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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的嘲諷不無道理。 明明光是強大這一點就能夠和禪院家現任家主禪院直毘人不相上下,結果卻混到這種地步。 如果沒有惠這個意外的話,按照原本的命運軌跡, 這家伙將會度過可笑至極、毫無尊嚴且尤為短暫的人生。 但是意外的確發生了。 五條悟都不由的感嘆這個男人的好運。 僅此一次、宛如奇跡般的意外。 這個從事黑市血腥骯臟行業的社會渣滓,走了狗屎運般有了新的人生, 他擁有了軟肋,但那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和禪院家給他套上的無形枷鎖不一樣,來自惠和繪理的鎖鏈宛如絲綢一樣柔軟無害, 把他從泥濘里拉了出來。 擁有了逆鱗的伏黑甚爾,要遠比過去更像一個[人]。 哪怕是因此被他討厭的家伙威脅,也遠要比過去好得多。 五條悟為了避開那個糟糕的[未來],可以勉強忍耐現在的伏黑甚爾,將其納入自己人的范疇。 畢竟在和惠相關的事情上, 這個男人可以信任。 五條悟:“在惠沒有調伏魔虛羅之前……我的建議是, 讓你尋找一個勢力加入, 用你的實力請求庇護……不過現在的話,狀況不一樣了?!?/br> 調伏了魔虛羅,至少可以確定擁有十種式神,實力可以稱得上是特級的伏黑惠,加上足以和禪院家現任家主比肩、靠咒縛之力能夠輕易擺脫讓術師束手無策的[命運與因果]循環的伏黑甚爾。 前者的惠,五條悟可以百分百信賴;而后者的甚爾,能夠被惠約束。 在上次和惠分別后,再度觸發了[記憶],接收了過度情報的五條悟改變了想法。 ——那個糟糕至極、讓惠被迫逃亡,最終赴死的禪院家。 這么好的條件,不反咬他們一口……未免太不爽了。 “喂,我說你?!蔽鍡l悟說:“窩囊了大半輩子,反正現在都要和禪院對著干了,不如干脆把你不爽的那一切毀掉算了?!?/br> 被一度折辱到麻木的天與暴君,抬起了眼。 。 東京的咒術高??梢哉f是五條家的地盤,在那任職和就讀的人員都屬于五條家的庇護范圍。 伏黑甚爾看五條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拐他兒子的垃圾。 他勉強看在惠的面子上接受了五條悟的橄欖枝,然后當了甩手掌柜,全程讓五條悟去忙活。 直到他收到了五條悟的信息,說打算帶他們回京都禪院家一趟。 啊。 要回那個垃圾堆啊。 伏黑甚爾面露嫌棄,他在出發前一天清點了一堆的咒具,好好保養了一番。 他把自己用得著的武器塞家養詛咒身體里,剩下的全部往惠的影子里放。 “你怎么跟要去打架一樣?”伏黑惠一言難盡,“我們只是去交涉的吧?五條老師雖然建議你去毀掉不爽的一切,但我肯定不是直接打上去這個意思?!?/br> 禪院家畢竟是御三家之一。 如果直接打上去就能解決問題,五條悟早就這么做了。 “哼,那種地方……”甚爾瞇起眼,“不做好最糟糕的準備可不行?!?/br> “說起來,我從沒聽過你提起禪院家的事?!?/br> 甚爾動作頓住了,半晌:“沒什么好提的?!?/br> “是嗎?!狈诨菹肓讼攵U院真希同樣不愿多談的態度,最終沒有追問。 但是甚爾自己卻很快就反悔了: “不,果然還是和你說清楚比較好,免得你第一次去,沒點心理準備的被人陰了?!?/br> 倒也不是第一次,伏黑惠想。 實際上,他上輩子也去過禪院家,雖然只有一次,而且年紀很小。 同樣也是五條先生帶他去的,他被五條悟拉著到禪院家會客廳,催促著表演了一番術式。 那個任性又惡趣味的男人,好像只是專門去看禪院家那群長老難看的表情。 不過,伏黑惠的確不清楚禪院家的狀況。 不管是五條悟還是禪院真希前輩,都不太喜歡提那個地方。 伏黑惠對禪院不感興趣,但是如果和甚爾有關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惠抱起總是尾隨在自己身后的小黑貓,接著走上前,盤腿坐在甚爾面前,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禪院家……簡單來說,就是個你有出色咒術師天賦,就會被投入大量資源培養的地方,錢、特權、女人、珍寶,什么都會被送到眼前?!?/br> “但如果是像我這樣,完全沒有咒力,或者說咒力低微、幾乎無法成為咒術師的家族子嗣……” 說著嗤笑一聲,臉上滿是嘲諷: “男的話大概會無視,丟進咒靈堆里弄死也不奇怪,女的話,出身好一點的大約會去侍奉嫡子,稍微差一點,被分配給其他族人作為侍妾兼傭人,跟個人偶一樣老實本分,大約就只有這些出路吧,在那個地方,沒有咒力和強大的術式,就一文不值?!?/br> “五條那家伙讓你先隱瞞自己的術式,在這個前提下,明天去到禪院家后,你作為我這個廢物的兒子毫無疑問會被禪院家這一代的后繼者排斥或者欺凌,他們可不會相信咒術界調查出來的情報,什么13歲擊退特級的天才,在未親眼見證之前,只會當做是我這個廢物的虛張聲勢?!?/br> “總之,要是有人敢欺負你,記得打回去,別猶豫?!鄙鯛枔P起嘴角,“老子離家出走前揍了一群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