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確認一下, 齊木中也身上是否發生了變化。

    變化？什么變化？五條悟實在想象不出那已經十八歲快高中畢業了卻依舊那么孩子氣的家伙會有什么變化。

    如果真的有變化你一眼就能看出來。天元是這么說的，并且在說完后就打發五條悟離開。

    早餐的時候齊木中也把夢里的事告訴了中原中也，中原中也眉頭一皺：你覺得夢境可信嗎？

    齊木中也聳肩：不知道。但是, 第一次夢到楠雄的時候看到的是我湮滅的手，后來就知道了世界排斥的事，所以我比較傾向于這是真的。

    中原中也的臉色并不好：如果真的有這么大的事迅悠一應該會有消息才對。跟邊境合作后在一些客觀上的大事他們已經隱隱依賴□□悠一, 如果東京淪陷，即便橫濱和三門市沒事也不可能沒有消息，所以不可能看不到。

    齊木中也忽然笑了：所以答案很簡單呀，那是在訊預知的時間線之外。訊的預知極限是兩年, 我夢到這件事的時候并沒有看到確切的時間，也就是說可能是三年后，也可能是五年后都說不準。所以就算現在老師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一定看得到那樣的未來。

    說得對，是我想岔了。

    中原中也最后做了決定：我會把這件事上報，如果我沒記錯咒術界確實有異動，可能那個占了夏油杰身體的腦子就是幕后黑手。當然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我們現在只能先調查。

    齊木中也也給了自己的決定：我會把這件事告訴夏油老師。

    應該的。雖然這是一次很好的跟那家伙要人情的機會到畢竟是齊木的老師，所以還是算了吧。

    吃完早餐后中原中也就去匯報任務了，黑手黨可沒有圣誕節。

    齊木中也把碗筷放到洗碗機，拿出了手機給夏油老師發郵件。等了一會沒有回復，好在也不算很急，倒是能放一放。

    夏油杰沒聯系，五條悟倒是來了。雖然他是半夜被夜蛾正道從被窩里挖出來卻也沒有把氣撒在別人身上，再加上天元大人的話，他上門的時候甚至帶了禮物。

    齊木中也開門：圣誕快樂，不過我不記得我們有約。

    五條悟舉著果籃：好歹是帶著禮物上門的，難道不讓我進門嗎？

    齊木中也眉頭一皺，最終還是側過身。

    他覺得今天的五條悟有點不對勁。因為六眼的負擔太重，就算吃再多的甜食都不能補回來，在不打架的時候五條悟都是在眼睛上藏著繃帶的，就好像他跟太宰治有一樣的嗜好一般。不過他們都知道那是為了隔絕六眼接收的過多的信息讓腦袋的工作強度不那么大以至于會廢掉。

    但是，今天的五條悟卻沒有遮住眼睛。

    是來的時候遇到了什么？還是在家門口特地摘下的？不管是哪種可能都讓齊木中也覺得有問題。

    五條悟歪頭：咦？真的給我進去呀？

    齊木中也面無表情準備關門。

    等等等等。五條悟連忙攔住，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活躍氣氛不是嗎？說著他已經鉆了進去。

    嚯？一點的圣誕氣氛都沒有難道是自己過圣誕節？五條悟的話如同跑火車一般的出來了，正好我也獨守空房，不如一起搭個伴？去東京吧？東京比較方便一點。三門市雖然安全也寧靜但是畢竟少了幾分的額熱鬧不是嗎？

    齊木中也雙手抱胸：如果沒什么重要的事就請回吧，我得給哥哥準備午餐送過去。原本沒這個計劃但他在見到五條悟之后就想去了。

    誒？中原先生回來了嗎？真可惜。五條悟一臉扼腕如同自己錯過了什么重大的機會一般。

    齊木中也翻了個白眼，知道這家伙不會那么早離開也就不管了，徑直到沙發那坐下。

    五條悟看著他，看著他心口那一團如同冬日陽光一般溫暖的橘色光芒，嘴角緩緩揚起，提著果籃步伐輕快的走了過去。

    齊木中也打開了電視放著綜藝節目，只是瞄了兩眼，也沒說什么，等待五條悟開口。

    五條悟放下果籃，如同乖寶寶一般坐在沙發上，甚至還掛起了笑臉看著電視里的綜藝節目。

    齊木中也：？？？

    喂五條悟，你難道是吃錯藥了嗎？齊木中也可不相信在這家伙來這里就是為了看電視的。

    五條悟臉上堆著笑，用那張無懈可擊的笑容說出了齊木中也茫然的話：是天元大人讓我來確認小中也身上的變化的。

    變化？什么變化？齊木中也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后終究還是問出來，難道我忽然長高了十厘米？

    五條悟一臉難道你還沒睡醒？的表情。

    齊木中也不耐煩了：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我身上又有了什么變化？

    五條悟指著自己的心口：在這里，小中也的這里有了變化。他說出了讓齊木中也覺得荒謬不堪的信息，小中也這里孕育著一個強大的術式，犯規一樣的強。

    五條悟是個強者，也是個討厭正論規矩的強者。他出生不凡，還是孩童的時候身上就有了懸賞。但是，即便只是孩童他也能注意到別人的注視和偷襲。

    五條悟的強在進了咒術高專，越來越能熟練的配合六眼和無下限術式后到達了巔峰，他嘴上說的我就是最強的并不是謊言，而是事實。

    但是，現在他看到了，看到了一個有潛力的，正在孕育著強大術式，未來可能和他比肩甚至也有超越他的可能的家伙。

    想到這里五條悟笑了，那個笑容相當的張狂，如同找到了畢生最大的對手。

    齊木中也看著他的笑容起了雞皮疙瘩：雖然我對你的夸獎相當開心但你的笑容真的是太讓人惡心了！

    就在五條悟準備繼續說什么的時候齊木中也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夏油杰。

    夏油老師，圣誕快樂。

    五條悟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沒跟小中也說圣誕快樂，因為見面的時候他身體里的術式太過于奪目了。

    夏油杰：【你給我發的郵件是什么意思？】

    因為看到了郵件，現在是圣誕節而不是愚人節，夏油杰更明白自家弟子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所以才第一時間打了電話。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魁R木中也站了起來，看了五條悟一眼走向了遠處，【老師知道的，荒霸吐是不會做夢的，所以我知道夢里的東西需要重視起來?！?/br>
    這個夏油杰確實知道，隨著他教導齊木中也的東西越來越多，兩人也不再是塑料師徒，齊木中也套出了不少他的秘密他也知道了不少別人不知道的關于荒霸吐的事。

    陷入夢境對于荒霸吐的容器來說是危險的，在那樣的狀態下荒霸吐可能會奪得身體的控制權，那將是災難，所以在實驗室里他們早已被催眠，是不會做夢的。

    齊木中也：【想要驗證夢境很簡單，找找看有沒有額頭上有那樣的疤痕的人，只要找到了打開他的腦袋一看就知道了?！?/br>
    夏油杰沉默了一下，用意味不明的音色問出口：【你怎么能肯定那個人不是我？】畢竟他的理想可是創造只有咒術師的世界，破壞一切都有可能。

    齊木中也笑了：【夏油老師你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嗎？還是你那張才二十二歲的皮囊下其實是上了年紀的老爺爺？幾乎把23個區都囊括在內的游戲是你這樣年輕的術師能做到的嗎？別開玩笑了，你又不是楠雄?！?/br>
    只有無所不能的楠雄才能做到那樣的事！

    好像也不對，來到這個世界的楠雄就不是無所不能的了。

    夏油杰再次沉默了三秒鐘，吐出一口濁氣：【齊木?！?/br>
    【嗯？】

    【你沒被人套麻袋還真是幸運?！?/br>
    有這么拉踩人的嗎？我可是你的老師！夏油杰磨牙卻對這家伙無能為力。

    齊木中也哈哈大笑話語中滿是得意：老師在說什么呢？我沒有被人套麻袋明明是因為我很強好嗎！

    夏油杰被噎住了，一些話即將出口又被他咽了下去，最后直接掛了電話。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齊木中也聳肩，反正情報傳達了也還有時間，急的也不是他。

    第68章

    你們剛剛在說什么？五條悟聽到了齊木中也的話但沒能聽清電話另一頭的, 不過他知道不是什么簡單的事，原本的嬉皮笑臉和因為齊木中也的改變升起的躍雀被壓了下去，一時間倒是有那么點靠譜的樣子。

    齊木中也想了想, 五條悟和老師的復雜關系還真是外人沒法理清的, 如果夏油老師沒對五條悟在意的人出手他都會無視那已經掛了好幾年的通緝令吧。

    這樣的人，大概可以透露一點？

    我們在找一個邪惡的詛咒師。想了想齊木中也補充，或者是咒靈

    相當邪惡, 可能會把整個東京拉著一起淪陷的程度。

    五條悟微微瞇起眼像看看這家伙是不是在撒謊，很遺憾他看不出來。齊木中也越來越會應付人了，平日里的小事情他不屑于掩飾但如果是正事他想隱瞞沒幾個人能看出來的, 所以五條悟也不知道這家伙是不是在消遣自己。

    既然看不出來他也就是直接問了：什么樣的詛咒師那么厲害竟然能把整個東京都拉來一起陪葬？暴走的荒霸吐？另一個六眼？

    齊木中也不滿：別什么事都往荒霸吐身上推好嗎？他也很無辜的！

    五條悟笑著說：我這不是夸贊他和六眼一樣厲害嗎？

    哈？你當我傻？

    不不沒有那個意思。不過那些都不是重點, 到底是什么情況？

    齊木中也：我也說了, 那是一個詛咒師, 額頭上有疤痕甚至可以把整個天靈蓋掀起來露出惡心腦花的詛咒師。具體的也不知道怎么說, 總之現在得到的情報就是這些。

    忽然齊木中也一頓, 看著已經變臉了的五條悟：難道說, 你認識？

    五條悟：不, 不認識。

    齊木中也嘀咕了一聲就說怎么這么快就能找到了。

    五條悟卻是給了另外一個答案。

    我不認識，但我知道有這樣一種術師，他們能夠通過移植大腦來交換rou/體。

    齊木中也臉色微變：竟然真的是腦袋嗎？真是的, 我還以為那是什么奇怪的咒靈侵占了咒術師的身體，竟然是人類？等等，難道說移植大腦后能完全的使用那個人的術式？雖然畫面不多大部分也是斷層的, 齊木中也卻也記得那個夏油杰收服了一個特級咒靈！

    五條悟的臉色并不怎么好：咒術師對咒術和本身rou/體的研究已經相當深入，但大腦這一塊卻一直是個謎團，到底能不能使用rou/體的術式是個未知數。也許只有那樣的術師才能真正的解開大腦的秘密。

    齊木中也嗤笑出聲：但是那樣的術師真的會被咒術們接納？在你們的眼中那就是詛咒師吧。既然是詛咒師，那怎么可能和平相處呢？所以關于咒術和大腦的關系這樣的研究很難有進展。

    五條悟卻是看穿了一切：在小中也的眼中那也是詛咒師吧？

    齊木中也先是一愣, 隨之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就好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五條悟也不打斷他而是等他笑夠了，等他繼續給他回答。

    五條先生，你不會以為詛咒師在我這里是貶義詞吧？

    齊木中也回答了，只是跟五條悟想像的有點不一樣。

    一樣的哦。齊木中也搖著食指，對我來說咒術師和詛咒師都術師，這只是稱呼而已。就好像我呆過軍警實驗室，知道里邊也是有壞人的。我不否認外邊看到的警察很多都是為人民服務，他們大多數都有一顆正義的心，但是就跟咒術師也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想要置我于死地一樣，他們也有對我心懷惡意的人。反之，詛咒師中，比如夏油老師就是我眼中對我好的人，不是嗎？

    最后他的話語有埋怨：真是的，不要因為我拒絕成為黑手黨就把我當成絕世大好人呀。

    五條悟咧嘴一笑：說的也是。

    齊木中也：行了，你不是就上門確認我有沒有變化嗎？確認了也得到了情報就趕緊走吧。雖然是圣誕節但我也是很忙的。

    被推出門的五條悟不甘心：我連一口水都沒喝到呢！

    前邊直走右拐，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隨便買一瓶。

    真無情！

    齊木中也露出了迷人的微笑：五條先生不是一直說我沒良心嗎？

    五條悟腹誹，我有當著你的面說過嗎！

    然而齊木中也沒良心這件事是真的，五條悟被推了出去。

    關門的那一瞬間齊木中也的臉色就變了，表情冷得似乎要掉冰渣。

    他拿出了手機開始打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怎么了？現在的中原中也正在飛速趕任務報告，因為要回憶的情況太多讓他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不夠用了。

    新情況，大概知道了夢里那個詛咒師對我們的威脅層度。

    中原中也停下筆：說。

    從五條悟那里得到了情報，我本以為是咒靈侵占了咒術師的rou\體弄成的那個夏油老師實際上是一種通過移植大腦交換rou\體的術師。

    中原中也眉頭皺了起來。

    齊木中也：也就是說無論是誰都有可能被移植大腦，我們身邊的每一個人，甚至我們自己。

    如果是用移植大腦來交換rou/體，并且如同猜測的那樣能使用rou/體本身的能力，還有什么是強者的rou/體更適合成為那種術師的狩獵目標？

    只要對方真的足夠強大也有足夠的計謀，最好的rou/體是他自己。

    中原中也也想到了這一點：你來橫濱，這邊安全點。

    齊木中也眉頭一皺：我們并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行動，而且這不在訊的預知范圍，應該不會是最近的事。

    行了你先過來！說這句話的中原中也幾乎是吼了出來，那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即便因為距離太遠沒有心有靈犀齊木中也也知道對方是在害怕，害怕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