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末世行 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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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初道:“怎么可能,再渴也不會喝生水啊,應該是食堂的飯菜,或者是食堂的湯的問題,只是我運氣不好,感染了?!?/br> 就他們那個信息樓,所有吃食堂的,感染人數已經超過了二十多人,而他就是倒霉的其中的一個,感染時間前后相差不多,那肯定就是共同吃的食物出了問題,這事上面當然也不是沒有補償,但能補償的也就是一點額外的工資,以及一些食物,還有修養好了之后隨時能回去的工作崗位。 但能有腸道感染驅蟲藥救命的,又能有幾個,這又不是像宋嘉那樣被蚊子咬了個包感染后,在表面清創清洗傷口和蟲卵就能好的,就算是被叮咬的,像胡萱那樣嚴重的,同樣很要命,所以哪怕現在簡初出院了,這損耗的身體也不是一天兩天能修養回來的,工作自然不可能再繼續工作了,但該有的補償還是要的,多給了幾個月的工資,好歹是一筆進賬。 慕楠見簡初的狀態實在是不好,跟他說了一會兒話之后,給了喻子柏幾根艾灸條就走了,現在知道那種紅頭蚊就是最大的傳染源之一,當然要好好的防患,蚊香他沒辦法給,現在外面根本沒有蚊香賣,但他們家有點艾灸條是都知道的,所以一家給了一點,可別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再被帶著問題的蚊子咬一口,那真是要命。 回到家,慕楠見秦淮正盯著家里的一個水管頭子看,連忙湊過去:“看什么?” 秦淮指了指那個過濾器連接的地方,秦淮買的過濾器是透明的,也就是能直接看到濾過前后的水,這會兒那個過濾器連接水管的那一截里面,有好幾條白色的蟲子在水里游動,只不過被過濾網阻隔了,沒能通過過濾器,因為被阻隔了,所以堆積的有點多,隨便一看就有十多條。 慕楠看的頭皮發麻,惡心的反胃。 秦淮在他背上拍了拍,將他推開:“你去房里呆著?!?/br> 慕楠表情嫌棄:“那你干嘛,要在這里看這么惡心的東西?!?/br> 秦淮道:“我把這些蟲子接出來,試試看我們的消毒片能不能殺死,光靠這過濾器感覺還是有點不太保險,雖然我們不喝這些水,但洗衣服澆菜清洗家里的衛生都需要,如果過濾器能過濾掉一部分,再用消毒片殺死一部分,雙重保險更安全?!?/br> 慕楠給秦淮遞了一盒消毒片:“那你看吧,我不要看這個,太惡心了?!庇绕涫撬翘煸缟喜铧c就把這種蟲子喝進嘴里刷牙了,更是讓人惡心的不行。 這種蟲子好像能長很大,雖然現在可能就一兩厘米長,但據說能長很長很長,簡初肚子里感染的也是這種蟲子,一想到這種蟲子能在人的身上,肚子里長到無限大,慕楠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秦淮找了個桶,拆掉過濾器之后,將那一堆積攢的蟲子倒進了桶里,又在桶里放了一桶的水,很明顯這些管道里面的蟲子不少,就放的這一桶水,又多出了幾條蟲,秦淮將桶里放了一片消毒片之后就沒再管了,等過幾個小時再去看,那些蟲子全都挺尸了。 “效果不錯,可以用?!?/br> 慕楠遠遠看了一眼,剛吃飯,湊近了看怕會忍不?。骸岸妓懒??” 秦淮點頭:“你放一個稍微大一點的集裝箱在衛生間里,要透明的那種?!?/br> 慕楠不解道:“干嘛?積攢水消毒后洗澡嗎?” 秦淮道:“我改裝一下,把連接洗衣機的水管和淋浴的水管接到集裝箱,這水管上裝一個過濾器,集裝箱里面放消毒片,外出接口的水龍頭再裝一個過濾器,雖然麻煩了一些,但這樣三層過濾更保險,不過這用了消毒片的水不能澆菜,澆菜就用二樓廚房的水,那個水龍頭我也裝了過濾器,但澆菜用的,一層過濾就夠了?!?/br> 慕楠覺得這樣搞一次,的確增加了不少安全感,于是連忙在空間里面翻找集裝箱。他們的衛生間還挺大,應該是留有一個安裝浴缸的空間,慕楠找了個高約兩米五,長約兩米的大集裝箱貼墻放,還有秦淮要的一堆工具水管,折騰了大半個晚上,總算是將那個集裝箱給改裝好了。 一前一后開了兩個孔,一個接水管進水,一個接洗衣機和淋浴的水管出水,整個集裝箱是透明的,里面水源的情況能一目了然,上面有個蓋子,蓋子能阻擋蚊蟲污染水源,不時丟兩片消毒片進去,然后定期清洗一下集裝箱,雖然折騰,但這樣用水安全。至于吃喝,只能動用空間里桶裝礦泉水的庫存了,反正存的多,省著用也能用很久。 絳蟲的事情爆發的很嚴重,上面已經在官方網站上非常細致的科普了這種蟲,但現有的條件,除了努力防患蚊蟲叮咬,也只能盡量將水給燒開后使用,這種蟲變異后生命力很頑強,但也沒能頑強過一百度的沸水,為了確保安全,入口的水源,一定要沸煮十分鐘以上,這樣才能有效的殺死水中攜帶的蟲卵等寄生物。 但問題是,并不是所有在居住區的人都有那個條件去燒水,尤其是很多天氣轉暖后,從別處過來的,有些是從室內隔離點經過了隔離觀察后輸送過來的,有些是早早離開了市區,但熬過了一個冬之后實在是熬不住尋找過來的,只要是來的人,經過了隔離觀察沒有得病的,政府全都接收,盡量安排工作和住處,但這也有條件好壞之分。 像他們這種無論是住聯排別墅的,還是住公寓樓的,以及后面建造的一些小矮樓的,還算條件不錯,至少供水供電供氣,可現在外面還有一堆人擠在一個大屋棚里的,這些都是等待安排住處安排工作的,除了吃上面發下來的大鍋飯,哪里有那個條件自己吃喝。 這上面能發什么,他們就只能吃什么,盡管因為絳蟲這種東西爆發出來之后,很多地方的食堂對于食物的衛生安全提高到了最高,但你食物高溫烹煮后沒問題,天氣炎熱卻是個問題,天氣一熱,加上泛濫成災的各種蚊蟲,不生病感染都是奇跡。 越來越多的人被感染了,情況越來越嚴峻,溫度也越來越高,將本就惡劣的環境變得更加惡劣。 溫度的升高讓食物變得容易腐敗,而蚊蟲這種東西,不知道是不是經過了一場極熱和極寒的洗禮,抗熱的程度更高了,外面五十多度的氣候,不單沒有絲毫的減少,反而繁衍的更多。 上面已經組織了兩次滅殺行動,可滅殺后維持不了幾天,那些飛蚊又再次多了起來,這時候,秦淮也辭職回家了,對于他這樣有能力的人,上面自然是極力挽留,但秦淮已經決定的事情,除了慕楠,沒人能讓他更改,他辭職的時候,已經是距離上次那個意外一個月之后了。 最開始跟著秦淮的幾個人面露不舍的看著秦淮收拾東西:“秦哥,你真的就不干了?這么好的工作機會?!?/br> 秦淮笑著整理他自己的書,還有一些要交接給下一個人的文件:“不做了,當工作變成了一件危險的事情,自然就沒必要繼續了?!庇绕涫?,他要解決的人已經解決了。 江軒感染了,就在一個星期之前,絳蟲剛開始爆發的時候,很多地方吃大鍋飯的被感染了不少,他們這個信息樓自然也有很多感染的,或許并不是食物沒有經過長時間的高溫烹煮,也有可能是一些搬運的過程,被飛過的蚊蟲給污染了,但江軒運氣好,他一直都沒事??墒撬麤]事,他的母親卻被感染了,身上被咬了很多膿包。 本來丈夫剛走沒多久,現在又遇到這種事,這身上的膿包一多,身體就會誘發各種炎癥,江軒甚至都沒來得及找關系將他母親送進醫院,他的母親就走了。 這件事對江軒的打擊不小,他已經扭曲到將母親的死責怪到秦淮的身上,因為他母親居住的地方是一個環境有些雜亂的小矮樓,居住條件不好,才會招惹蚊蟲,如果秦淮能讓他父母住進二區,他爸不會死,他媽更不會死。 這么多年執念的愛這一扭曲,直接讓江軒失去了理智。 對付不了一直宅在家里根本不出門的慕楠,但他有條件對付秦淮,同在一個辦公室,實在是太好下手了,為此他還專門收集了一瓶被污染過的水,那水里的小蟲子他養了好幾天,當蟲子越來越多,江軒知道里面一定有蟲卵了,所以專門將活蟲給挑了出來,把那一瓶水找準機會,灌到了秦淮的保溫杯里。 殊不知這杯水前腳進了秦淮的杯子,后腳就被秦淮換到了江軒的水壺里,要不是秦淮給機會,江軒又怎么可能那么順利的給他的水里加料。 那之后江軒天天等著,就等著秦淮哪天出問題,可是秦淮一天天的正常上下班,每天依舊好飯好菜的吃著,面色紅潤,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樣子,為此江軒甚至再次收集了一次水,想給秦淮再來一次。 但他還沒行動,這天上班的時候,突然肚子疼的直不起腰來。 這癥狀這段時間太常見了,雖然知道只是一般的肢體接觸不會被傳染,但坐在江軒旁邊的人立刻就散開了,根本不敢跟他接觸。 江軒頓時慌了,寄生蟲感染不是沒有藥治,一般的驅蟲藥就可以,但問題是,現在根本沒有藥。一片混亂中,他看到秦淮漠然的視線,跟他的眼神對上時,甚至還朝他緩緩笑了一下。這一瞬間,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想撲過去質問,可是肚子疼,心里慌的發暈,根本沒有撲過去的力氣了。 江軒被確診感染的第二天,秦淮就遞交了辭呈,現在感染的人越來越多,外面的蚊蟲白天還好,夜里是哪里有光亮,就鋪天蓋地的往哪里飛,關鍵是隨著氣溫的升高,人們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晝伏夜出,所以上面也算能體諒,只說以后還想回來,隨時都可以,畢竟這么省心,能力也不錯的職工,很難找了。 臨走時,秦淮最后給了幾瓶泡菜讓眾人分分吃了,幾個月的相處還是挺愉快的,好聚好散吧,而且有些人脈關系結束在一個美好的點上,萬一以后某天需要用到呢,一點泡菜而已,他家楠楠空間里的泡菜如同現在的蚊蟲一樣,泛濫成災了。 秦淮辭職不做了,那就剩宋嘉一個人了,最后他跟吳崢商量了一下,他干脆也辭職算了,吳崢的工作倒是進行的很順利,為了安全,吳崢每天自己帶吃的喝的,天氣熱,食物容易壞,所以條件有限,每天就只能帶一些耐放的餅子和饅頭。 宋嘉也開始在屋里搞種植,不過他種的不是菜,而是草,他決定種苜蓿草這種好養活的,收成了就賣給慕楠,慕楠可以買來喂兔子,兔子喂肥了就賣了換錢,一條產業鏈,就這么愉快的形成了。 第123章 現在的種植條件比以前稍微好了一些,以前需要你自己去挖土,可是曬的干裂的土地根本沒有多少土可以挖,那些土壤有沒有營養另說,光是土源都難找,隨著居住的房屋越建越多,很多路面為了保持潔凈,都鋪成了水泥路面,這樣一來土更加沒地方可以挖了。 但上面應該是很提倡家庭種植的,現在食物的緊缺,如果能將糧食的種植分攤到各家各戶,上面的壓力自然會稍微小一些,所以宋嘉詢問能否購買土和種子的時候,盡管價格不便宜,但賣還是有得賣,他又買了一堆木板,自己釘成木條,像秦淮他們家一樣,一條條的填土種植。 秦淮辭職回家后,最高興的自然是慕楠,現在外面生病的很多,雖然現在這個病人傳人的幾率很低,不需要像是躲避瘟疫一樣避著人群,可蚊蟲的叮咬更加防不勝防,加上天氣也炎熱了起來,他哥能辭職回家,他心里都安穩一些。 辭職后的秦淮花了幾天的時間,將樓頂計劃的種植屋給搭建了起來,還專門安裝了一個空調,又將供暖的管道口延長了一段,直接通到了樓頂,這樣等到了冬天,如果停電了,燒一樓的鍋爐,也能提供一點熱氣上來。 三樓的客廳清理出來之后,兩人花了一天的時間好好打掃了一下衛生,以后三樓完全就是他們的居住區,將種植區和飼養區都隔離開,干凈的居住環境,得病的可能也會降低許多。 為了防止樓上樓下菜盆里有可能招惹的蚊蟲飛了過來,秦淮將三樓安裝的大門那兒又加了一層紗門,每天早晚用艾灸條煙熏一遍,在門口和窗口也點著蚊香,然后開著空氣凈化器,沒什么事就在三樓呆著幾乎不需要下樓。 把家中里里外外都搞順暢的時候,他們后面之前爆炸的那棟房屋也重建了起來,之前黃家住的那棟炸毀的很嚴重,隔壁陳家住的也就三樓炸的比較嚴重,樓下倒是還好,但當時火勢傳遞過來的太快,所以被燒了個精光。 黃家就剩黃老二的媳婦和女兒,一對母女。陳家的兩個老人沒了,陳家的兩個兄弟也鬧崩了,因為弟弟責怪大嫂,黃家的這些事,如果沒有甘微,根本不可能發生,所以他將父母的死全都責怪到了大嫂的身上。 陳家的大兒子又何嘗不是這么想,但問題是他還有兩個孩子,他的孩子不能沒有母親,可這個家還是散了,就連之前關系相處的不錯的岳母,他現在都沒辦法理智對待了,知道過錯并不在她們,但自己的父母因此沒了卻是事實,以前很溫馨的一家人,再也回不去了。 而黃家幸存的母女,將失去家人的這份恨全都發泄在甘微的姑姑和表姐身上,如果不是甘微,她的丈夫怎么會沒,黃老大家更是一個都沒剩,就因為一個女人。 慕楠當時剛出院的時候,正是兩家人鬧得最兇的時候,陳家的房子有兩層還在,現在外面又沒個酒店什么能讓人臨時住一下,所以黃家母女兩直接住到了陳家,兩家人每天不是打架就是吵架,這事換到了誰身上估計都不好過,本來富裕的一大家子,說沒就沒了,誰受得了。 即便現在門窗緊閉的,慕楠在家里也能聽得很清楚,一開始還會關注一下,但吵的太頻繁了,有時候半夜都會打砸的鬧一場,時間久了慕楠也有點煩了,但再煩也只能忍著,大不了就是戴著耳機看電影就是了。 他家里雖然損壞的挺嚴重,好多門窗都換了一遍,但再怎么樣,能解決掉梁昱,也是爆炸的時間點發生的巧,而且明知道人家整個家都沒了,也不至于為了這么一點賠償去鬧。 他們家不要,但后面兩家,還有旁邊被順風燒了一點的住戶家里,那賠償當然不可能不要,死了人又怎么樣,現在這環境,每天死的人還少么,自家損失這么大,現在物資多稀缺,窗戶還有壞掉的門不趕緊修起來,這么熱的天人怎么受得了,自然見天的鬧。 后來是陳家的小兒子最先受不了,自己一個人走了,然后一天夜里,陳家的大兒子帶著老婆孩子還有岳母也走了,再怎么樣,老婆是他的責任,岳母是老婆的親媽,盡管關系恢復不到從前,但讓他丟下老婆這事,他干不出來,所以就一起帶走了。 陳家走了,黃家那對母女無處可去倒是想要留下,再怎么樣這里也算是個容身之處,可是那些賠償她們給不起,又鬧不過聯合起來的幾家人,最后也收拾了所有能帶走的東西離開了。 后面院子的悲劇,這才在眾人眼前畫上了句號,至于他們后面的日子過成什么樣,也沒人關心了,只是偶爾想起來,想到自家沒能要回來的賠償,有的人還會罵罵咧咧一番。 這房子的租期雖然還沒到期,但人都走了,這炸毀的房子也不可能空著,干脆將兩棟屋子推平重建,于是二區這幾乎完全統一的建筑風格當中,有兩棟外觀看起來格外不一樣的房子慢慢搭建起來了。 慕楠房間的窗戶正對著后面,在三樓往外也看的清楚,這搭建房子的速度真的是快,兩棟小三層都沒耗時多久就搭建起來了,只不過裝修恐怕是沒那個條件了,頂多刮一層膩子,不至于睡磚房。 慕楠趴在窗戶上看后面建房子,聽到秦淮進房間的聲音,頭也不回道:“哥,你說這后面會來什么樣的住戶?這屋子死了那么多人,就算是整個推倒重建了,也會有人覺得不吉利吧?” 秦淮將幾條清洗消毒過的毛巾搭在空調下的架子上,道:“有地方住就不錯了,外面好多人連住都沒地方住,現在溫度又升高了,今天氣溫五十五度,地表溫度已經上七十了,都這樣了,誰還挑房子,而且我們這一區算是環境比較好的,獨門獨戶不用跟太多人接觸,想要住過來,恐怕還要爭搶一番?!?/br> 慕楠感慨道:“幸好你當初決定住這兒,要如果住那個公寓樓,現在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br> 現在一區的公寓樓環境不說差,比起外城的屋棚,那已經很不錯了,但居住的過于密集,有些家里十多口人擠在一個六十平的小屋子里,那么多人要進進出出,每天光是電梯就擁擠不堪,這熱起來之后雖然現在供水正常,但現在的水那都是要命的水,就連洗澡都洗的人心驚膽戰,萬一身上哪里有傷口,被帶有蟲卵的水一清洗,很容易感染,這一感染就是要命。 可是水的源頭又不是那么好解決的,活蟲可以過濾掉,但看不見的細微蟲卵卻不好過濾,就連消毒都沒那個條件去給供應上百萬人使用的水源消毒。 現在他們這個居住區的人口已經突破百萬了,但這并不是整個市的幸存者,除了他們這個居住區,還有另外好幾處居住區,不過現在道路正在一點點推平,也開始了車輛的運輸往來,相互間也保持了聯系,就目前已經經過統計的幸存人口是六百萬,這是他們這個市更新了身份證之后的數據,市中心那些正在瘟疫中煎熬的還沒算進去。 幸存的人多自然是好事,但當新的問題發生,能救命的藥物不夠,那這就是很要命的事了。 他們雖然關在屋子里,幾乎沒有接觸過三區之外的人,但現在局域網的覆蓋面越來越大,從網上能看到的東西自然越來越多,外面的情況通過一些照片傳遞過來,也是看得人心驚膽戰,因為這樣,慕楠越發慶幸當初跟著秦淮第一批過來,選擇了二區這好的位子安家。 秦淮勾勾手,慕楠從飄窗上跳下來撲到了他的懷中:“干嘛?” 秦淮抬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輕啄了一口:“想吻你?!?/br> 慕楠偏過頭不給親,秦淮在他腰上一掐,慕楠整個人跌到了秦淮的身上,剛想反擊,就聽到院子里鐵門被打開的聲音,兩人也不嬉鬧了,到陽臺上拉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是女生那邊的車回來了。 現在外面已經安裝了路燈,天氣太熱,幾乎所有上班的地方開始晝夜顛倒,白天沒辦法出門,所以一些能出門的活動只能挪到晚上,為了方便人們出行,上面開始一個區一個區的整頓路燈,不說亮如白晝,至少那些路燈不是以前很昏暗的那種,是瓦數很高的大射燈,因此非常明亮,反正現在太陽能供電,電力很足,老遠就能將人看清楚了。 因為看的清楚,所以進來的車上只有三個人,想到那個腿上因為膿包感染而被截肢的胡萱,慕楠在群里問了一聲情況。 胡萱一個多月前就感染了,當時情況很嚴重,有些地方根本沒辦法清創除蟲,因為有些蟲子都快要鉆到她的骨頭里去了,為了防止進一步的感染,醫院建議是截肢。 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要是被截肢了,以后日子還怎么過,現在又不是從前,工作的選擇多,甚至條件太差還能領取社會的救濟,現在沒了一條腿,又有幾個人愿意照顧這種拖累。 胡萱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就是幾個膿包,怎么就要截肢了。 最后還是她的幾個小姐妹,一再保證,就算以后她們結婚了,也一定要住在一起,相互照顧,指望男人還不如指望姐妹,哪怕是半道結識的姐妹,可一起相處這么久了,彼此是什么樣的人還信不過嗎。 最后好說歹說的,終于勸動了胡萱接受截肢,因為再不動手術,連截肢都沒辦法保命了。 手術自然是成功的,但后續的治療和防止感染是最關鍵的。 當時胡萱手術完了之后,他們還一起去看過,各家各戶的有錢給錢,有物出物,慕楠家第一胎的小兔子還剩一只,當時是準備養到五六個月大自己吃的,現在胡萱動了這么一場大手術,需要補身體,所以慕楠送了一只兔子還有一點番茄辣椒,他家也就這些能明面上拿出來的東西了。 但是后面胡萱的恢復情況并不好,一個是藥物的緊缺,很多針對截肢術后的藥物沒有,再一個,醫院的環境也不太好,隨著寄生蟲的爆發,醫院人滿為患,病房里各種加床,連走道上都睡滿了人,各種人來來往往的,尤其這些人是寄生蟲感染,蟲子在身體里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一刻都不得清凈。 胡萱在醫院里休息不好,吃的食物也沒營養,最后住在醫院里情況越來越差,醫生就給開了一些藥讓她回家養養看。 這才回來了不到一個星期,昨天胡萱好像發燒了,情況很不好又趕忙送到了醫院,昨天幾個女生一天都沒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擠不出病床來了,醫院這事他們也沒辦法幫忙。 早前簡初能夠加塞一個病床走的關系,是因為那時候情況雖然也很嚴重,但沒爆發到現在這么嚴重,所以現在也沒辦法給胡萱走后門,只能說看有什么其他方面例如送飯之類的,他們這些在家沒上班的,還可以幫個忙。 慕楠本來是想要問問胡萱的情況怎么樣了,但女生那邊還沒回消息,就聽到一聲非常凄慘的哭聲,聽聲音好像是孫思思的。 慕楠和秦淮對視了一眼:“情況好像不太對?” 秦淮道:“去看看?” 慕楠點點頭,然后換了一件衣服,雖然熱,但出門要穿長袖長褲,并且噴上防蚊水,如果穿短袖短褲,即便是防蚊水,也低擋不住蚊蟲的攻擊。 因為孫思思的哭聲太大了,連宋嘉還有喻子柏都出來了,簡初沒辦法,身體太差了,現在還在養著,喻子柏根本不讓他出門,這要是被叮咬一口,那就太危險了。 孫思思坐在自家大門口哭,剛把車停進了車庫的楊靖也是眼眶紅紅的,宋嘉看著她們道:“怎么了?是胡萱情況不好了嗎?” 宋嘉一問,孫思思哭的聲音更大了,頭發被剪的更短的凃娟道:“胡萱…已經沒了?!?/br> 幾人頓時面面相覷,喻子柏皺眉道:“昨天不是還能說話,你們走的時候她還跟我們打了招呼?!?/br> 楊靖道:“醫院那邊住不進去,連藥都沒有,號掛不上,我們排了一天的隊伍,還是掛不上,想求著先給用藥,可是沒有,我們去求了萱萱之前的主治醫師,但他說現在醫院已經挪不出藥來了,好不容易找了個能躺的地方,不斷的給做物理降溫,但溫度降不下來,截肢的地方一直沒愈合,感染化膿了?!?/br> 孫思思哭著道:“她說想吃缽仔糕,那是她小時候,生病病的很重的時候,才能吃到的東西,她說想吃了,說早知道她就回家了,哪怕聽家里的話,早早的結婚也好,她拉著我的手喊媽,一直在說對不起,說她想家了,想回家,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