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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干脆嘖了一聲開口: “算了,我給你加錢行了吧?一百萬,我會再額外單獨給你一百萬,滿意了嗎?” 黑市都是些亡命之徒,充溢著各種雇傭兵和詛咒師,為了錢沒有任何原則底線接著各種活,有錢什么事情都能妥協,這是大多數人的共識。 不缺錢的委托人會這么說,也是認準了這一點。 伏黑惠是特例,而他的性格顯然不適合黑市。 至少不適合做這種人的護衛工作。 伏黑惠的臉色越來越冷淡,他呼出一口氣,耐心的勸誡他好好的在家呆著。 “最多就兩天,我的搭檔絕對會解決掉隱藏在暗處的那個詛咒師,為了你自身和他人的安全,請再等兩天,這個時候參加宴會,根本就是把自己放在靶子上,太顯眼了!” 這種時候參加什么宴會??! 伏黑惠甚至想要撬開對方腦殼看看對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當然不是擔心這種人的安全。 那個隱藏在暗地的里的詛咒師是采用放置咒物這種手段來殺人的——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做,畢竟按常理來說,詛咒師想要殺一個普通人,親自出馬應該是最簡單的手段。 放置咒物的話,麻煩又不一定有效,還給了目標掙扎和請求幫助的機會,除了能夠利用詛咒的力量,從而避免留下自身的殘穢、得以隱瞞自身的身份以外,完全沒有任何好處。 但是不合理,難以想象詛咒師會因為在意自己的身份暴露而用這么麻煩的方式殺人。 畢竟和因為負面情緒而誕生的詛咒不一樣,身為有理智的術師,想要處理自身留下的殘穢并不是沒有辦法。 對方到底怎么想的,為什么這么做的理由,伏黑惠不清楚,目前也無意去探究。 至少目前為止,最值得關注的一點是——那個詛咒師放置咒物的時機每次都恰到好處。 這意味著對方有能夠監視古沢健吾的行動的眼線。 而且就算咒物被找了出來、短時間內難以布置下一個,但是一貫采用放置咒物來殺人,不代表對方下一次就不會親自出手。 畢竟術師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就是如此巨大。 古沢健吾如果往人流量多的地方走,萬一遇到襲擊,極大可能會造成額外的傷亡。 事實上,在京都的時候就發生過這種事情了。 雖然被詛咒師盯上,古沢健吾這家伙卻仗著有人保護,每次都安然無恙,所以依舊毫無心理負擔的到處行動著。 那個暗地里的詛咒師也根本不管影響,在公共場合埋下陷阱的次數也不少,甚至因為“意外”太多,牽連到不少普通人,已經給古沢健吾帶來了負面新聞,還引起了咒術界的注意。 所以這次才會被送到了仙臺。 就是為了不想讓這不安分的家伙繼續留在京都繼續鬧出類似的事情,影響到在京都發展的古沢集團。 可就在伏黑惠提到這一點時,這委托人卻夸張的挑起了眉。 “???干嘛又提起這件事???別人的死活和我無關吧?而且也不是我的錯???你不會是想要把責任歸給我吧?” 他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非要論責任,也只能是那個試圖用咒物吸引那些怪物殺我的家伙的錯,是他不分場合無差別攻擊導致其他人受傷,我只是受害者而已,我有什么責任???” “而且我讓你陪我出去也是合理的吧?這不就是請你們的目的嗎!你見過誰家請保鏢,保鏢有資格不讓雇主出門的?。??” 古沢不耐的邁開步子,“行了行了,我現在就給你打錢,沒有意見了吧?” 古沢健吾拿出手機,給孔時雨提供的第三方不記名賬戶轉了賬,然后得意洋洋的露出記錄,一副篤定對方不會再拒絕的表情。 他大概就是這么對待上一任保鏢的。 古沢健吾毫不猶豫轉身走的飛快,完全不等伏黑惠說些什么,就興致勃勃的掏出鑰匙上了車,把那副能夠看到詛咒的眼鏡摘下來拋到副駕駛上,反而換上了帥氣的墨鏡。 因為年紀關系開不了車的伏黑惠不得不為了跟緊對方而坐到后排,他沉默了一會,低頭面無表情給他爸發短信。 ……我能把他揍一頓嗎? 比如說捆起來關著,等到事情結束。 反正對方和孔時雨簽下的合約里,只有保護委托人的人身安全和解決掉那個詛咒師這兩項內容,以及相應的報酬而已。 賺多賺少無所謂了,反正基本酬金也夠了,這家伙總不敢拖著黑市的債不放,而伏黑惠不需要也不想要對方的好評。 ——總感覺被這種人稱贊反而不爽。 但顯然,父子倆在這方面顯然不是一條心。 [陪他出門就有額外的錢可以賺,那干嘛不賺?] 甚爾的回復一如既往完全不出惠的預料。 萬一牽連到普通人怎么辦??? 伏黑惠怒氣沖沖的在手機屏幕上打字質問,然后瞇起眼,仿佛只要甚爾敢說出和這垃圾委托人一樣的話,他就要把人通過影子拽出來打一頓。 [你先前不是說已經把新一輪的咒物清理掉了嗎?] 甚爾的回復發了過來。 [那短時間內沒關系吧?反正我這邊進展不錯,已經鎖定目標了,不會讓他寄新的咒物的,你們離我遠點就行……嘛,順利的話今天就能搞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