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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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然的視線落在穆斐的心口,那件已然被她扯下的內里上,若隱若現,她心臟猛地跳動著飛快,她下意識咽了下發干的嗓子。 大人這是在犯罪。 尤然。 大人 穆斐的手移到了尤然的脖頸處,白皙的頸部因主人的緊張意識而產生的緊繃感。 我需要你。 尤然睜開帶著紅蘊的眼眶,她知道穆斐的意思,或者說她等這一刻等了很久,她一直很渴望大人可以享用自己的鮮血,因為這種被穆斐需要的感覺,會讓她產生極度興奮,甚至,非常上癮。 她微微側過頸部,輪廓分明的頸部線條因為這輕輕地移動而產生了拉扯感。 尤然可以感受那份即將被黑暗吞噬的危險,穆斐大人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冰冷的鼻尖已然抵在了她頸間。 尤然。 她似乎聽到了穆斐大人輕柔的呼喚她的名字,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尖齒沒入脖頸處的疼痛感讓她一下子眼淚溢了出來。 她緊咬著難以抑制這份痛感帶來的倒吸聲。 真的,有點痛。 習慣承受痛苦的她還是有點不適應這樣脆弱的地方被浸蝕,只不過,穆斐大人仍是緊緊攬住她,一邊加劇這份咬痛,又一邊疼惜著她。 這種又疼又甜的感覺,讓她瞬間意識到自己真的有可能會是受一虐型人格。 因為她一點都不排斥,當然,針對的對象只有穆斐大人而已。 疼嗎? 不疼 她并沒有撒謊,因為那尖齒下去的瞬間會很痛,但之后不知道為什么,精神上卻處于極度亢,奮狀態,甚至帶了點麻醉的作用。 她借著淡淡的柔光看著穆斐大人紅唇上未干的鮮血,然后再次親吻了上去。 大人,您以后只能吸我的血。 她想要把這份執念刻入到她心上人的骨髓里。 身下的穆斐只是勾起她的臉龐微微笑著,笑得很迷人,也很蠱惑,然后從指尖開始慢慢細化,變成了一瓣瓣干枯的玫瑰花,然后頃刻間變成了一具白色枯骨。 哎真是的。 隨著躺在類似手術臺上的女子一聲輕微的嘆息聲,本是要劃破她皮膚的鋸齒小刀被一只冰冷的手握在了手心。 你 被緊握手腕的女人驚愕地瞪大了絞刑臺上的女子,對方竟然在她剛開始割rou的時候瞬間阻止了她的舉動。 而且,動都無法動彈,這份禁錮手腕的力量。 躺在絞刑臺上的女子慢慢睜開眼,她望著已然不再是那份令她悸動的畫面,微暗的眼神也如她頭頂的燈光一樣愈來愈黯淡。 適才是甜頭,轉瞬就是苦頭。 這種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我問你,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打斷我做夢呢。 絞刑臺上的女子幽幽地開口,她的聲音縹緲又陰冷,像是對身旁那個要對她動刑的女人說,又像是對空氣說。 你為什么會醒?女人的握著切割rou物的刀具,完全沒辦法動彈,因為她的手腕被這個黑發女子緊緊握住。 尤然笑了一下,她有點幽怨地扭過眼睛看向一旁的女人。 那得問你為什么這個時候對我用刑。 女人聽后瞬間驚愕地瞪大了眼珠,她的手也被對方松開了,手腕處被扼住一道紫印,手里的尖刀已然斷成了兩截,掉落在地上的血水里。 眼前的這個即將要被當作佐料的女子根本沒有被催眠,而是一直都是清醒的,準確來說,是她完全掌控著自己的夢境與現實。 但女人并沒有因此害怕,因為這個黑發女子此刻四肢都是被用鎖鏈綁在了絞刑臺上,更連脖子處也被用鐵臺上的鎖扣鎖死。 她根本逃不出這里。 看來那種催眠的藥效對你無效啊,小meimei。女人輕哼一聲,褶皺的皮膚上因那滲人的假笑而皮膚凹陷過剩。 被迫躺在刀俎上的尤然,動了動手腕,又用眼睛瞥了一眼整個身體,果然是被鎖了起來。 脖頸處那粗糙的鐵架磨得她很不舒服。 她微微皺眉望向這個看不出年齡的怪異女人。 她并不是血族。 但她的身上血腥味太重,她殺了太多的人了,地上都是怎么都沖不凈的血水也殘渣。 那時候帶她過來的男子耳麥里的沙沙聲就是這個女人。 那個男人叫她夢魘主人。 就在她前方的一個臺子上,上面擺放著一張精致的餐桌,放著眾多的果實、蔬菜,而最中間的那道菜上,赫然立著一個閉著雙眼的人頭。 頭顱下面被塞,滿了腌料。 看上去詭異、駭人。 你想怎么殺我。尤然淡淡地問出口。 女人非??上У孛氖直?,果然十幾歲的年紀,rou質是最緊致鮮嫩的。 你本可以毫無痛苦地去極樂世界的,可是你非要耍小聰明自己醒來,明明我的夢境是獨一無二的,至今為止,沒有任何人能從我的催眠里蘇醒。我相信你剛剛也是在做很甜很向往的夢,可是你醒來了,還要面對被分解、被割rou的痛苦,真是心疼。 女人無比惋惜地將身旁的那些器皿開始用特殊藥劑浸泡著。 尤然冷漠地聽著這個旅館真正的食人魔的告誡,她慢慢問出口,那我也會像那個人一樣慘嗎? 不,他是我今天的主菜,他可是我的小甜心,他很聰明,幾次都逃出去我最終將他的四肢都砍斷了然后在他嘴里塞滿了各種香料,我會吃他的腦子,這些孩子還有你都是我的迷途小羊羔,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很受罪,是我拯救了你們罷了,你們會感謝我的。 女人擦拭著刀具,冰冷的光線照在尤然的臉上。 我的家人會找我。尤然一字一句說出口,她的語調既不慌亂也不是太淡然,只是像是在閑聊。 女人只當是對方死前的掙扎罷了。 你的家人不會找到這里,親愛的,他們也會被催眠沒有你這個人而已,何況,你的那位看起來就很病態的jiejie,看起來就不好吃,我放了她一馬。 夢魘咯咯地邊說著邊笑出聲,她用細長的尖刺比劃著尤然左臂被她用紅筆畫上的分割區域。 她在對準尤然,像是對待牲畜一樣人體切割。 躺著的女子哼笑一聲,她明明是在笑,但眼里卻已然升起了殺意。 那我是不是還該謝謝你放了我親愛的大人呢。 說話的時間,躺在絞刑臺上的尤然雙手伸起,慢慢卸下了自己的脖頸處的鐵扣鎖,然后微笑地站在這個旅館女主人面前。 她甩了甩有點潮濕頭發,黑暗的眼眸看了自己手腕以及腳腕上的紅痕,那是被紅筆標記的宰割切線。 你、你怎么能! 夢魘驚愕地握著手里的尖刺,她已然不知道如何反應,這個詭異的女子竟然當眾拆開了她的鐵扣,那連幾百斤戾力氣的壯漢都硬砸不開的鐵鎖竟然被對方輕松卸了下來。 尤然赤著腳,踩在了血水里,她歪了歪頭,掂量著手里的沉重鐵鎖,手腕處的斷鏈也嘩啦作響。 女士,我是來找一個女孩的,只不過這個時候,我的大人應該已經找到了。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你究竟是什么人???夢魘舉著足可以殺人的尖刺抵在了面前,她惡狠狠地反問著這個從始至終都顯露不正常的詭異女子。 尤然笑了下,露出了最純真無害的笑意。 我是一個沉浸在你夢中的崇拜者,如果你沒干出這些殘忍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和你做朋友,實話實說,我喜歡你的催眠夢境。 你喜歡的話我很榮幸,那我們彼此互不干涉怎么樣,殘忍的事你指的是殺人游戲嗎?我不過是讓那些孩子實現了自身價值,她們都是做著美夢去死的,她們和我融為一體,誰能看出來我都已經八十歲了!是她們支撐著我,上帝不也是每天都在殺人嗎? 夢魘企圖用自己那套詭辯論說服這個亦正亦邪的女子,在她看來,對方也并不是完全的良善之人,她能感受出那種深淵的眼神。 尤然靜靜地聽著這個食人魔的話語,落在絞刑臺上的刀具閃爍著陣陣冷光,反射出她脖頸處的紅線,她那么珍惜著自己的身體每一處,最要緊的就是她的脖子,現在居然被無端被人用紅筆畫了一道線。 我雖然喜歡你的夢境,但還是請你去死吧,夢魘女士。 *** 警鳴之聲響徹在北區上空 很快,人類的保衛隊來到此地進行清理這片血腥旅館。 在尤然與那個旅館食人魔女士進行對峙的同時,穆斐與道雷很快就尋找到了地下六尺的牢獄,那里被關押著很多可憐的女孩男孩,都是幾歲至十幾歲的年紀。 雖然有些已經慘死在各種刑具上,但存活的十二名孩子都被帶了出來,那里面就有那位母親的孩子,那個孩子的脖子上此刻掛著那枚閃著溫柔光芒的吊墜。 來到此處進行搜查的最高首席官與道雷算是朋友,算是道雷先生的人類世界里的一個信得過的老友,對方已然五十六歲了,差不多快要到警局退休的年紀,而道雷依然是帥氣的男人。 警官不得不調侃了一下血族的長生不老。 警長,需要他們做錄供嗎? 老警長搖搖頭,示意手下人只是將那些渣滓全部帶走。 我們在地下室那處,抓到了正在想要瘋狂逃出來的食人魔,那個女人見到我們居然都不躲,反而拼命劃著手勢求救,向我們求救???而且她的舌頭斷了半截,根本說不出話來,問她什么都瘋狂搖頭,像是被什么東西刺激到了,精神都不正常了 穆斐獨自站在陰影處,聽著遠處兩位人類警官在低聲交談著,然后吐露出一口藍煙,看著正從人群堆里走過來的尤然。 對方正別別扭扭地用袖子捂住手腕,又時不時地捂住脖子。 大人帶著點鼻音地叮嚀聲。 穆斐熄滅了煙蒂,月光下尤然的臉上似乎擦到了地下室的浮灰,穆斐拿過口袋里的手絹遞給對方,示意尤然擦干凈。 尤然接過穆斐潔白的手絹,越看越委屈,忍不住泛起了眼淚來了。 大人,尤然我嗚嗚,我不干凈了,我臟了。 穆斐瞬時心里一抖,她那時候和道雷將那些孩子帶出去時候,道雷說尤然很快就上來匯合,就放了心。 結果聽到尤然說了這句委屈話,她陰著眼睛,掀開尤然捂住脖子的手,對方白皙的脖子上被畫了一道紅痕,仔細一看應該是用筆劃上去的。 但是這也很讓她惱火。 她陰霾著視線落在了被推上警車的的食人魔的惡毒女人,她立馬讓道雷過來。 她會死刑嗎?穆斐聲音低啞問著道雷。 道雷點點頭,他很是疑惑主人怎么關心起其他人的生死了,救了那些孩子只不過是兌現一個承諾而已。 必須讓她死,死不掉現在就殺了她。 一旁臉上還掛著淚霧的委屈鬼,聽到大人的話后,心里頓時開出了無數朵小花。 第51章 夜色之下 穿著黑衣警一服的眾多人員將那些兇殘的食rou暴一徒全部繳械帶上了車,做著最后的搜尋工作就準備回去了,他們之中不乏有很多好奇的人群往這里張望。 離著他們老遠的距離站著兩位非常有氣質的女士,她們身型頎長,長身而立,散發著巨大的吸引力。 一個身著黑色的大衣包裹著整個身材,黑色的禮帽、黑色的面紗、黑色的絲絹手套。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與這片黑夜融為了一個色調。 唯有那殷,紅的唇和那略顯病態蒼白色露在外面的皮一膚稍許增添了異色,她是個冷艷讓人著迷的女人。 看一眼就沒辦法忘記的那種美人。 而在她身旁的那位清麗女子也毫不遜色,不過她帶著點正常人的柔和面容,沒有另一位的蒼冷,更容易讓人親近些。 當那些視線還想再繼續一探究竟時,他們的雙目就被一道微微勾起的唇畔吸引著,移到了一個黑暗的點。 那是那位看起來稍微年輕女子的笑意,她徑自走到了冷艷女人的身側,伸出手替對方將微卷的發絲理好,并且略是關切地將那領子稍微豎高了點,擋住了他們想要再凝視那位冷艷女人的目光。 (別看) 一種隱隱的禁止聲在那幾位警官腦海里回想著。 當他們再次抬起頭,就感覺被一陣劇烈的風沙迷了眼,不僅看不清景象反而眼睛越來越痛,他們只好晦氣地碎了一嘴,就趕緊鉆進了車廂內。 這兒的天氣非常奇怪,都說了這里是轄區的最沒人住的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出現了個食人魔旅館,還被這幾個奇怪的人給破案了。 不過看樣子,頭兒(警長)似乎還與其中的一位男人認識。 竟然都不要求這些行跡也同樣詭異的幾個人去警局錄口供,頭兒還真是心大。 幾個警員在車里碎碎念著,但外面風沙太大,他們也就不想再出去受罪了。 而神奇的是,那幾個被強迫的警員,剛呈鴕鳥狀鉆進了車內,那陣妖風就隨之停了下來。 尤然微微側過頭,瞇著眼看著那幾個男人,然后厭惡地轉過頭,表情也由原先的冷淡變得溫柔無比,她撐起了黑色的傘,站在她心愛的大人身旁,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被豎起來的大衣領子遮擋住小半邊臉的穆斐。 她的私心,她怕大人被冷風吹,更討厭被那幾個人盯著看。 你手上也被畫了痕跡。穆斐冷眸注視著尤然給自己整理衣服的手,對方的手腕也同樣有紅線。 尤然在確定了那些沉湎于大人美一色的警官不再看向這里之后,才稍微輕舒一口氣,她,并不喜歡那些人眼里流轉的rou欲的神色,甚至心底想要抹除這些令她厭惡的景或是人。 大人,那個食人魔在我手腕、腳踝以及脖子都畫了分割線,大概是將我開膛破肚之后再分割成好幾份的意思。尤然一邊說著,一邊將傘撐在了穆斐大人的一邊,她要替大人遮風擋雪,當然,也要擋住一切惱人的視線,防止還有一些心懷叵測的人看過來。 穆斐看著這個也就剛成年的小家伙,雖然同自己差不多高了,但年紀上也就是十幾歲的小姑娘。 或者是,不管尤然多大,在她眼里,還是那個會哭哭啼啼,一緊張就會結巴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