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比我大三歲[七零] 第1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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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酒酒不太相信他的話,“真的嗎?都紅了?!?/br> 韓生義面不改色,“嗯,真的不疼?!?/br> 他這話也沒錯,過了幾分鐘,確實是不疼了。 …… 玩笑開過頭了,楚酒酒不敢再亂動,就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時不時的,她就要瞥一眼韓生義額頭上的傷痕,其實已經不怎么能看得出來了,但是她心里有負擔,就總是要看一看,韓生義注意到,沉默一會兒,他把話題轉移了回去。 “今天在外面,我見到了一個人?!?/br> 本以為這話題就這么過去了,楚酒酒自知理虧,也不打算再逼問韓生義了,沒想到,峰回路轉,韓生義大發慈悲,竟然自己又提起來了。 楚酒酒頓時打起了精神,“你看到誰了?” 韓生義望著桌面上的一支鋼筆,“一個老熟人?!?/br> 韓生義的老熟人多了去了,可是能讓他情緒起伏那么大,甚至都反應到臉上的人,就很少了。 楚酒酒知道這人不一般,可她猜不出來對方的身份和名字,就只是干巴巴的哦了一聲。 “那你們說話沒有?” 韓生義搖了搖頭:“沒有?!?/br> 空氣中稍微安靜了一會兒,很快,楚酒酒的聲音再度響起來。 “那……你們以后還會再見嗎?” 聽到這個問題,韓生義轉過身,看著楚酒酒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幾分小心翼翼,他笑了笑:“會。放心吧,今天是第一次,我有點招架不過來,等以后,時間久了,我就不會再這樣了?!?/br> 他這么說,根本沒法讓楚酒酒感覺好受一點,反而還讓她心里更悶得慌了。 明明不喜歡對方,甚至一見到對方就會變得那么難受,為什么還要去見呢,為什么……還要故意去見呢。 韓生義沒說,但楚酒酒能猜到,今天的重逢,肯定不是對方一手策劃的,更不是對方一門心思追過來的,不然之前足足兩年,對方要是有這心思,怎么不早點找過來。這肯定跟韓生義之前說的借東風有關,那人上了他的計劃,是時候出場了,于是,他就用了一點小手段,弄出來一個誘餌,把對方騙了出來。 楚酒酒知道,韓生義有他的不得已,可是,每次看到他這么默默的去做一些事,默默的扛著,她都覺得心里悶悶的。 長大了,她不會再糾纏不休了,韓生義不說,那就不說,她不會逼他,只是有些時候,她還是想讓他能稍微信任自己一些。 雙手拽著屁股底下的凳子,楚酒酒把凳子連自己,都往韓生義身邊挪了幾步,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書桌上的臺燈照出一片暖黃色的區域,楚酒酒和韓生義就在這片區域里,兩人的身上,都沾了一層類似油畫的暗色光芒。 兩人都是坐著的,楚酒酒依然矮了韓生義一頭,她仰著臉,眉頭微微蹙起,她醞釀了好一會兒,才用商量的語氣說道:“你要做什么,如果你不想告訴別人,只告訴我,行不行?我保證,我只聽,不摻和,不替你辦事,也不給你攪局,我就當一個樹洞,這也不行嗎?” “如果不想告訴我,隨便告訴一個人也好啊,說出來,總比憋在心里強,天大的事,只要你能說出口,你就會覺得,其實這也不算什么,總有解決的路,而且,這路不是你一個人在走的,還有好多人都在陪著你呢?!?/br> 楚酒酒是很努力的在開導韓生義,她怕韓生義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所以總是想讓他把事情說出口。但楚酒酒不知道,她的這套理論,只適用于她這種人生沒有太多煩惱的人,而某些人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是沉重且陰暗的,有些事可以說,有些事,心結解開之前,真的很難開口。 很多人覺得楚酒酒這個人,心眼多、小心思也多,可看在韓生義眼里,她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單純二字。有時候這樣的她很吸引人,可有時候,韓生義會覺得這樣的她有點刺眼,和滿腦子仇恨怨懟的自己格格不入。 想推開她,又想欺負她。 如果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楚酒酒一定會當場哭出聲,她會流好多好多眼淚,這些眼淚都是為心疼他而流的,有人為自己而哭泣,那個人還是內心純粹的楚酒酒,這種想法,總是讓韓生義感到快意萬分。 他可能是個天生的變態,看著好人為自己難過,他不僅不會覺得感動,反而覺得特別快活,好像達成了某種成就一樣。 惡劣又陰暗的念頭在這個晚上,在他的腦子里,轉了一圈又一圈,可每一圈的結果都是,被他自己否定了。 說了也沒用,除了把楚酒酒招哭,其他的,一點用都沒有。而且她就是哭了,到時候還是要自己來哄的,哄她的時候必須溫柔有耐心,而且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費時間不說,還特別費精力,每次哄完她,韓生義覺得比連續加班一周都累。因為加班累的是身體,可哄楚酒酒,累的是心。 不劃算,太不劃算了。 還是就這樣吧。 韓生義一直不說話,把楚酒酒急了個半死,她最討厭別人在自己說完以后,一聲不吭了,好像故意忽視她一樣。 伸出手,推了推韓生義的肩膀,后者沒搭理她,楚酒酒加大力度,又推了他一下,韓生義的上半身晃了兩下,過了一秒,他抬起了眼睛。 楚酒酒這時候已經沒什么耐心可言了,她不爽的問:“喂,我剛才說話,你聽見沒有?!?/br> “聽見了?!?/br> 楚酒酒挑起眉毛,“那……” 不等她把接下來的話都說完,韓生義先說道:“也許,高考就快恢復了?!?/br> 一下子,楚酒酒的注意力就都被抽走了,她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真的?!你聽到消息了?!” 韓生義:“沒聽到?!?/br> 楚酒酒:“……” 那你說個錘子??! 韓生義很快補充,截住了楚酒酒即將發火的前兆:“只是現在種種苗頭,都在指向這個方向,大學的教師們多數都已經被召回了,國家沒給他們安排工作,也沒再提這些人,總不會是讓他們回來養老的。如果我沒猜錯,應該用不了多久,大學就要重新開學了?!?/br> 愣愣的眨了眨眼睛,感覺他說的有道理,楚酒酒追問:“那你覺得是什么時候能恢復?” 以前高考都是在七八月份,每年時間不太一致,還有半年,就到七八月份了,韓生義感覺這個時間有點來不及,他想了想,回答道:“也許是今年的九月份,要是今年趕不上,那就是明年的七月份?!?/br> 楚酒酒算算時間,頓時有點坐不住了,“這么近?是不是太早了?!?/br> “應該是明年的七月份吧,這樣大家也來得及復習?!?/br> 韓生義輕笑一聲。 楚酒酒是真的不知道這里面的彎彎繞,國家考慮的是全國方方面面,學子們在數億人口當中,只能算作一部分?,F在國家需要的是人才,是各界各業斷層之后的新興力量,那當然是越早補充上來越好,誰管你能不能好好復習啊,是什么水平你就用什么水平去考,也許有人覺得自己這一年考不上那就算人生都完了,可是,這種想法只會出現在當事人身上,但凡成熟一點、客觀一點,就知道往后還有機會。 當事人著急趕緊上大學,趕緊找好工作,這是因為在什么位置,就考慮什么樣的事情。而國家只考慮整個國家的事情,少數的、個人的、暫時的利益,不在他們考慮的范圍內。 這里面的各種道理,要是真的講起來,得講上好久,所以,韓生義只總結了一下,“我覺得九月份更加可能,也不遠了,到時候看看就知道了?!?/br> 楚酒酒微微瞇眼,她挑釁的問:“要打個賭嗎?” 韓生義輕撩眼皮,他對自己很有自信,而且就算輸了,也是輸給楚酒酒,沒有任何損失,想通這些,他就勾起唇角,“好啊,賭什么?” 楚酒酒思考一會兒:“賭……就賭大學好了,要是你說對了,你隨便考,但要是我說對了,你只能來考我想考的大學?!?/br> 韓生義把整個身子都轉過去,現在兩人是膝蓋對著膝蓋,他垂著眼睛,好整以暇的問:“那你想考的大學是什么?” 難掩興奮的笑了笑,楚酒酒站起來,彎著腰,在韓生義耳邊說了四個字。 國內第一學府,就算楚酒酒自詡是個天才,其實她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考進去,有人考試會超常發揮,有人會發揮失常,萬一她就是那個失常的小倒霉蛋呢,所以,楚酒酒不敢夸大,即使透露給別人,也是悄悄的透露。 聽完楚酒酒的答案,韓生義會心一笑。 她是什么想法,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來。這一年高中生活,學校里就她一個,她嫌悶得慌,所以在大學還沒影的時候,就想先把他預訂下來,這樣大學四年,就又有人陪著她了。 “行,我知道了?!?/br> 說完,韓生義打發她回去,“這么晚了,你該回去睡覺了?!?/br> 楚酒酒:“你還沒答應我賭不賭呢!” 韓生義站起來,推著她的肩膀往外走,“都聽你的,賭,好吧?” 楚酒酒:“……你的語氣太敷衍了!” “那是因為我困了?!?/br> 一邊說,韓生義一邊推她下樓,說是推,其實就是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楚酒酒老大不情愿的往樓下走,韓生義的臉上卻是掛著笑。電視節目都停了,但是韓奶奶還沒回去睡,她躺在長椅上,旁邊的收音機正咿咿呀呀的唱著歌。 兩人一邊鬧一邊走下來,看見似乎已經睡著的韓奶奶,楚酒酒趕緊閉上嘴,她回過身,把韓生義的手推開,然后用氣聲說道:“行啦行啦,我自己回去,你趕緊把韓奶奶叫醒,讓她回屋里睡去?!?/br> 韓生義轉頭看了一眼韓奶奶,然后看到她的眼皮顫了一下。 韓生義:“……” “不急,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后再回來?!?/br> “也行,那走吧?!?/br> “你的外套扣子沒扣?!?/br> “你以后別叫韓生義了,叫管家婆好了?!?/br> “……” 等這倆人出去,韓奶奶才睜開一條眼縫。 能治楚酒酒的人只有韓生義,而能治韓生義的人,也只有楚酒酒。 想起韓生義今天剛回來時候那個難看的臉色,再想想剛才韓生義出去之前那臉上帶笑的模樣,韓奶奶輕哼一聲,從長椅上坐了起來。 把身上蓋的毯子疊好,韓奶奶慢悠悠的回了自己房間。 兒孫自有兒孫福呦—— 以后她也別太cao心了,再不濟,還有酒酒在呢。 —— 楚酒酒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再過兩天就該開學了,這樣的好日子,未來幾個月都很難有了。 楚酒酒起來的時候,蓬頭垢面,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睡的,頭發亂的和今年動物園新進的兩頭雄獅差不多,迷迷糊糊起床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來找飯。 …… 飯就在鍋里放著,楚酒酒打開鍋蓋看了一眼,發現是煎豆腐,還有香菇炒油菜。 一瞬間,楚酒酒的臉就垮了下來,幾乎沒一根頭發絲上,都寫著拒絕二字。 說了多少遍,人家不愛吃香菇! 無聲的發出靈魂怒吼,楚酒酒忽視了那盤香菇炒油菜,只把煎豆腐端了出來,其實她也不怎么愛吃這清湯寡水的豆腐,但跟香菇比起來,煎豆腐就是滿漢全席的水平了。 …… 廚房里叮咣作響,樓上的兩人聽見,不禁都是一愣。 他倆全都看向聲音傳出的方向,一秒之后,溫秀薇笑起來,“肯定是酒酒起來了,她昨天晚上去找生義說話,快十一點才回來?!?/br> 楚立強搖了搖頭,“這么小就喜歡睡懶覺,我不在家,你別總慣著她,該起就起,她要是不起,這樣,我給你一個哨,到她耳邊吹兩聲,她肯定就起了?!?/br> 溫秀薇:“……” 楚立強是很認真的跟她建議,溫秀薇可不敢接那個軍用哨,他們家又不是軍營,吹什么哨啊,偶爾睡個懶覺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溫秀薇干笑兩聲,婉拒了楚立強的好意,楚立強也不介意,把軍用哨塞回上衣的口袋里,然后,他又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個空白信封來。 “秀薇,這筆錢,是我給你的,你們女孩子,平時喜歡打扮自己,你拿著這錢,去買點喜歡的衣服和吃的,這里面有三十尺的布票,要是不夠,你再找我要?!?/br> 楚立強把信封塞給溫秀薇,溫秀薇沒看見里面有多少錢,但這厚度,著實把她嚇了一跳,她趕緊推回去,“您這是干什么,這錢我不能拿!” 楚立強卻很強硬:“這錢你必須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