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心生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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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機兄,我記得你與汴京府尹周敬,似乎頗有交情?!?/br> 趙子義把玩著手中的鈞瓷小茶盞,如玉沁般潤澤,他這話說的似乎是輕描淡寫……卻又頗有深意,讓人不敢隨意對待。 “慎之?”李玉秀眉緊皺,不知他早朝歸來,便一尊大佛來了芙蓉苑,又是要做什么妖,“王爺,您有話,不妨直說?!?/br> “本王聽西辭說,昨日醉酒,多虧了玄機兄照顧……也不知如何感謝玄機兄。那個……今日,早朝,趙相與王樞密使,與諸位大人,聯名彈劾云想夫人穢亂后宮,禍國殃民,看他們架勢,云想夫人怕是……兇多吉少?!?/br> 趙子義喜歡他如清泉一般淳清的嗓音,本想試探一番,卻因想起昨日他為自己擋了“槍林蛋雨”,心中感恩,忘了初衷,如實相告。 “什么?”李玉絞緊袖中的玉手,克制著自己的震驚與顫抖,吐出幾口濁氣,這才穩住心神,緩緩道:“聽聞陛下對云想夫人寵愛有加,想來定會護住慎之兄才是?!?/br> “陛下今日,確實是壓住了。不過,云想夫人不僅是宮中新貴,她的娘家更代表著金陵的文臣勢力,陛下破格提報了她的堂兄周敬,就是動搖趙相與王樞密使的利益。此事,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br> 趙子義置身事外,自然也是看的透徹,要知道如今滿朝文臣多是這兩位的門下,故而兩個老狐貍才能團結一致。 “陛下今日壓住了,還有明日,明日壓住了還有后日?!?/br> 李玉瞥了一眼他虎眸中的精光,突然意識到他的試探,心中一寒,問道:“那違逆侯李玉,不是今早也在朝堂之上,難道,他沒有為云想夫人美言幾句?” “他并沒有為云想夫人說什么,也許是身份尷尬吧?!壁w子義一語雙關,想從這檀木面具,望進他的心底,突然話鋒一轉。 “對了,玄機兄,不知你這面具,為何兩道傷疤,一道新,一道舊。是被人刺的,還是……” “往事不堪回首。王爺,您既告知屬下此事,是希望,由屬下去警告周敬?”李玉心中早已千回百轉,娥兒是一定要救的,慎之亦是一定要保。 奈何田霖如今還未出仕,自己如今勢單力薄,便是與秦川交換了身份,違逆侯乃陛下心中大敵,亦沒有任何裨益。 “齊王被囚,本王如今倒也不方便插手,周慎既然是玄機兄的舊友,玄機兄足智多謀,若是……有什么妙招,亦不必告知本王。玄機兄,好好歇息~” 趙子義站起身來,拱了拱手,撩袍自去。李玉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怪異,一時吃不準他的企圖。 “張平,跟著玄機兄,看看他與金陵到底有什么淵源?!壁w子義回了書房,坐立不安,毫不遲疑的吩咐道, “可是,主子……玄機公子,如今怎么說也是自己人的,昨日……那刺客難纏,也多虧有他護著您……” 張平最是謹慎排外,可既然昨日與玄機公子說開了,又生死與共過,那便是自家兄弟了,這情分……再偷偷摸摸的監視人家,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你若是不去,那就讓西辭去?!壁w子義心意已決,煩躁的擱下手中湖筆,揉團起剛剛譽寫的詞:“你去跟著違逆侯,小心些,別讓他發現,一有動靜,速速匯報?!?/br> “是,主子?!?/br> 張平不知道主子這是怎么了,如今汴京形勢復雜,齊王殿下被困,怎么也該將目光聚焦在陛下和趙相他們身上,怎么自己人打起自己人來了。 “慎之兄,云想夫人如今腹背受敵,又孤立無援,你總該去宮中探望一番才是?!?/br> 李玉收拾妥帖,還是心有余悸的找來了周府,如今周敬與周二小姐周娥同住在陛下賞賜的府邸,也算榮寵。 “玄機兄,我不過一介府尹,非陛下傳召,根本不能進宮面圣,更別說,為夫人求情了?!敝芫床荒蜔┑钠擦似沧?,頗有些不屑,嘆息道:“以色侍人者,色衰則愛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