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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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真正的魔杖在手,哈利的計劃將會更加順利。 但拿到它的過程卻對他的決心稍有挫傷。 哈利回到餐廳,細嚼慢咽地吃完剩下的一點早餐,發了好一會兒呆。 手不知不覺摸上冬青木,像是第一次觸摸它,微微地悸動傳來,練習杖歸咒的經驗令他對它的細微反應前所未有地敏感。 他能感覺到,它似乎很高興,又急切地想要釋放。 哈利若有所思地拿起魔杖,驚奇的一幕出現了。 在毫無咒語作用的情況下,杖尖開始緩緩吐出亮金色的煙霧,飄在空氣中,逐漸匯聚成一段清晰的語句! 「你好,我用了秘密魔法確保只有魔杖的主人能觸發這段留言: 感謝你救了我,不幸的是我被隨后到來的人控制了,只能被迫以未知的形式期待這支魔杖物歸原主。如果你看到的時候真相仍未大白,請來格雷斯街六號尋找即將被□□的我,我湊巧拍下了許多有關安全屋襲擊事件的重要事實。 尤諾法利」 金字散盡,哈利猛地站起來,大腦一片混亂,只反復揮動魔杖,確保沒有更多魔法會被觸發。 他不敢相信自己無心救下的這個尤諾法利竟然做到了繞過所有經手這根魔杖的食死徒和黑魔王本人,奇跡般地只把訊息傳達給了他! 更沒想到,尤諾竟然保有如此關鍵的證據。 雖然近幾天沒怎么翻報紙,但留言所說的安全屋襲擊事件是哈利最清楚不過的時事熱點之一。報紙上連篇累牘地引導輿論將幕后主使歸為鄧布利多和鳳凰社,當事人中公開的鳳凰社成員都身陷重大作案嫌疑,無法現身辯解;沒有嫌疑的斯克林杰則是鳳凰社的主要指控者,甚至原本哈利抱有一絲期望的拉文克勞實習生卡利斯,最近打破沉默的結果卻是支持斯克林杰的證言。 到這一步,再看這些報道已經失去了意義。哈利很明智地選擇了專注練習魔咒。 沒有一點防備,忽然有了真相大白的可能。 哈利幾乎沖動地想就這么沖去格雷斯街六號,救出尤諾法利,把證據真相大白。 理智攔住了他邁向大門的腿,也重新拽出了他原本的計劃。 在儲藏室漫灌的酒水里,哈利聽到了人魚的歌聲。 三強爭霸賽上,他在黑湖底和浴缸里無數次聽到過。所以盡管微弱,又渺茫,但他一下子就認出來了,似乎有些虛弱,但近在咫尺。 那個瞬間他本能地覺得,這會與地牢的通道有關。事后他偷偷找了儲藏室周圍的房間,只有一扇門緊鎖著,平時湯姆從不踏足。 阿拉霍洞開不足以破開這道門,多虧這段時間的勤奮,哈利知道了好幾個解鎖的咒語,終于在冬青木魔杖的加持下暴力破開了房門。 里面一片漆黑。 不等哈利點亮魔杖,刺穿腦仁的尖叫聲劃破黑暗,剎那間響徹城堡。 哈利認出來是人魚在空氣里唱歌的聲音,和第二個項目的金蛋幾乎一樣。 也許是為了防止破門的警報機制,這種超強的穿透力足以傳遍城堡的每一個角落,還能使入侵者的大腦飽受折磨。 雪上加霜的是,巨大的寒氣從黑暗里侵襲而出,凍得哈利一哆嗦。 沒有什么好辦法,哈利徒勞地捂住一邊耳朵,另一只手連續施展泉水咒,或許是幸運地擊中了那只人魚,歌聲忽然浸入液體,變得不可聞了。 哈利這才得空點亮魔杖。 房間里滿是廢棄的雜物,許多用途不明的魔法物品堆滿了地面,只有一條小徑通向墻角。 哈利順著小徑往里走,寒冷的氣息更加濃重。 包括地板在內,所有物品表面都結了層薄厚不一的冰,路的盡頭則是塊一人高的巨大冰塊,里面封著一只半人半魚的童話人魚。 和黑湖底那種拿著長矛的生物不同,這只更像是級長浴室壁畫上的金發美人魚。但她的頭發是白色的,在冰層里微微浮動著,就像是浮在水里一般。 嗨。哈利伸出手,隔著冰層和她打招呼,我聽到了你的歌聲。 人魚的眼睛是深藍色的,鑲嵌在近乎透明的皮膚上,猶如兩顆深邃的藍寶石,幽幽地盯著他。 不知怎么,她在冰塊里像魚游在水一般自如,又是好奇又是戒備地飄過來,伸手和哈利的手掌貼在一起。 冰面的溫度仿佛更低了一度,但哈利沒有移開手,只是友善地沖她笑了一下。 就是這個不經意的笑,仿佛點燃了人魚眼里的光,她一下子歡快地大笑起來,在狹窄的冰塊里上躥下跳,嘴里發出只傳播于固液體的歌聲。 哈利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注意到了一件事:你被困在這里嗎? 人魚靈活的穿梭僅限于狹窄的冰塊內部,她似乎無法脫離冰層存活。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又在冰里翻騰了一會兒,樂呵呵地回到哈利面前,忽然從冰里探出一個頭,閉著嘴巴親了一下哈利的眼睛。 冰冷冷的,幾乎要把哈利的眼皮凍住。 但緊接著,她就縮回了冰里,游到上方,像獻寶一樣,雙手托舉冰層的表面,使勁拍打著魚鰭,緩緩把冰塊舉起來了。 哈利瞠目結舌地看到,冰塊底下顯露出一條通道,長長的階梯正是通向地底的方向。 人魚的鰭拍打得愈發急躁,仿佛快要支撐不住一樣,從冰底冒出頭來,放開嗓子唱歌,劇烈的慘叫聲催促著哈利快進去。 多多謝!顧不得其他,哈利急忙跳進通道,對好心的人魚姑娘說,等我回來救你! 在他完全進入地下的瞬間,冰塊轟然回落,通道像是從未存在一般消失了。 人魚姑娘撐著冰墻喘了好一會兒,才喜滋滋地拍了拍手,好像真的沾了灰似的。 第171章 斯內普已經在地牢里關到有些精神恍惚。暗無天日的牢房里沒有光和聲音,連空氣都是微渺的。只有日復一日水滴穿石的聲音,來自廷塔酒堡地底最深處的水牢。 或許是幸運,或許是疏忽,他沒被關在那里。但他的牢房也根本沒有好多少,墻壁和地板都光禿禿的,冰冷得如出一轍。他從未見過任何人,無論是獄友還是牢頭,連送飯的家養小精靈都從來不顯出身形,甚至連折磨逼供的人都沒有出現過,可能這個世界已經忘記他的存在了。 一開始斯內普仍然能夠慶幸,被忘記總比被折磨要好。他和那些象牙塔里的學生不同,親眼目睹過太多黑魔王的折磨手段,能夠免于經歷那些絕對堪稱幸福。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變得虛弱,無聊,空洞。明明不時送來的食物還維持著身體的最基礎能量,但它們分量越來越少,時間也失去了規律,慢慢消耗著他的力量,黑暗和死寂還在一點一點剝奪他的生存感官。有一段時間,他于極度的死寂與空虛之中走向一種瀕臨崩潰的邊緣。他逐漸忘記科特蘭的生死,忘記鳳凰社的處境,忘記鄧布利多的隱瞞,忘記哈利波特他甚至為什么會在乎那個討人厭的小鬼來著? 連這個疑惑都無法長存。 然后他就又陷入了那單調乏味、一成不變的,詛咒般的滴水聲和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一起組成的思維地獄。 最近,他時常處于意識的反復之中,時而在滴水聲中醒來,恍惚中又沉入黑暗。沒有意識的時候,人對時間一無所知,反而是解脫般的自我保護。 恍恍惚惚地,斯內普再次起了一點意識,眼皮若有若無地松開,微微光亮就此漏進來。 朦朧的熒光影影綽綽地描出半個坐在地上的人,嘴唇緊抿,顴骨的陰影投在眼下,使瞳眸深處的一點綠更加幽邃。 內心本能地震動著,他晃了晃神,才認出是波特。 綠色的眼眸垂落下來,像盔甲邊沿鋒利的反光,帶著某種遙不可知的審視,仿佛令他無所遁形。 波特?一開口,斯內普才發現自己嗓音干澀,你怎么在這? 牢房的門開著,沒有其他人在場,是個千載難逢的逃跑機會。 斯內普久未開工的大腦開始運轉,猜測著波特可能的態度,試探道:黑魔王知道嗎? 他手上沒有魔杖,離開需要借助波特的力量,而如果波特已經倒戈如果這小鬼已經倒戈他的思考忽然凝滯。 如果波特已經倒戈,他究竟在為誰而戰? 綠色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 冬青木魔杖微微晃動著,將兩人的倒影拉長揉扁,如同他們波動難測的思維。 我在想該不該放你走。哈利垂著眼睛,緩緩開口,卻沒有回答他的任何一個問題,湯姆做到了答應我的,你還活著好好地。我是不是 好好地?斯內普克制不住地反諷,好到沒力氣現在給你一巴掌打醒那些不切實際的愚蠢幻想? 綠色的眼睛微微波動,卻不像過往被他怒斥時那般動搖,反而沉淀著一絲洞若觀火的冷靜。 湯姆真的對你很生氣。哈利不帶情緒地說,我也不喜歡你。 斯內普噎了一下,很快冷笑,我可沒有你那種希望被人喜歡的可憐幻想。 你沒有嗎? 哈利很平靜地反問,卻隨隨便便刺到了斯內普的軟肋。 他的目光變得陰鷙而可怕。 哈利無視地顧自說下去:從我本身角度,似乎越來越找不到非要放你走不可的理由。所以有件事我想弄清楚:究竟是什么讓你選擇了鳳凰社?因為很明顯,對于一開始投身食死徒的你來說,不存在什么對黑魔法的禁忌,或者正義這些東西。你對麻瓜的偏見也是真的,和鳳凰社的立場完全相反??赡阍讷@得了湯姆少見的重視之后,卻選擇了自己并不贊同的鳳凰社陣營為什么? 隨著接觸到黑魔王一面的湯姆越來越多,哈利的問題也不同以往地更加尖銳鋒利,使得斯內普好一陣沉默。 陣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看重。 他面無表情地說。 哈利回想起什么,遲疑地說:我mama。是因為我mama?那時候你說過一句 斯內普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恨,打斷道:你還真記得你母親的陣營,波特?渴求著殺母仇人的垂愛,可真是莉莉用命守護下來的好兒子! 哈利的目光終于閃了閃,像含著霧,極快地移走了。 深吸了口氣,再度轉回來的時候,眼里的情緒全部散盡。 你說陣營不重要,那就答應我一件事:出去以后,離開英國,永遠不要再回來。 斯內普正灼灼地注視他,聞言不由一頓:什么? 我放你出去,趁現在湯姆不在。哈利說著,不再理會他的視線,從地上起身,利索地扶他站起來,別誤會,我果然還是那么討厭你。 霍格沃茨的八樓走廊空無一人,由幾名食死徒組成的特別校長委員會提前兩天就發布了禁令,任何人未經允許不得踏足八樓。 身為這所學校真正的校長,仍然握有霍格沃茨承認的魔法契約,鄧布利多可以通過特殊手段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但也僅此而已了。不用嘗試他就知道,辦公室門外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等待甕中捉鱉了。 光是辦公室里他自己的魔法布置就已經被破解得七七八八,十不存一了。 唯獨剩下的那些,恐怕也只有伏地魔本人花時間才能徹底清除。 顯然,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忙于攬權的伏地魔并沒有功夫花費到這種小事上。 鄧布利多打量著自己稍顯蒼夷的辦公室,估摸著死對頭接到消息趕到的時間,悠閑地從柜子里翻找出剩下的糖果,找了個還算完好的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下剝糖紙。 門轟地破開了。 一身黑袍的伏地魔帶著滿身的煞氣站在門后,把光線分割成兩段,殺意洶涌。 鄧布利多站起來,發現他身后還站著幾名戴著面具的食死徒。 這可真是大動干戈湯姆。他笑著打招呼,我以為你們幾位已經沒必要戴著面具了,盧修斯,坎努斯,還有派力斯。 伏地魔的眼睛第一時間鎖定他焦黑的右手,嘴邊扯起一段輕蔑的弧度,邁步走了進來。 食死徒握著魔杖守在門口,一個比一個噤若寒蟬,沒有人回應這段不合時宜的寒暄。 鄧布利多也不在意,隨手把還沒剝完包裝的糖塞回衣兜,指縫里碰了碰里面的金屬小盒,心平氣和地迎向走進來的伏地魔。 沒用的廢話還是少說吧,鄧布利多,畢竟你活不了多長了。 伏地魔的語氣滿是不屑掩飾的虛偽憐憫,紫杉木魔杖毫無顧忌地直指鄧布利多的要害。 你也可以選擇讓我提前送你這一程,如果不打算束手就擒的話。 鄧布利多看了看門口嚴陣以待的食死徒,他隱隱還能感覺到有些額外的魔法布置,在門外和門內都有,但這些其實不重要。 他聳了聳肩,說真的,我有點驚訝,湯姆。到現在了你還那么需要一個快死的老人家的就范? 伏地魔微微瞇起眼睛,在敵人面前自貶身價不太是鄧布利多的作風,他的目光落在對方緊握的接骨木魔杖上面,紫杉木杖尖微微調轉,那根接骨木魔杖也狀似不經意地隨之變換位置。 他無聲冷笑。 需要?你可真會給自己貼金,鄧布利多。這不是需要,是命令。 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仿佛從善如流地說:理解。那你打算什么時候讓哈利回來上學呢? 這天外飛來的問題完全把門口的食死徒們聽懵了。雖然不是完全不知情,但救世主的下落仍然是個極少人知道的秘密,即使最核心的食死徒也不敢妄議,如今鄧布利多卻好像了然于心,十分確信就在黑魔王的大本營。 伏地魔沒有關心手下們的小心思,只覺得可笑:你覺得自己有資格提問,鄧布利多?真是一如既往,令人厭惡地自大鉆心剜骨! 他出手得毫無預兆,迅捷猛烈的紅光直襲鄧布利多面門! 但是單憑突襲,無法輕易制住有所防備的鄧布利多。 喔喔喔。老人狀似驚險地與咒光擦臉而過,夾著魔杖的手舉起來,沒必要這么著急呀,湯姆。我以為你能活得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