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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己攤手勾唇:“不用客氣?!?/br> “等等?!痹谔K己即將離去時,青宵叫住她,“你就不想問問,我要這東西是干嘛的?” 蘇己回頭一笑:“我對探聽別人隱私沒有興趣?!?/br> 青宵目送她迤邐身影漸漸融入山澗幽風,碧眼盈波,懶笑,“這個妲己,倒確實有幾分與眾不同?!?/br> - 離開青蛇山,山間的涼風一吹,蘇己飲下的那幾杯靈露酒后勁上來,整個人有點暈乎乎的。 “老祖宗,您沒事吧?!焙钰s緊扶著她。 “沒事?!碧K己很開心,“你瞧見沒,方才我用一支眉心墜就忽悠到了青宵五十萬靈石,厲害吧?” “老祖宗當然厲害了?!焙钛壑樽右晦D,“可萬一青宵族長是用這寶貝去對付獬豸大人,那族長豈不是就……” “嗐?!碧K己晃著身子揮了揮手,“愛情這種虛無縹緲的玩意兒,是你是總會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強扭的瓜……它不甜知道不?!?/br> 狐阮點點頭,都開始說胡話了,看來她老人家是徹底醉了。 扶著蘇己在半空飛了一會兒,又聽她捂著頭連連喚道:“阮阮你慢點,我頭好暈?!?/br> 狐阮不得已,只好半路停下,左右看了看,見前面山道附近有一座云亭,便道:“老祖宗,我扶您去那兒休息會吧?!?/br> 蘇己只覺得眼前看什么都有兩道重影,頭重腳輕跟踩在棉花上一樣,只得由狐阮扶著她走進亭子。 坐著歇了半刻鐘,眩暈感不僅沒減輕半分,反而涌上一股困意,蘇己怕自己在這里睡著了,正要叫上狐阮回去,一起身,險些一個趔趄沒站穩。 “哎喲我的老祖宗,您慢著點?!?/br> 兩人正攙扶著走出云亭,聽見云亭外頭傳來一聲謔笑,“我道是哪個山精鬼魅在此出沒,原來是妲己前輩?!?/br> 蘇己轉身,就著暈乎乎的視線,瞧了好半天才看清那道身影,“…朗…祭司?” 朗畫鄔背著一個藥簍沿蜿蜒山道往這邊走來,到近前,上下看了蘇己一眼,打趣道:“前輩這是飲了多少靈露釀?” 蘇己歪頭一笑,眼里氤氳著醉意上涌卻不自知的滟色,搖頭道:“不多,四五六、七八杯吧?!?/br> 朗畫鄔一怔,哈哈大笑。笑過后又道:“我看前輩醉得不輕,不如到我那喝口解釀茶,祭祀庭不遠,繞過這座竹林就到了?!?/br> 狐阮這才發現,原來她們半路停下的這個地方,正處在青蛇山和鳳凰臺的毗鄰地界,中間就有一座連綿的竹海隔絕。 “行啊,朗祭司邀請,我怎會不賞臉?!碧K己爽快地道,“走吧?!?/br> “老祖宗……”狐阮在一旁拉住她,低聲道:“您不是還要回去跟我們宣布下場比賽規則么?!?/br> 蘇己雖然腦袋暈著,可意識卻是清醒的,她附到狐阮耳邊提點:“面前這位可是借了我們五十萬靈石的債主,救了族長的性命的恩人?!?/br> 朗畫鄔言笑晏晏看著兩人當著他的面咬耳朵,也不戳破,等她們交流完,才道:“妲己前輩,請隨這邊來?!?/br> 蘇己看他還背著個藥簍,笑瞇瞇問:“身為鳳族祭司長,還要親自采藥?” 朗畫鄔曬然一笑:“我就是個專門煉藥的,缺什么藥材,當然得自己出來采了?!?/br> 蘇己:“你可以吩咐一聲,讓下面的弟子幫你采啊?!崩十嬥w:“自己親手采的藥更有靈氣,煉出來的丹藥效才會好,前輩信不信?” 蘇己懷疑地看著他,仿佛看到了剛才在青宵面前瞎掰胡扯的自己,假笑兩聲:“你盡管說,信不信在我?!?/br> “前輩是覺得我在騙你?” “我看你是習慣性忽悠人?!?/br> “哈哈哈哈哈?!?/br> 朗畫鄔覺得跟她對話有趣,時不時就是一陣酣暢大笑。 狐阮遠遠地走在后頭,驚奇又佩服地看著前方相談甚歡的二人。 這位鳳族大祭司一向神出鬼沒,丹藥千晶難求,沒想到竟和老祖宗這般熟稔,言談間甚至帶著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調侃。 難道這就是最高境界的惑心術,讓人無形間折服于自己的魅力卻不察? 好求上進的狐阮暗道:等回去了,一定要求著老祖宗傳授她幾招。 鳳凰臺祭司庭的確不遠,穿過這片竹林,再走一段小徑,就看到之前蘇己迷路的那座庭闊。 蘇己看著眼前的熟悉場景,眼底閃過懊惱:“原來這片竹林穿過去就是大道?!碧澦洗卧谶@兒跟個迷途羔羊似的繞了兩三圈。 朗畫鄔不知她上回迷路的事,走到外面藥圃將背簍里的幾株靈藥晾在鼎中,這才回來將蘇己請進了庭院中。 “前輩稍坐片刻,我去給你泡解釀茶?!?/br> 朗畫鄔將蘇己引到屋中玉案就坐,親自去泡了一壺解酒茶。 清茶白霧在小幾上飄出裊裊熱氣,蘇己端著剔透的白玉盞,抿了兩口,眼眸散漫打量這間寬敞通闊的華室,跟她想象當中祭司的住殿有些不一樣。 清冷,紀律,一絲不茍,一如鳳族那男人給她的感覺。 視線落在窗幾前的一局棋盤,黑白棋子縱橫錯落。 “上次的事還沒好好感謝祭司,這次又來麻煩您,實在不好意思?!碧K己看著朗畫鄔,這位笑面虎沒有表面上看著那么簡單,他在鳳族地位高,又擅煉丹制藥,跟他搞好關系很有必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