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師尊后我跑了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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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懿歡瞧了一眼開著的窗子,她如今身量小,窗子倒是能出,只是高度有些不夠,她轉過頭,望了一眼屋子周遭,最后鎖定了桌子旁邊的一張木頭凳子。 將凳子小心搬到窗臺前,花懿歡踩上去爬到了窗臺上。 她望著離地半人高的距離,陷入了猶豫,她只想著怎么爬上去,可是窗臺到外面的距離,比窗臺到屋子里的距離還要高。 但她今日是非出門不可的啊。 思及此,花懿歡捂住自己的嘴巴,心一橫,閉眼跳了下去。 冰玉鐲子暗中用靈力護住了她站穩,花懿歡沒覺察,只以為是自己站穩了腳跟,還有些開心。 冰玉鐲子想:小主人怎么到了幻夢世界里,傻得這么可愛呢? 外頭月朗星稀,馬上就快要月十五了。 花懿歡走到院門處,伸出手去拉院子大門。 可她剛一碰到拉手,忽然被一股力道彈了回來,她踉蹌幾步,最后撞上了一個溫熱的軀體。 “你去哪兒?”景奚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花懿歡驀然明白了過來,他竟在這院子設下了結界,她只要出去,就會被他發現。 原來不是他相信她,也不是他放松了警惕,因為自始至終,他都知道,她根本是出不去的。 “景奚哥哥,我……” 她轉過頭,瞧見男子微微抿著的唇,飛快地低下了頭,雖然景奚哥哥是她認為特別重要的人,但其實打心底里,她還是有些怕他的。 “小蘭花,連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他的嗓音一如往常般淡淡的。 如果不了解他的人,是無法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因為他永遠如同看起來那般地平和。 “景奚哥哥,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br> 她有些焦急地伸出手攥上他的袖子,“我出去,真的是有特別重要的事……” 花懿歡不知道為何,好像她越解釋,似乎面前的男人就越生氣。 “夠了?!彼鋈怀雎暣驍嗔怂脑?,似乎她接下來要說的,是他十分不愿意,不敢聽到的。 他在逃避。 那淡淡的唇一抿,最終狠下心,他不顧她的哀求,將她關在了屋子里:“什么時候想明白,你再出來?!?/br> 男人說完,便轉身離開。 花懿歡不知拍了多久的門,可沒有用,她慢慢地滑倒在地上,無助地抱住自己的雙膝,怎么會這樣,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她不是想惹他生氣,她只是想治好他的眼睛啊。 花懿歡是哭著睡著的,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股深入骨髓的痛喚醒。 今天是月十五,她的血脈之劫又要發作了。 她只是被景奚哥哥撿回來的一株蘭花草精。 自她記事起,認識地第一個人就是他,后來,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她化了形,學會說得第一句話,就是他的名字。 化形的代價是每月的十五,要承受一次蝕骨一般的血脈之劫,她化形的機緣是他的一滴血,所以緩解她血脈之劫的辦法,也是需要他的一滴血。 化形之后的每一次,他都會提前給她喂血,花懿歡難受地蜷縮起身子,不知有多久,沒有感受過這樣蝕骨的疼痛了。 她痛得要死掉了。 冰玉鐲子不知道小主人為何忽然這樣,它忙釋放出柔和的靈力想要緩解她的痛苦,可它很快發現,竟沒有絲毫的作用。 少女匍匐在地上,縮成小小的一團,可憐極了。 虛弱之中,她口中無意識的喚著景奚的名字。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泠泠月光灑在女孩蜷縮著的身體之上。 男人屈膝,在她身側緩緩蹲下,女孩終于有了點反應,她動了動,抬起了頭,那雪白的頸子上,染著些許的薄汗,每一次經歷血脈之劫,她的身子都會長大一些。 如今這次,她已經由一個小孩子的身體,長出一抹少女玲瓏起伏的曲線。 卻聽見她小聲地說,“景奚哥哥,求你,給我……” 她實在太難受了,許久未嘗血脈之劫的力量,竟然是這么痛。 往常這樣的時候,景奚哥哥都會十分溫柔地將她抱起來,喂她吃下,可今天,他好像要故意懲罰她不聽話一樣,看著她難受,失態。 景奚刺破手指,鮮血很快溢出,他將手指遞了過去,花懿歡忙不迭地吞下那滴血,灼熱的血液,溫暖著她的周遭,驅趕走那徹骨的冰冷。 疼痛漸漸散去,力氣耗盡的花懿歡昏睡了過去,因此她也就沒發現,男人抱她起來的動作,是多么輕柔而小心。 少女嚶嚀一聲,在他懷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著。 她的身子又柔軟了些,還帶著點幽冷的香氣,景奚忽然有些可惜,可惜自己的眼睛瞧不見,不能看看他一直養著的小蘭花,是怎樣的模樣。 花懿歡醒過來時候,還有些恍惚,每次血脈之劫過后,她都會陷入一段時間的沉睡,然后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體就會長大一些。 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啦,到那時,她的身體就會停止生長,一直維持最后的這個模樣。 她完全醒來之后,瞧見景奚哥哥坐在另一側,花懿歡心中有些開心,他一直這么守著她的嗎? 身下的踉蹌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很快發現,兩人是在一輛馬車之中。 “景奚哥哥?”花懿歡有些疑惑地出了聲。 聽見她醒了,景奚摸索著倒了一盞茶遞了過去,花懿歡坐起身,接過來捧著,問道,“咱們這是去哪兒???” “搬家?!彼?。 花懿歡一怔,自她記事以來,兩人就時常搬家,因為越小的時候,她的身體就長得快,所以為了不叫街坊鄰里懷疑,景奚哥哥只好帶著她四處安家,兩人總是安頓不下來。 這次好不容易在梧桐鎮住下幾個月,如今不知又要搬去何方。 說實話,她還是挺喜歡這座小鎮子的,它雖不富饒,但周遭的景色都很好看,叫她很有家的感覺。 花懿歡想著想著,驀然又想起,他們搬走之后,那配好的藥,她就再也沒機會拿到了。 她自問過這句話之后就一直沉默,景奚琢磨著,要開口說些什么,忽然少女的聲音又響起,“景奚哥哥,你的眼睛一直看不見,會難過嗎?” 景奚頓了一瞬,不知她為何忽然問起這個,自她懂事以來,很少提及自己的這個缺陷。 “瞎了這么久,已經習慣了?!彼_口道。 花懿歡細細瞧著他臉上的神色,見真的只有釋然,她忽然也不那么糾結了,天下之大,既然有一個能配得出治好他眼睛藥方的神醫,那就一定能有第二個,第三個。 只要她陪在他身邊足夠地久,那就一定有辦法,一定可以找到的。 花懿歡這樣想著,終于也釋然些許。 景奚忽然聽見她甜甜一笑,“景奚哥哥,小蘭花餓了,有吃的嗎?” 景奚心頭一軟,面上有些無奈道,“有?!?/br> 他轉過身,拿起一旁的包裹,那里放著他一早買好的棠梨糕,她一貫最愛吃這個。 花懿歡接過紙袋,沒打開,熟悉的香味已經叫她知道里面放得是什么東西。 她拆開紙袋,拉起景奚的手,往他掌中放了一塊,“景奚哥哥,你也吃?!?/br> 景奚將棠梨糕放入口中咬下一塊,他素來不愛吃這種甜味太重的糕點,可如今,忽然覺得沒那么難吃了。 花懿歡嚼著棠梨糕,瞧著他一會兒糾結的鎖起眉頭,一會兒又松開,偷摸笑了。 如今開春,兩人一路南下,馬車行五日有余,終于抵達一處江南水鄉。 花懿歡扒著窗子瞧外頭的小橋流水,有些興奮地張大眼睛,“船,是船哎,景奚哥哥,我還沒做過船呢!” 景奚聞言一頓,“很快便能坐上了?!?/br> 兩人租下一艘小船過河,上船之后,花懿歡依然興致不減,她探頭瞧著這水中的游魚,十分地興味盎然。 只是這樣高漲的興致只持續一小會兒,船開之后,還沒駛出去多久,花懿歡整個人都蔫兒了起來。 真要命,這船怎么會這么晃,她的頭好暈,好想吐。 “景奚哥哥,我有點兒難受?!?/br> 景奚的面色和上來時沒什么兩樣,他并不暈船,所以下意識以為花懿歡是哪里不適,他伸出那潔白修長的手指,探了探她的額頭,發現溫度正好。 船家瞧著他生疏的模樣,知道他一定是誤會了,雖笑著開口道,“小郎君,我看姑娘這模樣,定是暈船了?!?/br> 小蘭花自化形以來,一直都是走陸地,還沒走過水路,景奚走南闖北的,雖說走過水路,但從沒有過任何不適之感。 且他瞧見過旁的人暈船,都是吐得昏天暗地,瞧花懿歡這模樣,叫他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景奚有些手無足措,“那可,該如何是好?” 船家爽朗一笑,“小郎君,你坐的那旁邊有一個筐,伸手便能摸到,里頭堆著的是些橘子,小郎君不如拿幾個,給姑娘剝剝?!?/br> “多謝?!本稗傻?,他伸出手,果然如船家所說一般,他摸索著拿出兩個橘子,小心剝開,橘皮的香氣縈繞在兩人周遭,花懿歡就著景奚的手,吃了幾瓣橘子,卻還有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我好些了,景奚哥哥,你不用太擔心?!被ㄜ矚g道。 景奚聞言,便知道她還是不好受,當即伸手攬過她的身子,叫少女靠在自己懷中,“睡一會兒罷,到了我叫你?!?/br> 有他在身邊,自然一切安心,花懿歡閉上眼靠在他懷里,很快便陷入沉睡之中。 船家瞧著他們二人的相處,笑著道,“小郎君和你家妹子,感情真好啊?!?/br> 景奚微微一頓,聞言笑笑,既不反駁,也沒有承認。 晃晃悠悠過去大半日的光景,終于抵達目的地,船最后晃蕩一下,花懿歡被顛得醒了過來。 她揉揉眼,睡了一覺之后,那股無力的感覺消散不少,如今覺得神清氣爽。 她望了一眼周遭,“景奚哥哥,我們是不是到了?” “嗯?!本稗牲c點頭,給了船家銀錢,臨走時,船家又給二人裝走幾顆橘子。 花懿歡笑著接過橘子,“景奚哥哥,這里人真好?!?/br> 這傻氣兒的姑娘,受到旁人的零星好意,便開心得不行。 “我喜歡這里?!彼f道。 景奚的心情也不錯,因為他還開口調笑她,“那你喜不喜歡坐船?!?/br> 他一提,花懿歡便又想起方才自己的模樣,難受的時候沒什么感覺,如今有了力氣,她覺得好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