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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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杰。出乎意料,率先開口的是德拉科,我有話跟你說。 他做了請的手勢,赫敏瞄了眼正和哈利對視的神秘人,明白德拉科只是來幫老大清場的,沒有二話地跟著他走向一邊。 只剩兩個人,氣氛頓時曖昧起來。 你怎么來了?哈利問。 湯姆拿起他的手腕,問了句不相關的:冷嗎? 他脫下哈利的手套,寒風吹得里面的手指發紅,有些受不住地想合攏。 還行。哈利不在意地解釋,剛才忘記戴手套了,還沒緩過來。 平時騎著掃帚狂飆的時候,氣流刮得皮膚生疼發紅是常有的事,即使氣候宜人的春夏也不例外。這點冷實在算不得什么。 紫衫木魔杖出現了,對準哈利的掌心。 如今哈利已經不會對它指向自己產生任何危機感了。有時候他還會覺得不可思議,這根魔杖曾經一度是他噩夢的源泉,沾滿了數不清的鮮血,承載著無窮盡的罪惡,隨時能釋放出最可怕的黑魔法。 但它這時候只是給他的掌心注入了一股暖融融的氣息。 有時候我想干脆把你鎖起來。湯姆托著他的手背,耐心地疏通他僵硬的血管,冷不防甩出一句危險發言,韋斯萊,格蘭杰,魁地奇和冷風,誰都別想碰你。 哈利抬眼看他近在咫尺的側臉,冷風和他的氣息融合了,又或者它們勝似彼此,總之令人感到料峭。但他的手指涌上了截然相反的熱流,恢復了靈活。 哈利垂下眼,脫掉另一只手套,把凍得通紅的左手換過去。 謝謝。 湯姆一頓,抬眼看他,救世主的眼睛里完全沒有畏懼,明晃晃的,像冬日的陽光。 他忍不住輕聲說:你也別想碰他們。 哈利沒有如他料想的那樣恐懼起來,反而目光灼灼地看了他一會兒,你的意思是,鄧布利多校長可以碰? 湯姆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間,變得非??植?,哈利 哈利立即笑著反握住他的手:開玩笑的!你難得沒有點名校長,我以為你們的關系總算要有轉機了呢。 湯姆冷笑一聲,哈利明顯感覺到紫衫木杖尖開始發冷了,手腕被重新握住,捏得生疼。哈利倒是不覺得怎么樣,甚至有點想抱他,被推開也無所謂那是很有可能的不過不遠處的斯萊特林令他遲疑了。 你什么時候有空?哈利看了一眼他們,低聲問道,我想找你談談。 找我?湯姆的杖尖劃過他的皮膚,哈利有種錯覺,仿佛自己的手變成了一顆瞌睡豆,紫衫木像刀鋒一樣冷硬,你確定是和我談? 哈利沉默了一會兒,說:如果你是日記本,那伏地魔在哪? 聽到這個問題,湯姆低低地笑了。 你還記得他? 哈利瞇起眼睛:什么意思? 沒什么。湯姆意味不明地垂眸,若有似無地笑著,恢復了杖尖的暖流,我隨時有空,哈利,在斯萊特林的級長寢室。 斯萊特林什么時候有級長寢室了? 直到他放開哈利的手,準備離開的時候,哈利才想起來問。 過去沒有,湯姆慢條斯理地說,現在有了。 哈利重新飛上天,滿腦子都是剛才湯姆的身影,他似是而非的話語,還有掌心里的熱流。 他從來不了解魂器和伏地魔的真實關系,但二年級的經歷總讓他覺得他們是一樣的,至少意志統一,能夠毫無阻礙地共同行動 但湯姆的話很可疑。 哈利心里轉過種種念頭,忍不住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說了出來。 他們似乎是不同的。 哈利坐在銀霧繚繞的校長辦公室里,鄧布利多在辦公桌后攪拌剛加了三勺糖的檸檬蜂蜜雪頂,對于剛被拒絕提供的飲品感到惋惜。 你覺得這可能嗎,先生?日記本恢復如初了。 鄧布利多放下茶匙,想了一會兒說:這得看你怎么定義恢復如初了,哈利。如我們所見,從物質角度,那本日記的確變得和毀掉前一樣了。但是還存放著那片靈魂嗎我覺得未必。你是否試驗過,它還如從前那般水火不侵嗎,哈利? 哈利下意識抓緊了衣兜里的日記本,尷尬地搖了搖頭。 抱歉,我他沒能說下去,有點懇求地望著鄧布利多,但是老校長這回沒有善解人意地就此揭過,而是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 哈利難堪地垂下頭。我不能。 鄧布利多緘默著,目光上移,看向最上方的歷代校長畫像,沒有逼迫他。 哈利忽地抬起頭,艱難地,卻非??隙ǖ卣f:我沒法再那樣對它了,先生 就在剛才那個瞬間,他想起了一句至關重要的話。 一句伏地魔曾經親口對他說過的話。 你已經殺死過我一次了。 日記本,真的死了。 真的燒起來,那本日記會灰飛煙滅。 第153章 鄧布利多凝視著哈利,好一會兒沒有說話。校長辦公室里的銀器緩緩吐著煙霧,一絲一縷,如思如琢。 實際上,他約哈利見面,就是為了這段突然出現的伏地魔的記憶。 最近魔法部不太平,尤其是風口浪尖上的科特蘭夫婦,負責保護他們的傲羅小組被高明地針對了,一半的成員無法正常執行任務,甚至連尚未畢業的實習生都被緊急派去輪值了一次。鳳凰社許多人都主張為他們提供保護,能極大地打擊食死徒在魔法部的勢力,科特蘭也表達了求助的意愿。但是鄧布利多尚有疑慮。 自從伏地魔進入霍格沃茨,食死徒幾乎沒有挑起過什么大的波瀾,甚至可以說是從大眾視野里銷聲匿跡了。但是他們從沒放棄過滲透魔法部??铺靥m的誣告風波一開始只是卡羅兄妹收買不成的惱羞成怒,只是由于科特蘭自身的強硬形象而得到了較多輿論的關注,隨著事情的發展,情況卻變得復雜起來。不止一個食死徒牽扯了進來,大都是看似細枝末節的照應,卻遍布魔法界各個方面,讓人無從估量究竟有多少人參與。他有一種強烈的懷疑,伏地魔在策劃著什么。 他實在靜謐已久,科特蘭身邊又處處透著陰謀,鄧布利多希望能借學校的契機觀察到更多線索。 但是伏地魔直接一招釜底抽薪,拿一段所謂的記憶來頂替自己,割斷了一切異常的覺知依據,又令人無法不在意。 他的身份如此特殊,制造出的現象如此違背常理,既無法放任不管,又不能輕易獲知真相,為了節省時間,鄧布利多希望從哈利身上尋找突破口。 當哈利對他說我不能的時候,鄧布利多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 像是身臨其境,像是昨日重現,更像是一場早已醒來的荒途遺夢。 他看著哈利的眼睛,慢慢移向后方的歷代校長畫像,竟不知不覺出神了。 幸好哈利低著頭,沒有發現。男孩羞愧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回當下,鄧布利多有些驚異于哈利的說法。 你用了它,哈利。鄧布利多敏銳地斟酌道,我是否可以理解為,日記本就只是日記本而已? 哈利微微一滯,遲疑了一下,緩慢地點了點頭。 他本以為會遭受非難,沒想到被洞察出了更關鍵的秘密。 上一秒他還在為自己不合時宜的心軟自責,現在卻又隱隱擔憂自己是否暴露了伏地魔的弱點但這本是本是正義的。 他不知不覺攥起了拳頭,說:是的,先生。 鄧布利多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起身打開櫥柜。 來點吃的嗎,哈利? 他端著一盤甜膩膩的糖果回來,它們五顏六色地竊竊笑著,像糖紙摩擦的細碎聲音。 聽到鄧布利多的推薦,糖果們微微sao動了起來。 吃我吧!我的糖衣很漂亮!嘻嘻,她可難剝了 哈利隱隱聽到了小聲議論。鄧布利多有趣地解釋道:蜂蜜公爵的解趣糖。感知到周圍人有食欲的時候就會念出糖紙上的廣告詞。不過,她們放的時間久了點,還學了點別的悄悄話。 哈利拿起一顆紅艷艷的奶糖,上面寫著:吃進嘴里,甜進心里。 他只在麻瓜的飯店里見過寫這種酸句子的糖紙,過去蜂蜜公爵的糖上幾乎沒有文字 不知出于何種心態,他和鄧布利多各自剝了顆咯咯笑的奶糖,安靜地放進嘴里咀嚼。過了會兒,鄧布利多輕松地提起:我想,湯姆吃醋的事情,你大概很高興。 哈利猝不及防地嗆住。鄧布利多朝他眨眨眼:我看到了。 有那么明顯嗎?哈利難受地咳嗽著,一邊納罕地想,連羅恩也這么說。 好友指責的臉閃過腦海,他的心坍塌下來。 抱歉。他平復下來,輕輕說。 哈利。鄧布利多嘆息般地喚他,哈利??粗?。 哈利無言地抬頭。鄧布利多說道:最近我在思索,伏地魔來到霍格沃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當然,過去我得到過來自他本人的多種解釋,從各個方面也能夠推測出許多可能??墒?,最近我意識到,從你身上得到的那種,是最清晰、最有力、也最令人振奮的可能。 半月形鏡片后的眼睛閃爍著輕柔的湛藍。 在許多種目的之中,驅使他蟄伏霍格沃茨長達半年多時間,那個唯一無法撼動的可能,是因為你在這里。 哈利吞了吞口水,試圖解釋:可是,先生,真的不是這樣,他向來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恐怕誰也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那些目的,鄧布利多平靜地安撫他,那些目的,哈利,容我大膽地說,對于像伏地魔這樣的巫師,這世上大部分目標都不是非要他親身處于哪里才能實現的。除了一樣,人的感情。 鄧布利多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哈利的內心。 我想,他為了得到你的感情,確實用心付出了一些東西。至少,是令你感到他付出了一些東西。 哈利啞然。 你的感情是完全正常的,哈利。鄧布利多說道,你因為他而產生的高興,快樂和欣喜,都是一個普通男孩為一段戀情而產生的正常心情,并不因為對象是他而成為邪惡。 哈利沉默了。 鄧布利多拿起一顆哼著小曲的綠色糖果,撥開它的包裝紙,里面是撒著椰蓉的軟糖。 他把糖遞給哈利,又開口道。 從你上次坦白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總是在道歉,哈利。 哈利咀嚼的動作頓住,椰蓉的香甜在嘴里蔓延開來,卻難以下咽。 鄧布利多觀察他,其實,和伏地魔這樣的人相處久了,很容易失去對道德的感知。他們他這樣的人,自身有一套強大的行為邏輯,能夠重新解釋我們所聞所見的世界,將人拖出道德的樸素標準,為邪惡冠以崇高的衣裝那是一種無形的漩渦,能把周圍的所有人都卷進去,認同他的理念和意志,時間越久,越是難以掙脫。 哈利目光閃爍地看著他,已經完全覺不出口中的甜味。 您覺得我被迷惑了。 鄧布利多沒有立即回答。哈利的心往下沉落。 您說我的感情是正常的,卻又覺得我已經墮落了。他冷靜又絕望地替他總結,您覺得我做錯了。 人總會做錯許多事。鄧布利多微微有些滄桑地說,對與錯沒有你想象中那么重要,哈利。更何況,我沒有評價你的資格。誰也沒有。 哈利的心情沒有回落,他明白這等于是默認。 鄧布利多看出來了,嘆道:我真的沒有資格,哈利,我以為但是討論我的資格沒有意義。我只想讓你知道,開學那天晚上,我看到你注視著伏地魔的笑容,既擔心又欣慰。我的擔心只是我的,我的欣慰卻屬于你。我認為你也應該偶爾跳出道德的枷鎖,只做你自己,哈利。 哈利迷惑了。鄧布利多話中的含義令他不敢置信。但老校長只是說時候不早了,沒有再多解釋的意思。 在他走后,校長辦公室里越發沉寂,最后連糖紙們細細的推銷聲都消散干凈了。 最后,是墻上的一副校長肖像打破了沉默。 你竟勸他放棄正義嗎,鄧布利多? 半月形的眼鏡微微抬起,折射的燭光畫出一道圓潤的弧光。 他渺遠地說:有些正義是發自內心的。 深夜,哈利獨自坐在格蘭芬多休息室的沙發上,溫暖的大廳里只剩下壁爐里嗶嗶啵啵的火聲。金妮因為身體不適連續幾天在宿舍休養,羅恩每天過去看她一遍,然后回來丟給他譴責的目光,赫敏因為準備魔法部實習的申請而忙得見不著人,哈利收到了小天狼星的來信,在休息室坐到所有人都離開,也沒有等到能夠分享消息的人。 [哈利,最近大家要忙起來了,我也能幫上點忙,接下來可能沒法和你頻繁聯絡,不要擔心,結束后我馬上給你去信。] 雖然小天狼星想要輕描淡寫一筆帶過,但哈利無疑能夠猜得到這條消息背后的含義。鳳凰社要忙起來了,那意味著什么,再清楚不過了。 可他沒有任何途徑能夠打聽到小天狼星參加的任務是什么,有沒有生命危險,什么時候結束他主動脫離了鳳凰社,也告誡了所有知情人不應該透漏內部消息給他,更是被鄧布利多認定已經遭到伏地魔的蠱惑,如今可謂是徹底的孤家寡人,收到這樣的消息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商量,只能獨自一人胡思亂想。 他望著壁爐的火焰,腦海里一時閃過鄧布利多的話,一時閃過小天狼星的字,一時閃過湯姆的臉不知過了多久,他動了動手指,轉身從書包里掏出羽毛筆和墨水瓶,湊近桌子寫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