敵的多事之秋,必須人心一致。 往后斜斜的一靠,竟是又抑制不住的想起封望來了。 不由自主的勾起了溫和的笑意,那晚小孩迷蒙的雙眼和櫻桃紅的小嘴在記憶里依舊散發著耐人尋味的甜意,他軟軟糯糯的嗓音里夾雜著淡淡的檀香,一聲聲的皇兄中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醞釀許久后依舊不知如何道出口,只得喚出一聲最最尋常的皇兄,自以為掩藏了背后滔天的情意,卻不知那絲絲縷縷的念想早就在開口的一瞬勾住了人的神魂。 輕嘆一聲,許久沒有收到季璟的信件了,也不知道小家伙回去之后怎么樣了。 希望南宮沿晚那老家伙沒有為難他吧。 奇怪,明明沒有分離太久,怎么會如此思念?封珩禮有些無奈的起身,摸了摸心口,帶上桌子上的奏折轉身去了內殿。 進來事務繁雜,朝堂之上也有許多細細碎碎的要事等著他處理,倒是頗為有些繁忙了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躺到了床榻之上,沒多久就進入了沉睡,只是不知道夢到了什么,向來冷峻的神色竟和緩不少,眉眼還帶著舒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