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會平安的
被南權扔在一旁的手機不知道是第幾次響起了,可靠著墻壁的那個人始終都沒過來看過一眼,只是那么呆呆的盯著一個方向出神。 這樣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直到有腳步聲逐漸靠近,南權后知后覺的警惕才讓他回過了些神。 可這時,那個人幾乎已經走到他旁邊了。 那人拿起被南權拋棄掉的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然后遞給南權,“這種電話,南權先生還是接一下吧?!?/br> 有些耳熟的聲音,南權呆愣著接住了那人遞過來的手機。 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的打電話的人是奪命羅剎,是南權刻意給老羅的備注。 這種時候,老羅會打電話,應該是提網上的事吧,可反正都會過去的事,他遲一點知道又有什么關系呢? 南權毫不猶豫地點了掛斷,而遞給他手機的人此時已經走到了姜琳身邊,并很小心地將她抱了起來,然后走到長椅面前再小心翼翼的放下。 姜琳臉上還掛著淚痕,她在看到那個人是誰時,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淚又一次奪眶而出。 “季叔叔,對不起……” 季寒拿出紙巾提姜琳擦拭著眼淚,一邊開口,“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大人也不例外,做錯了事逃不過要道歉,接受懲罰,但無論如何,你要道歉的人始終都是那個因為你而受到傷害的人,所以“對不起”這種話應該跟那個人說,眼淚也應該在見到他的時候流下,知道了嗎?” “可是……” “你小時候曾說過,長大了要漂漂亮亮當我的新娘,哭久了會變丑的?!?/br> 季寒,在同齡人眼里,大概時刻都是嚴肅而又認真的,時而冰冷的態度也常被人說并不適合醫生,老師這兩個職業。 但在小孩子面前,他如同換了個人,一下子又與他選擇的職業那么貼近。 可姜琳的眼淚還是控制不住的溢出,怎么收都收不住,雖然她也在盡力不要流出眼淚,可越這么想著,淚珠總是不經意的跑了出來。 直到帶著些溫熱的大手覆蓋到了她的眼前…… 醫院是個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地方,這里的醫生,身上當然也會有,小孩子應該不太喜歡這樣的味道,可偏偏姜琳卻安靜了下來,眼淚也漸漸不再落下。 沒了哭泣的聲音,走廊里開始安靜,不過這樣的安靜并沒有維持太久,隨著又一次的來電鈴聲,這樣的安靜被打破。 而這一次南權還來得及掛斷,又有人走過來的腳步聲傳進了他的耳朵。 步伐有些急促,來的人應該很著急。 可這里目前在手術中的只有一位,這個人……是誰? 正當南權這么想著時,腳步聲的主人快步走到了他的視野范圍內,是—— 老羅? 季寒會出現在這里,南權還不算意外,畢竟是醫生,可老羅,他怎么會知道他在這? “老羅,你怎么過來了?” 南權的疑問剛出口,已經快步走到他面前的羅沢就直接揚起了手,似乎是打算對南權直接動手。 不過看到南權身上的紗布和繃帶之后,他竭力忍下了沖動,長呼出一口氣后,心情稍微平緩了些,才開口說話: “你自己說吧,這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很簡單的一件事啊。 “何婉的……不知道是親戚還是朋友家伙想報復我,所以就這樣了?!?/br> “她報復你?老……我不是警告過你別出門嗎?兩耳朵長著扇風的嗎?”出口成臟,是羅沢生氣是規避不掉的習慣,但他注意到這里還有未成年,他及時的改了口。 南權為什么會出門,作為這件事的間接引起者姜琳立刻又開始了道歉,“對不起,都是我,對不起……” “你沒錯?!边@句話是南權說的。 南權雖然現在腦子有點懵,但是還沒到沒理智的地步,而且這件事的真正起因是他啊。 如果,他當初沒有那么做,何婉就不會自殺,現在也不會有人想報復他,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 他就像是一個災星,總把災難帶到一個地方又帶到另一個地方,而被他害的,從南城再到何婉,再到現在的姜晉……該不斷道歉的人是他啊。 事情牽扯到了姜琳,羅沢便不打算繼續追問這件事的起因,轉而問,“那……他情況怎么樣?” 沒有指名道姓,但都能明白是誰。 “不知道?!?/br> 現在南權腦子里幾乎都是混亂的,這樣的場景,像極了當初他的哥哥——南城進醫院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坐著,在手術室外面等,等了不知道多久,終于等來了結果。 一個同死亡沒什么區別的結果。 羅沢是知道南權以前的事的。 “那你的狀況呢?” 他的,狀況? 南權終于回過頭,看向了羅沢,然后笑的如同那個瘋女人坐在火海里一樣。 手指著自己,像是聽到了極好聽的笑話,“我?我……那么好運,當然還是和之前一樣,不論周圍的人是死是傷,我就像被命運眷顧的人,永遠都會活的很好?!?/br> 明明是件很好的事,但是—— 他等了南城好多年,好久,直到現在都沒有等到他醒來時的一句指責! “南權,你……” 南城的事對南權的影響很大,這羅沢知道,可這樣的時候他不該慌成這樣,哪怕是南城已經睡了那么多年,可他的人生還有幾十年,都沒有到最后,結果誰都無法肯定。 可南權聽不進去那些勸告的話,沒等羅沢開始講,他就打斷了,“你說,這一次我又會等多久?” 南權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也很討厭等待。 “手術時長不會長達幾年?!?/br> 這句,是季寒說的。 陳述事實的一句話,也是這樣一句提醒,讓南權冷靜了一些。 對啊,手術時長不會長達幾年,會平安的。 冬天的寒冷,哪怕是穿上了厚厚的棉衣都不一定完全抵御。 南權后背靠著冰冷的墻壁,本來身上就不太溫暖這樣的行為又給他增添了寒冷。 南權以前是怕冷的,本來作為年輕人,應該是不怕的,可他因為小時候太頑劣,在一次冬天不小心摔進了河里,那之后留下的怕冷的后遺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