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從一開始,也許就輸了
陸穆森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樓上,距離下樓也不過過去了五分鐘。 小圓在臥室內,對于陸穆森這么快就回來的情況也很好奇,但是她站在臥室門內看著外面,絕對不會走出來一步。 她現在已經是不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這一點小圓很清楚,不會露出任何馬腳,至少現在不是時候。 “怎么了?沒帶錢?” 小圓好奇的詢問,并沒在意陸穆森的反應,甚至沒有將陸穆森的情況放在心里,只以為是他太過神經質。 沒殺過人的人,在經歷了殺人以后,也會患上類似創傷后遺癥的病癥,陸穆森現在的反應,也是病癥的反應之一。 在小圓看來,也許是完全正常的。 “樓下,宋溪北來了?!?/br> 陸穆森的聲音都很顫抖,溪北什么都沒做,可他就是覺得恐懼。 “什么?” 小圓覺得自己沒有聽清。 “宋溪北!那個偵探!” “她就在下面,就坐在下面!” 陸穆森的聲音崩潰了,這段時間自己塑造起來的假象,在看到了這么詭異的溪北的一瞬間,徹底崩塌。 小圓不再發出聲音,只是躲在門后,在這么狹窄的,無法容納她身體的空間里,想要銷聲匿跡。 宋溪北,發現了! 中午十二點的日頭很大,高高的懸掛在溪北的頭上,好似圣光一樣從溪北的身體四周發散,但是溪北救不了任何人。 汗珠順著溪北的臉上留下來,滑動的軌跡不規則,但是基本都落在肩膀跟胸部的位置,一旦落下,瞬間消失。 只是瘙癢的感覺,會停留在臉上,經久不退。 溪北伸出手,不屑的抹了臉蛋一把,卻摸到了一片潮濕。 要是平時她做這種愚蠢的‘蹲點’行動,后面必然會有一個人為她撐傘,只是這一次,方鴻安的身體動都動不了。 別提撐傘,就算是坐車來到這里,都會要了方鴻安的命。 距離陸穆森匆忙上樓,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三個小時,陸穆森沒有要下來的意思,也不買菜,也不點外賣。 可是小圓,居然也不下來。 這種時候,溪北心里不是沒有僥幸的。 也許里面的那個女人不是小圓,照片到達方鴻安的受傷,也許只是一個誤會,或者是兇手的戲碼。 如果真的是小圓,為什么現在還不下來呢? 樓上的小圓,也備受煎熬。 她知道溪北已經知道她活著的事情,但是卻在給她最后的一點尊嚴,要她下去當面對峙,可是小圓不想下去。 這跟一切的計劃不一樣,她沒想到溪北會發現。 就算發現,也是遙遠的幾年以后,絕對不會是現在。 計劃才剛開始,怎么已經要收尾了? 果然多年的陪伴,讓他們太熟悉對方,導致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制定的時候就會以失敗收場。 但是,她居然沒有意識到。 她跟溪北,居然成了真的朋友! “喂,你倒是想想辦法,宋溪北還在下面根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外面的陽光都可以將人烤化,可是她居然還呆在那里!” 陸穆森蹲在客廳的窗邊,從這里冒頭偷看,可以一眼看到溪北的位置,這也是溪北想要的。 小圓根本聽不見陸穆森傳遞的信息,她只是在飛速思考,溪北來這里的目的。 溪北是真的知道了,還是湊巧? “我一個上午沒吃飯,外賣如果點兩人份,也會被人懷疑,你讓我怎么辦?” “要是你再不給我想辦法,我就從另一條路離開,反正她看起來也不是找我的,我走了,她自然會上來找你?!?/br> 陸穆森氣憤的喊著,認為小圓拖累了自己。 從一開始,就是小圓的錯。 “沒用的,她不可能上來?!?/br> 小圓的聲音幽幽的飄過來,讓陸穆森脊背一涼。 回過頭,小圓站在陸穆森的身后,就這樣站在客廳里,享受著久違的陽光照射在蒼白的肌膚上。 她,居然從房間里走出來了。 “你瘋了!” “快回去!” 陸穆森喊著,用手推搡著小圓,希望她可以趕緊回去里面。 “沒用的?!?/br> 小圓一個轉身,自然的躲閃這樣的推搡。 “她已經知道我還活著了,否則為什么眼睛看不到還要來到這里,自然是為了逼我出現,宋溪北全都知道了?!?/br> “她從小就這么聰明,腦袋瓜好用的很,只可惜背上了一個掃把星的名聲,否則也不會中途輟學?!?/br> 小圓感慨的開口,懷念著曾經跟宋溪北在一起的時間。 那個時候,確實很開心。 “喂,你最好看看現在的情況,不是讓你回憶以前的友誼,而且你做了這么多錯誤的事情,她也不會將這些看成友誼了?!?/br> 陸穆森冰冷的聲音,將小圓拉回了現實。 “你說的沒錯?!毙A苦澀的勾起嘴角?!拔椰F在確實應該去見她了,好好的……見見她?!?/br> “你瘋了?” 陸穆森不敢置信,他只是要小圓解決這一次的問題,但是沒有要小圓主動去送死,如果她真的下去了,一定會被帶走的。 只是在精神高度緊張下,陸穆森忽略了小圓說的很多話。 包括,小圓說溪北的眼睛看不到了。 …… 一步、兩步…… 比較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應該多半是個女人。 溪北抬起手再一次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知道來這里的人是個女人,那么多半就是她一直在期待的人。 小圓,總算來了。 “你來了?!?/br> 溪北笑著說,用一種輕松的態度,好似在跟認識的人打招呼。 就算這個人不是小圓,溪北的眼睛看不到,也不算是什么尷尬的情況。 畢竟,誰會跟一個瞎子過不去呢? “為什么找我?” 小圓看著溪北,沒有回應,只是說出自己的問題。 此時,不是兩個好友見面的相談甚歡,而是一正一邪兩個對立,在烈日清空下,空氣被劃了一刀口子。 一黑一白,無形的墻隔斷在他們之間。 他們永遠,回不到從前! “為什么?” 溪北的問題隨之而來,她只要一個答案。 一個不是對警察說出的答案,而是對她這個至交好友,才能給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