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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都下意識的想要遠離他們,連課間好奇的談話都小心翼翼的。 順平的第一反應就是高二的生活要更加水深火熱了,然后無力的慶幸他們不是和自己一個班的。 不過他的擔心似乎是多余的。 開學一個月,順平倒是從來沒有見過那三個轉校生找自己麻煩——也沒聽說他們鬧出什么事。 反倒是這所高中原本的不良群體——大概是因為危機感吧,打著拉人入伙,或者分出個上下級的打算,似乎曾經有和他們三人接觸過。 不過第二天就頂著一臉淤青悻悻而歸。 順平沒來得及高興多久,在轉校生那里吃了虧的原·不良群體就想起了這個好欺負的出氣筒。 他又被這群惡鬼勾肩搭背,強行拉到教學樓外沒有監控的圍欄邊,被堵在角落里笑著拳打腳踢,成為出氣的沙包。 吉野順平麻木的用雙手進行無力的防御。 隨后。 “喂,你們?!?/br> 剛剛入學沒多久的二年級轉校生當中赫赫有名的那三個新不良,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不遠處。 看起來像是路過,畢竟這所學校的原·不良因為干壞事太多,習慣性的想要到沒有監控的地方,新來的這幾個不良自然有這種類似的習慣。 然后狹路相逢,轉校生和本地不良遠遠對望。 轉校生當中將近有一米九的那個高大個雙手插兜,剛剛開口打斷霸凌事件的就是他。 他眼神平靜的看了看吉野順平,抬頭問:“那個小不點是干了什么壞事嗎?偷竊?欺負了你們的人?還是欠錢不還?” “哈?管你們什么事情??!” “唔,按照我的經驗來看,一般不直接回答的話……那家伙其實是[無罪]的吧?” 那個一米九、留了個寸頭的高大個瞇起眼,站姿吊兒郎當、居高臨下的盯著他們,壓低嗓音問: “校園霸凌?” “不要說得那么嚴重,我們只是在和順平君開玩笑而已?!?/br> 這邊的原住民不良群體皮笑rou不笑,他倒也不擔心對方會做什么,畢竟對方看起來和他們就是一路人,所以笑嘻嘻毫無心理壓力的開口: “小打小鬧罷了,你們要來一塊玩嗎?順平君人緣不好啊,我們大發慈悲和他玩,他一定會感動到請我們喝飲料的?!?/br> 說完又是一陣哄笑。 或許在他們看來,欺凌可以成為問題兒童之間結交的渠道。 作為被欺凌的那個,吉野順平一動不動,表情冷漠。 但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在心底反駁什么。 下一秒,他就聽到了重重的擊打聲和撕心裂肺的痛呼。 下意識抬頭,順平愕然的發現原本在欺凌他的那些人,此時被另一邊的新生們挨個狠厲的揍了好幾拳。 一米九的高大個拳頭也大的驚人,手臂青筋迸起,冷著臉的轉校生松了松筋骨,揚起嘴角,他身后兩個體型同樣小不到哪里去的大個子默契的挽袖子,三位新來的轉校生直接把這學校煩人的問題兒童揍了個痛。 “[不要給別人添麻煩]你們應該也有學習過吧?” 笑容陰沉危險的一米九高大個腳踩著本地不良的腦袋: “哪怕不能好好相處,至少也要保持距離,劃清界限,不要給別人添麻煩,不要威脅到他人的尊嚴,這么簡單的小事,只要是有正常羞恥心的家伙,都應該能夠理解吧?” 吉野順平愣愣的聽著這段話,心跳如鼓。 他緩緩睜大眼睛,過去一年里被欺凌的痛苦和不甘在此刻于心底宣泄出聲。 對啊。 哪怕不能好好相處,為什么不能保持距離、劃清界限? 為什么非得把惡意施加在他人身上?這很有趣嗎? 不要給別人添麻煩,不要威脅到他人的尊嚴,明明就是這個國家津津樂道的美德吧? 一米九的高大個并不清楚順平在想些什么,他只是把記憶中那個被他打了一百層濾鏡的綠眼睛的綺麗少年曾經冷冷說過的話當做圣經般牢牢記在腦海里,然后在這個似曾相識的場景下完整的復述了一遍而已。 他凜然又自豪地呵道: “給我好好記住這段話,這可是伏黑哥曾經親手教給我的道理!” “對無辜的弱者濫用暴力,毫無仁義可言,這是只有下等中的下等渣滓才會干的事,我曾經也是個渣滓,所以我奉勸你們現在回頭改過還有機會,不過如果再讓我們看到你們玩校園霸凌那一套——” 居高臨下的高大個踩著對方腦袋的力氣加重,微微彎下腰,眼神宛如惡鬼般刺人:“就給老子去死,我起田健太決不允許有我們[伏黑組]的人所在的學校里,出現這種毫無[仁義]可言的行為,我們伏黑哥最不喜歡這種無意義的暴力事件!” 吉野順平:…… 本地不良群體:…… [伏黑組]……是什么? 這個命名方式,難道說是…… 極、極道嗎! 高二幾位不良和吉野順平看著這三位牛高馬大,壓迫感極強的轉校生,不自覺的將他們口中的“伏黑哥”幻想成了虎背熊腰,三、四十歲,身上有刺青臉上有刀疤,身后還跟著一群手里拿著刀槍棍棒小弟的社會人。 想到在日本里黑幫屬于合法企業范疇,這幾個本地不良臉色頓時又青又白,打了個冷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