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要不要上樓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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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這么說話嗎?拿親爹的生死開玩笑。 虧賞佩佩剛剛還覺得他這人有點思想深度,還有一瞬間怕他因為給自己讓衣服而在這寒冷的冬夜里著涼。 “呸呸呸?!?/br> “你快點呸!” 賞佩佩皺起眉眼厲聲訓斥,可她著急忙慌的樣子在溥躍眼里更像是迷信人士在發癲。 他戴上頭盔,頭一頓扣下擋風鏡,像看傻子一樣轉過頭看著賞佩佩,車子給油繞著她往前開了一截,看到她沒跟上來,又掀開鏡片若有所思地點頭:“哦,懂,要是他掛了你少份兒提成唄。行行行,我呸,當我沒說?!?/br> “你坐不坐啊,再不坐我走了,當誰的時間都不是金錢呢,我不得回去給你修你的破車?” “你明天不騎了?” 賞佩佩吸溜著冷氣,氣到直接笑出聲音,對于溥躍僅剩的憐憫沒了,行啊,他不是喜歡耍帥嗎?她叁下五除二將他的衣服穿好,把拉鏈從大腿中間對準了直接拉到下巴,小跑著就往他車上跳,嘴里也沒閑著:“我倒是想騎,你不是說叁五天才能修好嗎?jian商,我看你就是想賺我的錢?!?/br> “我的車根本不需要修那么多!” “再說了,我干嘛感冒,我才不感冒,你大冷天穿個薄襯衣,誰冷呀誰知道!” 不想再抓他的衣角,何況溥躍脫了厚實的外套,她可不想因為去扶油箱蓋而隔著輕薄的衣料不小心碰到他的腰,賞佩佩剛坐穩,還在四下尋找著周圍身后可以扶手的地方,溥躍從后視鏡瞧著她亂晃的腦門,直接輕給油門。 果然,下一秒賞佩佩短促地悲鳴著,立刻像只考拉一樣抱住他的腰。 同時把自己心里最真實的想法給叫出來了:“什么破車四十萬!怎么連個扶手都沒有!” 捏了剎車,溥躍低頭,沒再和她爭執,甚至作為機車玩家被侮辱了寶貝坐騎他也沒生氣。 直接隔著衣料將橫在自己腰間的袖口對折系了個結,再度收回腿,他聲音里剛才那些假裝的不耐煩已經徹底煙消云散,只剩下很體貼的囑咐:“路有點顛,你抓緊?!?/br> “風會吹到臉,你頭別抬那么高?!?/br> 走出二道溝的路面真的很顛簸,但一拐上公路,車子就徹底穩了下來。 可能是真的是怕后座上的賞佩佩感冒,溥躍回程時速度不慢。 被壓縮到二十分鐘的車程里,賞佩佩一開始還試圖執拗地挺起下巴,不想完全將自身的力量靠向他,可是風如溥躍所說確實很大,尤其是空氣快速從他的頭盔略過,會在邊緣處行程一道近乎鋒利的氣流。 不能傷人,但吹到額頭上也有痛感,讓她懷疑自己的頭發是不是已經被人連根拔起。 溥躍帶著頭盔側了下頭,是真的沒有想要占她任何便宜,大聲問了句:“冷嗎?”緊接著騰出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后頸,示意她可以把頭貼上去。 在面子和禿頭之間猶豫再叁,賞佩佩最終還是沒出息地將臉頰貼在了溥躍后頸下方的脊椎處。 胸腔依偎著脊背,兩道類似的弧度像樂高積木扣在一起,耳畔的風噪聲突然小了下來,臉頰也沒那么痛了。 賞佩佩躲在溥躍用人形支撐出來的氣流保護圈里抱著他,突然覺得渾身都暖和起來了。 很奇妙,只是一個因為客觀條件而產生的類似擁抱的行為而已,賞佩佩此刻卻像是得到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慰藉,同時在這種外力的傾注下,她的心臟又開始有力地跳動起來,方才刺痛的胸腔像是融化的冰川,正在變得濕漉和柔軟。 車子朝著城區的方向越開越快,原本漆黑一片,需要用車燈照亮的世界突然變得越來越擁擠。 枯萎的綠化帶,列陣的建筑物,還有無數來來往往的汽車和行人都變成殘影,飛快的交迭在兩人的眼底。 去時天亮,歸時天黑。 等到車子停在自己小屋的樓下,一切畫面被按下了暫停,賞佩佩突然有種錯覺:溥躍駕駛著這輛機車,剛才是帶著她穿越了活人與亡者的交接線。 他今天在二道溝所說的話,包括惡意的玩笑,在一定程度上,都是為了刻意開解她的情緒。 發動機熄火,耳邊徹底安靜下來,賞佩佩也不懂自己要怎么樣解釋她接下來的行為。 可能類似于再怎么高傲的野生動物,因為餓得太久見到可怖的人類也會搖尾乞憐。溥躍說的對,這世界上每個人都可以是孤獨的,而這其中的賞佩佩大概比等死前的803還要孤獨。 她的年輕與健康又何嘗不是一種荒蕪? 她的生命里總是充斥著無法排解的寂寞,這些可怕的情緒令她抓住了一點點對方今晚流露的善意,便貪婪地試圖想要占為己有。 扯下拉鏈,脫下外套,就在將衣服重新遞給溥躍的那一秒,賞佩佩的指尖碰到他冰冷的手背,有一瞬間,她竟然有些欣慰而無恥的認為:對方眼下冰冷的體溫是對她溫柔照料的結果。 她的手沒有移開,反而輕輕覆蓋在了溥躍搭在車把上的手腕,緊接著,賞佩佩的耳朵聽到自己的聲音。 那嗓音清透有力,沒有絲毫膽怯,但充滿隱晦的邀請,她在向面前的人說:時間還早,要不要上樓坐坐,喝一杯熱茶取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