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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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穆雪衣的話,她只覺得是玩笑,便以玩笑回答:牽次手,合約延長年。 穆雪衣眨眨眼,又問:那抱下呢? 周枕月:抱下延長五年。 穆雪衣:那親下呢? 周枕月:親下十年。 穆雪衣忽然湊過去,低下頭,在周枕月的側臉上極輕地吻了下。 加十年吧。 她輕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 加加加,往死了加! 34、第 34 章 黑夜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窗外飛過一只麻雀,翅膀擦過樹葉發出了沙沙聲。 帶著一點濕潤的柔軟觸覺,仿佛還殘留在臉側。 周枕月渾身僵住。 半晌,藏在被子里的手握了握, 才發覺指尖都冰得發麻了。 她壓住喉嚨里的顫抖, 用和往常一樣平緩的嗓音輕聲說: 誰允許你親我了? 穆雪衣趴在枕頭上, 離周枕月很近, 說話時的吐息都吹到了周枕月的耳根:你允許了。這是我拿十年換的。 周枕月的睫毛顫了顫。 她突然笑了一聲:和我開這樣的玩笑很有意思么? 我沒有開玩笑。穆雪衣盯著周枕月的側臉, 語調又輕又柔, 阿月, 我真的喜歡你。 她在枕頭上蹭了蹭下巴,半垂著眼,喃喃著:我想陪在你身邊,以什么形式都好。兩廂情愿也好, 合約捆綁也好,如果你覺得那份合約可以給你安全感, 我愿意和你簽十年, 二十年,一百年。 我可以簽,但是你也要明白,穆雪衣輕輕地伸出手,握住周枕月放在被面上的手, 就算不簽, 我也不會再離開你了。 周枕月抿住嘴唇, 陷入了沉默。 她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眼底里,也似乎浮上了一層薄薄的淚。 但很快,她就斂起了自己所有的情緒, 眼一閉,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夜色里的錯覺。 她彎起唇角,你今天哪根筋搭錯了? 不是今天搭錯了,是只有今天搭對了。穆雪衣嘗試著收緊手指,緊緊地握住周枕月的手,說話的語氣像是嘆息,忽然覺得,我或許應該早一點和你說這些??墒前⒃?,我很怕 周枕月的瞳孔滑到眼尾,看著枕邊的穆雪衣,聲音極輕:怕什么? 穆雪衣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忍著哽咽:我怕我說什么你都覺得我還在說謊,我騙過你,我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對我重新建立起信任,我我相信你還喜歡我,可我不知道你我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 她好像都沒辦法把語言組織成順暢的樣子。 周枕月移開目光,盯著天花板,蒼白地笑了笑。 的確,兩個人在一起,不是只要互相喜歡就夠了的。 穆雪衣咬住下唇,眼淚從眼角滑落到鬢邊,我知道,我都明白。就是因為太明白了,才不知道到底該怎樣自處。我不想再錯過一次,可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也不甘心以現在這種不明不白的關系待在你身邊。我真的好想回到三年前的時候,至少那時我拉一拉你的手,親一親你,不用找什么延長合約的借口 雪衣。 周枕月輕輕念出這兩個字。 這是她在那次山路塌方后第一次叫雪衣。 穆雪衣聽到她這樣叫自己,更是忍不住眼淚,快要哭出聲了:嗯? 周枕月抽出被穆雪衣握著的手,轉而覆在了穆雪衣的手背上。 時間還長,我們可以慢慢來。 穆雪衣蜷縮起來,哭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周枕月淡淡地笑:能等到你和我說這些,我很開心。但我沒有辦法現在就和你復合,因為我們之間還有很多問題都沒有解決。 穆雪衣啜泣著說:我、我知道。 周枕月的聲音很低,襯在黑暗里,沉得像一口幽井:再追我一次吧,雪衣。 她看向蜷縮著的穆雪衣,伸出手去,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或許你再追到我的時候,所有問題就都會解決了。 穆雪衣抹了一下眼淚,帶著哭腔說: 我真的還能再追到你嗎?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能不能呢? 周枕月的指尖滑到了穆雪衣的發尾,那里燙著很溫柔的卷翹弧度,盤旋著繞在她的手指上,帶著穆雪衣耳側的體溫。 可是還沒能多停留一會兒,那發尾的主人就忽然坐了起來,打開臺燈。 周枕月被亮起的臺燈晃得瞇了瞇眼,不太了解穆雪衣這個舉動:你做什么? 穆雪衣爬下床,嗓音里還帶著哽咽:我我給你寫情書去。 周枕月: 雖然有點無奈,但周枕月還是跟著坐了起來,靠在床頭,抱著雙臂看穆雪衣。 她知道,寫情書是穆雪衣表達喜歡的方式,以前她追自己的時候就寫過很多情書。她都保存起來了,專門找了個空房收藏,扎成好幾捆。 可穆雪衣的文筆其實很一般,寫那么多都是一些非常零碎的東西,當成小說看都嫌水的那種。當年周枕月每天工作完還得熬夜看她的注水情書,經??吹揭话刖退?。 別的不說,催眠效果倒是不錯。 穆雪衣走到辦公桌旁坐下,臺燈的光落在她臉上,還能看見她眼角下縱橫斑駁的淚痕。她一邊抹眼淚一邊拿出信紙,迷茫地左顧右盼著找筆。 筆在右邊第一個抽屜里。周枕月提醒。 穆雪衣找到筆,有點難為情地看了眼周枕月,說:你先睡吧,我一晚上寫不完,寫完了再給你。 周枕月卻說:一邊寫一邊念給我聽吧。 這穆雪衣眨了眨眼,好吧,反正你遲早都要看的。 就這樣,穆雪衣寫一句,就給周枕月念一句。周枕月覺得OK的話會嗯一聲,覺得不OK會說重寫。 大半夜,兩個人一說一聽地寫著情書,莫名地有點像是家長給孩子聽寫。 在周枕月的指導下,穆雪衣終于寫成了一篇簡潔明了的情書,動不動人另說,但起碼篇幅長短和用詞用句都是正常人水平了。 周枕月說:以后再寫,照著這個模板寫。 穆雪衣皺了皺眉:可我以前寫得也挺好的。 周枕月:照你以前那種寫法,追不到任何人。 穆雪衣:不是追到你了嗎? 周枕月:那是被你煩的。 哦穆雪衣攥著筆,睫毛耷拉下來。 周枕月看她這個樣子,抿了抿唇,也有可取之處。 穆雪衣眼睛亮了亮:什么可取之處? 周枕月沉思良久,憋出兩個字:字數。 穆雪衣悶悶地長嘆口氣:我要是有文學天賦,我就去學漢語言專業了,何必和金融學的概率論和線性代數打交道呢。 周枕月勾起唇角:可你再不會寫,當初也給沈教授寫了一年,不是么? 穆雪衣語塞:我那時候小 周枕月耐人尋味地笑:也是,不是追別人玩剩下的套路,也輪不到我。 穆雪衣神色一頓。 她眨眨眼,語氣變輕:我怎么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 啊,對,她突然想起來了,林黛玉也說過這樣的話,人家送宮花給她的時候,她就說,別人不挑剩下的也不會給我。 周枕月眉尾一挑:拿我比林黛玉? 穆雪衣笑起來,放軟了嗓音,說:黛玉meimei很好啊,你和她一樣,都是又聰明又好看的人。 周枕月今天跑了一天,尤其是下午彎著腰找了好幾個小時的鴨子,現在是腰酸背痛,也沒精力和她計較了,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睡覺吧。 穆雪衣說了好,收拾好桌子,關上燈爬上床。 周枕月躺下的時候扶著腰,單手撐著床很勉強地放平身體。在養殖池彎腰太久了,本就不太好的腰椎痛得更嚴重,依稀還能聽到骨頭摩擦的細小聲音。 穆雪衣往床中間蹭了蹭,伏在周枕月身邊說:我幫你揉一揉。 周枕月閉著眼,嗯了一聲。 穆雪衣扶著周枕月的肩膀,稍微讓她側過去了一些,然后雙手伸進了她的被子里,找到那一截與被子觸感十分不同的絲綢睡衣,十指輕輕按上去。 周枕月的睡衣是上衣與睡褲分開的,穆雪衣又按的是后腰那個地方,按著按著,睡衣的衣擺就被不知不覺地揉了上去。 指尖接觸到那片溫膩皮膚時,穆雪衣的心跳猛然開始不正常地加速。 因為被子掩著,她看不見周枕月的后腰,這就讓她指尖的每一分觸覺都被無限地放大了。每一節脊椎的起伏都在她的掌心里,越是看不著,就越是忍不住腦補那窄薄骨骼被溫軟皮膚包裹的模樣。 她垂下眼,在被子的一條窄縫中瞥見了她睡褲的松緊帶。 就箍在腰窩的下面,因為腰太細,褲腰不是緊在皮膚上的,松松垮垮,像是沒扎緊的口袋。 周枕月太瘦了。 意識到這一點時,心里那點不正經的胡思亂想瞬時被拋到了腦后。 她想起三年前,偶然的一次機會,她也見過阿月的腰。雖然也瘦,卻遠沒有現在這樣瘦。脊骨一節又一節,像是一具被野獸啃噬掏空的骨架,除了一層薄薄的皮,中間再也沒有能支撐起來的軟rou。 她鼻尖一酸,捂著嘴,拼命把翻涌的情緒壓下去。 誰也不知道周枕月這些年過的是什么日子,就算周老爺子告訴過她一些往事,那短短幾句話,也不能陳述清楚周枕月的所有心情。 手指摸著脊椎,一節一節地撫過,數著一塊,一塊,又一塊。 就像是數著她虧欠著她的這些年。 每一年。 每一月。 每一天。 甚至是每一秒。 周枕月挨過的痛苦,似乎全都化作了手下的一塊塊脊骨,割著她的掌心,連著她的心尖,一起割得血rou模糊。 或許是今天真的太累,剛剛又聽了一長篇催眠的情書,不知什么時候,周枕月已經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