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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部呼啦啦的在作痛, 發尖、臉頰和鼻尖都冒出了汗滴,白皙的皮膚因為劇烈運動而泛起了緋色。 惠剛剛沖過來揍的那一拳把剩余的力氣都耗盡,此時只能一手抱著貓,一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想說什么還得緩一緩。 “真狼狽啊,惠?!?/br> 臉不但沒腫甚至連紅印子都沒有,擁有極致之rou體的大猩猩伏黑甚爾帶著疤的嘴角上揚, 他微歪著頭,用欠揍的嘲笑語氣說道: “那一拳怎么回事?你就這點力氣???怎么?在和惠二號學怎么打貓貓拳嗎?” “……”還在喘氣的伏黑惠聞言, 額頭立即迸起青筋。 他瞇起眼兇巴巴的瞪著甚爾, 臭著臉。 小黑貓完好的右前肢勾著伏黑惠的運動服, 從高處掉下來還沒來得及慌張就被伏黑惠穩穩的抱住,小黑貓立即窩在小主人運動完之后熱氣騰騰的懷抱里死命磨蹭,毛茸茸的大尾巴尖都高興的左右搖晃。 然后在發現伏黑惠和伏黑甚爾之間微妙的氣氛之后, 它立即抖了抖耳朵尖, 睜著和惠幾乎一模一樣的綠眼睛, 歪著頭看了看, 隨后毫不猶豫的朝甚爾兇巴巴的“哈”了一聲。 貓想都不想就和伏黑惠統一戰線、一致對外。 當了一路交通工具和貓爬架的甚爾嘖了一聲,伸手拽了拽貓耳朵,差點被撓。 “……你這只偏心眼的混蛋貓?!鄙鯛栢止?,完全無視了自己過去手賤捉弄小黑貓然后被記恨的破事。 “它一直都是好孩子,麻煩你好好反省自己!” 終于緩過了一口氣,伏黑惠擦了擦臉上的汗,抱著貓不情不愿的仰頭盯著他爸:“你這家伙……我明明就沒告訴你體育祭的事情,為什么你會過來??!不是一貫從不參加我學?;顒拥膯?!” 甚爾慢吞吞的“啊”了一聲,他興致缺缺的看了看周圍,聳了聳肩:“是不感興趣啊,這種小孩子的小打小鬧有什么好看的?” “那、就、給、我、回、去!” 伏黑惠壓低嗓音一字一頓咬牙切齒,懷里的小黑貓應聲蟲一樣呼嚕嚕的朝甚爾發出接連不斷的哈氣聲。 “那可不行?!鄙鯛枏澫卵?,長相相似的父子面對面,“你mama差不多要出來了(孵化),在那(咒胎)呆了那么長的時間,出來的時候絕對是特級,說不定能恢復正常人的理性” 這么說著,甚爾晃了晃手里的攝像頭:“你剛出生的時候她就很期待你成長,雖然因為意外(病逝)不得不分開將近十年,但她肯定還是會關心你的事情,我總得拍點東西給她看?!?/br> “哈?你這家伙……臨陣磨刀嗎?”伏黑惠抽了抽嘴角,臉上寫滿了嫌棄:“你什么德行mama還不知道?忽然良心發現想要學怎么當個好老爸這種事還是給我免了吧!” “……惠,你這表情還真不可愛啊?!?/br> “用不著可愛??!” “總之,先拍下來以后給繪理看?!?/br> “……”伏黑惠表情賊兇。 [你mama差不多要出來了]……是指從哪出來? [在那呆了那么長時間]是指哪里? 和母親不得不分開了[十年]? 周圍沒來得及清場的伏黑惠應援隊成員面面相覷。 結合前后語境,雖然聽不懂[特級]是什么意思,但有不良三人組曾經滿臉憧憬的宣揚在先,以及伏黑惠本人的夸張事跡和傳聞在后,由此造成的刻板印象下,他們不約而同的冒出同一個猜想。 是指局子嗎……? 他們瞄了瞄難得穿的人模人樣的甚爾嘴角的疤和寬闊的胸背,又看了看表情臭的仿佛要打人……啊不,是已經打了人的伏黑惠,再想想被整頓了整個帝光的不良老大伏黑惠揍了一拳啥事都沒有的甚爾,頓時安靜如雞。 這就是伏黑哥他們家的打招呼傳統嗎? 笨蛋不良三人組滿臉震撼,這么兇殘?這個打招呼是物理層面上的打招呼?? 班主任表情已經從白轉青再轉黑了。 伏黑惠,擅長打架的不良少年老大,雖然是個好孩子,但是行事手段總是有點偏激。 他爸,一個贊成兒子輟學,直白說兒子未來找不到工作養不活自己和家人就賣給組織勢力(禪院家),讓兒子繼承他那灰色領域工作的爛人(以上為班主任在上次和伏黑家長通話后擅自腦補產生的印象),現在看來還從沒參與過兒子的校園活動,百分百的家長失格 畢竟日本的黑社會是合法行業,班主任聯想到糟糕的事情也不奇怪。 現在再加上這一段對話,惠君的mama也…… 這是什么神奇的家庭! 嗚,惠君,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在這樣的家庭下還能保持現在的模樣,每節課都好好學習,成績從來沒掉過年級前三,也不和老師頂嘴,為了被欺負的同學出頭,也能乖乖的認罰,大多數時候都很有禮貌……這是何等意志堅強的好孩子! 雖然先前鬧出了一點事情,但后來再也沒有犯過了,而且原本顯得很嚴重的記錄,和惠君的家世一對比,簡直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典范! 班主任頓時感動的眼淚汪汪。 而另一邊,伏黑惠讓他爸回去無果,最后只能背影蕭瑟的認命,他抱著貓,一轉頭就和看著自己這邊的同班同學和眼淚汪汪的班主任對上。 伏黑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