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干,什么
對于這個時間出現在病房,還默不作聲的人是誰,即便是黑暗下并不能看清楚臉,姜晉還是一秒想到了正確答案。 不過之后他并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掀開被子,從另一邊起身,拿了杯子,似乎是打算喝水。 沉默的室內,誰都不主動開口,仿佛彼此并不能看見。 這樣的氣氛,還真是糟糕透了。 終于,南權停下了不斷重復的動作,打破了沉寂: “姜晉,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姜晉并沒有開口,沉默的喝水,仿佛并沒有聽到。 南權便自以為是默認了。 “哦,這樣啊,那早說嘛,我不是那種喜歡糾纏不休的人,相識一場,好聚好散的道理我知道?!?/br> 解決完喉嚨里的干涸,姜晉放下了杯子,重新回到病床邊,似乎是有了好好和南權談一下的打算了。 不過再未徹底走近前,他還是沉默著。 “以后我不會再過來打擾了,不小心再遇到,我會……”假裝不認識。 這是南權所能思考的,以后對兩方都好的相處模式。 應該都能接受的吧? 冬天的深夜寒冷,陷入沉睡的城市在一這個寂靜的時刻迎來了一場傾盆大雨,并且還伴隨著雷電閃爍。 病房內的窗戶都被關好了,傳進室內的雨聲并不大,室內的人得以不被驚擾,但即便是遮光簾全都拉上了,電閃雷鳴時產生的光亮還是照到了室內。 盡管不是特別刺眼,可卻在遮光簾上清晰地倒影出兩道人影重疊…… “冷嗎?” “不……不……冷了?!?/br> 一邊回答著,南權一邊大口呼吸著周圍的新鮮空氣,企圖盡快脫離剛剛缺氧的狀態,可呼吸的幅度越大,他就越是能聽清他怦怦跳動的心跳聲。 真是……尷尬透了。 好在這時候有外面大雨的糟心,否則如果真的是很安靜的環境下,南權大概會想把頭埋到地下去。 “嗯?你在說什么?”姜晉好像沒聽清。 但是曾經在這種時候上過無數次當的南權這次怎么會信? “耳背你不知道去治嗎?” 說這句話之前,南權是低著頭的,但是在聽到姜晉又裝耳背后,他一下子想起了以前的種種,便猛然抬頭,之后就和剛好湊過來的臉“撞”上了。 今天他大概又是被風給吹傻了。 良久,兩人間剛隔出一些空隙,南權就連忙后退了好些,以免待會又犯什么蠢。 等退到了安全距離,南權膽子才逐漸大了起來,“不是才說了好聚好散嗎?你干嘛呢?” “你以為呢?” 南權只當這個是很普通的詢問,便老老實實回答他剛剛自己以為的,“我……” 不過剛說一個字就被打斷了: “對?!?/br> 嗯?他?還對? 對個屁……突然之間,南權又覺得隨便問“干什么”幾個字非常不好。 “流氓!” “以前不是?!?/br> 廢話,以前姜晉要是是這樣,南權那時候至于皮得上天嗎? 不過以后也沒這困擾了。 “我,我的話差不多說完了,再見?!彼^來就為了聊這個,聊清楚了,也該走人了。 然而還沒等南權跨出一步,他剛離開身后墻壁的后背又貼了回去,原本兩人間的間距也被迅速減少,直到相隔不到一張紙厚度的距離,姜晉才堪堪停下。 “你又干,呸!想做什么?” “如果你一定要問這種話,我的回答當然是你?!?/br> ……從今天開始,南權的字典里一下子消失了兩個字。 “你,你這個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我只是在如實回答而已?!?/br> 近在遲尺的距離,張口呼出的氣體幾乎不用流動,便融合在了一起。 這氣氛有點……不太好! “天這么晚了,我也有點困,什么事我們改天再聊吧,再見?!?/br> 南權又準備開溜,但是擋在他面前的人不讓寸步。 “昨晚你人在哪里?” “???”突然的質問,南權有點沒反應過來。 姜晉之后沒有重復剛剛詢問,而是補充,“還有前天?!?/br> “昨天……去老羅家了?!边@個,南權自認為沒什么,可前天,“你不是不需要解釋嘛……” 這個問句,問到后面,南權的聲音越來越小,聲音甚至還有點委屈。 明明那時候他都打算認錯和解釋了,可姜晉回答他的卻是——“不用”。 不需要的東西,現在怎么又反悔了? 能不能有點堅持??? “現在突然想要了?!?/br> “你好無理取鬧?!边@句吐槽,南權是條件反射,當然說完他就后悔了,但是收回已經來不及了。 姜晉沒有說話,只是刻意地將自己受傷的手在南權面前晃了一下。 當時刀刃刺進的畫面,南權還記憶猶新,那樣扎進去,有多痛,他無法想象,一下子愧疚感又涌了上來: “對不起?!?/br> “現在可以解釋了?” 好吧,莫得什么問題了。 “前天,我去看我哥了,因為醫院那邊打來電話說他可能快醒了,結果我急忙跑過去,他還是那樣,等了一會不小心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了,對不起?!?/br> 姜晉對于南權的道歉一直不做回答,這次也是一樣,似乎比起他受傷住院這件事,另一件事更為重要: “南城他到底有多重要?” 這個詢問一下子讓未有過預料的南權愣住了。 南城他到底有多重要? 如果換做是別人問他,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給予回答,但是現在,他不知道該怎么說。 很重要? “即便是已經死了的人和家人,我還是有些生氣?!?/br> 這句話,南權記得很清。 南權久久沒有回答姜晉收手后退了些。 “看來是很重要了?!苯獣x替南權回答了。 這個答案,姜晉一開始就知道,畢竟南權對那個人的態度,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獨特的。 “不是困了嗎?回去吧?!?/br> 如同放行一樣的話,可南權卻并沒有覺得有什么愉悅,他僵硬地保持著之前的動作,一言不發。 姜晉轉過身,病床就近在咫尺,走幾步便能到,可當他快要到達的時候,腿上的傷處突然有了不適感,引的他突然皺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