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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佟佳仙蕊身子不好,但這管理一事,又有榮嬪、宜嬪從旁輔助,還算順利。 如果這次佟佳仙蕊處理好,說不準還能以此事作為平替,一舉登上后位。 只要她身體不惡化,在太醫調理下,慢慢好轉,此事也不是不可行。 蘇漾有一瞬間,在猶豫是不是佟貴妃搞她。 踩著她得太皇太后喜歡,踩著她榮登后位,但一想想,覺得佟佳仙蕊沒有那么喪病,不至于這種事也做得出來。 更何況,以她看人的水準,從前佟府佟佳仙蕊也不是這種,心狠手辣的人。 她見蘇漾無用了,也有自己的法子將其他人推出來,力圖替代她,成為皇上的心頭愛。 也最多如此了。 蘇漾搖了搖頭,甩開腦子里的陰謀詭計以及對佟貴妃的揣摩。 她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敵在暗,我在明。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在心中真誠的希望,這幕后主使人,對她的惡意能盡還已身。 下午御膳房送來了膳食,凝夏將膳食從門口接了進來,擺在桌上,道:“主子,奴才侍候您用膳?!?/br> 蘇漾擺了擺手,“你們也去用膳,打起精神,免得被人看笑話?!?/br> “沒有做的事,理直氣壯的吃點東西怎么了,一定要做出慘不忍睹后悔不已的表情來落人口舌嗎!” 她從容淡定的拾著筷子,看御膳房送來的一盤涼雞rou絲。 旁邊竟還有了蘸料醬。 其他小菜幾碟、熱菜三盤,rou兩盤。 這菜居然還比平時豐盛了些。 蘇漾挾了一筷子涼雞rou絲蘸料,吃入口中,味道格外不錯。 入喉清爽,細膩而不油葷。 蘸料的酸爽辣味,將涼雞rou絲很好的激發出了,這種味道。 “前兩次,這御膳房老是趁機偷懶躲事,送來的清湯寡水,都不忍下口?!碧K漾抬頭一笑,道,“這次學乖了,竟然還比平時豐盛,難道是前兩次,前兩次受的毒打,讓他們改邪歸正了?” 凝夏本來緊張焦慮的一顆心,聽到主子這還能打趣,微微松了松,道:“主子,這時候你還開玩笑!” 凝冬在邊上走神。 她走神了好一會兒,喊回來了,沒一會兒又開始走神。 走神從小宮女說的“匣子里裝著銀鍍金嵌寶蝴蝶簪”開始的。 她為了不讓主子和凝夏看出來,勉強維持著表面的情緒,她本來演技不好,可能因為這次遇到此事慌神害怕,竟也遮掩過去,幾乎沒人發覺她她狀態不對。 銀鍍金嵌寶蝴蝶簪,凝冬是看著她的好姐妹凝夏,將簪子放入匣子,然后拿著盒子,將東西放在底下最遠處。 她當時幾乎是覺得有些隱秘的。 因為主子用過一次的東西,譬如首飾裙子之類的,是不會再用,再穿第二次。 所以這東西,定是要遠遠的放著,放入最黑最暗的地方,也許就沒有再拿出來的一日。 銀鍍金嵌寶蝴蝶簪,這個簪子。 她極是喜歡。 可她在主子回了宮后,后腰處受了傷,用的黑玉養顏膏已經沒了,皇后娘娘去世時,攔了差點撞死的姜黃姑姑,手骨折得厲害,就找太醫徐忠,繼續要了那黑玉養顏膏。 當時凝夏似乎已經察覺到她有心上人一事,警告她: 主子的東西,不要肖想。 她現在已經記不太清,當時凝夏的每個詞每一句,但哪撲面而來的斥責,無疑在她心中留下了一點點陰影,隨著時間過去,她回想起來,搬宮以后的主子,總是喜歡帶著凝夏出門,而不讓她一起。 她只能守著長春宮,百無聊賴的處理內務。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被內務府的人克扣了紅籮炭,她也不會遇上未寒小公公。 當時那個,乾清宮的魏珠徒弟手下的小公公,為了給自己主子打抱不平,給自己被克扣的主子要紅螺塔,對她鼓起勇氣,讓她一起抗爭。 “不要因為別人的失誤而去諒解,去容忍。主子可不會容忍你的失誤?!?/br> 唇紅齒白,清秀可愛的未寒小公公,告誡她。 自己進行了對內務府的一次反抗。 而凝冬也仿佛受到了感染,本來因為曾經從內務府出來而感到懼怕的膽子,變大了,也一部分因為主子,而升起無線勇氣,竟敢冒犯那個,給她和未寒紅羅炭的小太監。 因她和未寒鼓起勇氣對抗,導致之前也曾被克扣過的宮人,一起來支持。 在內務府小小的范圍內,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轟動。 這場轟動下,交接稱量紅羅炭的人,都得到了處罰。 蘇漾放手得徹底,說把內務交給她,就不插手也不過問。 之后,她和未寒,這個比她大三歲的,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小公公,有了交情。 交情過后,是懵懂的心動。 沒有任何戀愛經歷的小姑娘,遇見了斯文秀氣的未寒,一發不可收拾。 未寒說:“冬冬,今日是你起早了么” 他清秀的臉頰,微微露出兩分不好意思的靦腆,“你妝花了,若旁人瞧見,咱家與冬冬姑娘在一塊時,定會引起非議的。以后若是要見面,還是盡量找個偏僻的地方?!?/br> 未寒執起她的手:“冬冬,你這手,怎么還有繭子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