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椎名君,是有什么問題嗎?你怎么不說話了?】 啊,抱歉抱歉。飛羽不好意思朝著對面人說,轉過身時那個和服男子適時移開刀,險險沒有撞上去釀成血案。 少年嘆了口氣,頭往后仰,目光注視著窗戶過梁,眼里突然出現一張放大臉。笑瞇瞇,嘴角勾起上揚笑弧,倒是和某些時候條野先生很像。 突然有了新歌靈感啦。他沒有在意這個不停試探著審視自己陌生男人,當他當成空氣般應付著,如果稗田君還愿意話,依舊讓他做男主,那條v盡快弄出來了吧,場地租金也很貴。 【哈哈~從椎名君口中聽到這句話很有違和感呢,放心交給我吧,現在可是精神百倍哦~既然你有靈感我就不打擾你了,請加油做出更多好作品吧!】 客套幾句后,飛羽嘆了口氣放下終端,才發現那個奇怪和服男人已經不見了。他關上窗戶沒有進入音樂室,而是取了筆記本電腦坐在沙發上,登錄sn后,不意外看到閃爍新信息提示,點開最上面頭像,一時間屏幕都鋪滿了對方大段大段文字信息。 啊啊確實是這種性格呢,這就是偵探嗎?估計一整晚沒睡吧。 美美從里到外都睡了一覺少年,帶著優越感在心里鄙視對面那個人,拿過終端撥通了對方電話。聯系方式早就互相保存了,這次是第一次撥打。 幾乎是剛撥出去對面就接了,聽到了急促喘息聲,似乎是終端不在面前,跑著過來接電話。 【什么時候開始,你計劃?!?/br> 冷硬,略帶焦慮情緒從語氣之中透過信號傳達到飛羽耳里。 【你是什么時候盯上我?有什么目?一開始就打算利用我嗎?之前所有一切都是你計劃嗎?】 更多疑問被提出來。 飛羽攤開沒有拿著終端另一只手,看著圓潤粉嫩指甲上奶白色月牙痕,嘴角弧度越發上揚。 真是可愛呢,行人。 他輕輕笑出聲來??刹荒芤驗榛\子里待久了,就忘記了這個社會,本就是一個大型狩獵場啊。無論是否自愿,都逃不脫獵人與獵物角色互換。 你是不是對那個孩子太關注了。 時間為大虛事件結束深夜,在酒吧里不約而同出現太宰和織田作產生對話。安吾今天沒來,所以太宰才會問出心中疑惑。 他們三人友誼開始于數年前,太宰是港口黑手黨干部,織田作是底層人員,安吾是情報員兼臥底,機緣巧合下三人成為了朋友,酒吧是他們不必明言聚會場所,拋棄各自立場聊些無關話題,享受著這種避世靜謐之感。 三人友情不咸不淡維系著,而織田作與太宰友誼在離開港口黑手黨三年里,發展得更為親近,所以他才會問出這種在三年前絕對不會問出來稍微過界問題。 若是以前織田作,可能要猶豫一會才會回答,這次不假思索答道:太宰是覺得我管得太多了嗎? 是默認了。 我也有一直在觀察那個孩子哦,想不通那樣孩子為什么會讓織田作上心呢。畢竟,即使是幸介他們,你也不會事無巨細cao心到那種程度吧。 是這樣啊??椞镒鼽c了點頭,他語氣一如既往認真和平淡,確實小羽追求東西,和我原則并不符合。 是一陣難熬沉默,中年酒??戳搜圻@兩名???,體貼去了后間整理貨物,給他們能夠獨處空間。 織田作啊,是那種安于現狀人吧,只在意自己重視人,即使有改善往上爬能力也自愿留在一片小天地里,不喜歡道貌岸然啊大義之類大道理吧。太宰晃動著手心里酒杯,話鋒一轉,那個孩子正是你最不喜歡類型吧。 織田作在思考,他捧著酒杯半天沒有入口,手臂僵持在半空之中,看著在酒水中融化圓形冰塊,又是一陣無言沉默后,嘆了口氣。 是瞞不過太宰呢,直接問我而不是自己去調查,你這份心意我感受到了。因為出于對織田作尊重,所以沒有過多深入調查椎名飛羽,確實值得織田作道謝。 在逃離港口黑手黨那一天晚上,我們分別時候給了你一份書稿,你還留著嗎? 太宰搖頭,他神情在頂上昏黃燈光下,有著晦澀難明??赐暌槐榫蜔袅?。 這樣啊。對此織田作沒有生氣,反而是微微翹起嘴角,目光也柔和了些許。他放下酒杯,轉過身與太宰面對面平視。既然燒掉了,我就能向你開口了。 如果書稿還留著,無論太宰好奇得多么抓心撓肝,他都不會說出來了。 那是三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我送他回家路上發生事情 深夜酒館,三三兩兩客人,坐在柜臺前兩位好友,盡管各自有著不會向普通人訴說黑暗過去,此時卻如同普通人一樣聊天著。 聊起了,織田作至今印象深刻,認為即便是老到記憶力不清晰年紀,也依舊無法忘記那個夜晚。 第三十一章 15歲椎名飛羽嬰兒肥還未完全消散,吃著織田作請rou包子,腮幫子鼓動著,一舉一動都像進食小倉鼠一樣,讓人百看不膩。 盯著別人看太失禮了啦。自稱為小羽少年白了他一眼,從塑料袋里掏出另外一個遞給他,東西要一起吃才香哦。 但其實在進入便利店買了兩個包子,都只顧著自己吃,護食得很,現在讓出包子更像是為了緩解尷尬才忍痛割舍出去,還希望對方能推辭著不收下。 原本織田作不想接過,可看到對方樣子腦子里念頭一閃,接了過來咬了一大口,在對方暗下去眼眸下,故作享受說:嗯,確實更美味了。 少年眨了眨大大桃花眼,郁悶也咬了一大口包子,含糊著說:如果是想送我回家到這里就行了,我才不會讓陌生人知道住處呢。 嗯,這樣是對。被防備著陌生人很認同點了點頭,認真說,最近這邊不太平,送出這片區域我就不會繼續跟著。事實上是今晚港口黑手黨與其他組織會在附近火拼,織田作有些擔心。 對方之前對他說過,為了實現他成為小說家夢想就應該離開現在環境,這些話一直都在他腦海里回旋著。其實最好做法是從現在開始行動,如果求助于朋友話,相信會得到許多幫助。 只是 好了好了,你很煩啊。有問題直接問出來就可以了吧。少年嘟囔著悶聲道,心思全部都寫在臉上了,真是,要不是看在你真心想成為一名好人,又收養了戰爭孤兒話,我才不會管你呢。 有那么明顯嗎?織田作沒有懷疑他話,摸了摸自己臉頰。一直被安吾說他表情太難讀懂了,就算發生地震面色也不會改變之類,倒是第一次有人說他心思很容易看穿。 少年將最后一口面皮塞進嘴里,瞇著眼睛對他說:表情啊眼神啊,就連心跳都可能會是偽裝出來騙人。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織田作太陽xue。 被如此對待,織田作表情依舊沒有變化,只是湛藍眼珠微微上挑,注視著那根手指。 大腦是不會騙人。 少年這句話時候,竟讓織田作感覺到一絲孤獨寂寥之感,消逝得太快了他來不及確認。 他噼里啪啦說著:你回來找我是因為尋不到前路嗎?想要寫小說,又遲遲沒有靈感。 對這一點織田作沒有否認。我在15歲時看過一部沒有結局小說,當時有個人跟我說那么想看結局話,不如自己來寫。只是,一雙殺人手怎么能書寫出他人人生呢就如你所說,我干著戰場收尾工作,收斂尸體由這雙手搬運,其實也與殺人沒有區別吧。 他看著自己面前一雙手,有些茫然。是不是放棄那個夢想比較好呢,即使投入了光明工作,我手依舊無法握住筆。 少年更深瞇起眼睛,停下腳步湊近織田作,甚至踮起腳尖想要深深看進他靈魂那般探究眼神。被這樣一雙通透仿若能夠看穿一切目光注視著,解讀著,正常人都無法忍受。 織田作也是如此,只是他穩住了,出于連自己都不明白理由,或許是因為本身求助一個孩子就已經夠丟臉了,也不再介意更丟顏面。 好一會兒,少年才退開些許。他抓了抓頭發,嘖了一聲說: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為什么來問我? 織田作思索了一會,對方也安靜等待著。末了聽到這個處于人生迷茫之期男人說:我覺得小羽,和我一個朋友很像。 又飛快否定了。不,又完全不一樣。 太宰是游蕩于人世間,又將自己封閉于現世之外,尋求著心靈解脫之法孤魂,而小羽給他感覺,更像是太陽,引導他人那一方。 盡管都是一樣孤獨,一樣通透,一樣厭倦著一切盡在預料之中世界,本質上是截然不同。 少年看著又陷入沉默成年人,深深無奈嘆了口氣。他甩著手說:行吧行吧,你可真是太奇怪了,雖然也遇到過和你差不多腦子里裝著空氣家伙,都沒有像你這樣嚴重。 空氣? 空氣啦,抓不住握不著,是我這種人克星。 少年又嘆了口氣,他似乎經常是這樣。說道:對于你事情,其實很好解決。怎么說呢,之前引導你家伙,太不合格了啦。不,也不能怪他吧,畢竟是上個時代遺留過時產物,根深蒂固思想來自于頑固不化遍地泥潭現實,他給你提出建議時候自己也深陷人生轉折點彷徨不知該往何處吧。 此時少年和織田作都不知道,不,或許少年已經知道了一些更深沉事情,只是他懶得深入了解。 那個人看錯了,以為織田作是與自己同個時代產物,但其實他們中央有著一條時代溝渠。因此,對方給出建議就顯得難以費解。又或者,若是他能更深入引導,將織田作親手推進光明話,如今又會是不一樣結果。 只是沒有助力人啊,總是思維僵化將自己困守在一個地方。即使努力想要改變,想破頭腦也想不出該如何走出去。生活另一側事務對他太過陌生,要跨越需要不僅僅是勇氣而已。 引導織田作放下殺人之槍那位長輩,在那個時候也正處于迷茫期。他想讓戰后這座城市能夠復蘇,這個名為橫濱租界臨海城市充滿混亂和動蕩。錯綜復雜勢力,游蕩街巷異能力者,對亂象束手無措市民們,與崩塌只差臨門一腳這個城市,想要拯救它又該如何拯救? 那時候,三刻構想方案剛萌生出一個框架,還未完全在那位長輩腦子里扎根并完善。 讓一個沒有完整體會過酸甜苦辣、人生百態,在黑暗之中徘徊無助靈魂去書寫人生30340小說,說出這種話人太理想化了吧。少年雙手背在身后,收斂了臉上所有神色,就連天生上翹嘴角都撫平了。 撇去一切外在給人感官,現在站在織田作面前少年,已經無法尋到絲毫符合年紀稚氣。無法形容感覺,充斥著織田作內心。那雙看透一切,卻依舊澄澈不會被黑暗侵蝕,明亮得能夠燒灼一切眼睛,定定看著面前年輕人。 生活在這個時代你,是無法書寫上個時代遺留下來人生。你要書寫是這個時代產物,而在人生之前,你先要看清自己。 看清自己? 沒錯。給你一個建議,將人生這塊放到二十年后再說吧,如果你能活到那個時候話。 少年快步上前走了一步,和對方拉開了距離,越走越遠,離得越來越遠,他聲音靠著風遠遠傳入織田作耳朵里,直到那纖瘦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之中。 書寫未來吧,書寫過去吧,等這些都做到了,再去書寫人生。這才是唯一能夠將你從過往之中徹底脫離出來辦法。 回憶到此結束,作為聽眾太宰久久無言。他手里握著酒杯,冰塊已經完全融化??椞镒鳑]有理他,淺淺抿著杯中酒液。 對于太宰來說,是很難理解人吧??椞镒魅绱讼胫?。 相像又不像兩個人,都在追尋著人生活著意義,比起在黑暗之中沉淪掙扎,另一個人直接抽身勇敢選擇砸碎頂上天花板,想讓陽光進來,驅散一切陰霾。 當晚,我僅花費了兩個小時時間就寫出了那份書稿,靈感源源不斷充斥著我大腦,筆仿若注入了靈魂一般,沒有停頓沒有猶豫,一字一字書寫著。那種感覺織田作喝掉最后一口酒液,舒暢嘆息一聲。從未有過美好。 心中期盼理想中未來,逃避也無法擺脫真實過去,還有看破過去未來自己人生。 像重新回到母親zigong里,再一次降生人世那般,第二次生命起點。 其實還有一段是織田作沒有告訴太宰。 在聽到那番話后,織田作在原地站了許久,天空恰好下起了小雨,淋濕了他頭發和衣服,垂著頭站在那里他,視野出現了一雙球鞋。 抬起頭,面前是舉著一把雨傘看上去有些別扭少年。 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那孩子叫你織田作,這聽起來怎么都不像正經名字吧。 織田作歪了歪頭,看著眼前少年眼里慢慢染上了暖色。啊,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周圍人都開始這么叫了。一開始糾正過,幾次之后沒用就放棄了。 想告訴對方全名時候,聽到這個孩子那么說。 這樣啊,那我也叫你織田作吧。然后,少年笑嘻嘻將手里拿著另一把折疊傘放進織田作手里,三兩步跑沒了影子。 至今為止想起那段后續對話,還是會忍不住笑出來。 所以,聽到周圍人那么叫,就算覺得奇怪也跟著叫了嗎? 這個孩子也是喜歡我啊。 椎名家,是與綾辻用終端對話著椎名飛羽。 行人。虛是存在,當日與大虛作戰你也參與了,覺得那是一場夢嗎?飛羽嗤笑出聲,是現實哦。啊,代價你不是已經收到了嗎?完美,超出范圍達成了吧。 我從你手中獲得了即使是黑市也難以獲全,被政府收為懸案那些二十年內日本境內失蹤人口案件。有歸家路上失蹤,有在家里失蹤,有周圍什么線索都沒留下,有留下血跡,甚至有被大型猛獸或機械損壞建筑物或地面 日本每年失蹤人口何其多,這種無法破案懸案每年都在堆積,現在最起碼可以確定里面至少有四分之一都死于虛之手吧。但是,這種失蹤人口,對比于全國每年死亡人數來說,數目遠遠對不上 他語速非???,不給對方說話時機,快速說著:難道所有死掉靈魂都會變成虛嗎?不會,虛能轉化應該是有條件。是他們靈魂成分不一樣?執念強弱不一樣?還是其余種種被我認為死亡與虛有關人,九成以上在失蹤之前有家人意外或自殺身亡,所以虛第一時間攻擊是自己家人嗎?那之后呢,他們又去了哪里?有他們歸去地方嗎?是地府嗎?還是另有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