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亂步有條不紊的分析著,德國開啟了新型戰爭模式的先河,僅憑著幾名超越者差點統一了世界,以您的所見所聞想要利用石盤的能力來限制超越者的行動,并不難理解??上г谑P發揮作用之前戰爭就結束了,但您應該也沒有停止過研究超越者吧。 白銀之王: 你還真是給我帶了一份不得了的禮物啊,宮時院。白銀之王看向了飛羽,臉上的笑容不變,眼底卻沒有一絲的溫度。 飛羽沒有看他的眼睛,別開頭道,幾天前一名澳大利亞的超越者偷偷進入了橫濱,這件事你知道的吧。 啊。我確實知道一些。阿道夫很爽快的承認了,你是想知道他的下落嗎?這一點倒是問錯人了。我跟社會脫節很久了,即使是針對超越者的研究也是過時了吧。 真的是這樣嗎?飛羽學著亂步一樣,抬起雙腳整個人縮進沙發里,兩個人像是連體嬰一樣肩碰肩,手碰手。即便是超越者,想要在我管控下的橫濱消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他是從第八軍區安全逃脫的。 第八軍區的警備程度,即便是一只螞蟻進入都能夠查得一清二楚,更不用說一個大活人了。那名超越者不是逃到了外面,而是在里面,被人里應外合救走的。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也就只有親手布下王之域的您了。那個軍區里還有您留下來的,王之印標記吧。 飛船距離天國號數公里遠的天空,幾架軍用戰斗機從云端呼嘯而過,在離天國號還有數百米距離的時候,懸浮在空中的龐然大物像是被驚動一般的,船身傳出了輕微的機械運轉的聲音,幾架激光炮對準了戰斗機,炮口盤旋著藍白色的微光,空氣震動著rou眼能見的波紋。 轟 輕微的轟鳴聲響,幾束白光朝著戰斗機噴射而去。 飛船內,白銀之王泰然自若的坐在會客廳的專屬椅上,看著左邊墻壁浮出的屏幕上,在播放著天國號的防御系統啟動后,對外的攻擊現場。 他手里端著一杯咖啡,看著激光炮啟動,跨時代的科技力量準確的對準著企圖靠近的戰斗機。在即將擊中戰斗機的時候,一道屏障將這足以輕易射穿防導彈車的激光給擋住。 白光消弭在這股屏障之后,化為虛無,連微煙都沒有留下。 對此白銀之王卻神色不變,淺淺的抿了口咖啡,看了眼對面兩個人,笑容親和的道:給你們的食物和水都是安全的,不用那么防著我。 自進門后,二人就沒有動過提供的食品,剛開始白銀之王還以為是他這些東西不能迎合年輕人的口味,現在想想,其他他們進來時就已經對自己諸多防范了吧。算是引狼入室嗎? 連防衛軍都出動了,大覺是終于下定決心了嗎? 飛羽搖了搖頭。時代不同了,阿道夫。 是這樣啊。年近百歲的阿道夫,倒是豁達的沒有生出過多的感觸,或許他早就預料到了吧。他們是無法突破這艘飛船的防御的,即便那些人都是灰之王的氏族我一開始以為你要走了比水流的jungle是為了增加權外者,讓普通人獲得守護自己的力量。利用jungle作掩護,但事實上唯有通過你們判定可信任的人,才能夠成為灰之王的氏族。原來如此,你做的這一切,真正的目標是我。 阿道夫在這艘飛船上已經待了半個多世紀,船上所有的系統和防備手段都是出自他的手,融合了他的王之力制作出來的激光炮,唯有灰之王守護屬性的力量才能夠抵擋。 但即便是如此,也僅是能保證戰斗機不會被打落,現代科技的力量對飛船而言不痛不癢,即便是來一發核彈都無法對它造成傷害。 這里是白銀之王的堡壘,在這個城堡里他是無敵的。 你最近的動作太大了,所以在你說要見我的時候,恰好我也準備找個時機去見見你,才給與了這艘飛船的坐標。你只帶上了沒有戰斗能力的亂步君來放松我的警惕,亂步君利用語言來讓我分神,而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拖延時間,等援軍到來嗎? 之前是沒有往這個方向想,當事實擺在眼前時,這位城府極深的白銀之王,也露出了他真正的一面。我可以問問,你是什么時候將我當成敵人的? 他對這個問題很是好奇,而飛羽給了他一個非常意外的答案。 從你提出要石盤進化的計劃之后。 阿道夫是真的吃驚的,他瞪大了雙眼,有些發愣。不對,這個計劃明明是你最先提出來的。 為什么鍋反而被甩到他身上了。 面前的二人靜靜的看著他,沉默了三秒之久,亂步肯定的說:他說謊了。 飛羽點了點頭,對白銀之王道:請不要當我是小孩子那么戲耍,就算是我也會生氣的。 除了科學領域,你的演技確實是爐火純青,就連大覺也被你騙過去了。但是這里存在著一個最顯要的問題,是誰啟發我,我的異能力能夠促進石盤進化的。而半個世紀不理俗事,連石盤都可以撒手不管交由大覺全權管理的你,為什么在我提出這個計劃后,主動離開飛船參與進來。 那當然是因為,我是最了解石盤的人。 不見得的,盡管你一直表現得不理世事,對人間無所眷戀的模樣,事實上對于地上的事情你一直都牢牢的把控著,尤其是石盤。你利用白銀之王的身份,和大覺是摯友的身份,利用了非時院的氏族讓我有了這個計劃的啟發,最終的目的是想要借由石盤的力量,奪走我的異能力。 飛羽站起來,他雙手拍在茶幾上,傾身上前目不轉睛的盯著阿道夫。 阿道夫的神色不變,即使飛羽說出了這番話,拆穿了他背后做的手腳,他的表情管理也未曾有過松懈。這是當然的,這可是第一位王權者。 阿道夫是椎名飛羽十八年的人生里,唯一一個看不透的人?;蛟S在見過他的人眼里,他隨和溫柔,偶爾又有些孩子氣,可若是真的那么純粹的話,又是如何成為第一位王權者的呢? 石盤對王權者資質的認證,除了本人擁有能夠凌駕王之力的資質以外,是其同等程度的野心。歷代所有的王權者,都不缺乏野心。阿道夫是德國的科學家,他并不是什么陰謀家,他研究石盤的初衷也是為了能夠尋到一條讓世界和平的道路。 當年德國幾乎與世界為敵,即便是戰敗了,看透了國內政治本質的他不放心讓還未被激活的石盤繼續留在母國。時任日本帝**中尉的國常路大覺趁機游說對方來日本隱居。 因為jiejie喪生這個意外,給一腔雄心壯志的阿道夫帶來了非常嚴重的心理創傷,讓他自我放逐的躲進飛船里獨自生活半個世紀之久。 白銀之王穩坐在高空,觀察著地面世界,掌握著這個世界最龐大的情報網。若是以前也就罷了,石盤對于王權者的牽制,讓王權者只能作為固守一方的力量,但在現在,未來,就不一定了。 說到這里,飛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在激活石盤的時候,下了禁制吧。這是唯有第一位激活石盤的你才能辦到的事情。阿道夫k威茲曼,你下了只會讓普通人獲得石盤之力的禁制,因為一開始石盤的力量并沒有那么強大,所以甘愿將它交給日本,坐視著只有日本才會出現王權者這件事不過你這么做,只是為了得到更多石盤的資料而做的研究罷了。在你眼里,歷代的王權者,全都是你的研究對象。 阿道夫很安靜,靜靜的聽著。 飛羽:我的異能力是特別的,即便是世界上超越者的數量無比稀少,我的異能力也超越了超越者的界限。你從一開始就盯上我了,一直在耐心的等待我長大,就是想要知道,我是否能夠制造出大批量的超越者。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就開展自己的計劃。 利用石盤毀掉我的異能力,達成你所要的平衡。石盤的力量已經足夠強大,且坐落在日本,若是日本多了一個這樣的我,在你眼里是對世界的一個威脅。 想想看吧,擁有石盤的日本,能夠讓普通人成為能力者。再多一個椎名飛羽,能讓日本的異能力者直接晉升為超越者。 阿道夫順著飛羽的話說下去:你也不是什么都沒做。失去了異能力,獲得了王之力。在王之域的時候我就很奇怪,為什么你能夠使用空置的王座的力量。你利用你的異能力做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吧。 我的目的是讓你失去異能,而你為了讓我放松警惕,順應了我的計劃,改變了石盤的禁制,獲得了王之力。阿道夫的臉上,再也不見絲毫的笑容。 在這個寬敞又溫馨的會客室里,屏幕上還播放著飛船與日本防衛空軍戰斗的對峙場景,室內響起了阿道夫似乎有些許遺憾,又隱含著別樣意味的喟嘆聲。 真正心軟的那個人是我,當初我不應該讓你活下來的。 第九十三章 現在的情況不妙啊。 亂步看著面前對峙的兩人,冰冷的視線交匯著。在揭掉了彼此虛假的面具之中,留下來的是互相防備的兩道靈魂和軀殼。 在來之前飛羽并沒有將計劃的事情透露過他一分半毫,這是飛羽性格導致的做法,他喜歡和聰明人合作,最好是能隨機應變的,而亂步也喜歡飛羽這種調調,這種一眼就能夠看穿的事情對他特地解說根本就是浪費口水。 但是,他原本以為白銀之王只是藏匿了一名外國的超越者罷了,頂多如此,卻沒想到里面還隱藏著如此多的內幕。難怪飛羽會將白銀之王視為對手,視為最大的敵人,恐怕就連比水流都沒有讓飛羽如此嚴陣以待過吧。 一定是做了諸多的準備,長達數年的布置才有如今的交鋒。明明雙方手上都沒有武器,亂步卻覺得自己好像是經歷了,親眼看到了一場不亞于國際大戰的戰爭場面一般。 這就是智者之間用頭腦和話術的戰斗,不比真刀真槍的物理化的傷害遜色分毫。 話已至此,再掩飾也沒有作用。飛羽看著面前的王權者放下手中茶杯,雙手安放在膝蓋上。這位常年隱居的王權者皮膚蒼白,身形單薄,一副風吹就能倒的纖弱姿態,看上去非常的無害。 你并不想殺死我,對么?阿道夫聲線明朗的說道,不只是因為無法殺死我,更因為我死了的話,你就無法取回自己的異能。 飛羽沒有否認。也不想把主導權送到對方手中。退位吧,白銀殿下。我可以保證您退位之后,日本將會是您最強的庇護。 最強阿道夫失笑的搖了搖頭。真是一點都沒變啊,你這個孩子一直都這么有趣。他輕輕的仰起頭,微微闔眼。十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你,也是在這里。大覺將你送過來,恩早慧、自信、堅毅,卻又嬌氣霸道,和大覺口中的你性格一模一樣。 飛羽微微瞪大眼睛,沒說話耳尖就已經紅了一小片。 阿道夫用懷念的語氣說著:才待了兩天就哭了七次,東西難吃哭,床不夠柔軟會哭,不搭理你就哭,還跟十萬個為什么一樣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真是讓人頭疼的孩子啊,我都懷疑大覺是不是看不慣我消極怠工,派你來折磨我的那兩天里,你看透了什么? 飛羽臉色沉了沉,用一種飄渺的風吹拂面的聲音說道:我對殺氣很敏感。在第一個夜里,你趁我睡著時進過我的房間,當時就想要直接殺掉我吧。 恩,我至今都很遺憾當時沒有下手。阿道夫點頭,在你被大覺收養之后,阿道夫會將你成長的照片和錄制的視頻,打包一大堆交給我,每次與我聊天十句中有八句是你。我也參與過你的成長,對自己的孩子始終無法下得了狠手,即便在你進入飛船的時候,我針對超越者制作的感應器,已經對我提出了警報 上善若水他微微揚起背脊,用似乎交代著最后的遺言那樣的聲音輕聲說著,真是溫柔的名字啊,你的異能力。 來了!亂步突然大喊一聲。 周圍的墻壁像是舞臺上被左右拉扯開的幕布,露出了飛船機械性的內殼,左右和后面都各站著一名外國人,兩男一女,他們穿著像神父一樣的外袍戴著兜帽,表情不一的看著椎名飛羽。 其中一名紅色的壯碩男人上前一步,笑容滿面的用帶著英倫腔的英語說道:阿道夫先生,與您約定的最后的告別已經到時間了,接下來的事情可以交給我們了。 另一名手里拿著十字架的男人,神色悲憫的同樣用英文說著:萬能的主啊,您的信徒即將遠航,請庇佑我為您取得圣戰的勝利。 唯一的女性恰好站在陰影與燈光的交匯處,她的容貌和身形都顯得有些模糊不清,開口卻是純正的日語。閉嘴吧,約克,超越者竟然信任上帝,也不怕上帝直接把你這個異端一波帶走。 她桀桀的笑著,語氣癲狂。但如果把這個真正的異端小子的心臟獻給你的主,應該能夠寬恕你那生來負罪的靈魂吧。 約克抓著手中的十字架,眸色加深。似乎很贊同這名女性超越者的話語。你看起來并不慌張,是認命還是早有對策呢? 飛羽拍了拍亂步的帽子,雖然亂步已經竭力保持冷靜了,但一下子面對三名超越者,實際上就連飛羽的手心都已經開始冒汗。 來自武斗派超越者的殺氣,濃烈得像是能夠割傷他的皮膚。他冷漠的說著:你們是鐘塔侍從的成員吧。是很肯定的語氣。 哦?為什么會這么認為?女性超越者上前走了幾步,她慢慢的向飛羽走過去,嬌艷的容顏帶著嫵媚動人的笑容,美得不像是凡人。 所謂的來自澳大利亞的超越者不過是鐘塔侍者想要嫁禍給他國的掩飾,作為緊要的戰爭資源歐洲的異能者都會接受嚴格的管制,更不用說是超越者。正因為如此,想要查出你們離開歐洲的信息會更容易一些。 飛羽雙手交叉,此時已經完全鎮定下來。他的泰然自若讓那名女性超越者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表情陰陽不定的看著他。 你們以為為什么這段時間狐貓不在我的身邊,他們的前身是在歐洲也很出名的異能犯罪組織iic成員,因為被鐘塔侍從驅逐,幾經周轉才逃到日本橫濱。正所謂最了解自己的永遠是自己的敵人,鐘塔侍從的異動也不可能逃脫狐貓的眼睛。 三人表情晦暗不清,彼此交流了一個眼神。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的阿道夫用贊賞的語氣說:難怪你會將iic收入囊中,你讓他們效忠的代價,是幫他們復仇吧。對鐘塔侍從復仇啊,綠王的事件是向他們證明你有這個能力針對我,從那么久之前就開始布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