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誤會解開
但傅將軍怎么會讓他的姜小公子手上沾上骯臟的鮮血呢。 傅將軍假借打探情報之名,讓人把她送到宮里,送到那位帝位顧流笙手上,等著他發現,等著他動手。 唯一的意外是,柳沁中途消失了一會兒,誰都沒想到柳沁跑的這段時間會去找已經成為少年丞相的姜家小公子,在他面前重提當年那件事,而且在他面前極盡諷刺。 什么即便傅將軍知道是騙他的,也改變不了兩個人已經成親的事實,什么成親時本來還準備告知他,讓他看看他們有多恩愛,什么傅將軍是個負責任的人,如果她遭遇什么不測,勢必也會為她報仇雪恨,等等諸如此類。 但柳沁怎么會知道當年的姜小公子已經不是那個,他的鈞恪哥哥不要他、厭惡他就能讓他哭哭啼啼傷心不已的小孩子了,姜小公子成了南國的少年丞相。 他壓著所有的委屈、不甘、怨憤、輕描淡寫地忽悠柳沁,說他的鈞恪哥哥心里最喜歡的人還是他,他的鈞恪哥哥當年誤會了他、錯怪了他,讓柳沁回皇都就是為了給自己機會出氣的,說她只不過是他的鈞恪哥哥的一顆棋子罷了。 少年姜相忽悠對了很多事情,柳沁慌了,她不相信,但傅將軍這么多年的冷血讓她不得不相信。 柳沁想讓姜家小公子傷心,已經成為少年丞相得姜家小公子選擇讓柳沁傷身。 少年姜相給了柳沁毒藥,跟她打了個賭,看這次傅將軍送她回皇都究竟是出于什么。 柳沁賭了,進宮前她在嘴里藏了姜含給他的毒藥。 如果證實傅將軍真的是為了送她進宮要她命的話,嘴里的毒藥就是她自己成全自己的唯一途徑;若是只是派她完成任務打探情報,那不幸被抓扛不住了,這毒藥就是保證她效忠的安全繩,受不住刑罰的話,她可以選擇死,姜小公子認輸。 少年姜相從始至終都沒想著讓柳沁活著,毒藥進嘴的那一刻,不管柳沁最后會不會咬破,她都活不成。 那一天柳沁進宮了,那一天少年姜相偷了當今陛下的酒,在那個熏煙裊裊而穆重的地方一醉不醒。 第二日少年丞相跟在年輕帝王的身后,看見了偽裝成宮女的柳沁,他當做沒看見。 柳沁被抓了,少年丞相那天看見年輕帝王看了柳沁一眼,所以對于柳沁被抓一點都不意外。 后來就是北國那位世子了,那是傅將軍想念姜家小公子,給姜家小公子明目張膽傳書信、遞想念的一個媒介。 只是可惜的是,北國這位世子不是個老實的,這是一只黑心腸的狐貍。 他少說了一些話。 比如送柳沁回來其實是給姜家小公子出氣,比如那塊物歸原主的玉佩帶回來的還有傅將軍的一句“我想你了”。 以至于,后來不知是不是因為執念而喜歡上傅將軍的姜家小公子誤會了許多東西。 “這么說,我誤會你了?”姜含放下手中的青瓷杯,里面的茶有些涼了。 傅鈞恪心里一緊,伸手先給姜含重新倒了杯熱茶,放到他手里,這才斟酌著開口道:“嗯,但我覺得我應該先給你道個歉,望歸樓那天,我不該用那種態度跟你說話?!?/br> 見姜含捧著青瓷杯不說話,傅鈞恪深吸了口起又道:“至于誤會,也是因為我之間自作主張做的那一個選擇,才導致了后來所有的事情。 雖然當年阿含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明白那種感情,可我卻選擇用柳沁做擋箭牌,做借口,來付諸于這一個選擇,這是對你的侮辱,是對我對你那種感情的侮辱?!?/br> 見姜含顫了顫睫毛,傅鈞恪頓了頓,帶著些許討好:“對不起,阿含,我為我做的這些事跟你道歉。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以后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怕是你想打我罵我,我都心甘情愿受著。 所以,阿含,你可不可以繼續喜歡我?” 姜含剛開始臉上還沒有什么反應,等傅鈞恪最后一句話落下時,才偏過頭避開他的視線:“傅鈞恪,我什么時候說過喜歡你了?!?/br> “沒事?!?/br> 傅鈞恪聽了這話不但沒有生氣,語氣甚至還帶上了一絲愉悅: “阿含不記得的話也沒關系,我記得就行,阿含只要記得我傅鈞恪這輩子喜歡你,愿意為你生,更愿意為你死就夠了?!?/br> 姜含抿直了嘴角沒說話,手里握著那只青瓷杯,直直地看著面前這個說愿意為他生也愿意為他死的傅將軍。 邊塞不是那么好待的,傅家公子十六歲那年離開皇都,在極北邊塞吹了十年夾雜著雪粒子的刺骨寒風,從一個少年人,變成了傳說中小兒止哭狠辣無情的煞神。 現在這個煞神一身煞氣全數收斂殆盡,只剩下滿眼的溫情和寵溺。 姜含的鼻子有些酸,他忽然就想起來傅鈞恪去北國接他時的樣子,靜靜道:“傅鈞恪,我也有很多秘密,你要不要聽?!?/br> 傅鈞恪一愣,看見姜含抿得緊緊的唇,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像十年前,傅家公子揉姜小公子的腦袋一樣,眉眼溫柔:“阿含,我要不要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說。 我什么時候聽都可以,但我想等阿含你真正想說的時候再說給我聽,好不好??!?/br> 姜含一愣,抿緊的唇角卻是松開了,眼眶有些酸澀,脫口而出:“……鈞恪哥哥” 傅鈞恪揉姜含腦袋的手一頓,整個人都被這突然而來的驚喜砸蒙了,眼角眉梢都染上驚喜的笑來,抬手一把將他整個人都抱進懷里,手臂微微用力: “阿含,我的阿含,我等了十年了,我等這一聲鈞恪哥哥已經有十年了。 阿含,阿含,我錯了,對不起,阿含,都是鈞恪哥哥不好,鈞恪哥哥就是個混蛋,再也不會了,我再也不會讓阿含讓阿含傷心難過了……” 姜含被勒得有點疼,抬手拽了拽狂喜的男人,眉頭微蹙:“傅鈞恪,我感覺你有點激動過頭了?!?/br> “沒有,我只是很高興?!?/br> 傅鈞恪嘴上否認,低頭親在姜含的額頭上,對上他微微睜大的雙眼,卻是笑的更開心了: “阿含,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