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萬福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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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頭發還濕答答的呢,你怎么不擦擦?” 姜弦說著,從鶴云手里接過了汗巾,跪坐到陳淮身后,為他仔細擦起了頭發。 燈影斜照,姜弦的影子打落在陳淮手里的書卷上,映得上面的字都有幾分模糊。 陳淮見狀,索性丟下了書。 他轉身過來,不經意間視線便掃過了姜弦。 素白的夾紗衣裳與如若墨染的頭發勾連,二者之間是凝脂玉似的脖頸。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注1) 姜弦見陳淮一直盯著她,生出了不好意思。 她偏了偏手,輕輕挽過陳淮身后的頭發,順在手心里:“頭發不干,明早起來怕是要著涼了?!?/br> 過了片刻,她不經意似的問道:“侯爺看我做什么?” 陳淮的目光細細描摹著姜弦,最后在她的唇角一停。 “怎么還沒好?” 姜弦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陡然斷了一下。 這是她如今最不能回憶的事,明明已經克制,可還是時常想起,甚至、甚至午夜夢回,侯爺都曾入過她的夢,更何況如今再被提起? “我、我好的慢?!?/br> 像是補充一般,姜弦偏過臉:“小時候摔倒什么就是容易留印記,但也算是運氣,過幾天就什么也看不到了?!?/br> 陳淮了然。 燭火細微的“噼啪”聲響在安靜的房間里。 姜弦起身,把汗巾放到了外面的架子上。 等她再次過來時,陳淮又聞到了熟悉的冷松香氣 。 原是她身上的。 這許多日的相處,姜弦幾乎事事處處都向他這邊靠攏。 就連這淺淡的香味也是。 陳淮深吸了一口氣,干脆把姜弦帶了過來,閉目養神似的枕在了姜弦腿上。 正如此前所言,他實在是無法不愛這樣無盡的偏袒。 只是…… 陳淮兀自想,如若她只是個普通的前朝人,如若她與一切無關的話,他愿意為她退一步。 * 翌日,陳淮早早就去了府衙。 如他此前所說,他只是請了幾天的假,該當值還是要當值的。 姜弦和他一同用過早膳、送過陳淮后,便去了后院。 陳淮早些年不常在侯府,追影也是在定邊軍大營里長大的,故而府里再好的馬奴喂它,它也不搭不理。 不過許是踏雪的緣故,如今它也開始親近她了。 姜弦一到了后院,就依著陳淮平日里的模樣,給追影和踏雪添了點草料,之后便繞了進去,為追影和踏雪順毛。 正仔細打理這個雪似的寶貝兒,不遠處傳來一聲調侃:“來,阿姐,我們看看姜弦的寶貝疙瘩?!?/br> 姜弦抬眸,遠處正站著陳書沅和陳安洛。 姜弦拍拍踏雪,又和追影親昵了一番,之后才慢悠悠踱步到了馬廄外。 陳書沅看著追影往姜弦身邊蹭,不免驚訝:“你連追影也能收買?” 姜弦輕嗤一聲,抬了抬下巴作為回應。 她轉眸看向陳安洛,又摸了摸她的手:“氣色又不是很好,可是這幾日又得風寒了?” 陳安洛點點頭,“我先天不足一些,這個也算是習慣了?!?/br> 姜弦沉吟片刻,牽著陳安洛道:“后院涼,還是去你的華星閣吧?!?/br> 一路上,陳安洛和姜弦談天說地,陳書沅竟然一直沒有插嘴。 姜弦一開始就打算這樣晾著她,可漸漸的也生了好奇。 她回過頭,正看見陳書沅和元一說什么,細細一聽,只聽得句故意壓低的話—— 你說會有嗎? 姜弦眉心一跳。 陳書沅見姜弦轉了過來,干脆直接道:“你這幾天和二哥……那個……相處的愉快嗎?” 姜弦半天沒理解“那個”是哪個,她看向元一,直到元一萬分糾結扭過頭,她才恍然大悟。 哦,那個! 姜弦三步并兩作教育陳書沅:“侯爺貴重,侯爺的名聲也貴重,你怎么想到這里去?!?/br> 陳書沅聳聳肩,絲毫不在意道:“你是我二哥側夫人,我問問不是應該?” “再說,都成親這么長時間了?!?/br> 姜弦扶了扶額,這都是什么,她是來做什么的陳書沅不知道? 姜弦嘆口氣:“我只是——” “什么你只是?!标悤涞溃骸拔覐奈匆姸缃o誰送過馬,也沒見二哥帶著誰三天不回家?!?/br> “要不然天下女人千千萬,雖然你長的也就一般……一般般好看,我二哥就選你?” “現實點吧!”陳書沅拋了個媚眼,頗為老城道道:“男人都是好色的?!?/br> 姜弦自然不會聽陳書沅后面胡扯,只是之前那幾句卻像是石子落入水中,驚起漣漪。 她心神一恍惚,不由自主看向陳安洛。 “姜夫人,我不知道二哥那日同阿沅說了什么,只是依我的了解,二哥娶了你便不會娶旁人?!?/br> 陳安洛聲音細弱,可偏偏像是鼓槌一樣,一下一下砸在姜弦心上。 她的目光如同利箭,定定落在姜弦唇邊的痕跡上:“姜夫人當真對二哥一點心意也沒有嗎?” 姜弦怔住了,她有些慌亂。 無論如何,侯爺都是最為清貴的,霞姿月韻、龍章鳳姿,她若生出旖念,也是她冒犯了侯爺。 姜弦似乎生來第一次有這樣想不通透的事情。 直到坐在了華星閣,她都沉浸在陳安洛的話里。 明明,她以前絕不會這樣 。 陳安洛為二人煮起了茶,沸騰的音鳴之前,一個清麗的侍女走了進來。 她向三人行了禮后,淺聲道:“鄉君、夫人,靖侯嫡次子孟思昀因病,今日沒了?!?/br> 陳安洛倏然收了手,甚至連茶水氤出來都沒察覺。 自陳書沅說在楚都見過陶邑寧,她就一直懸著個心。 孟思昀求娶陶邑寧沒幾年就被太醫診治出了心疾,故而不得不在江南休養。 此次回京,陳安洛不用想也知道孟家是為了讓他落葉歸根。 這些說實在的,陳安洛根本不在意。 只是陶邑寧是個慣會哭啼的白蓮花,陳安洛生怕她到時候給二哥表演一次山無棱天地合,于是才想在姜弦面前推波助瀾。 她本想著若是姜弦能對二哥少些恭順,多些男女情誼,憑著二哥如今的心意,就算將來陶邑寧演出個花來,也翻不出浪。 可是,孟思昀如今死了。 陳安洛道:“這件事侯爺知道嗎?” 那侍女搖搖頭:“最新的消息,長公主殿下剛剛讓奴婢告訴侯爺和兩位鄉君?!?/br> 陳安洛道:“不用告訴侯爺了,第一天,讓拜會靖侯的官員自己撐場面吧?!?/br> 姜弦這時聽著陳安洛的安排,微微皺了下眉。 她知道陳淮與孟二公子的過節,可是,這些事是侯爺自己的事情,本不該讓任何人做了決定,哪怕出發點是為了侯爺。 * 定邊軍大營。 陳淮閉目半倚在圈椅里,他一只手半握著束袖,另外一只手捏著一塊錦帛。 衛硯進了營帳,以為陳淮睡著,便打算為他披一件薄毯,誰知剛到了跟前,陳淮睜開了眼睛:“何事?” 衛硯道:“夫人著人送來了點心?!?/br> 衛硯支吾了一下:“另……侯府帶話,靖侯嫡次子今日病逝?!?/br> 陳淮身形頓了一下,旋即不咸不淡道:“安洛、書沅在,這樣的消息還能送出來?” 像是自問自答一樣,陳淮過了片刻,笑道:“懂了?!?/br> “你下去吧?!?/br> 紫木做成的食盒擺在桌案邊,陳淮慢慢擦過,目光卻一直停在剛剛放下的錦帛上。 按著湯宗彥的話,他只能是為了姜恒時的夫人而不陷害姜恒時。 那這位夫人是什么身份? 至于姜弦…… 陳淮抿唇,停了一下便毫不猶豫打開了錦帛。 紀盈,有記載的便是她與姜恒時相遇之后。 為了躲避戰亂來到楚都的嶺南女子,戰亂里得“玉將軍”所救,二人日益相處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