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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姝娘低嘆了一聲,秀麗的眉眼間染上幾絲黯淡的愁色。 若她佯作不知,這般平靜的日子還會繼續,亦什么都不會發生,她的夫君或也會時而為她描眉,二人相敬如賓,也終會相攜終老。 可,她真的能不介意此事嗎? 姝娘抽開妝匣,從里頭取出一支淡粉的絨花牡丹花簪來,放在手中端詳著,片刻后,她抿了抿唇,似是下定決心般抬眸對風荷道:“晚膳時我想與將軍小酌幾杯,你命人去備些好酒?!?/br> 無緣無故,喝酒做什么? 風荷雖心有疑惑,還是應聲道:“是,奴婢這就是準備?!?/br> 她折身欲走,卻又被喊住了,轉頭只見姝娘蹙眉斟酌了半晌道:“記得,這酒越烈越好!” 兵部事務繁雜,沈重樾快過酉時才回,彼時已是夜幕沉沉,他以為姝娘大抵用過晚膳了,可進了主屋才驚詫地發現,姝娘正端坐在那里等著他。 “將軍回來了?!彼鹕硇χ嘤?。 沈重樾掃了眼一桌的菜肴,蹙眉問:“我也不知何時才會回來,為何不先吃?” “左右我也不餓,還是等將軍回來一起吃的好?!辨锼藕蛏蛑亻袚Q下官服,“今日,我還讓廚房做了好些菜呢?!?/br> 見姝娘眉眼含笑,全然沒了晨起時的黯然,沈重樾心中松了松,換好常服,在桌前落座,余光瞥見那一小壇子酒,問:“今日是什么好日子?怎想起喝酒了?” 姝娘眸子暗暗轉了轉,在沈重樾的酒杯里倒滿酒,“今日敏瑜頭一次翻身了,難道不是好事嗎?” 沈重樾愣了一下,旋即薄唇微抿,“是好事?!?/br> 他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卻是劍眉緊蹙,他抬眸看向姝娘道:“這酒,是否太烈了一些?” “是嗎?”姝娘湊到鼻尖嗅了嗅,佯作不知,“我也只是讓他們隨意取了一壇來,或是他們沒留意,不過既是開封了,便多少喝一些吧,莫要浪費?!?/br> 沈重樾點點頭,卻是伸手奪過姝娘手中的酒杯,“這酒烈,你喝不得,給我吧?!?/br> 看著他仰頭一飲而盡,姝娘垂了垂眼,心緒頗有些復雜,可再抬眉時,還是神色自若地重新替沈重樾斟滿。 “將軍嘗嘗這道香酥小黃魚,是極好的下酒菜?!?/br> 沈重樾深深看了姝娘一眼。 “好?!?/br> 吃到半餐,壺中的酒也已少了一半,見沈重樾依舊神色如常,姝娘垂在袖中的手不安地攪動著。 風荷分明說了,這酒三杯即醉,為何半壺下肚,仍不見沈重樾有絲毫醉意。 她作勢又要去倒酒,卻被一只粗糲的大掌按住了,她心猛然一跳,抬頭看去,只見沈重樾面露疲憊,低聲道:“不可再喝了,有些醉了,我可否先去休憩一會兒?!?/br> “嗯?!辨稂c點頭,未多說什么,只屏息看著沈重樾起身入了內屋。 緊接著,她將風荷喊進來,待桌上的殘羹冷炙都被收拾干凈后,退了屋內所有下人,輕手輕腳地走至榻前。 沈重樾正躺在床榻上,呼吸綿長而均勻,似乎睡得很沉,姝娘試探著低低喚了一聲:“將軍……” 床榻上的人沒有絲毫動靜。 姝娘這才大著膽子在床尾坐下,是或不是,只需親自去查驗一番,便能水落石出。她不信,世間真會有如此多的巧合。 她伸出手去,可又在半空中倏然停了下來,手指蜷縮,緊握成拳。 若不是還好,可若是呢?她又該怎如何是好? 姝娘心下矛盾糾結,她咬了咬唇,深吸了口氣,片刻后,還是再次將手緩緩伸了出去。 她邊觀察著沈重樾的動靜,邊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右腳,解開足衣,稍稍低頭看去。 一瞬間,渾身的血液似被凍住了一般,眼眸隨之睜大,姝娘微張著嘴,卻是驚得一聲都發不出來。 只見那腳底赫然出現一枚銅錢大的紅色胎記,胎記像極了一朵梅花,不止如此,一道淺淡的傷疤自胎記中間劃過,將花朵一分為二。 周氏曾對她說過的話猶在耳畔,“我家阿淮啊,打生下來腳底便有一個胎記,別家長了胎記的孩子都嫌棄難看,但我家阿淮胎記的形狀就跟朵花兒似的,反是好看得不得了??墒撬{皮,六歲的時候光著腳去河邊玩,教石子劃了腳底心,剛巧把胎記的位置劃破了,留了一道長長的疤呢……” 姝娘收回的手顫得厲害,連帶著渾身都在發抖,她心下百感交集,死死咬住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沈重樾怎么會是……怎么會呢…… 她不愿相信,可沈重樾曾在長平村說過的那些話,在劉獵戶夫婦前露出的異樣的悲痛,看向劉家院中那棵大槐樹時露出的念懷目光。 還有幾個月前,沈重樾的那句堅定的“你不是寡婦”,都在印證著一切。 她的確不是寡婦,因她的夫君根本就沒有死! 姝娘抬眸看向沈重樾的熟睡的面容,倏然覺得一切都變得可笑起來,她曾經那些對劉家,對劉淮深深的自責與愧疚,原來都是沒有必要的存在。 她背手摸了摸眼淚,站起身撩開珠簾,小跑出去。 門扇開闔的聲響在寂夜里顯得格外清晰,片刻后,床榻上的人緩緩睜開雙眸,眼底一片清明。 翌日一早,風荷起身伺候兩位主子,方才走到主屋門口,便見沈重樾已穿戴齊整,自里頭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