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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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然聽著,心里想著。 她害羞了。 漢聖看出了女孩的羞澀,果然年少時候的動心是最純真的情愫啊 老師可以給你一點時間將畫畫完,然后你可以去拿給那位大人看看,不過下午還得捕魚,你可得抓緊時間。漢聖拍了拍尤然的肩膀,給予了對方一定的時間。 尤然驚喜地向漢聖說感謝,于是她一個人坐在廚房里,借著廚房內的燈光,一筆一畫,將心里所思之人的輪廓,刻畫在那個畫本上。 只不過,原先還有一絲柔光的天空,此刻卻蔓延著一片片陰霾的霧氣。 那份榮光像個茍延殘喘的肺結核病人,掙扎著最后一絲光暈消失在了地平線上。 天空瞬間黯淡下來。 那絲毫不收斂的純種血族的氣味透著干冷潮濕的寒風吹散開來,如滔天戰意,肆意侵蝕著穆氏家族的領域。 并不遠,速度要比想象中快很多。 只不過氣味提前到來。 隔著鏤空的肅穆門簾。 是兩個家族的成員。 門內的黑衣得體的管家服侍的女人冷靜地看著對面的人群,不請自來的到訪者。 坎伯家族。 從車上下來的,是一襲灰色大衣包裹著的坎伯慈。 和她帽檐之下灰金色的純血眼眸如出一轍。 你就是這里的女管家,黛姨女士??膊认刃幸徊介_口說話,她臉上帶著笑意,看著那位女管家。 黛姨冷靜地回以尊稱。 坎伯貴公,您好,只不過,我們似乎沒有接收到通知,您的到來。黛姨說著,并未有任何放行的舉止。 坎伯慈并沒有不悅,而是吩咐下人與之交涉。 之前我同你們家主,親愛的穆斐說過,要親自過來因為meimei的無禮來拜訪的,我希望你能轉達我真切的請愿,感謝。 黛姨緊張地看著對方那隱隱的笑意,她非常知曉坎伯家族現在的勢力,而且坎伯慈的手段她也聽說過的。對方不請自來已然是一種挑釁,不過此刻她沒辦法不去稟報,她只好遣人去家主那稟報。 她相信主人此刻已經知曉了一切。 過了幾分鐘之后,門打開了,穆斐同意了坎伯慈的到訪。 不過,只是同意坎伯慈一個人進入的請求。 坎伯慈在經過黛姨身旁時,灰金色的眼睛還特意再次打量了一番。 那種眼神令黛姨很不舒服。 沒有人知曉書房里的狀況,即使書房門是半敞的,也沒有人敢去打擾。 穆斐并沒有邀請這位貴客在客廳,算是一種直接告知其不受歡迎的的暗示。 只不過坎伯慈并不惱,她非常欣然地去了書房。 不知道貴公光臨寒舍,有什么事情。 穆斐轉過身,看向前來的坎伯慈,她深知如果不放行坎伯慈,會讓兩家都陷入僵局,而坎伯慈更不會就此收手。 何況父親大人還在休眠期。 坎伯慈摘下帽子,露出一張帶著笑意的臉。 她并沒有回答女主人的問話,而是用著金亮的眼睛望著書房四周。 還是沒什么變化,和我之前來的時候差不多??膊葟阶哉f著,根本不在意穆斐的冷意。 坎伯慈第一次來穆府時,那時候穆斐還年紀尚淺,是坎伯慈的父親帶著她來的。 那時候穆斐只以為這位看起來非常愛笑的女子是個健談明朗的jiejie,只不過當坎伯慈在自己面前殺死她飼養的寵物后,她對坎伯慈只有厭棄。 我這里根本不歡迎你,坎伯慈。 不要說得那么絕情,你以前可是很喜愛我來這里的,我們本來就是同一類人。 坎伯慈笑著搭腔,剛要拿起桌上一只筆把玩,就被穆斐握住了手腕。 這么久了,沒人教你不要亂碰別人東西嗎。穆斐冷冷盯著她,語氣更是一種厭惡。 坎伯慈哼笑了一聲,根本不在意手腕的疼痛,她看著如此近距離的穆斐,突然順勢湊近了上去,穆斐,我為我剛剛的行為道歉,也為沒能教育好meimei前來道歉,上次那個宴會人太多了,我沒辦法表達太多,但我更是因為想念你,才到這里來的。 那只筆離著坎伯慈暴露在空氣中脖頸只有0.01厘米,很顯然,那支筆并不能刺穿她的喉嚨。 你殺不死我的,痛苦意念對我無效,我的穆斐??膊茸旖橇验_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她歪了歪頭,輕嗅著穆斐發間的香氣,她可是非常興奮此刻的情景。 尤然并不知道此刻府邸的狀況,她一個人從上午坐到了中午,直到她出了廚房門后,才發現天空仿佛被黑暗吞噬,烏云暗涌。 她根本不在意這些,因為她將她的畫本畫完了,穆斐大人的側顏畫,她覺得這已經是她畫的最好看的畫了。 老師說,她畫畫完應該讓大人看看,大人一定會很高興。 所以尤然小小的身板偷偷摸摸地去了穆斐大人那個她已經偷摸去過千百次的書房,只是她一路上都沒有看到黛姨她們,雖然有點奇怪,但她還是小心翼翼地捧著畫本滿心歡喜地走去大人的書房。 書房的門扉半敞著。 大人 映入眼前的景象讓她的瞳孔驟然緊縮了。 穆斐大人被坎伯慈按在了地上。 出去。 穆斐轉過頭看向門口那個震愕住的身影,命令道。 尤然緊抿著嘴唇,想要上前。 給我出去。 再一次的命令聲響起,尤然全身緊繃著,她死死地盯著那個女人灰金色的眼睛,最終只能,被迫退步離開。 她退到門口之外,緊緊握著手里早已褶皺的畫本,布滿紅血絲的眼眸望著地面,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皮rou之中。 第40章 看到女孩消失在房門口。 坎伯慈轉動著灰金色的眼眸,微微瞇起重新直視著身下的人,眼底閃過隱隱的玩味與寒意,她出去了,我們可以繼續。 你找死。 隨著這聲帶著慍怒的發狠,穆斐瞬間紅了雙眼用著純血之力讓坎伯慈頭痛欲裂,她伸出手強硬打掉坎伯慈桎梏她的左手,想要摁住對方脖頸,只不過,就在下一秒,坎伯慈也張開了猩紅的眼睛,屏蔽了穆斐所有的痛感意念。 都說了,你的痛感意念對我無效。 坎伯慈硬生生接過了穆斐的刺穿,只是劃破了她脖頸的衣領,而她的脖子恰巧地避開了穆斐置她于死地的攻擊,她重新按住穆斐,然后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個總是冷清到沒太多情感波動的女人,我問你,剛剛你是在擔心那個女孩的安危嗎?才讓她出去。 我是讓你出去。 坎伯慈先是一愣,然后低著頭目光無比赤裸地看著對方的身姿,她已經很久沒有這么近距離看著穆斐了,自從她當上了穆氏家主之后。 坎伯慈看著穆斐穿著黑紗的高領長裙,明明身材那么好,卻總是包裹地那么嚴實,坎伯慈心里的想法就很想把這件完美的藝術品撕裂。 她的手忍不住要碰觸那張魅惑的臉時。 房頂上的玻璃燈突然炸裂了。 頃刻間,所有的玻璃像是有意識地鋒利的尖口直直地下墜,以一種無法看穿方向,刺入背對著那個女人的后脖頸。 坎伯慈立馬意識到不對勁,她放開了身下之人的桎梏,瞬間移開到安全位置。 而密集的碎玻璃眼看就要全部刺入穆斐的眼睛里時,屋外的干冷陰寒的風從半開的落地窗一下子吹進了里屋,瞬間將那些碎玻璃全部吹落到穆斐的身側,絲毫沒有弄傷到她。 金屬及玻璃的零件碎在了一地。 坎伯慈只是眨眼的時間,本是被她用純血壓制的穆斐突然不見了。 很顯然,那些吊頂尖刺并沒有扎入她的體內。 出去。 隨著身后的冷聲剛一發落,坎伯慈的左手臂就被一旁邊緣鋒利的金屬碎片劃破了了一條長長的血口。 頃刻間,書房內溢滿著濃重的純種的血味。 坎伯慈愣神的片刻,移步到她身后的穆斐早已將她推至到了墻壁上,那面墻壁上掛著巨大的樊鹿倒鉤鹿角! 坎伯慈這才認真起來,她用力抵擋住了穆斐的氣力,明知道沒有自己強大,年歲上也比自己要小了好些,小時候可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現在倒是充滿了強勢的魄力,果然是因為穆斐她父親永眠的緣故嗎? 讓這個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小甜心一下子變成如今這么孤傲的寒冰,但她坎伯慈就喜歡這樣桀驁高貴的人臣服于她的樣子。 墻壁上那只年代已久的樊鹿角只差了幾厘米就會刺穿自己的胸膛。 穆斐,你對我真是殘忍。 坎伯慈悶哼一聲,微笑著看著手臂上的傷痕,以及身后那對尖銳的鹿角,可惜了,穆斐還是有點力不從心,要是稍微再用力一點,或許她的后背真的會被那鋒利堅固的鹿角貫穿了。 她眨了眨漂亮的灰金色眼眸,手臂上的血痕已然快速恢復成完好無損的狀態。 穆斐冷冷地站在坎伯慈面前,表情是一臉冷漠與毫不掩飾的敵意。 這就是你來我府邸的態度,坎伯慈。 你是指我剛剛不小心把你壓下去的事情嗎?我很抱歉,但你總是拒絕我讓我很難過,你我之間本就是有聯姻制的,你明明知道我傾心于你。 你的那些情感只會讓我無比惡心。穆斐直接否定了坎伯慈的虛情假意,還有,我們之間沒有聯姻制,家父已經婉拒了你們貴府的好意。 坎伯慈挑了挑眉,她看向半虛掩的房門口,然后又看了看面前這個總是距她與千里之外的女人。 也是,聯姻制有或者沒有,已經不重要了。你的父親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來,坎伯慈看著穆斐明顯沉下來的神色,話鋒一轉,這么多年,都沒有人能走進你的心,你有沒有想過并不是你不喜歡別人,而是沒有人喜歡你,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愛你。 你不被任何人喜歡,除了我。 沒有人會珍惜你,大家都不會珍惜你。 這么久了,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為什么你珍視的親人都會相繼離開你呢,你的母親大人,我記得她是位特別慈祥善良的貴族,但是,她卻拋下你,去救助那些跟螻蟻一般的短生種,你的父親因為你善良母親的離去,獨自進入永眠,他想過你嗎?讓如此孤獨的你背負這么多,你應該很難過吧,沒有人想著你 坎伯慈擯棄了原本總是帶笑的腔調,聲音陡然變得無比溫柔,她附在穆斐身邊與她低聲淺語著,告訴著她究竟有多可悲。 別說了。 心底瘋狂想要叫囂著,眼前這個人住口,可是并未宣之于口。 喉嚨突然感到一陣劇痛,穆斐眼前突然出現已經很久未出現的畫面。 那是最后一次見到母親的背影,最后離她而去,告訴她很快就會回來,卻再也沒有回家,所有的景象像是放慢的鏡頭,一幀一幀的,緩慢傳入她的視覺神經。 她真的不被任何人喜歡嗎?大家最后都離開她。 你還有我,穆斐??膊染従彽刈呓蚂?,她看著對方略是失神的瞳孔,她知道,穆斐在動搖,她在自我懷疑。 獨處黑暗的人,不管表面多么強大,內心才是最脆弱,一碰就碎。 『別說了?!?/br> 她的臉色白的仿佛是透明。 坎伯慈根本不管穆斐此刻心里有多么被迫痛苦,她深知穆斐其實脆弱的內心,從以前就知道,即使表面冷硬到極致,骨子里還是寧愿吸食冷藏血加重身體負擔,而不愿意圈養新鮮飼料的善主,所以她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觸碰、占有對方的私域。 肅穆、美麗,外人從未踏足的禁地。 那是穆斐的最迷人的地方。 沒關系,我永遠都在你這里,只有我才不會離開你,讓我來代理你的愉悅吧??膊容p柔地低語著,她感覺到穆斐緊繃著身體,但并沒有抗拒她的靠近。 『別說了?!?/br> 坎伯慈伸出手剛要附著在穆斐的心口之上。 她就被一個充滿憤怒的身體狠狠地沖撞到了一側,毫無察覺,如沼澤般溢涌的敵意。 在這四方天地般的寂靜書房內,那個女孩無比大膽地擋在了穆斐面前,雙手張開呈保護的姿態,眼神里透露出萬死不辭的堅定和冷意。 大人讓你別說了,讓你別說了!不許說了,不許說 這道聲音帶著顯露的顫音卻如此堅定決絕,仿佛用了全身的氣力,嘶吼著向著坎伯慈命令道。 那雙黑色的眼睛在陰影下閃閃發光。 坎伯慈有那么一瞬間,竟感覺被那雙眼睛盯著會墮入深淵,全身冰冷。 坎伯慈哼笑一聲,顯然,她被這樣一個橫沖直撞毫不懼怕的小畜生攪和了所有事,被一個瘦小孱弱的女孩沖撞了自己,心里還真是不爽到極點。 你這個小家仆還真是不懂規矩啊??膊汝幚涞乜粗鴵踉谧约好媲暗呐?。 她恨不得殺了對方。 我的人,你沒資格說半句。 尤然的身后,是傳來府邸女主人最真實的聲音。 當看到突然眼前出現了那抹身影,堅定無畏,雙手伸張,無比勇敢地像個發怒的小野獸般護著自己。 明明連說話都會費力結巴著無數遍的小家伙,此刻卻清清楚楚、完完整整吐露出最堅定的保護詞,雖然聲音還是孩童般稚嫩,帶著濃重的顫音。 但是卻讓穆斐一瞬間釋然了。 心底那一團團黑霧被這道稚嫩又無比堅定的聲音擊地粉碎。 她,真是差勁,居然讓一個小孩子出面保護著自己。 懦弱的自己。 穆斐走向前,將尤然移步到自己身后,她原先慘白的面容已然褪去,此刻的她與之前令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充滿信念,毫無破綻。 坎伯慈明顯感覺到穆斐的變化,明明剛剛就要攻破了對方那脆弱的防線了,真是太令她不快了。 看來我們今天沒有聊得來。 不送。 坎伯慈看著穆斐此刻的態度決絕,她知曉再待下去也是白費力氣,她微笑低頭仔仔細細打量著那個緊挨著穆斐身邊那個礙眼的女孩。 對方那雙黑眼睛也是毫無畏懼地看向她。 她總覺得她在哪里見過這種眼神,這種眼神會令她生理性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