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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潮濕陰冷惡臭的牢房一間! 第7章 先傷后治 自小在詔獄長大的蘇木有幸參觀了一下順天府衙門的牢房。 杜家二少爺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地坐著。地上稀稀拉拉地鋪了一層稻草,散發著陣陣霉味與惡臭。 杜若竹一口咬定自己沒有殺人,就算茉莉站出來指證他與云氏有染,孩子是他的,他也全盤否認,死不松口。 因為他是秀才,也算有功名在身,順天府衙役不好對他動用刑訊手段,正覺得此事棘手,蘇木熱心地提了個小小的建議。 “大人,不如讓我來試試?” 邢捕頭聞言,一陣惡寒,突然同情起這個私通大嫂的小白臉。錦衣衛出手,他還能有命不? 陸大人顯然也有此顧慮,想了一下,正準備拒絕,蘇木又言:“保證不弄死人!” 陸大人懷疑地看了她一眼,蘇木頓感委屈,舉起左手,慎重道:“也保證不弄殘他!” 陸大人猶豫了一下,艱難地做出了決定:“那就……試試吧?!?/br> 得到準許,蘇木眉開眼笑,大步上前,二話不說拍開杜若竹的嘴,乘他還沒反應過來,往里塞了一顆藥丸,然后捂住他鼻子,逼著他咽了下去。 杜若竹駭然,大叫:“你給我吃了什么?” 蘇木無辜地眨了眨眼,道:“干嘛呀,叫那么大聲,我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給你吃的當然是好東西,錦衣衛出品的十全大補丸,有傷治傷,沒傷……” 杜若竹一聽,聲音都發抖了:“沒傷……怎么……樣?” 蘇木笑得一臉的陽光燦爛,與人無害:“沒傷嘛,當然是先要傷了才能治嘛。不破不立,你是讀書人,這個道理沒聽過嗎?” 聽說過個屁!杜若竹很想罵人。 可一盞茶不到的時候,他就罵不起來了,腹部陣陣絞痛,痛得人恨不得滿地打滾,就此死去,一了百了。 偏偏這個時候,蘇木又從懷里掏出一顆藥丸,在他眼前找打般地晃了晃:“喂,痛就要喊出來哦!我這有解藥,吃下去立馬生效。你什么時候想說了就告訴我,選擇權在你哦!” 杜若竹苦不堪言,在地上翻來滾去,煎熬了一刻鐘,終于忍不住了,大聲喊道:“我招!我招!我招還不行嗎?” 蘇木倒也爽快,立馬給他喂了解藥。藥效非常良好,沒一會就不疼了。 領教過錦衣衛簡單粗暴的手段,杜若竹再也不敢嘴硬了,老老實實把罪行都給交代了。 原來,他哥身體向來不好,夫妻兩個成親多年,一直沒有所出。他暗中勾引了云氏,本打算暗度陳倉,生個便宜兒子讓大哥給他養。誰知道,他哥突發疾病,掛了。而他也沒算好時間,在他哥死后還跟云氏滾了幾次床單,安全措施沒做好,云氏中招了。 云氏初期孕吐不明顯,她以為是普通風寒,就找了張自康上門就診。誰知讓張自康診出了喜脈,不光如此,張自康深藏不露,居然還診斷出了正確的孕期。云氏怕他說出去,只好不斷給他錢財,堵上他的嘴。 可張自康的胃口越來越大,云氏當了不少自己的首飾,漸漸招架不住了。兩人一合計,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事情早晚得暴露,不如先發制人。 于是,云氏給了張自康最后一筆錢。 那天晚上,杜若竹悄悄跟在張自康身后,準備偷襲,弄死張自康后,再拿走錢財,造成被人打劫的假象。 算盤是不錯,但杜若竹忽略了一點,他畢竟是個文弱書生,殺人是要用力氣的。他用石頭砸了張自康一下,結果人家扛著頭破血流,沒等他來第二下,跑了。 杜若竹怕人看見,不敢追出巷子,只好無功而返。 之后幾天,他也去回春堂打探過,卻發現張自康失蹤了,沒人知道他的下落。 他擔驚受怕了好幾天,云氏也跟著夜不能寐,就在他打算找人查個明白,云氏又突然在家自盡了。 他原以為云氏是被這事嚇得,可那日聽完陸大人的分析,他笑不出來了。 家里有人害了云氏! 陸大人聽完,淡淡道:“誠如你所言,那你可知是誰要害云氏?” 杜若竹張了張嘴,卻答不上來。 蘇木盯著杜若竹的腰帶看了半晌,忽然道:“大人,吊死云氏的不是他?!?/br> 陸大人看向她,問道:“何出此言?” 蘇木指了指杜若竹,道:“他腰帶的打結方式跟吊死云氏的那根繩子的打結方式不一樣,你看……” 蘇木邊說,還邊給示范上了。 陸大人看了下結扣,果然不一樣,腦子里忽然閃過某個魁梧的身形,喃喃自語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居然是他!這就難怪了……” 自從杜家二少爺被關進順天府衙門后,杜家下人就一直在附近徘徊。 好不容易等到邢捕頭出來,杜家管家老金立馬偷偷摸摸地跟了過去,將人拉到一旁,塞給他一個厚厚的荷包。邢捕頭捏了捏,憑著手感知道了大概數目,見四下無人,悄悄跟對方說了幾句話。 老金聽完,臉色大變,連招呼都來不及打就急沖沖地趕了回去。 傍晚時分,一個膀粗腰圓的嬤嬤拎著食盒,到順天府大牢給杜若竹送飯。 杜家是城東富戶,杜家二少爺被抓后,杜家怕他在牢里吃苦,就四下托人找關系,上下打點,送飯這種小事還是勉強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