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重生后 第35節
似乎這一世的走向改變,最令人以外的也是郗延。 若按前世進程,郗延應該已經死在了昱州城,而關于郗延的那一條線,因為她不清楚緣由,所以并未去變動過什么……那是誰?是誰改變了郗延的命運……難道有人和她一樣也是重生了? 蘇宛菱思索著,想要牽出點蛛絲馬跡來,但因之前的熏香緣故,她腦袋昏昏沉沉,只能整個人蜷縮在柜里。 她身上的熱度還沒有消,額上一陣一陣出著汗,呼吸也十分沉重。 外面的人似乎還在說著話,但她已經逐漸聽不進去了,腦海的意識逐漸游離,仿佛墜入了一個前世的夢。 這夢格外真實,仿佛是她曾經經歷過,卻又不記得的。許多畫面從四面八方飛速閃來,逐漸拼湊成了一座宮殿……這是前世她所住的棠梨宮。 高巍奕登基后,她就被安置在這冰冷的棠梨宮里,里面的每一寸地方,每一棵樹,每一塊青石板她都一清二楚。 在夢里,她飲醉了酒,坐在一棵樹下。 有人靠近而來,她模糊的抬起頭,看到是一個男子的衣袂。 在這宮里只有一個男人,便是已登基的皇帝高巍奕。 夢里的她一心想重新得到他的寵愛……她站了起來,迎身抱住他……她不想被舍棄,好不容易得到了權勢富貴,她不想就這樣被人遺棄在這樣的冷宮之中。 她想要依靠高巍奕,想要重新變回那個高高在上的蘇宛菱。 男人身上透著一股淡淡的墨香,這和從前高巍奕身上的氣息不同,她醉眼朦朧的抬起頭來,卻看不清眼前這人的模樣。 “別離開我,求求你……” 她伸出手纏住了他的脖頸,慢慢靠了過去,然后吻上了他。 溫潤細膩,這個吻是從未有過的甜美。 第41章 輕輕撕咬 譚玉書疼得渾身一顫,抱著她…… 蘇宛菱是被一陣關門聲驚醒的。 她睜開眼時發現自己仍蜷縮在畫柜里, 外面沒有了半點聲音。 她依舊頭暈目眩、四肢僵軟,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繼續呆在這里了,于是哆哆嗦嗦的抬手推開了柜門爬了出去。 書閣里已經空空蕩蕩, 高巍奕和耿筠都走了。 她強撐著從畫柜里爬出來,跌跌撞撞逃離書閣。但身體里吸入的不少熏香還是讓她渾身打顫, 那種一股一股不斷涌上來的熱度讓她根本無法站穩。 趕緊走!趕緊離開這里! 腦海中這個念頭一直在不斷環繞。 她強撐著往前走, 額上密密麻麻的汗滲過青絲。 “蘇二姑娘?!?/br> 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從身后傳來, 讓蘇宛菱整個人猛地僵住。 她立在原地沒有動,身后那聲音的主人已經慢慢踱步上來,居高臨下看著她:“真是巧了, 在這里遇到你?!?/br> 蘇宛菱不敢抬起頭,她聽出眼前這人就是太子高巍奕!他居然還在這書閣附近? “怎么?蘇二姑娘忘了如何請安了?” 聲音再次響起,蘇宛菱只覺得自己仿佛被一只猛獸盯上,盡管那人只是平靜的站在自己面前。 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屈膝給他請安:“殿下安好?!?/br> 高巍奕的視線一直落在蘇宛菱身上,她看上去實在柔弱,腰身也纖細,而且似乎每次都是一副不愿見到他的樣子:“蘇二姑娘的那樁婚事,本宮瞧著到現在也無甚變化?!?/br> 他一開口, 就給了蘇宛菱壓迫力。 她咬了咬牙:“我一直在想辦法……” “還是讓本宮來助你一臂之力吧?!备呶∞缺〈轿⑽澠?,笑意在臉上, 眼神卻是冷的,“也省得蘇二姑娘力不從心?!?/br> 高巍奕要動手? “知道九正堂嗎?”高巍奕淡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懸壺濟世醫蒼生, 敵疾黃齏消百病,九正堂的那位梁大夫,就是一直以來為譚府上下醫診的人, 你說若是譚玉書的母親忽然病逝,他是否要守孝三年才可娶親?” 這句話像炸彈一樣在耳旁響起。 高巍奕這狗東西瘋了嗎?! 蘇宛菱臉色一白,她急得一下子抬起頭,卻不料視線忽然一眩,整個人差點搖晃著倒下。 高巍奕奇怪的看著她揚起的那張小臉,原本白皙的面孔不知怎么的仿佛染了一層紅,唇色更是艷麗,就好像抹了脂粉一般,與她從前的模樣格外不同。 從前見她時,只做著低調打扮,一身老氣橫秋,從來都低著頭,也不肯看旁處一眼;而現在所見,卻嬌艷欲滴,就好像一朵盛開的花,在自己眼前搖搖欲墜。 他忍不住伸手攙扶了她一把,蘇宛菱卻條件反射的一把將他給推開。 “殿下?!彼曇糨p啞,“我身體不太舒服,要先回去了。至于我的那樁婚事,我會自己想辦法?!?/br> “病了?”高巍奕被莫名推開,臉色也不太佳,仿佛是被人嫌棄了一般。 “嗯?!碧K宛菱竭盡全力應付道,“本來是為了送個賀禮來,地濕濺臟了衣裙,便想進來清洗,但身體實在受不住?!?/br> 高巍奕的視線移到了她的裙擺上,果然看見了一片污漬。 他知道蘇宛菱花樣多,但到底見她這般模樣,衣裙也確有污漬,便也沒有再為難她,而是抬手召來了耿平侯府的一個下人:“護送蘇二姑娘出府?!?/br> “是?!?/br> 那下人應下,便引著蘇宛菱離開了。 …… 耿平侯府外的泥地,軋出一道清晰的轍痕,蘇家的馬車終于搖搖晃晃離開,而車內的蘇宛菱已經渾身虛脫。 她顫抖著蜷縮在車廂角落,身上一股又一股的熱潮涌上來,一會兒是炙熱,一會兒有是冰冷。 “小姐,我們回蘇府么?” 車夫在外面詢問道。 蘇宛菱沒有回應他,她此刻意識已經模糊,好像有什么東西鉆進了她的心臟,不斷的在里面鼓動著,又好像一個巨大的夢壓在她的身上,她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卻發現無論怎么集中精神都無法睜開眼睛。 她痛苦的伸出手來,想要抓住什么,卻只是空曠的在車廂中虛晃。 忽然的,她像是握住了誰的手,仿佛是在夢中,又仿佛變得極為真實,她仰起頭來,看見譚玉書就跪坐在自己面前,清冷白皙的面孔,薄紅的嘴唇,修長的腰身。 “譚……公子……” 她輕輕喚出一句。 簾外的車夫聽到里面的人呢喃了一句,以為蘇宛菱想要去譚府見那位譚公子,便調轉了車頭朝著另一條小巷駛去。 譚府,譚玉書正處理從翰林院帶回來的公務。 阿武忽然從外面匆匆進來,他臉上洋溢著笑容,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兒:“少爺,少爺!蘇二姑娘來了,她的馬車就在外頭?!?/br> 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心海,激起了一道漣漪,譚玉書握著書卷的手一下子繃緊,他抬起了頭。 冠玉般的清冷的面孔有了一絲顏色,他看向阿武:“車中之人是……蘇宛菱嗎?” “沒錯,是那車夫說的,蘇二姑娘從耿平侯府賀了壽宴后便說要來見少爺呢?!卑⑽涓吲d道,他之前一直擔心他們二人鬧了別扭,“不過蘇二姑娘不知道是飲醉了還是怎么的,一直窩在馬車中不下來?!?/br> “不下來?” 譚玉書微微垂了一下眼簾:“不下來便罷,她許是路過吧?!?/br> 阿武想著或許是小情侶只見鬧別扭需要給個臺階,便忙道:“蘇二姑娘既然來了,少爺便去迎一迎吧,馬車都要門口了,總不能就讓人這么給回去了?!?/br> 譚玉書不動,也不說話,垂著的眼也不知道是在看書卷,還是在看別的什么。 阿武都急死了,他生怕那蘇二小姐等不住自家少爺又生氣的離開,正想開口說什么,忽然外頭一個丫鬟匆匆進來:“少爺,蘇二姑娘她——” 幾乎是在一瞬間,譚玉書刷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走了嗎?” 丫鬟尷尬的撓了撓額心:“不是,蘇二姑娘從馬車上摔下來了……她好像飲醉了酒?!?/br> 譚玉書不再猶豫,立刻朝府外走去。 阿武忙跟上,心中暗怪自家少爺口是心非。 譚玉書出來的時候,蘇宛菱已經被丫鬟們攙扶了起來。他看到她昏昏沉沉的模樣,眉頭微皺快步上前去,將她扶到了自己懷中??拷鼤r卻發現蘇宛菱身上并無酒氣,只是她額間發熱,身上還有薄汗,意識也確實模糊。 “她怎么了?”譚玉書詢問蘇家的車夫。 那車夫搖了搖頭,也不太清楚。 譚玉書皺了皺眉,還是先將她抱了起來,先進了府中。 蘇宛菱整個人掛在譚玉書身上,她修長的手臂纏著他的脖頸,呼吸就在他的發側。譚玉書白皙的臉已經泛紅了,他壓低聲音道:“松手?!?/br> “不松?!?/br> 蘇宛菱明明神志不清,卻還能回應他。 譚玉書沒辦法,只能將她先攙扶進屋子里,又命人去取水盆來。 蘇宛菱整個人纏在他身上,他想將她放下來,卻無果,她埋在他脖頸里,帶著熱氣的唇瓣時不時蹭過他的頸,他的臉,她仰起頭看他,眼眸中波光熠熠,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面溢出來:“你身上好香……” 「譚公子身上為何總帶著香氣?」 譚玉書只覺得那個聲音像鵝毛一般輕輕拂過耳畔,他呼吸微頓,喉結滾動,卻壓抑著聲音:“蘇宛菱,從我身上下來?!?/br> “不下來?!?/br> 蘇宛菱反而就這樣抱著他的脖頸,整個人坐在他的身上,她目光深情,就這樣注視著他:“我想親你?!?/br> 她這句話與她的行動一致,整個人就這么傾身下來,嘴唇直接索取著,先從他的耳側輕輕撕咬了一下,譚玉書疼得渾身一顫,抱著她的手條件反射的一緊。 蘇宛菱輕輕笑了起來,就好像知道會這樣,在他收緊手的同時底下了頭,一下子吻住了他。 這一次的親吻要比在桂花林時更強烈,她咬開了他的唇齒,探取著里面的柔軟和溫度,雙手緊緊纏著,就像一條渴水的魚。譚玉書感受著她傳遞而來的熱情與心跳,她整個人是柔軟的,就像是要嵌進他的身體里。 熱氣源源不斷涌上來,他白玉的臉上已經朦上了一層緋紅,從脖到臉,從臉到耳,他壓抑著聲音,漂亮的眼睫輕顫著:“別——” 蘇宛菱的手卻握住了他后背單薄的衣袍,手指慢慢研磨,就好像要透過衣服觸碰他白皙的軀干。 屋中的燭火輕輕晃動,照出盈盈微光,蘇宛菱勾住的少年公子微挺著修長的身軀,一身青衣已經被握皺,他整個人靠在椅背上,一手支撐著扶手,另一只手小心翼翼護著坐在他身上的女子,半束的墨發垂落下來,冠玉的面微仰著,任憑面前的女子□□親吻。 窗外是萬里晴空,屋內安靜如謐,只能聽到心臟的跳動。 就好像回到了前世的那一日,一切都顯得迷離而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