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慣會氣人
他自己這輩子跟姜含沒有血緣關系又怎么樣,上輩子跟姜含不是一母同胞又怎么樣。 他上輩子是姜含皇兄這一點誰都不能否認,而且他可是看著他當初的小太子長大的。 這一點他樓承拿什么和自己比? 楚弦歌想到這里忍不住有些得意。 姜含不是看不出來楚弦歌的心思,但知道楚弦歌也是真的被誅了心,一時間心情有些復雜,不知道是該抱還是不該抱。 看了看楚弦歌又看了看被自己拽住衣袖的樓承,姜含一時間有些難以抉擇。 他現在如果抱了楚弦歌,樓承勢必又要發作,可他若是不抱,未免傷楚弦歌的心。 一想起上輩子死之前看見的那個眼神,姜含松開了樓承的袖子。 樓承眸子里的溫度陡然一冷,楚弦歌見此卻是笑了,可下一刻姜含的動作讓他面上的笑意一僵。 姜含在樓承發火之前伸手抱住了他,臉從他胸膛上揚起來:“哥,我先抱抱你,高不高興?” 樓承愣了一下,眸子里的寒意融化,應了一聲,抬手揉了一把姜含的腦袋。 等安撫完樓承,姜含這才來到抿著唇,臉上沒了之前得意之色的楚弦歌面前,然后伸出手。 楚弦歌看了姜含半晌,在姜含不耐即將收回手之前上前一步將他一把抱進了懷里:“小兔崽子,你慣會氣人!” 楚弦歌這句話說的是既咬牙切齒又讓人覺得他深深的無奈。 楚弦歌在南國第一次見著姜含的時候,就被他戲耍地節節敗退,現如今再攤上這么一層關系,楚弦歌覺得自己徹底栽在姜含身上了。 偏偏他還奈何不了他,只能隨著他的心思來,生怕惹了姜含不高興再扭頭跑了。 “哥哥” 姜含腦袋在楚弦歌肩膀上磕了一下,似是埋怨:“你這輩子慣會坑我?!?/br> 楚弦歌被姜含這話一噎,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尷尬地笑了一聲,抬手試探性地在姜含腦袋上揉了揉。 見姜含對此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楚弦歌放下心來,又揉了一把。 他兩輩子除了對姜含,對其他人從來沒這么親近過,自然也不會有這般親昵的動作。 猛的一做還有點不習慣,等揉第二下的時候就熟練多了。 姜含感覺到楚弦歌跟自己的腦袋杠上了,從他懷里掙脫開,瞪了他一眼。 楚弦歌被姜含瞪了也沒惱,反而顯得越發高興。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番,關系倒是顯得親昵了不少。 姜含覺得自己還是更多地把楚弦歌當成這一世的北國世子看,又或者說是相處方式跟北國世子的相處方式差不多。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又是他上一世的皇兄。 樓承跟楚弦歌的矛盾因為姜含的介入暫時化解了,在場的人又都無事可做,索性就在姜含房里留下了。 說起來幾個人的關系其實都算不上多好,若說聯系最大的人,還都是跟姜含的聯系最大。 幾個人多多少少都互相有些矛盾,只是在姜含在場的情況下,這些矛盾暫時都被壓下不提。 姜含跟幾個人侃天說地聊了一會便聊不下去了。 他本身不是個會跟人多話的,所以見著幾個人相處還算可以,隨便拿了本話本往云窗下的軟榻去了。 姜含拿著話本,顯然是不想讓人跟著在一塊,幾人都很有眼色地沒有跟著過去。 云窗離幾個人坐的桌子不遠,只不過中間隔了個不大不小的屏風。 幾個人看是能看到窩在云窗下面軟榻上的少年,但那屏風多少阻擋了些視線。 見少年沉浸于手中的話本,幾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收回實現,互相看了在場的其他人一眼。 傅鈞恪跟楚弦歌有舊賬沒算,但楚弦歌在某種意義上是姜含的親兄長,他不好再提那些事。 他跟樓承之間倒是沒有什么齷齪,但樓承時不時地還是看他不順眼,兩人的關系說實話算不上好。 因為樓承跟姜含的兄弟關系,傅鈞恪自是不便惹樓承不快。 對于暗一,傅鈞恪還是把他當成情敵來看,只是因為暗一隱忍的態度,讓他對暗一暫時還沒有那么大的敵意。 所以跟誰,其實都沒有什么好說的。 在場的幾個人不是情敵關系,就是大舅子跟弟夫的關系,要不就是像樓承跟楚弦歌兩人這種明面上什么關系都沒有,實際上卻都是姜含親兄長互相看不慣的關系。 所以不打起來,真的已經算是好事了。 沉默是被樓承率先打破的,只見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杯子里面茶水一動未動,視線落在楚弦歌身上: “你們那位祭祀大人,曾派人刺殺過含含,想要滅口?” 樓承說這話的時候絲毫不掩飾自己身上的殺意,他不能容忍旁人對姜含的傷害,更不用說是危及生命這樣的事情。 楚弦歌沒料到樓承會突然提出這件事情,更沒想到提出這件事的人會是樓承。 楚弦歌隱晦的視線在暗一身上過了一遍,樓承自然沒有略過楚弦歌這一眼,看向戴著面具的暗一: “對,我竟然忘了,這件事跟你也有關系?!?/br> 樓承對暗一的印象其實還算不錯,尤其是當年暗一替姜含擋了一劍的事。 按照姜含所說,暗一,不,當年的阿巖挨了那一劍是已經死了的。 所以當年的阿巖,現在的暗一能夠活著只能算是死而復生,可以稱得上是奇跡中的奇跡。 最后他輾轉多年,還是回到了姜含的身邊,樓承也是因此才不由得對暗一生出難得的好感。 如果不是暗一,可能他就見不到姜含了。 所以在某種意義上,樓承對暗一倒是心存了一份感激。 相對于樓承,傅鈞恪對暗一可就不這么有好感了。 畢竟占據了姜含心中一席之地的阿巖哥哥,對于傅鈞恪來說,就是心頭不能拔除的一根硬刺。 比之魏葉安這個過去式還要讓他如鯁在喉。 楚弦歌見樓承提及暗一,心里并沒有多少放松,思索著自己一會該怎么說這件事。 果然,樓承并沒有將注意力留在暗一身上多久,就轉回到了楚弦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