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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太后也不贊成她一門心思盯著皇帝表哥,她不敢忤逆姑母,不能明著死纏爛打,卻沒少暗送秋波。 她不明白的是,皇帝對她的那幾分好,完全是出于血緣。在現代人的意識里,近親不能結婚,表妹就和meimei一樣,徹底排除在戀愛范疇之外。 現在,她一進宮就碰了壁,碰的可是銅墻鐵壁,她不反省自身,只在皇后身上找原因。 她知道在皇后手底下,入宮最早的姜才人受過罰,家勢顯赫的宸妃挨過打,沾親帶故的董婕妤也栽了跟頭。 未必是皇帝表哥一點兒都不喜歡她,十有八·九是因為皇后太兇悍,又仗著有幾分姿色,霸占圣寵。 華梓傾正在梳頭,她對李成禧笑道:“她們今日可是真夠早的?!?/br> “吵死了?!被实墼趲ぶ秀紤械睾吡艘宦?,想睡懶覺卻被不相干的人打擾,心情怎么也好不起來。 他明白她們為什么這么早,好些個都是沒安好心,急切地想看皇后的笑話。 他打發了李成禧去傳旨,又挑著眉喊皇后:“別梳了,回來再陪朕睡會兒?!?/br> 恭候鳳駕的嬪妃們沒等到皇后出現,自然也沒看成笑話,倒是冷不丁地等來了皇帝身邊的李總管。 李總管威風凜凜地傳皇上口諭,一共就倆字——“都滾!” 華梓傾過了一段消停日子,嬪妃們個個老實順從,就連新進宮的貴妃謝茗煥也表現得十分親熱。 一切,像極了暴風雨前的平靜。 她還是時不時地溜進地牢,去和大李說說話,但她只喝幾口花釀,對抒懷敬而遠之。她一直沒弄清楚,太后是不是真的有個野男人,又或許,只是大李懷恨在心,隨口胡編。 不久,風華山上開出了第一枝桃花,春天終于來了。 這日,有宮人過來,說是皇上太后吩咐,請皇后立即前往綴玉堂。 華梓傾去了才發現,后宮眾人全都到齊了。見她進來,秦暮煙是一如既往的沉靜如水,不動聲色;曹瑜臉上的表情,意味不明,但絕非善意;姜浣雪心里最是存不住事,她低頭挑了下唇角,竟像是幸災樂禍的神情。 太后說道:“皇后已經來了,就請昭妃當著面兒地,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br> 秦暮煙優雅地挺直脊背,立于中間,行禮起身。 她一字一句,不卑不亢。 “皇上、太后容稟,皇后與輔國大將軍華塵云早有私情,數年前樟州之戰時,曾有人親眼看見,他倆出現在敵境,雙宿雙飛,夜居一室,十分不堪?!?/br> 華梓傾震驚之余,轉頭看向秦暮煙:“昭妃,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br> “臣妾有人證?!鼻啬簾熒踔敛辉付嗫此谎?,這話,她是對著皇帝和太后說的。 “不僅如此,皇后和華將軍還向兀彤傳遞消息,走漏軍情,通敵賣國,導致當年一戰慘??!” 曾經所有人都以為,秦暮煙是不爭不搶,超凡出塵的,可是,今日的秦暮煙牙尖嘴利,像一把鋒芒逼人的刀,隨時要插·進皇后的心窩里。 “皇上、太后或許不知,其實,華塵云并非燕國人,他是……兀彤人?!?/br> 華梓傾心底一沉,該來的一切,遲早是要來的。 第58章 局里局外 賜鴆酒,還是白綾…… 秦暮煙準備好的人證, 是個叫馬二柱的中年男子。 大燕與兀彤接壤,燕國這邊是樟州,兀彤那邊是榕城。馬二柱是燕國人, 但曾經在榕城做過好幾年店小二,直到年紀大了,攢了些微薄的老婆本, 才回家鄉成親過日子。 華塵云的確是兀彤人,此事,他曾對華凌風如實相告,華梓傾也知道。 只是, 身為燕國將領,他的身世絕不能讓更多人知道。兀彤人不可在燕國從軍,更何況,是做為定遠軍統帥。這事若宣揚出去, 他的前程就算到頭了, 甚至, 性命難保。 華塵云每年都會去榕城一趟,為亡故的親人祭掃, 他從沒跟華梓傾說過,那里埋的是他什么人。 他每次去, 都會住同一家客棧,馬二柱就是那家客棧的小二。 有一年, 華梓傾去客棧找過他, 二人見面時,華塵云看起來又是驚喜,又是感動。 馬二柱跪在地上,說道:“他二人看著十分親熱, 十分般配,小的還以為,是一對小情人久別重逢。后來,皇后進了那位公子的房間,整夜都沒出來?!?/br> 這些話,皇帝聽著都覺得刺耳,臉色自然也好不了。 “什么叫看著十分般配?朕還看你這雙狗眼,怕是快瞎了?!?/br> 太后白了皇帝一眼,鄙視他的不冷靜,又對馬二柱吩咐:“說下去?!?/br> “是。第二天,小的這雙狗眼又看見,那位公子與一個大胡子見過面,倆人在屋里待了一盞茶的工夫,那人才離開。小的認識那大胡子,正是兀彤騎尉涂飛?!?/br> “如此證據確鑿,看來,昭妃所言不虛?!辈荑ず颓啬簾熛嘧R已久,倒是破天荒地頭一回幫著她說話。 一向沉默寡言,沒什么存在感的李美人竟是忍不住開口:“是否通敵,妾身不敢妄議。只是,說皇后娘娘大婚前與人有私情,妾身不敢茍同。咱們入宮時,都是驗過身的,皇后是否完璧,皇上才是最清楚的?!?/br> “此言差矣,”謝茗煥皮笑rou不笑,“完璧之身就能證明清白么?皇后與男人整夜同居一室,就算完璧之身尚在,也未必算得上是清白。若是換了京中任何一位名門閨秀,略有些家教,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