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七、安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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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順侯府?”慕云澤皺著眉,若有所思。 “你知道?不過既然是侯府,你應該見過?!痹铝鹆闷鹂曜訛槟皆茲蓨A了一塊藕餅放到他碗里。 慕云澤也為月琉璃夾了一些菜放到碗里,一邊解釋。 “安順侯是北日開國之初就敕封了的,只是當年的安順侯是揚州人士,急流勇退,卸了官職帶著家人回了揚州,這才有了揚州府安順侯府的存在,后來也有安順侯府的人回日城任職,但畢竟不如初期,在日城也有安順侯府,只是根基還是在揚州?!?/br> 慕云澤語氣一頓,好像想起什么,輕輕一皺眉,繼續說道。 “我記得去年除夕夜的時候,安順侯府是來覲見了的,而且事后安順侯求見父皇,為這個安子荇求了庇蔭?!?/br> 月琉璃抬起頭看著慕云澤,眼中都是好奇。 “庇蔭?為嫡次子求庇蔭?” 在北日世家子弟都是以庇蔭出仕,寒門子弟則只能通過世家推薦,或者通過科舉進士及第的方法。 當然,也有心高氣傲、才華橫溢的世家子弟,也想通過科舉證明自己的能力。 尤其是在北日,隨著世家權力逐漸被削弱,一個家族通常只能為一個嫡親子弟尋求庇蔭,獲得官職。 所以很多家族,對這個庇蔭的名額很謹慎,通常都是留給未來的繼承人嫡長子的。 同時也鼓勵家族中其他子弟通過科舉尋求出路。 但是大多紈绔子弟是無法通過科舉獲得官職,而且科舉時間太長,不比家族庇蔭來的快。 家族對庇蔭的選擇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也難怪月琉璃會對安順侯的選擇表示好奇了。 慕云澤勾唇一笑,眼里都是笑意,肯定的點了點頭。 “安順侯的嫡長子安子亦也是一個有才華的人,早在五年前就通過科舉入仕了,而且能力超群,如今已經官至戶部侍郎了,可以說是前途無量?!?/br> “原來如此,那安子荇現在是在日城為官了?”如此看來,秦梧似乎都說對了,月琉璃眼中也產生了不解。 慕云澤為月琉璃打了一碗熱魚湯,白色濃郁香味的魚湯被裝在碗里,塞到月琉璃手中,整個人都感受到暖暖的氣息。 “是的,那天我就陪著父皇一起節儉的安順侯,我記得父皇后來好像是讓安子荇去了翰林院,而且為了安撫安順侯,還給了一個五品官職的編修?!?/br> 月琉璃端著魚湯,濃郁的香味,白色的濃霧,看著就很有食欲,喝了兩口整個人身體內都有暖流在流動的感覺。 放松心情,把魚湯喝完,月琉璃才繼續說道。 “五品編修?父皇還真是大方?!?/br> 慕云澤輕輕一笑,接著解釋,他當時就在現場,自然也明白北日皇做出決定的原因。 “安順侯府一向安分守己,自從退守揚州,也是低調安穩,更是遵紀守法,從來不給朝堂添麻煩,這么多年來,侯府的人大都是自己通過科舉走上仕途的,父皇對安順侯府一向都有好感,這么多年就求了那么一次庇蔭,父皇自然要好好允準,而且那安子荇一看就是一個斯文的柔弱書生,最好就是安排在翰林院,負責抄書和編撰工作?!?/br> 月琉璃詫異的挑了挑眉,柔弱書生? 秦梧口中的安子荇可是暴虐的人,一點也不像是柔弱書生。 慕云澤一看月琉璃的樣子,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當年我們在揚州不是也見過他?看起來確實是個玉樹臨風的清秀書生的模樣,至于暴虐,若是真的像秦梧說的一樣,安子荇內心扭曲也不是不可能?!?/br> 月琉璃放下手中的筷子,贊同的點了點頭。 “說的也是,那我們還要帶著秦梧回日城嗎?” 慕云澤看著月琉璃,眼中都是真切的笑意。 對于月琉璃之前答應秦梧的行為,慕云澤并不意外。 慕云澤畢竟作為北日太子,北日的方方面面都和他這個未來繼承人有關系。 更何況還是在朝的官員。 若是秦梧所說屬實,秦梧作為官員家眷,身為太子的慕云澤,若是此時視若無睹,一旦哪天被人揭發,也會成為一抹黑點。 特別是,安子荇要真的是一個殺妻棄子,虐待侍妾的人。 按照北日律例,也是要剝奪官職,按例律處置,終身不得入仕,身上留下烙印。 月琉璃的行為,可以說都是為了慕云澤而考慮的。 反正帶一個女子上路,對他們而言不過是多了一個人。 同時,也能為慕云澤積攢名聲。 至于是否要請命,這就是秦梧自己的選擇了。 當然,秦梧既然已經和月琉璃這么說了,如果不做,那就更加嚴重了。 到了日城,可不會再有人護著她了。 慕云澤拉著月琉璃的手離開桌子,兩個人坐到窗前,那里早已準備好溫熱的清茶。 于此同時也有下人將飯食撤了下去。 慕云澤拉著月琉璃的手把玩著,毫不在意的繼續說道。 “無事,既然她想跟著就讓她跟著吧,她不是有夫君嗎?到了日城就打發她去找夫君吧?!?/br> “你倒是狠心?!痹铝鹆ь^看向慕云澤,沒想到慕云澤會想到這個方法,逼迫秦梧做出選擇。 只要到了日城,月琉璃不在管秦梧,那么秦梧就只有兩個選擇。 要么去投靠她的夫君安子荇,繼續過她的侯府生活。 要么就是去京兆府擊鼓鳴冤,去為她請命,逼得安順侯府的人不敢動手。 總之,休想要逼迫月琉璃,更別想賴著不走。 而無論秦梧做哪個選擇,都不影響慕云澤和月琉璃去了解真相。 “難道月兒覺得這個方法不好嗎?”慕云澤輕笑問道。 以慕云澤的了解,他相信月琉璃和他是一類人。 “好,就按你說的辦?!?/br> 果然! 月琉璃還是同意了慕云澤的想法,甚至沒有一絲猶豫。 可以說月琉璃比慕云澤對秦梧更加不耐煩。 任誰也不會喜歡有一個女人莫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平白無故就要蹭著自己幫忙,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明擺著圖謀不軌。 無論秦梧說的故事多么悲慘,也始終沒辦法令月琉璃產生同情。 畢竟這條路當年她親眼見證了,既然是秦梧自己選的,那么結果就要自己承擔。 在世家貴族,侍妾和普通丫鬟并沒有什么不同,都是可以任人打發的,差別只是在于是否受到主人寵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