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比我大三歲[七零]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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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隊長覺得面子掛不住,剛想離開,卻見楚酒酒轉過了頭,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大隊長:“!” 成功了! 大隊長頓時揚眉吐氣,繼續循循善誘,“你叫什么名字?” 楚酒酒還是抱著楚紹,胳膊甚至收緊了一些,仿佛她很害怕,她猶豫了一會兒,才小聲回答:“我叫楚酒酒?!?/br> 也姓楚? 大隊長愣了愣,繼續問她,“你是怎么到這來的?” 今天一整天,村子里一個生人都沒來過,她一個小女孩,怎么會自己出現在村子里呢。 一定是有人把她送過來的。 楚紹皺了皺眉,他知道多說多錯的道理,可一直沉默也不是好辦法,他剛想隨便編一個答案出來,就聽楚酒酒怯怯的開了口。 “叔叔送我過來的?!?/br> 誒嘿,猜對了。 大隊長有點高興,臉上卻不顯,“你叔叔呢?” “叔叔把我送到這里,就走了,他很忙,沒有時間送我進來,我是自己走進來的。但是這個地方好大,我走了好久好久,走的腿都痛了。叔叔說他已經查過了,青竹村里有個大隊長,他是村里最厲害、也最善良的人,有他在,我就不會受欺負,伯伯,你是這里的大隊長嗎?” 無形的馬屁最為致命,大隊長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慈祥的點點頭,“沒錯,就是我。你放心,有伯伯在,這里沒人敢欺負你?!?/br> 楚酒酒立刻笑起來,小孩的笑容最治愈了,大隊長原本的場面話,頓時被這笑容砸的瓷實了不少。 大隊長沒忽視她剛剛說的話,“查”,可以查他的人,必定是領導啊,圍觀的村民也想到了這一點,張家人驚疑不定,心里隱隱有些害怕。 旁邊有人搶著問:“娃娃,你叔叔叫什么名字?” 楚酒酒轉過頭,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樣:“叔叔就是叔叔嘛,他沒告訴過我他叫什么,要不,等明年他來看我,你自己問呀?!?/br> 大隊長連忙問:“他說了明年會來看你?” 楚酒酒點點頭,“叔叔說忙完工作就來,他會讓秘書安排好的?!?/br> 圍觀群眾:嚯! 這時候的秘書和未來的秘書可不一樣,楚酒酒本意是給自己捏造出一個虛擬的霸總叔叔來,一是給自己安排一個看得見摸不著的來歷,二是讓張家人知道,她不是孤身一人,她有后臺。 至于明年這個后臺會不會出現……先把眼前應付過去再說吧,明年的事明年再應付。 可她不知道,這年頭沒有霸總,只有特別厲害的領導級人物才有秘書,“叔叔”的形象頓時高大起來,大家看著楚酒酒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大隊長從震撼中走出來,眼睛在楚紹和楚酒酒之間轉了一圈,“你倆是親兄妹嗎?” 楚酒酒想說不是,哪知道,楚紹竟然摟緊了她,率先回答:“是?!?/br> 楚酒酒一愣,她仰頭看楚紹,楚紹卻沒看她,快速補充:“我們是親兄妹,只是很多年沒見了?!?/br> 大家一聽有故事,頓時更加好奇,然而,一個聲音粗暴的插了進去。 “放屁!你有親meimei,我會不知道?!” 張婆子總算找到了說話的時機,她擠開圍觀的人,走到楚紹對面,剛想擺一擺長輩的架子,就見楚紹皺起眉頭:“我mama回村以后,你見她一次罵她一次,她提著東西去看你,你把東西扣下,卻把她人打了出去,根本不聽她說話。你連我今年多大都不清楚,又怎么會知道我有個meimei?” 張婆子:“……” 這倒是啊。 可她就是不承認,“胡說八道!反正我是沒聽說過,趕緊把這個死丫頭弄走,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領回來。她說的話,你們還真都信了!” 村民里也有覺得奇怪的,懷疑的苗頭剛升起來,又聽楚紹說:“可是,如果她說謊了,那她為什么要說謊?” 村民:對啊,冒充楚紹的meimei,又沒好處,倒是有一大堆的麻煩。 楚紹咬死了楚酒酒是他親meimei,張婆子又一口咬定不是,其實倆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只有楚酒酒是楚紹親meimei,楚紹才能把她留在自己身邊,讓她也住進張家,張婆子當然不愿意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楚酒酒聽了一會兒,沒聽明白,不過,只要跟著爺爺的話說,準沒錯。 楚酒酒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對著咄咄逼人的張婆子,她哭道:“外婆,你剛剛一見面就要打死我,現在又不承認我是你的外孫女,為什么呀,我們才見面,你不止打我,還要打死我哥哥,你就這么容不下我們嗎?” 張婆子:“……” 她看見楚酒酒這個模樣就氣的心肝疼,剛剛那個要拿唾沫星子淹死她的架勢呢,人前人后兩張臉,這種禍害,絕不能讓她住進自己家。 “誰要打死你?明明是你把我罵了一頓,還有老大媳婦,被你罵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你還有臉哭!喪門星!” 楚酒酒睜大雙眼,被她罵的身體顫抖,她委屈的咬住嘴唇,“我、我沒有……” 牛愛玲也跳出來,“你有!別看她這樣,其實她都是裝的,她可厲害了!我估計咱們村沒有人罵得過她!” 牛愛玲一邊說,一邊急切的左右看,想要找認同感,然而大家看看泫然欲泣的楚酒酒,再看看這倆膀大腰圓、不論身量還是性格都如出一轍的婆婆兒媳,全都一臉鄙夷。 “這小姑娘才多大,罵你們倆?別開玩笑了?!?/br> “就是,咱們認識張老太太多少年了,能罵的過她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哈哈哈哈哈,慶國媳婦,論厲害,咱們村沒人敢跟你婆婆爭!” 大隊長看看哄笑的眾人,威嚴道:“行了行了,都別鬧?!?/br> 等大家都安靜了,他問楚酒酒:“娃娃,你應該知道你mama的事了吧?” 聽到這句話,楚紹放松了一點,大隊長承認就好,在村里,大隊長是權威,這下張婆子鬧也沒用了。 楚酒酒在腦中換算了一下,明白“mama”是誰以后,她又擠出兩滴眼淚,低著頭,十分難過的點了點。 “那就行,你mama沒了,你和你哥,就只能住在外婆家?!?/br> 聽到這句話,張婆子和牛愛玲特別喜感的同時跳了一下,“隊長,這哪行!” 大隊長看了她們一眼,她們就被鎮住了,一個個咬牙切齒的,卻不敢再鬧。 等轉過頭來,大隊長又柔和了臉色,“娃娃,你叔叔有沒有給你介紹信???伯伯要拿著介紹信,去給你辦戶口?!?/br> 這時候沒有身份證,去哪都要介紹信,戶口不太好挪,錢糧關系卻很容易轉移,有介紹信就行,大隊長怕孩子聽不懂,盡量說的簡單。然而就是這么簡單,楚酒酒也聽不懂。 介紹信是什么?好像很重要的樣子。 眨眨眼,楚酒酒天真的回答:“有啊,但是我找哥哥的路上,遇到一個叫張富來的人,他要打我,我跑了好久才甩掉他,之后,我的介紹信就找不到了?!?/br> 悄悄躲在籬笆后面聽墻角的張富來:“……” 這鍋我不背! 第7章 “你個死丫頭少在這里瞎說!我家富來什么時候打你了,是楚紹不分青紅皂白,把我家富來打了一頓!” 牛愛玲急了,扯著大隊長的袖子訴苦:“隊長,富來都被楚紹打的下不了床了,流了好多血??!我差點嚇死過去,好好的娃,讓人打成這樣,還有沒有王法了,他今天打富來,明天就能打我,后天連爹娘都敢打!隊長啊,再跟楚紹這樣的壞分子住在一起,我們全家都該沒命了!” 大隊長被她扯得心驚rou跳,趕緊把自己的袖子奪回來,再看牛愛玲那張哭的鼻涕眼淚都是的臉,他突然有種洗眼睛的沖動。 “有事說事,別拉拉扯扯的。楚紹,你打張富來了?” 楚紹捏緊了拳頭,大家都在看他,卻沒人會為他求情、替他說一句話,沉默著,楚紹點了點頭。 圍觀村民議論紛紛,即使聽不清,楚紹也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看吧,這就是破鞋的兒子,一窩沒一個好東西。 楚紹拳頭捏的更緊,青筋都迸出來了,這時,熟悉又令人麻木的議論聲里,突然闖進一個清亮軟糯的聲音。 “可是,哥哥是為了保護我啊?!?/br> 楚酒酒仰頭看著大隊長,神情真摯,“張富來要打我,他拎著我的脖子,就這樣,把我從地上抬起來,然后狠狠的扔了出去,他特別兇,我好害怕,哥哥看到我受傷了,才動手打他的?!?/br> 說著,楚酒酒還把自己的腿露出來,給大家看。 傷口腫了起來,比下午看著還嚇人,大隊長不自覺的皺起眉來,這時候,圍觀群眾里冒出一個耳熟的聲音。 “是咧!這娃娃我晌午見過,身上干干凈凈,頭發也扎的特別板正,怎么現在變得這么臟了,一看就是被人打了嘛!” 楚酒酒聞聲看過去,發現是中午那個老太太,她正出神,一個粗糙的大手推向她,推的她后背發痛。 張婆子兇神惡煞:“小小年紀一句實話都沒有,我家富來打你干啥?!這傷肯定是你自己磕的,你想賴我家富來頭上!” 楚酒酒委屈的喊:“我沒有!有人看見了,當時、當時好幾個人都看見了呢!” 楚紹護著楚酒酒,讓張婆子沒法再動她,大隊長在周圍看了一圈,把平時和張富來玩得好的一個男孩叫過來,真巧,就是中午的兩小弟之一。 他膽小,大隊長長得有點嚇人,每回看見,他腿都哆嗦,大隊長問他楚酒酒說的對不對,他顫著腿,茫然一會兒,然后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對、對,富來哥正帶著我和二蛋,讓我們看他教育楚紹,她突然沖出來,富來哥不高興,就把她扔地上了,后來楚紹也不高興了,打了富來哥一拳,富來哥就說要打死他?!?/br> 這小子也壞,他沒說自己參與的后半段,只說了前半段,就怕讓自己爹知道了,回家還得挨揍。這樣想著,他越說越順,直接把張富來老底都揭了:“富來哥一直看楚紹不順眼,說他搶了自己家的糧食,是破鞋的兒子,有娘生沒娘養,打死都活該。他給楚紹吃餿窩頭,不讓他上床睡覺,前兩天還偷了一個雞蛋,說是楚紹偷的,因為這樣就能讓他奶奶把楚紹趕出去……” “太壞了吧!張富來才多大,居然這么惡毒!” “這是要把人往絕路上逼啊,楚紹打得好,要是我,直接把他打殘了!” 張富來聽的咬牙切齒,突然沖出來,對著那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閉嘴!給我閉嘴!” 村民看不下去了,一個漢子抓住他,喝道:“你還敢打人?!” 旁邊人諷刺的開口:“不是說下不了床嗎?看這樣,再打幾個都沒問題吧,還真是有什么娘,就有什么樣的兒子?!?/br> 牛愛玲又羞又氣,卻不知道怎么反駁,只能對著那個說風涼話的人動手:“我撕爛你的嘴!” 周圍亂成一團,大隊長腦子嗡嗡的,忍了幾秒,他忍不下去了。 “都閉嘴?。?!” 一聲暴怒,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不遠處的棗樹下面,一個影子動了動,卻沒離開。 大隊長早年當過兵,因傷退伍回家,雖說手里沒槍了,但那種殺過人才有的兇悍勁,一直都沒消失。肚子餓,腦子疼,大隊長沒了耐心,直接一錘定音:“娃娃,你先跟你哥一起住在這,介紹信大家伙都幫忙找找,找到了再說。楚紹,打人不對,明天你別下地了,摘蓮子去。張婆子,人心都是rou長的,再讓我聽到你們家虐待孩子,別怪我扣你們工分?!?/br> “至于你,”大隊長看向被人架住胳膊的張富來,“明天你也別下地了,鏟糞去!一直鏟到秋收!” 說完,大隊長雄赳赳的走了,絲毫不管后面又開始鬧騰的張家人,其他圍觀群眾幸災樂禍后,也各自散了。 沒了觀眾,張婆子哭鬧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瞪著楚紹和楚酒酒,“喪門星!想住下是吧,行,我讓你們住,住小屋去!” 鬧了這么久,天都變成了墨藍色,張家人回到三間連著的大房子,楚紹和楚酒酒站在院門外,在只剩下蟲鳴的安靜氛圍里對視一眼,也默默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