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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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積的很厚,到了唐九容的膝蓋,這種情況下,通過普通的手段,顯然是絕對沒有辦法下山。 可唐九容心中仍隱隱覺得奇怪,她不知道她該放任這種奇怪,還是要去深究它。 最后她想到顧銀盼對尚飛花的形容,還是對顧銀盼說:今天晚上,我們下山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rrrrrr扔了1個地雷 謝謝一朵小花扔了1個地雷 謝謝毛小坑扔了1個地雷 謝謝吶吶吶吶吶扔了1個地雷 謝謝向往的平凡呢扔了1個地雷 謝謝顧之扔了1個地雷 謝謝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好扔了1個地雷 謝謝mi蟲扔了1個地雷 第111章 約定1 高倩又指揮著于蓮,把這家里偷藏著的錢拿了出來,這錢藏得地方極為刁鉆,高倩卻好像是在自己家里找東西,于蓮不敢深思對方是怎么知道的,乖乖把錢都翻出來,如此又找了半個消失,終于解放,宣布可以離開這幢房子。 于蓮嚇的夠嗆,最后出來的時候,簡直是連滾帶爬。 高倩在出門之前便警告她道:我可不希望周圍的人太早發現,你這個樣子,別人怎么可能不懷疑?高倩在心里打定主意明天一早離開,雖然現在這里有點血腥味,但是等有人發現,大概率也是明天,那個時候她們早就已經離開了,可以少很多麻煩。 于蓮心中叫苦,她自然想要聽高倩的話,可是生理本能難以抑制,她還是面無血色,嘴唇發抖。 高倩瞇起眼睛,道:你要是那么沒用,我就把你扔到里面,和他們作伴。 求生的本能頓時叫于蓮直起身來,哆哆嗦嗦從包里拿出了口罩和墨鏡,說:我、我遮上。 兩人便出了大門,將門帶上,走到街上的時候,有人來打招呼,高倩便說:聊了會兒,他們累了,叫我們先走了。 走到半路,高倩看見一個賣紀念品的小店,就拐了進去,小店賣的其實就是全國通用的小玩意兒,不過高倩不知道,覺得既然要離開了,買點紀念品也挺好,反正現在身上有錢,于是拿了一頂繡著雪花的線帽,以及配套的手套,她想,蘇輕雪可以用,應該不算浪費。 她又買了兩條線織的串著銀飾的手鏈,店主說在山上的寺廟祈福開光過,能保佑好運健康。 于蓮在旁邊看著,沒敢說這些都是騙人的東西,又覺得對方殺完人后如此云淡風輕,還能來買紀念品,果然是個狠人。 結了帳之后兩人回到住處,到了門口,高倩突然轉過身來,上下看著于蓮道:你的狀態看上去怪怪的。 于蓮欲哭無淚,她只是個普通人唉,看到那么兇殘的場景,能不看起來怪怪的么? 但是她自然不敢這么說,細聲細氣道:要怎么改??? 高倩微微皺眉,很快又松開,說:算了,今晚你就呆在房間不要出來,別讓她看見。 于蓮便想,這個她指的應該是蘇輕雪。 她先是一愣,隨即立刻點頭,說:放心放心,絕對一步都不出門。 高倩又說:明天早上看見你的時候,希望你已經調整好了狀態。 這語氣堪稱語重心長,叫于蓮想起她以前還工作的時候,老板對她說的話,問題是,現在的狀況和當初好像也沒有什區別,她只能像當時一樣點頭說好,把苦水咽回肚子里。 兩人到了室內,蘇輕雪房間的門關著,看來她還沒有調息完畢,于蓮立刻躥回了房間,高倩便呆在客廳,坐在飯桌旁的椅子上發呆。 陷入安靜之后,她便覺得有些累了,就好像先前所做的一切透支了她的精神,她揉了揉腦袋,覺得大腦又漲又痛,思維混沌不堪。 她把禮品袋放在桌子上,單手撐著腦袋看著,轉而去想蘇輕雪收到禮物的反應她不確定對方會開心會喜歡,心中難免有些擔心。 如此想著,不知不覺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卻是因為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猛然驚醒,不過隨即因為傳到耳朵里的聲音鎮定下來。 蘇輕雪道:你怎么睡在這? 房間居然已經暗下來,她明明覺得自己只是小憩,沒想到是睡到了太陽落山。 她直起身來,覺得睡著之前酸疼的大腦好了很多,但是有點腰酸背痛,她伸了個懶腰,蘇輕雪就伸手幫她按了按肩膀,說:你可以進房間的啊,又沒有關系。 高倩道:我本來只是準備坐著休息一下。 蘇輕雪這會兒也看到了桌上的禮品袋,瞅著道:那是什么? 高倩說:紀念品。 蘇輕雪驚訝:你哪來的錢買紀念品? 話一出口,她就想到了什么,說:難道是 高倩點頭道:是的,中午出去的時候,發現她回來了,就過去了。 蘇輕雪十分驚訝,她本來以為無論如何,處理這件事的時候應該會叫上自己,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面上還是故作如無其事道:怎么處理的呢? 高倩看著蘇輕雪,輕飄飄道:殺了。 蘇輕雪的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她很快想,這人也不知拐賣了多少女孩,本來就不得好死,何況只是普通人,她心底本來就不太在意,那不自然就壓下了,只問:后續處理要不要我幫忙?不會被警察找上? 高倩道:不會,我們明天早上就走。 蘇輕雪還是不放心,說:要不要我過去看看? 高倩神情淡淡,道:不用。 她這樣說著,順手把禮品袋遞給了蘇輕雪,蘇輕雪的注意力就放在了禮品袋上,有些好奇地打開了。 打開之后,她先看到了那粉藍色的毛線帽,拿出來之后有些驚訝道:你要戴這個? 高倩聽蘇輕雪這么說,又看對方神情訝異,覺得她大概是不喜歡,心中難免羞于承認這原本是送給對方的禮物,便干脆不說話默認了。 蘇輕雪又看見手鏈,這次看見兩條,就沒誤會,想到肯定是一人一條,拿出其中一條來,笑道:什么啊,這種手鏈全國景區都一樣的。 高倩微微皺眉,蘇輕雪又說:以后不要浪費錢啦。 這么說著,卻直接戴在了手腕上,打開燈欣賞了一下,說:還挺好看的。 她又把另外一條拿出來,給高倩戴上,握住她的手道:我很喜歡哦。 高倩有點高興,但心底又不太滿意,覺得自己好像送了個比較愚蠢的東西,懷疑蘇輕雪是不是真心喜歡。 不過蘇輕雪確實是發自內心的高興,高興于高倩還會想到自己,她有種孩子長大了一般的欣慰,要不是高倩還比她高一個頭,她簡直想要摸一摸對方的腦袋。 天色已晚,兩人又有些餓了,于是也不再多說什么,出門去吃晚飯了。 唐九容和顧銀盼計劃眾人都睡著的時候偷偷下山,然后在天亮之前回來,就不會被陳光霽發現。 但實際上,陳光霽現在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周邊的一切,并覺得顧銀盼那些神神叨叨的舉動,也不一定是假的,她在睡覺之前想起這件事來,不過大家都在,她就不知道如何開口,這時睡她旁邊的季滿庭突然從床上起來,穿山衣服出了門,她便覺得這是個詢問季滿庭問題的好機會,也起來了。 她起來的時候喬中羽問她:你要干嘛去??? 陳光霽便說:有點悶,出去透透氣。 她披上衣服,出了門,看見季滿庭蹲在臺階上,高大的瘦削的背影被一件沖鋒衣蓋著,黑乎乎一團,莫名顯得蕭瑟,她走過去,季滿庭回過頭來,睫毛上結著冰屑,目光沉沉,給人枯槁之感。 她吃了一驚,在仔細看,季滿庭眨巴了下眼睛,疑惑地看著她道:你出來干嘛?已經沒有剛才死氣沉沉的感覺了。 陳光霽便想,大約是積雪晃眼,帶來了錯覺,她靠在旁邊的柱子上,看著季滿庭道:你不冷么? 季滿庭搖頭,陳光霽卻不信,走近用手摸了摸季滿庭的臉,那臉像是冰塊凍成的,冰冷的不可思議。 陳光霽連忙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給季滿庭圍上,同時道:你是在想什么啊,以為自己不會生病么? 季滿庭的腦袋被團團為了一圈,鼻子嘴巴全被遮住,她把圍巾往下拉了拉,露出嘴巴來,想說一句就這樣本來就不會生病,猶豫了一下,沒說出來,看了陳光霽一眼,說:你是個很體貼的人啊。 是么?陳光霽也蹲在季滿庭邊上,道,不過你也不是第一個這么說的人。 是么,還有誰說過?季滿庭問。 陳光霽掰著指頭數:高中時候的同桌,大學時有個學妹,實習的時候有個同事,還有喬中羽也說過。 季滿庭笑起來:一般那么體貼的人不會單身到現在啊。 陳光霽瞪了季滿庭一眼,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原因。 這么說完,她又有些悵然,瞥了季滿庭一眼,突然想到季滿庭雖然對她說了不少人生經歷,卻完全沒有說過感情上的事,便問:你呢?你總不可能沒談過戀愛? 季滿庭又低低笑了一聲,道:有啊,我沒說過么,我還結過婚,有個小孩,離婚了判給男方了。 陳光霽剛想道歉,覺得自己提到了對方的傷心事,突然看到季滿庭神情輕挑,懷疑道:你是騙人的? 季滿庭忍住笑容,暗想,先前那么多謊話都信了,怎么這里突然機敏起來了。 陳光霽回憶了一下,又說:不對啊,你前天跟我說你沒結過婚的。 季滿庭不以為然:是嘛,前天我是這么說的啊,好,是沒結過。 陳光霽無語:喂! 季滿庭道:我確實談過戀愛,還談了很久。 陳光霽八卦道:那后來呢? 季滿庭道:時間長了,兩個人一直都做自己的事,見面都沒話說,不知不覺就分開了。 陳光霽還想找出季滿庭撒謊的破綻,想了想,卻覺得這話也太真實了。 她唏噓不已,說:談戀愛也不容易。 季滿庭道:很多事都更不容易。 陳光霽覺得季滿庭果然是個有故事的大jiejie,又好奇道:只有這一段么? 季滿庭用手指劃拉著地上的積雪,似乎在寫什么字,又很快抹成一團,她說:還想幾段,這可是很多年,時間說出來都嚇死你。 陳光霽覺得自己被小看了:能有多久,十年?十五年?我身邊也有啊。 季滿庭嘴唇翕動,卻沒有說話,半晌抿了下嘴道:凍死了,我要進去睡覺了。 季滿庭回了房間,陳光霽蹲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出來的目的明明是問顧銀盼的事,居然就這樣給忘了,她對自己感到無語,卻也沒辦法,就也進房間睡覺去了。 房間很快陷入寂靜,只有淺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陰云在天空中緩緩移動,雪仍然下個不停,漸漸堆積到臺階上,擋住了半扇門。 唐九容和顧銀盼起來的時候,因為推不開門,就從窗戶上跳了出去,如此雖然輕手輕腳,還是從黑暗中感受到了幾道目光,不過目光的主人都沒有說話,唐九容猜測是來自渺渺和季滿庭。 兩人跳到地上,直接陷進了雪里,變得寸步難行,于是干脆用飛行術御氣而行。 然過不了多久,風雪變得猛烈的驚人,像是要掀翻天地一般嘩嘩作響,風雪中有樹木不堪重負,連根拔起,翻飛出去,唐九容閉上眼睛,很快就覺得自己的靈力耗盡,而顧銀盼也察覺到不對勁,道:這不是正常的風雪。 她舉目四顧,只看見雪花在狂風中如細針般亂飛,便以靈力化作一個護盾,護住唐九容,又開口道:是你在這,青鸐。 風雪中便慢慢顯出一個人影來,穿著紅色的長袍,黑發垂落,狂風之中,她卻恬靜優雅,如一朵靜靜佇立的蓮花。 她開口道:叫我太平。 就算是顧銀盼也反應過來:你阻止我們下山? 太平道:到事情結束,你們一起下山,不是更好? 顧銀盼生氣極了,齜著牙道:你以為我怕你? 太平神情平靜:至少現在我能阻止你。 顧銀盼更加惱怒,因為對方說的是真的。 唐九容見此情形,開口問道:是山下尚飛花在做什么么? 她說這話時,雖是問句,其實已經非常篤定。 太平望著唐九容,又問:你是誰? 唐九容便說:無名小卒而已。 太平看著顧銀盼,似乎帶了些嘆息:你一直獨來獨往,現在卻有弱點了。 唐九容聞言,雖然一直清楚這件事,卻不知為何,內心刺痛,感到不快,并且有些忌憚她想到太平既然這么說,那么就能這么做,要是她以自己的安慰作為要挾,那她和顧銀盼就非常被動了。 顧銀盼似乎也想到這點,目光閃爍,嘴上卻逞強:只是我現在沒有完全恢復而已。 風雪漸息,太平只說:回去。 顧銀盼身體前傾,似乎想要上前,但手臂后擋,腳也往后邁,護住了唐九容,唐九容看到顧銀盼的姿勢,心中嘆息一聲,便說:我們回去。 顧銀盼便收起架勢,沖著太平冷哼一聲,抓住唐九容的手,渡給了她一些靈力。 再抬頭時,太平已經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兩人往回走到廂房所在的小院,邁進小院之時,唐九容卻停下腳步,顧銀盼抬頭見唐九容臉上沒什么表情,以為她是因為沒下山不高興,便說:這場子我們遲早找回來。 唐九容搖頭道:沒事的,只是,我想今晚怕是睡不著,還不如去修煉來的好。 顧銀盼便說:也好,那我們就去正殿。 她暗想:正殿大概是青鸐吸收信仰之力的場所,自己就在那邊修煉,膈應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