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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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懷星很有禮貌地微笑著回答:當然不會, 我父親還托我向您問好, 他說, 等周末有空了會來穆家看看您和雪衣。 穆國丞滿意地點點頭,又問:雪衣才回家兩天,你們相處時她要是說了什么不妥當的話,你也別介意, 她以后一直在穆家,我會慢慢教導她。 沈懷星馬上說:沒有, 雪衣沒說什么不妥當的話。 穆國丞目光一轉, 半瞇著眼打量了一下坐在旁邊一直沉默的穆雪衣,嗓音低沉:是么?雪衣,你真的有這么乖么? 穆雪衣拿起桌上的紅酒瓶,給穆國丞的酒杯里續上半杯。 我回都已經回來了,從今以后, 也只能倚靠您和沈老師了。 穆國丞皮接過酒杯, 臉上皮笑rou不笑, 你知道就好。 喝光杯中的紅酒,穆國丞長長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和沈懷星說:沈老師, 你別看我這個二女兒這么大了還一無所成,其實她啊聰明得很,以前就是喜歡待在舒適圈里,懶得動腦子。你跟她一起生活肯定會很有意思,不會無趣的。 沈懷星笑著點頭:是,我很清楚,雪衣一直都是個很聰明的孩子。 一頓飯就在幾個人斷斷續續的聊天中不知不覺吃得差不多了。 沈懷星吃過后就先走了。傭人們把餐盤都收下去,筵席已散,穆國丞也準備起身離開。 穆雪衣卻忽然開口叫住他:爸。 穆國丞起身的動作頓住,疑惑地看向穆雪衣:怎么了,有事? 您今晚很忙么?穆雪衣的眼睛在晚餐的昏黃燈光下水汲汲的,看起來柔軟又可憐,如果不忙的話我想和您再喝兩杯。 穆國丞看著眼前這么柔弱的穆雪衣,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 他再怎么不重視這個女兒,卻也終究是他的親生骨血。況且現在她生著病,病的起因又是由他這個當父親的安排的車禍造成的,雖然他是沖著周枕月發難的,可事已至此,心里多少還是有點愧疚。 穆雪衣想干什么,他其實能猜出來。 無非就是失去了周枕月那個靠山,現在想抓著機會緩和這份父女關系罷了。 穆國丞坐回椅子里,揮了揮手,示意管家拿新的紅酒來。 管家擰開酒塞,正要倒時,穆雪衣伸出手去接過了酒瓶,小心地親手給穆國丞的酒杯里倒酒。 穆國丞看著眼前的女兒,目光又緩緩下移,落在她托著酒瓶的纏著紗布的手上。 爸爸,穆雪衣的聲音襯在淅瀝的紅酒撞杯壁聲中,更添幾分溫柔,我們好像是第一次這樣一起喝酒。 穆國丞沒有接話,只是默不作聲地盯著高腳杯中慢慢上升的酒面。 穆雪衣給穆國丞倒好后,又給自己倒,一邊倒一邊說: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和您像今天這樣一起喝個酒,吃個飯。只是我以前膽子小,對您總是有點害怕?,F在想來,我和您的關系到今天這個地步,大多都是我的責任。 穆國丞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和穆雪衣的杯子碰了一下,你能這么想,我還是很欣慰的。不管怎么說,你也是在我跟前長大的孩子,我對你雖然不如對你jiejie那么親近,可也絕對沒什么敵意。你要是早點這么懂事,我又何必整那么多彎彎繞繞去逼你? 是,您說得對。穆雪衣拿起杯子一飲而盡,以示誠意,我在醫院時也仔細想過了,車禍的事確實也不能怪您,都怪我,被一時的感情蒙了心。 穆國丞得了臺階,也就順著下了,很是寬慰地點頭:你想明白就好,以后好好跟著沈懷星過日子,只要你和她相處好了,我們穆家和岸陽財大的校企聯合才能順利推進,懂嗎? 我明白,穆雪衣溫順地低著頭,主動拿酒杯去碰穆國丞的杯子,杯壁相撞時,她很懂事地把自己的杯口壓得低了一寸,我都聽您的。 穆國丞見穆雪衣又變回了之前那個唯唯諾諾的樣子,輕笑一聲,端起杯子。 父女倆又喝過幾巡,穆雪衣聊起了童年一些往事,說起自己總是被冷落的那段日子。穆國丞靜靜地聽,臉上也沒什么表情,看不出有沒有動容。 后來看時間不早了,穆國丞稱自己還有事務要處理,他們就各自散了。 傭人都已經休息了,穆雪衣就拿起酒杯自己去廚房清洗。她用拐杖撐著大臂,單手慢吞吞地洗著。 洗完第一個時,廚房的門被打開,鐘婉走了進來。 我怕出什么事,剛剛就一直在樓梯口聽著你和你爸爸的聊天,鐘婉又謹慎地環視了一圈,看四下確實沒有旁人,又繼續說,你怎么那么低姿態地討好他???你是想通過爭寵這條路來對付穆如晴嗎? 你這么覺得???穆雪衣把洗好的杯子放在臺子上,輕笑,你要是這么覺得,我爸肯定也這么覺得。他肯定以為我今天這么做是想討好他,和穆如晴爭寵。 鐘婉挑了挑眉:你是故意的? 對啊,就是故意的。穆雪衣撐著臺子轉過身來,面對鐘婉,今晚我這么做,他肯定就會覺得我現在無依無靠,只能抱他的大腿。 鐘婉:我聽到你說了很多你小時候的事,還以為你是想通過說這些讓你爸心軟。 穆雪衣搖搖頭。 你想多了,他才不會因為我說這些就心軟,他只會認為我是為了討好他慌不擇路了。 我就是想讓他覺得,我慌不擇路了。 鐘婉看著眼前氣定神閑的穆雪衣,感覺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一點一點鋪墊著,計劃著,籌謀著。 與記憶里的那個雪衣很不一樣。 就好像是放出了身體里的另一個人格一般。表面依然是柔柔弱弱的樣子,其實心底里慢條斯理地盤算著怎么毀掉眼前的這只百足巨蟲。 鐘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探著問:那你打算怎么對付穆如晴? 穆雪衣打開水龍頭,把另一只酒杯放到水流下面,單手轉著酒杯,要對付我jiejie還不容易,你要我幫忙辦的事,就是毀掉她最容易的方法。 鐘婉沉默了,盯著地面。 穆雪衣抬起眼,看向鐘婉:怎么了婉婉,不舍得離開她了? 鐘婉抿了抿唇角,堅定地與穆雪衣對視:我才不會同情她。當初就是她勸你爸利用你去偷周氏的文件,三年前周總經歷的那場車禍也和她脫不了干系。她做那么多壞事,得到什么下場都是她活該。 水龍頭被關上。 穆雪衣把杯子放回杯架里,眼睫垂得很低,在不太明亮的廚房光線里,幽深得仿佛一口井。 沉默了一陣子,她輕聲問:上次讓你和穆如晴說的話,你都說了嗎? 鐘婉:我都說了,那場拍賣會她會去的。 穆雪衣嗯了一聲,又問:那我讓你幫忙查的,她現在除了房產,股份以及投資套牢的資產之外,手頭可用的活期財產大概是? 鐘婉思索了一會兒,說出了一個數字:五千萬左右。 好,穆雪衣對鐘婉柔柔一笑,你放心,我和阿月說過了,已經在幫你辦理去英國的相關手續,在倫敦也租好了房子。這場拍賣會結束后,你就可以走了。 鐘婉有點擔心:可是我就這么走了,穆如晴一定會懷疑你,然后為難你 我知道啊,穆雪衣唇邊一直含著淺淺的笑,我可太期待那一天了。 聽著這樣的話,再看著她臉上的笑。 二十多年來,鐘婉第一次覺得,她開始有點害怕穆雪衣了。 穆雪衣拿干毛巾擦了手,拍了拍鐘婉的肩,時候不早了,我回房間了,早點睡啊。 鐘婉咽了一下口水,好,你、你也是。 穆雪衣放下手,趿著拖鞋,慢悠悠地拄著拐杖繞過鐘婉向樓梯口走去。 她腿腳很不方便,但好在她也不急,挪得慢一點,也不會像急性子的人那么焦躁。 她過了餐廳格擋,才進客廳時,鐘婉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雪衣! 穆雪衣停住腳步,倚在拐杖上,回過頭,眼底里帶著習慣性的溫柔。 怎么了,婉婉? 我鐘婉其實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要叫住她,心里似乎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要挑哪一句說起,到最后,她壓抑著嗓音里的情緒,問,就算我以后不在穆家了,我們依然還是朋友,對嗎? 穆雪衣看著她,唇角彎起,笑著點頭:當然了,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她回答得很利落,態度也很溫和,甚至語調都是親昵的。 可是鐘婉明白,不一樣了。 以前的雪衣,眼里干干凈凈,像盛在玻璃杯里的涼白開,一眼看到底。 現在的她 好像再也沒辦法看透她的眼睛。 49、第 49 章 晚上穆如晴回來時, 滿身散不開的酒氣,頭發鬢角也被她自己揉亂了一些。 往常穆如晴不管做什么都會把鐘婉帶在身邊,如果突然沒有帶,那就說明她去見的人不方便讓鐘婉看到。 鐘婉自己也清楚這一點, 最近穆如晴不帶她的次數在逐漸增多, 她也能猜到, 穆如晴在一次又一次地去見那個馬上要結婚的男人。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該覺得悲哀, 還是覺得慶幸。 穆如晴終于把注意力轉到了別人身上, 而她也因此有了更多的機會去接觸雪衣。她已經走上了離穆如晴愈來愈遠的路, 一條她二十多年來最求之不得的路。 可是心里有一塊 卻好像越來越空。 人就是這么賤吧。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這種心情很可笑。 穆如晴閉著眼癱坐在沙發上, 像是睡著了。過了一會兒,她受驚一樣忽然睜開眼,喊了聲:婉婉? 鐘婉正在茶幾邊倒水,聽穆如晴喚她, 便放了杯子走過去,像往常那樣彎腰捉住了穆如晴的手, 怎么了? 穆如晴睜著朦朧的醉眼, 盯著鐘婉看了好陣子。 她驀地笑了:原來是做夢。 鐘婉把剛剛倒好的水拿過來,放到穆如晴手中,順口問:做的什么夢? 穆如晴喝了一口水,笑了笑,只說了句:沒什么。 水杯被放回茶幾上, 穆如晴酒也醒了大半, 露出了挺高興的表情:我今天去給你看房子了, 等我和楊海結婚后,你肯定不能繼續住在穆家,也不能跟著我住。我都看好了, 給你在長興街那邊買一套公寓,離我和楊海的房子近,我可以經常過去。 鐘婉聽到楊海那個名字,后牙都忍不住咬緊了許多。 她以前都覺得自己不喜歡穆如晴,可是看著穆如晴真的要嫁給別人時,她才發現自己內心深處,或許也有那么一點點、一點點的喜歡。 可能說喜歡也不恰當。二十多年了,這種感情很難把它界定為愛或是喜歡,可能是依賴,可能是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