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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兀良由眼也不眨的,稍寸三尺,射箭而出。 “咻——” “咻——” 兩支箭射進皮rou的刺響。 頓時老虎一聲呼嘯仰天,隨后重重擊打在草地里。 兀良由哈哈一笑,走上前去,“皇上,好箭法!” “這只老虎,雄壯強??!正值壯年,皇上這箭法,真是座無虛發!”康熙頷首微笑,淡淡道:“首領也好箭法?!?/br> 他掠過首領手上剛拎起來的野狐貍,莞爾一笑。 “冬來喜峰口頗為嚴寒,可以多射幾只狐貍,回去扒了皮毛給夫人穿?!?/br> 兀良由看著他鎮定的笑,內心兀自不安。 他剛剛那箭若是射出去,幾乎可能同時,估計他這可腦袋就得落地! 兀良由道:“皇上,那奴才就不打擾您狩獵的雅興,奴才去另一處再打!” * 第一天的狩獵圓滿結束。 康熙狩獵的動物最多,今日眾人沒瞧見熊瞎子,不少人心里暗暗的下定決心,若是見著了,定要讓它血濺三尺! 獲勝的是大清國康熙皇帝。 晚上篝火宴時慶祝一番。 后早早的散了,皇帝先去了烏雅貴人的帳篷里,查看中午驚馬一事。 烏雅貴人臉色好了許多。 她躺在床上,欲起身行禮。 康熙走過去,按住她:“不必多禮,中午一事,怎么回事?” “這馬原是娘娘看中的,”烏雅氏聲音有些啞,像是哭過,還能瞧見發紅的眼圈,“后來妾身覺得那馬生得別致溫順,多看了兩眼,結果瑜娘娘說,妾身若是喜歡,此馬就讓與妾身?!?/br> “后來馬上驚馬,太醫來說是妾身所用胭脂的問題?!?/br> 烏雅貴人低聲說:“胭脂水粉,乃妾身宮中之人所制,但這些原材料,她又不太可能空手憑空變出來,甚少出宮,或許……” 言下之意,或許有人故意,偷偷謀害于她。 想讓她在馬上丟掉性命。 “妾身撫養的皇子尚小?!彼箿I,輕嘆道,“難道妾身是招了誰的眼不成?” 康熙沉聲道:“朕知曉了。你今日受驚,早些歇息?!?/br> 他起身欲走,烏雅氏一下勾著他的袖子,淚盈于睫:“皇上,今晚能不能……能不能陪一陪妾身,妾身心里有些……” 那個怕字還未出口。 康熙斂下情緒中的不耐,道:“朕還有事要處理,貴人歇息吧?!?/br> 康熙一走,烏雅氏收回擱在床上的手。 她輕撫著指甲,微微一笑。 這次她含蓄的點出,或許有人看不慣她,想作弄于她。 看上去沒有牽扯到瑜妃娘娘蘇漾。 但如今蘇漾在后宮是冊封的妃位,后位空懸,貴妃與皇貴妃之位也尚且無人。 如今是榮嬪和宜嬪,因前面與佟貴妃共事一起管理六宮,如今貴妃不再,由蘇麻出面,榮嬪與宜嬪協助。 偶爾蘇漾也會聽一聽。 若皇上想查下去,這些宮妃的皮,也會跟著緊上一緊。 皇上走得這么匆忙,應當是去給她查了吧? 烏雅貴人心情終于好了些,打了水洗漱后勉強吃了點東西,隨后又睡在床上去。 另一邊。 從烏雅貴人帳篷里出來的康熙,直接去了蘇漾那。 燒烤架已經準備好。 火光燃燒著,將森黑微冷的夜幕也沾了兩分暖意。 蘇漾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輕輕搖晃著賞月。 烤兔rou,羊rou的rou香,在不斷從火中散發而出,滋滋作響。 康熙一來,充當著翻面煎烤的凝夏多魚起身,“皇上萬福金安?!?/br> “在外面,簡略點?!?/br> 康熙低頭一瞧,那兔rou羊rou,還差兩分火候,于是他自己往蘇漾身邊的一個椅子上坐下。 靠在椅坐里,他雙手擱在腦后,也往天上看去。 驟夜里,十月涼意。 星辰如許,月色迷人。 喜峰口內,平原草林里,蟋蟀蟲鳴叫聲起伏。 康熙側頭看向蘇漾。 這景色其實沒什么好看的。 “你說這星星,是什么做的?” 蘇漾打了個哈欠,道,“是石頭做的嗎?” 康熙:“……你不是說,是流星?” 蘇漾掀起一只眼皮瞟他,嬌嗔:“還皇帝呢?!?/br> “這石頭是恒星?!?/br> 她忽然想起一些事。 好像曾經她以為這皇帝也是個現代人? 這么幾年過去,她倒是差點忘了,今日突然提起這個話題,康熙卻答不上來…… 難道他不是? 只是自己誤解了? 那為什么聽她說奇奇怪怪的話,皇帝竟無意外驚訝的反應,而是順其自然的……順其自然的將話題一筆帶過。 也是因為這些,導致讓她產生了認知差異…… “那你知道,月亮為什么會發光嗎,還是銀白色的月亮呢?!?/br> 康熙這次是真的沒有發覺。 “這……”皇帝輕咳一聲,“愛妃覺得呢?” 蘇漾后脊背間突然升起了一絲絲的涼意。 她偏過頭,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皇帝一眼。 這皇帝面上帶笑,看似高深莫測,拋繡球似的,把問題拋給了她自己。 少頃,蘇漾準備說點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