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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們當初給同樣攜帶特級咒靈乙骨前輩、以及成為特級咒物容器的虎杖所判處的秘密死刑一樣。 如果到了那種地步,他和甚爾當然會毫不猶豫的為了保護mama而逃亡,但是能逃得掉嗎?考慮到特級咒靈的水平和甚爾的力量以及仇恨值……怎么想都會是五條老師親自出馬。 伏黑惠性格很消極,基本不信任他人,尤其是陌生人*。 他愿意依賴上一世成為自己監護人、相識陪伴九年的五條老師,卻不一定能夠完全信賴這一世沒有相處記憶的五條悟。 畢竟甚爾和老師結下了梁子……兩個人都和小孩子一樣任性。 能不能和乙骨前輩還有虎杖那樣得到老師的庇護,向來謹慎又容易想太多的伏黑惠無法肯定。 不過,五條悟對自己學生的包容度和偏愛出乎意料的高。 如果他能以甚爾的兒子這一身份順利的加入高專、成為老師的學生的話,這就說明自己已經被接納。 那樣的話,伏黑惠也就能夠安心的去和五條悟商量關于繪理mama的事情,就如何平安度化mama的問題向他求助——雖然甚爾大概會很不愿意。 伏黑惠不太清楚同樣攜帶特級詛咒的乙骨前輩的解咒過程,畢竟那個時候的話他還沒有加入高專,只是隱隱約約知道是需要被咒者和施咒者之間的配合。 但不管怎么樣,咒胎狀態是沒辦法度化的,至少要完全孵化出來,先前的繪理一直沒有繼續孵化的動靜,惠最初想要求助的內容就是如何讓咒胎順利孵化。 沒想到現在會發生這種預料之外的事情。 “???我說你啊,謹慎沒有過錯,但因為過于謹慎而束手束腳就適得其反了?!?/br> 甚爾完全不把兒子的擔憂放在心上: “咒物不會選擇咒靈作為自己的受rou,而咒物的劇毒也只針對人類,這方面你大可放心,再加上繪理是舍棄了攻擊力、擁有超強反轉術式的咒靈,別的不說,至少生命力絕對要比絕大多數咒靈強得多,如果有什么問題,我也有足夠的實力能夠把手指從繪理身體里拿出來……你不要把她想的太脆弱,惠,你對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總是容易擔心過頭了?!?/br> 甚爾看向憂心忡忡的兒子,伸手用力的捏住了少年的臉,“明明是個小鬼頭,到底哪來那么多擔憂,按著自己的欲求行事、為了滿足自己而做出決定不好嗎?” “但是那可是mama!”伏黑惠反駁,“我怎么可能不想太多??!” “我知道,那也是我的妻子,但那又如何?” 高大健碩的男人理所當然的說:“世界上沒有零風險的事情,而我是個爛人,因此只要概率足夠高,我就會去賭一把……我想繪理回來,所以在發現方法之后,我就會去這么做……因為我知道束手束腳什么都不做的話,就什么也實現不了?!?/br> 。 父子二人再次坐上了車,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一點半了。 一路辛勞的父子倆打著哈欠洗完澡,雖然很想倒頭就睡,但考慮到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們倆勉強打起精神,齊齊的盤腿坐在客廳地毯上。 伏黑甚爾和伏黑惠一同將手放在影子上。 咒靈繪理幾乎是在那一瞬間就非常高興的伸出手來觸碰他們。 似乎是因為前所未有能夠保持如此長時間的高活躍度,有點興奮的咒靈恨不得把這幾年所缺失的親昵統統補回來。 [喜歡。] [最喜歡你們了。] 僅僅只有一雙手,卻能夠在觸碰的時候將那純粹又溫柔的感情傳遞過來。 咒靈繪理很喜歡用手撫摸惠和甚爾的五官。 因為看不見。 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確認他們的長相。 ——長大了嗎?改變了嗎?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每一次觸碰都讓父子倆心軟和歡喜,隨后就是心疼。 想要讓她能夠再次看見,想要讓她擁有完整且健康的身體。 ……說到底都已經變成了咒靈了,為什么還要那么委屈??! 只有一雙手的話……果然還是不夠吧。 伏黑惠有點難過的垂下了眼瞼。 敏銳的察覺到了兒子那一點點難過,咒靈mama停頓了一會,仿佛受到刺激一般,滿是焦急無措的去安撫自己的孩子。 無法哼歌和無法說話。 所以只能摸頭、拍背、擁抱、撫摸。 然而她越安撫,伏黑惠心情就越因為心疼而難過低落。 惠微微垂著頭,他感受著臉上溫柔的觸碰,漂亮綠眼睛帶著掙扎的神色,最后終于下定決心——管他會不會被咒術界發現追殺,管他的潛在風險,就和甚爾說的那樣,他想要按照自己的欲求和期待去行事。 想要mama完全孵化出來……欸? 剛剛下定決心的伏黑惠迷茫的愣住,他身體騰空,因為那雙巨大冰冷的手忽然就搭在了他的腋下,直接把他舉起。 把人拋高又接穩。 俗稱舉高高。 哄小寶寶專用那種。 “……mama?。?!” 伏黑惠懵了。 伏黑惠臉砰的一聲紅了。 他不知所措的睜圓了眼睛,又不敢掙扎,最后只能求助似的看向甚爾。 “噗……干嘛,我才不會阻止?!?/br> 甚爾也被這猝不及防的發展驚了一下,下一秒就捂住嘴夸張的悶笑起來,他空中比劃了一下連一米不到的高度,聲音都因為笑意而有些走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