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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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語氣,比起詢問,更像是 乞求。 就好像這樣,能求來穆雪衣的回頭似的。 真是夠了,李璐璐實在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周枕月面前,周枕月,你現在這樣子,別說穆雪衣了,我都看你不順眼!她不愛你,你走就是了,干嘛一定要追在那一個人屁股后面?我告訴你,你就是太非她不可,她才會像現在這么肆無忌憚! 周枕月別過目光,低聲說: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們誰都不了解雪衣,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李璐璐吼道:保護保護!你光知道保護她,你有沒有想過,她到底需不需要你的保護???她穆雪衣也是一個有自己思想的人,她想真正站起來,就不能總有你這么個人幫她托著底。你永遠攙著她,她就永遠都是個不能獨立行走的瘸子,她這一輩子都不能靠自己立足于穆家、商界、甚至她未來要遇到的任何一個圈子,你懂嗎?! 你是說,周枕月仰起頭,眼底像是一片死水,她其實并不需要我。 李璐璐:這世上哪有誰是離了誰活不了的?起碼穆雪衣就很明白,她離了你,照樣能活!只有你,一廂情愿地以為她離不開你。我看,其實是你離不開她才對,不是嗎? 李璐璐的話像一根鋒銳的針,毫不留情地戳中了周枕月最痛苦的那塊rou。 是你一廂情愿地以為她離不開你。 其實,是你離不開她啊。 雪衣 那個看起來柔弱不堪,滿身傷痕,卻可以狠心拋下她兩次的女人,真的有她想象中那么需要保護嗎? 周枕月握緊手中空了一半的酒瓶,眼前仿佛一片空白。 所以,到底是雪衣離不開她,還是她離不開雪衣呢? 她還有沒有必要再去找穆雪衣? 雪衣希望自己再去找她嗎? 周枕月忽然想起穆雪衣最后發給自己的三條信息。 最后一條,分明寫著: 你的世界里,不該再有我了。 是啊。 雪衣早就給出答案了。 她的愿望,就是: 她們的世界,從此不該再有任何的重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賀小o、家住北罰山、rou包子、□□觀察者、陳陵、我不對勁!、怪meimeiAhLian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觀察者 52瓶;辭晞 40瓶;三七 20瓶;AI追星 15瓶;是阿沚啊、小白毛、t 10瓶;炒桐、錦鯉 5瓶;砸砸 1瓶; 81、第 81 章 北方, 皋川市。 和暨寧一樣,皋川是一個穆雪衣前半輩子從沒來過的一個城市。 她和葛薇濃兩個人,已經在這里住了有一個多月了。 她們在皋川的消息只告訴了穆國丞, 說是這邊有更好的醫院,便從暨寧搬到了皋川。 穆國丞自然是無所謂,只是多叮囑了兩句, 說讓穆雪衣在養傷的時候一定得多看看管理方面的書,穆氏現在很缺人手。特別是最近, 周氏開始刻意擠占穆氏的市場, 掘穆氏的墻根,幾個占據重要位置的高管都被挖走了。 穆國丞說,之前周氏和穆氏還只是暗斗,現在也不知道周枕月病休回來后是哪根筋搭錯了,開始把很多矛盾扔到了臺面上, 搞得非常不好看。 葛薇濃知道這回事后,試探著問穆雪衣:這是周董事長在報復嗎? 穆雪衣沉默很久, 才答: 不知道, 或許吧。 日子一點點過去,穆雪衣右手的小拇指和左臂的石膏都到了可以拆的時候。 葛薇濃挑了個清風和暢的天氣,載上穆雪衣去了醫院。 拆線和拆石膏都很順利,醫生也說這兩個地方恢復得很不錯,接起來的斷指情況非常好,可以開始慢慢活動了。 右腳踝也恢復了不少,但觸地還是會有刺骨的疼痛,這個急不來,輪椅還得繼續坐。 在看診的過程中,醫生偷偷把葛薇濃叫到一邊, 說: 本來我不該多嘴,但是我妻子剛好是心理科的大夫,我多少懂點這方面的東西。從剛剛她的精神狀態和相關交流來看,穆小姐有很明顯的失眠和焦慮,或許是因為什么事有了一些心理障礙,鉆了牛角尖。我不敢斷言,你最好帶她去心理科看一下。 葛薇濃也嚴肅起來:她這些日子好像總是會有幻覺,這個很嚴重嗎? 醫生:幻覺?那的確很嚴重了,必須得馬上去看。 葛薇濃皺起眉,看了一眼診室里的穆雪衣。 眼底是掩不住的擔憂。 從醫院回來之后,她們回到了穆雪衣租的一個農家小院。 初到皋川的時候,葛薇濃本來想去定個高檔酒店解決住宿問題,但穆雪衣說自己不想住在那種棺材一樣周正的地方,就跑到偏僻的近鄉區域整租下來了一個平房小院。 棺材 葛薇濃聽到她那么形容酒店,皮都緊了一下。 院子里有個秋千架,穆雪衣平時很喜歡坐在那里看書。 今天從醫院回來,她也習慣性坐過去,低頭看著自己已經拆線的手指發呆。 葛薇濃走到旁邊,想著醫生和她說的那些話,忖度著措辭。 她還沒開口,穆雪衣先開了口:坐下啊。 葛薇濃愣了一下:坐哪里? 穆雪衣:我身邊。 葛薇濃猶豫片刻,沒敢拒絕,小心地坐到了秋千的一端。 過了一會兒。 穆雪衣輕輕靠了過來,枕在了葛薇濃的肩頭。 葛薇濃瞬間僵住,感受著肩頭沉甸甸的重量,一動也不敢動。 你看,穆雪衣抬起右手,小拇指根部是一圈猙獰丑陋的疤,是不是很難看? 葛薇濃: 穆雪衣長長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會嫌棄我??墒且院蠛湍阋黄鸪鱿虝?,人家看見了,都會說周董事長帶的那個女伴,手怎么那么丑啊 葛薇濃沉聲說: 二小姐,我不是周董事長。 穆雪衣的手頓在半空。 半晌,她才輕笑一聲,放下手,坐直了身體。 對喔,阿月再也不會出現在我身邊了。 她低低地垂著頭,自嘲地笑了笑。 葛薇濃沉默許久,說:二小姐,我帶你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穆雪衣有點迷茫,心理醫生? 葛薇濃怕說得太直白,傷害到本就脆弱的穆雪衣,便只是說:你最近睡得不好,精神都有點衰弱了。應該讓醫生看看,看看該怎么治你的失眠,你覺得呢? 穆雪衣抓著秋千繩,瘦弱的身體依偎在細細的一根繩上,仿佛過于纖細的骨骼已經無法支撐起她這副皮囊似的。 好啊,她很順從地答應了,讓醫生給我開點安眠藥 葛薇濃:二小姐,去看心理醫生,就是為了讓你不吃安眠藥,也能入睡。 穆雪衣彎起唇角,睫毛似黑色鷺羽一般溫柔。 阿濃,你不明白。她聲音極輕,阿月和安眠藥,總要有一樣,我才能睡得著。 葛薇濃看著這樣的穆雪衣,心里一下就揪緊了。 這么蒼白又纖弱的女人,別說是周枕月,天底下任何一個人,包括她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想上去抱一抱她。放在手心里,捧著,哄著,不忍心看她再受一點點的苦。 葛薇濃本來覺得,穆雪衣這樣自顧自地離開,是很自私愚蠢的行為。 可事到如今,又能責怪她什么呢? 這個人看起來 簡直快要碎掉了。 一個已經有了精神心理障礙的人,怎么能再以正常人的行為準則去要求她。 要求她去體諒別人的苦楚。 . 過了兩天,葛薇濃是連哄帶騙地把穆雪衣帶到了心理科。 心理醫生聊了幾句,心里就有數了。 經過幾番測試與交流,醫生確了診,把葛薇濃叫出去,說: 穆小姐的這個情況,在醫學上叫雙相情感障礙。病因么,就是環境、遺傳、應激因素,這三個的交互作用。外在表現就是抑郁和躁狂,或者抑郁和躁狂的混合發作。 葛薇濃:您的意思是 醫生看葛薇濃好像沒太理解,又解釋了一遍: 通俗一點講,穆小姐變成現在這樣,一個是有點遺傳,再就是被什么給刺激到了,產生了應激。導致她情緒大多時候都有些抑郁,行為偶爾會比較瘋,易走極端。這是一種心理疾病,她現在已經很嚴重了,需要馬上投入治療才行。 葛薇濃這下聽明白了,馬上問:可以治愈么? 醫生:會比較難,但也是可以治愈的。 葛薇濃抿了抿唇角,在想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穆國丞。 醫生低下頭翻看穆雪衣的病歷,說:我看她好像踝肌腱在復健中,剛好也在我們醫院。這樣吧,你們就在這邊長住下來,一邊進行腳踝復健,一邊進行心理治療。順利的話,穆小姐可以把身體與心理上的問題全部解決掉。 葛薇濃:真的可以么? 醫生:可能性不大,卻也不小。但是這個過程,對穆小姐來說也確實是很難熬的,她必須得不停地挑戰自己的身體與心理的雙重極限。要是其中任何一個沒能治好,對她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不過,如果她能堅持下來,那么估計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難事,都可以坦然無畏地面對了。 葛薇濃和醫生說了謝謝,先去給穆國丞打了個電話。 穆國丞似乎并沒怎么放在心上,什么抑郁,什么心理障礙,在他眼里都帶著點矯情。 于是他只是說:治就治吧,但你也要監督好她,別叫她忘了看書,我還等著她回來幫忙管公司。 葛薇濃第一次對穆國丞的這種冷血產生了反感。 她以前一直覺得,冷血一點理智一點,都是在職場中非常有必要的。 可真的見識到了穆國丞的這份冷血,她又覺得,這樣的冷漠真的會讓人生出一種絕望。 忽然就理解了穆如晴和穆雪衣姐妹倆性格中的陰暗面從何而來。 . 從醫院出來,葛薇濃手上多了一個小塑料袋,里面裝著醫生給開的安眠藥和抗抑郁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