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布卷御史
反正和傅鈞恪之間更尷尬的事情今晚都已經發生了。 拽拽衣袖什么的,比起來真的不算什么。 離開皇宮,姜含還是沒有選擇坐馬車。 夜色已經很深了,從宮里出來,官道上隱約可見幾個行人腳步匆匆。 再反觀姜含一行人。 暗一跟在兩人身后,姜含拽著傅鈞恪的衣袖,因而不得不跟他并排行走。 姜含從那之后一直都沒有再跟傅鈞恪說話,但是傅鈞恪的袖子,他卻是拽的緊的不能再緊了。 “你要不今日住在相府,衣服脫下來換洗一下?” 姜含目視前方,開口道。 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隨便留一個人去相府住的。 更別說是跟他還有些往事隔閡的傅鈞恪。 但是他又做不到讓傅鈞恪脫了外袍,就穿著個中衣就讓他在街上晃悠著回他的傅府。 更何況明日傅鈞恪還是要跟他一起去極北之地。 讓他住一晚相府也不會有什么事情。 以上是姜含的想法。 傅鈞恪則不同了。 聽姜含開口讓他去相府住下。 他的腦子忽然間就閃過了很多不好的東西。 下身隱隱又有些反應。 傅鈞恪捏了捏拳頭,嘖。 他現在簡直就是個禽獸。 姜含和傅鈞恪兩個人在前面雖然話不多,但是看在暗一眼里的畫面感還是很沖擊人心的。 少年緊緊的拽著男人的衣袖,像什么? 像極了愛情。 啊呸! 暗一的一雙丹鳳眼里閃過一抹沉暗之色。 說到底,主子其實多少還是對傅鈞恪有著一些感情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這種感情就會突破了那一層隔閡,兩個人到時候比現在還要親密無間。 一想到這些,暗一的手就忍不住握緊了劍身,很久都沒有微微松開。 暗一知道這是嫉妒在作祟。 他嫉妒傅鈞恪。 不知道為什么,一提到嫉妒這個詞匯,暗一就會想到之前的魏葉安。 他之前在魏葉安的身上看到了他對自己的嫉妒。 可現在換做是他嫉妒別人了。 回到相府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晚上蘇婠婠又是一個人在相府用的飯。 如果蘇婠婠真的是相府的女主人的話,那她未免處境有些過于的凄涼了。 以至于蘇婠婠在府門口堵著姜含的時候,姜含如是想。 那蘇婠婠纏著他還有什么意義呢? “不早了,早些睡吧?!?/br> 自從蘇婠婠進了相府以后,姜含可以說是時時刻刻都在在避著蘇婠婠。 他留蘇婠婠在相府有他的用處,可是他卻不能和蘇婠婠過于親近了。 不知道這姑娘的心思的時候還好,這知道了還了得? 就這樣吧,等事情過去了,便將她送回她的郡主府。 姜含欲要錯身進府,卻是被蘇婠婠一個上前攔住了。 堂堂的一朝丞相被一個姑娘攔在自己的相府門外? 姜含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沒憋住氣笑了:“蘇婠婠,你這是做什么?” “你不用老是躲著我,這是你自己的相府?!?/br> 蘇婠婠擰著眉毛道:“我也想開了,咱們兩個人之間沒什么可能......” 視線從暗一身上轉到傅鈞恪身上,蘇婠婠定定的看著姜含。 姜含的嘴角沒忍住抽了抽:“得了,那極北之地你想跟著就跟著吧,不用在這跟我混淆視聽了?!?/br> 蘇婠婠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真當你那點心思藏得嚴實嗎?”姜含嘆了口氣:“不過,你方才說的話本相當真了,也只能是真的?!?/br> 蘇婠婠的眼睛當時就紅了。 姜含別過頭沒敢看:“你回去洗洗早點歇息吧,明日晨時喚你起來”。 “嗯”蘇婠婠聲音有些哽咽地應了一聲,轉身朝著自己的那方院子去了。 傅鈞恪和暗一這時互相對視了一樣。 他們兩個人原先對蘇婠婠的敵意現在沒剩多少了,可是對對方的敵意卻是沒來由的升了不少。 連個小姑娘都能看出來他們的心思? 呵。 暗一原本是沒打算就這樣明爭暗斗的,也許是因為之前沒有一個人能像傅鈞恪這人一樣,一出來就給了他一種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感覺。 他如果不爭,到最后怕是連隨扈這個身份都留不得。 這邊傅鈞恪跟暗一一路你來我往,較量非凡。 那邊還不待姜含回到自己的院子,相府管家就急匆匆的趕過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主子,您不在府中的時候,御史大人府上過來人了,送來了這個?!?/br> 管家遞上來一幅卷起來的布卷,見姜含露出不解的神情后,又道: “那人沒有多說,只說將這幅畫給您看了,您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姜含一只手還拽著傅鈞恪的袖子,當時沒有打開看。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嗎?”姜含想了一圈也沒有想到御史臺那邊的老頭有什么事需要自己要幫的事情。 “還有一句,說是讓您在侯爺面前美言幾句?!?/br> 管家當初是姜華云為姜含聘進相府的,因而管家提起姜華云來話語還是比較親近的。 通過姜含找姜華云幫忙的人其實并不多。 侯爺不如姜相好說話,一般人找了姜相自然就不會再去找侯爺多此一舉。 這御史大人卻通過尋求姜相幫助,找侯爺辦事。 想不透啊。 “好了,我知道了?!苯掌鸩季?,示意管家可以離開了。 待到進了他的院子姜含指著他旁邊的一件廂房對傅鈞恪道:“今夜這間房是你的?!?/br> 那間廂房緊挨著姜含的主房,而另一邊緊挨著主房的那一間是暗一的。 姜含讓暗一回了房。 而傅鈞恪因為袖子被姜含拽在手里,只能跟著姜含走。 姜含回頭看了傅鈞恪一眼,推開自己房間的門:“你先將衣服脫了?!?/br> 雖然知道姜含一直拽著自己的袖子,但是傅鈞恪還是管不住自己多想了些事情。 一時間面色有些微微的紅。 旁人怕是八百年都見不得鎮南將軍傅鈞恪紅起臉來會是什么樣子。 依著姜含的意思,傅鈞恪將外袍脫了下來。 期間不用想,姜含依舊沒松開手。 見人將衣服拿去屏風那邊,傅鈞恪這才忍不住開口。 “其實也沒什么的?!?/br> 傅鈞恪擺弄著桌上的青瓷茶杯,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