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比我大三歲[七零]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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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伯云:“楚紹和酒酒見過世面,買的自然都是好東西,一分錢一分貨,家具使用時間長,在這上面花錢不虧?!?/br> 李艷戳著碗里的rou絲,幽幽道:“那也要看家里情況吧,楚紹,昨天才到手的錢,你今天就這么大手大腳的揮霍,小心以后缺錢,都沒人敢借給你?!?/br> 楚紹對她扯了一下嘴角,笑的相當敷衍,“沒關系,我今天只花了一百五,手里還有余錢?!?/br> 知青們:“……” 這下連俞建青都抬起了頭,用看傻子的目光注視楚紹。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楚紹才當家一天,他們家就快完蛋了! 楚酒酒雙手捧著水煎包,她看看目瞪口呆的知青,又看看淡定夾菜的楚紹,最后還是默默低下了頭。 爺爺說什么都是對的,他說花了一百五,那就是一百五,說破大天來,今天這個一百二,也要讀作一百五! …… 眾人也就驚訝了幾秒,很快,他們就平靜了,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錢,花多花少跟他們又沒關系。吃完飯以后,大家就準備回去了,馬文娟提出想蹭車,其他人很快響應,楚紹拎著用油紙包好的水煎包和土豆炒rou,帶大家回到了木料廠。 木匠已經把楚紹的東西全都搬上了車,他弟弟駕著車,他坐在一旁抽煙,看見楚紹來了,他連忙站起,對他們揮了揮手。 看見這輛車以后,楚酒酒才察覺到,自己幻想坐著四輪小卡車回家的畫面實在是奢望。 這是一輛驢車,而有頭驢在看見她之后,還拉了一坨熱乎乎。 楚酒酒:…… 知青們則是看著眼前不堪重負的驢車震驚。 粗壯的圓木、摞的比人都高的竹子,還有嶄新的陶缸,沉甸甸的糧食,以及大包小包堆在一起的副食品們,包裝太嚴實,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不過楚紹在把楚酒酒搬上車以后,從一個小包里,給她摳了一塊酥糖出來。 知青:…… 現在他們相信楚紹真的花了一百五了。 驢車不大,前面除了楚紹,還能再坐倆人,后面塞下一個楚酒酒以后,就一個人都塞不進去了。丁伯云看著驢車為難,心里想,要不就讓馬文娟和李艷上車,他跟俞建青走回去,可逛了一上午,他也很累了,有車坐,誰還愿意走回去呢。 正猶豫的時候,楚紹在前面探出頭來,“丁知青,我下午要去公社領農具,你知道跟誰領嗎?” 丁伯云一聽,連忙走過去,借著這個機會坐到了楚紹身邊,“知道,我經常去公社送東西,一會兒我帶你去?!?/br> 馬文娟一看,也跳上了驢車,她說道:“我今天下午就要去公社呢,咱們一起啊?!?/br> 李艷左看右看,發現沒她的地方了,她不禁氣道:“我坐哪?” 楚酒酒坐在新買的布上,她對李艷笑笑:“沒辦法啦,這車就這么大,總不能讓我下去,換李知青你上來吧。走回去也不遠,我看李知青你體力不太好,走路比我還容易累,你是來青竹村學習勞動的,這樣怎么行呢,走著回去,正好鍛煉一下嘛?!?/br> 丁伯云也在前面說:“是啊,李艷你總是干不動農活,應該就是體力太差,把力氣鍛煉上來,以后干活就輕松了。建青,這車上沒地方了,麻煩你和李艷搭個伴,等回去以后,我請你吃點心?!?/br> 知青男女分開住宿,丁伯云經常帶著俞建青開小灶。俞建青本就不在乎怎么回去,聽到這話以后,更是神色如常的點了點頭,“放心吧?!?/br> 李艷:“你、你們……” 木匠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他是按效率賺錢,又不是按時間賺錢,見他們終于商量好,立刻喊道:“都坐穩了,走了啊——” 啪! 一鞭子下去,兩頭驢開始慢騰騰的往前走,沒一會兒,李艷就看不到驢車的身影了。 李艷氣的直跺腳,這破地方,她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都是些粗俗的人,連丁伯云這么紳士的,都跟著他們學壞了,她要回城,她要回家! 李艷氣呼呼的往前走,俞建青似乎已經習慣了她令人頭疼的性格,只安靜的在后面跟著。 下午一點,太陽正烈,楚酒酒用新布頂著腦袋,這才沒被曬暈過去,懷里的水煎包熱度就沒下降過,楚酒酒真怕還沒等拆開包裝,它們就餿了。 滿當當的驢車一進村,就吸引了全村人的目光,不少人過來問怎么回事,楚紹都回答了,很快,一傳十十傳百,等傳到張家人耳朵里的時候,就是楚紹把昨天剛到手的一百八十多塊全部花的一干二凈,一分都沒留下。 張婆子坐在院子里罵,“當初娟子生下來,我就該把她扔河里去,沒得養出一群討債鬼!哎呦,心疼死我了,一百八十二塊,就被這個白眼狼造干凈了??!” 張慶收剛吃完飯,他跟他的大哥不一樣,他有主見,而且他很煩只重視老大的張婆子,比起死了的張鳳娟,他覺得張婆子更丟人,所以時常配合趙石榴,來逃避家里的問題和麻煩。 他拿著臟碗走進屋子,把臟碗放到趙石榴手邊,他抱怨道:“在這里罵有什么用,有本事到楚紹跟前罵去,居然被一個兔崽子嚇的尿褲子,娘也太膽小了?!?/br> 趙石榴摔下手里正在洗的碗,“可不是的,要不是她被嚇破了膽,那些錢何至于被楚紹拿走,大哥不在家,那錢不就是咱們的?現在可好,煮熟的鴨子飛了?!?/br> 張慶收聽他娘罵已經很煩了,聽到媳婦也罵,更煩,“都成這樣了,說這些還有啥用?左右咱們不是一點東西都沒到手?!?/br> “我呸!”趙石榴啐道,“那點破東西,能值幾個錢?” 張慶收從鍋刷上掰下一根細枝,一邊剔牙,一邊滿不在乎的說:“不是還有匯款嘛?!?/br> 趙石榴瞪大雙眼,猛地站起身,也不管手上有多臟,直接捂住張慶收的嘴,她往外面看了看,發現張婆子一直在罵,根本沒注意到他們的動靜,春夏秋冬四個小女孩也在外面干活,她才轉回身,狠狠的抽了張慶收一下。 “傻啊你!被別人聽見怎么辦,現在房子沒了,要是連匯款都沒了,我就跟你玩命!” 張慶收也注意到自己的不妥之處,他連忙點頭,見趙石榴臉色好看一點了,他壓低聲音,“這個月你去取吧,我出去的話太顯眼了?!?/br> 趙石榴白他一眼,“還用你說,放心吧,提前五天我就去等,肯定不會錯過?!?/br> “用不著,每個月都是二十八號到,你二十九號去就趕得上?!?/br> “萬一不是二十八號呢?那不就毀了,行了行了,你不用管這個,趕緊出去,別擋著我干活?!?/br> 張慶收聳了聳肩,出去了,另一邊,楚紹他們回到村里,丁伯云跟馬文娟蹭了回來的車,就幫楚紹他們把東西都搬了下來。木匠們今天下午就動工,楚紹拍了拍手上的土,把楚酒酒叫到身邊:“一會兒我去公社領東西,你在家陪師傅們干活?!?/br> 然后,他就領著楚酒酒,以及兩位木匠師傅說要的尺寸和東西。 “兩張放屋里的桌子,一張放大房間的墻角,這么長,這么寬,”楚紹對楚酒酒比劃了一下,“一張放堂屋,正方形,這么長就可以了?!?/br> 木匠笑,“娃子,你跟我說就行了,讓你meimei自己玩去吧?!?/br> 楚紹:“沒關系,我要的東西太多,說給她聽,她記得住?!?/br> 楚酒酒點頭,“嗯嗯,師傅,我來記就行了,您歇著去吧?!?/br> 木匠:“……” 木匠還以為楚紹是不放心自己,心里挺不高興的,等楚紹走了,木匠開始干活,才發現楚紹真是未雨綢繆。 他要的東西也太多太雜了!而且說得特別快,說完就走,都不給人記的時間,木匠就記住了前面的兩張桌子,幸好有楚酒酒,不管他問什么,她都能立刻答出來。 “楚紹說放在墻角嘛,還要做一把配套的椅子,方桌要這么長哦,再做兩個長條凳,邊角料楚紹說要做甑子,但是師傅,什么是甑子???” “不對不對,你聽我數啊,楚紹要的是兩個大簸箕、一個小簸箕,一個窩頭筐,兩個枕頭,三個籃子,大中小號各一個,鍋刷也是三個,蒸籠、魚簍、蒸架、菜罩,這些都要倆,竹筒杯要四個,竹筒罐要八個,火籠一個,飯勺一個,鍋鏟一個,編的漏勺也要一個,至于竹扇子、竹筷子,這些就用邊角料做,能做多少做多少?!?/br> 木匠的弟弟做木工活不行,倒是削竹子的一把好手,兩個大男人坐在地上,一臉呆滯的看著楚酒酒唇瓣不斷張合,叭叭的說出楚紹要的東西,而且一個都不帶漏的,過了好一會兒,木匠抹了抹臉:“娃子,上學沒?” 楚酒酒搖頭,“沒呢?!?/br> 木匠站起身來,滄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趕緊跟你哥說,讓你上學吧,別在家干活了,糟踐啊?!?/br> 木匠的弟弟也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楚酒酒:“……” 她才不去上學呢。 兩個師傅都忙活起來了,大件的家具需要力氣,小件的零碎則需要巧勁,現在沒有電鋸,師傅的汗水跟落下的木屑一樣多,楚酒酒看著看著,就不再心疼他家的五塊錢了。 竹筒杯最容易做,順著竹節鋸下來就可以了,楚酒酒看竹筒杯做好了,先給兩位師傅倒了兩杯水。 師傅心里熨帖,干活也就更賣力氣。 楚紹下午三點的時候回來了,拿回兩把農具,還有一把菜刀、一把剪刀,這也是用張鳳娟的憑證買的,把農具放在雜物間里,楚紹走進屋,打開大柜子的門,他從口袋里拿出剩下的五十多塊錢,看了一眼,然后塞進了楚酒酒外套的夾縫里。 一百八十塊實在招眼,楚紹很有自知之明,以現在的他,根本守不住這些錢,還不如都花了,這樣酒酒跟自己也能住的舒服一點。 聽著外面刺啦刺啦鋸木頭的聲音,楚紹又無聲的嘆了口氣。 拿竹子做家什,也是無奈之舉,誰讓他沒有票,買不了上好的搪瓷缸子和搪瓷盆,只能拿竹子湊數。 放好錢,楚紹馬不停蹄的又出去了,他要去撿柴火。 家里終于有鍋了,楚紹還買了二十盒火柴,足夠燒到明年冬天。楚酒酒對做飯躍躍欲試,等楚紹把柴火抱回來,她立刻舀了一瓢水,倒進大鐵鍋里。 楚紹怕她不會做,全程都在一旁盯著。 事實證明,熬粥這種事不需要什么技術含量,只要沒事攪一攪,別讓鍋糊底就行了。 看著鍋里冒起粘稠的泡,楚酒酒盛了一點在新碗中,楚紹嘗了嘗,甜絲絲的,還有紅棗的清香,確實比以前好喝很多。 楚紹對她笑了笑,“味道不錯?!?/br> 楚酒酒這叫一個高興啊,終于看見楚紹笑了,這比用嘴夸她還好使,楚酒酒連忙盛了一整碗出來,本想給外面的兩位師傅也盛點,只是師傅在跟他們的攀談中,已經知道這倆孩子是自己生活的,今天拿回來的糧食,就是他們在下一次分糧之前的所有糧食。 兩位師傅不敢喝,生怕自己喝了人家的救命糧,在天剛擦黑的時候,就放下干了一半的活,架著驢車回去了。 城里人不種地,農忙農閑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樣的,所以他倆明天還會過來,楚紹就不能在家待著了,他得去地里割稻子,今天看著師傅品性不錯,讓楚酒酒跟他們在一起,楚紹也放心。 中午吃太多,晚上楚酒酒就喝了半碗加蜜棗的粗糧粥,等到天終于黑了,楚酒酒抱著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對楚紹說:“我去啦?” 楚紹坐在院子的臺階上編菜罩,他下午看著師傅做,現在就學了七八成,他抬頭看楚酒酒,發現后者一臉的興高采烈。 他放下手里的東西,納悶道:“你怎么就這么喜歡他們家?” 楚酒酒愣住,雙腳忍不住內八了一下,“也不是很喜歡啦……” “打傍晚開始,你隔一會兒就看看天,不就是在等天黑嗎?” 更別提今天去鎮上,楚酒酒唯一一次主動開口,還是為了給他們家打包一份水煎包。 楚酒酒為自己解釋:“因為生義哥對我很好啊?!?/br> 恕楚紹直言,他沒看出來韓生義對楚酒酒哪里很好。 一開始的時候還不讓她靠近,后來默認了她找過去的行為,兩人也是你來我往,并沒有出現過韓生義一門心思對楚酒酒好的情況。 至于昨天救了楚酒酒的事,楚紹也覺得韓生義純粹是見義勇為,換了別人,他照樣會這么做,楚紹感激他,卻不會過分感激。 但這些話,楚紹不會說出口,要是說了,楚酒酒就該傷心了,所以,他換了一種問法,“三嬸對你也很好,你怎么就沒想過,給三嬸也帶一份吃的?” 楚酒酒心虛的看著地面:“那不一樣……” 楚紹疑惑的就是這里,“哪里不一樣?” 停頓半晌,楚酒酒抬起頭,理直氣壯道:“三嬸沒有生義哥好看嘛!” 楚紹:“……” 夏夜晚風溫熱,在知了聲嘶力竭的叫喊中,楚紹緩緩低下頭,繼續編自己的菜罩。 他開口:“你走吧?!?/br> 別回來了。 我們老楚家丟不起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