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右眼跳兇
后來怎樣,旁人自然是不得而知的。 但是對于姜含來說卻是解決了一個不小的麻煩。 沒錯,對于姜含來說楚弦歌一直以來都是個麻煩。 傅鈞恪的回都任職,楚弦歌可以說是功不可沒。 因為他喜歡男人這一點,就能將楚弦歌那人嚇回北國老窩,倒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姜含以前對于他喜歡男子這一點是不會堂而皇之地隨便說出口的。 但是經過傅鈞恪之前的“坦白”后,他發現說出來似乎也沒有什么難的。 反正是用來嚇退個別人的,又不是昭告天下。 姜含這樣想到。 楚弦歌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從那之后姜含卻一直都沒能真正舒一口氣。 他的右眼皮總是在跳。 左眼跳吉,右眼跳兇。 姜含原本是不在意的,但是一連幾天右眼都跳個不停。 時間長了心里難免就壓了一塊大石頭。 果不其然,今日極北傳來消息,早就應該到的糧草到現在還沒有到達極北大軍駐扎的地方。 隨后距離極北大約十里地的地方驛站守軍傳來八百里加急奏文。 糧草中途被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山匪截胡。 負責此次糧草押送的兵部侍郎也被山匪活捉押上山寨去了。 姜含聽聞這些抬頭朝姜華云看了看,那兵部侍郎王承陽是他推選上的人。 原本只是想借極北將士的手挫一挫這人的心氣。 卻不想堂堂一個兵部侍郎還沒到極北邊境,竟然就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山匪活捉押上山寨。 簡直是個飯桶! 姜華云似乎知道姜含在想什么,搖了搖頭,示意姜含不要輕舉妄動。 這王承陽丟臉事小,朝廷的威嚴受損事大。 且看帝王的態度如何吧。 帝王自然是震怒不已: “堂堂一個兵部侍郎,竟然敵不過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山匪?” “干脆這侍郎也不要當了算了!” 顧流笙砰地一聲拍在龍椅上,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發了怒。 目光掃過姜含微微頓了頓。 “姜相,這件事交給你如何?” 人雖然是通過姜華云推上來的,但是誰都知道當朝的侯爺最是不屑于這種事情。 究竟是誰的的主意,眾人心里都跟明鏡似的。 帝王雖然沒有追究到個人,但是誰都知道這件事情跟姜相逃不了干系。 這么多年來,他們也都知道,陛下罰是舍不得罰姜相的。 但是這次兵部侍郎在這次糧草押運上給朝廷帶來的損失,卻是連帶著姜相一并牽連的。 最恰當的做法,便是將這件事情交由姜相徹查。 “微臣領命?!?/br> 姜含拱手領命,他知道這件事情對于帝王來說有多重要。 這關乎朝廷的顏面。 大意不得,也含糊不得。 眼皮終于不跳了,心里的大石頭卻壓得越發嚴實。 他總覺得這件事情處處都透露著蹊蹺的地方。 可要刨根問底追究,卻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這次下了朝,南國侯爺,鎮南將軍,以及當朝丞相一并被留在了朝堂上。 其他朝臣下朝時投來的目光多多少少都帶著些同情。 陛下舍不得在他們面前訓斥丞相,這單獨留下來可就說不定了。 至于傅鈞恪和姜華云? 一個是自小就喜歡粘著的“兄長”,一個是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當著他們的面訓兩句還是不會怎么丟面子的。 所有的朝臣都走后,顧流笙屏退了左右下了高座站在姜含面前,沒有笑。 “你們對于這次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雖然問的是在場的所有人,但是姜含知道他在看自己。 “暫時沒什么頭緒?!?/br> 姜含率先開了口,不等他再問就主動承認了之前選擇宋承陽押運糧草去極北的小心思。 “只是微臣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 姜含垂眸看著地面,腦子有些混亂。 姜華云沒有說話,視線一直在傅鈞恪身上沒有離開。 他對于傅鈞恪還是有著沒辦法壓下去的敵意。 尤其是傅鈞恪膠著在姜含身上,流露出那種癡迷的神情時,他的情緒簡直壞到快要壓不下去了。 傅鈞恪對于姜華云對他的敵意絲毫沒有擔心的樣子。 他對于姜含的感情,并不會因為姜華云是姜含的二哥,而姜含的二哥對他有敵意而就能有所收斂。 “陛下,臣請旨與姜相一同徹查此事!” 傅鈞恪見不得姜含垂眸沉默,渾身都被不好的情緒包裹著的樣子。 至于那宋承陽為什么會被姜含選中去極北之地,想要給他找些什么不痛快? 那些都不重要。 他不管做什么事,如果擋道的是身邊這個少年,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放棄做那件事。 十年的光陰太難熬。 十年的思而不得太折磨人。 歷經十年的磨礪,傅鈞恪的心思沉的很,也冷的很。 但是當再次遇上那個叫做姜含的少年時,一切都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他開始隱而不發,開始俯首稱臣。 顧流笙自然是將這些都看在眼里。 傅鈞恪骨子里的不羈和野心在他還不是皇帝的時候就能看出來。 一別十年,沙場將這個人身上的戾氣和殺戮氣息洗染得越發地重了。 可偏偏他還能將這些戾氣與殺戮在姜含面前死死壓住,倒也是難得。 鎮南將軍對姜相的不尋常,只要不是個瞎眼的大概都能看出來。 但是敢往情愛上面想的人卻是屈指可數。 除了知道當年那件事的顧流笙和姜華云兩人。 旁的人就是再覺得鎮南將軍對姜相好的過分。 也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畢竟當年鎮南將軍還沒去極北的時候,姜相還是個不過八歲而已的孩子。 如今回皇都,二人也不過才同朝數十日而已。 一見鐘情,別開什么玩笑了。 其實眾人不知道的是,許多的真相其實就藏在一念之間。 “那侯爺也就一并徹查吧?!?/br> 顧流笙將姜華云也一并拖下了水。 到底他還是不太放心傅鈞恪就這樣一步步地接近姜含。 依照姜華云的性子怕是如今不會主動與傅鈞恪說上一句話。 姜含是個有主見的,但不是個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