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居心不正
(已改) 自從鎮南將軍傅鈞恪回京,南國皇都朝堂便陷入了一場莫名的詭異氛圍之中。 傅家世代從軍,到傅鈞恪這一輩不出意外,自然是要走上沙場之路的。 但意外的是十年前的傅家公子離開皇都的日期,整整提前了一年有余。 而這當年的離都旨意,是由帝王親自下的召令。 里邊的彎彎道道,旁人看不清楚,但朝堂上那些混水里摸爬的人,心里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些東西。 君君臣臣,臣臣君君。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其一是君王殘暴,其二便是臣子居心不正。 傅鈞恪,那位當年的傅家公子,是后者。 有句話叫做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一池水被當局者攪得渾濁不堪,而后十年足夠一灘渾水沉淀,變得清澈干凈。 可不能忽視的是,沉淀的東西并不意味著消失。 公子離去,卻換了將軍歸來。 有人覺著也許當年的“居心不正”,隨著傅將軍的回朝,如今該有個更為詳盡具體的說法了。 暗一跟在姜含身邊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最大的感受便是,身居高位的人渾身都是秘密。 姜含身上有秘密,有他知道的,也有他不知道的。 小丞相每每說話做事都太過隨心所欲,像有意為之,卻又尋不著其中規律所在。 那日城樓之下,姜含對傅鈞恪的淡漠疏離,暗一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可自那接連三日,傅鈞恪上門遞帖子,也沒見得姜含面上有半分不耐。 暗一心里有些不安,回想起那日少年從城墻躍下時臉上的神情,才稍稍放下了些心。 他還是對這個南國小丞相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不論誰先撩撥了誰,那種不愿別人沾染分毫的偏執種子萌了芽,那種從未有過的獨占欲也已經生了根。 他無可奈何,卻也不想奈何。 收了門人送來的熨帖,暗一目光掃過那上面“傅鈞恪”三個赫然大字,捏著薄帖的手不自覺地用力。 不捎分刻,帖子便在手中化為了齏粉。 沒來的及離去的門人瞧見暗一作為,眼里閃過詫異卻又在片刻沉淀為了然。 那魏葉安在這丞相府呆了三年,可到底也沒能留下。 如今小丞相身邊獨一無二的隨扈也動了心思,卻不知有沒有那個能耐了。 誰要是能在那個少年丞相心上劃上一刀,那便是能耐。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什么感情,敢傷著這位少年丞相的,都是狠人。。 這其中值得一提的便是傅家那位。 化為齏粉的熨帖后來到底是沒能阻止姜含和傅鈞恪兩人見面,傅鈞恪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最終還是如愿見上了姜含。 但某樓,可真不是個好地方。 暗一身為唯一作陪的人,全程圍觀了什么叫做來自堂堂鎮南將軍的委曲求全。 “傅將軍,不知找本相所為何事?” 少年倚在梨花木門旁,話音剛落,便看見男人毫不留情地推開貼上去的舞姬,大步向他走來。 “阿含……” “別叫的這么親熱,” 姜含皺眉,揮手扇了扇撲鼻而來的胭脂味: “你離我遠些,惡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