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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她昨夜靈機一動,回答得天衣無縫,也不會僅僅因為如此,佟佳仙蕊便對她降低警惕。 蘇漾現在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待在后院,等佟妃什么時候覺得她是自己人了,自然就會招她上前伺候。 前院是崔嫻姑姑,多魚、多枝在照顧,后院是蘇漾、多香和多眉在忙活。 多香多枝多眉,是取的多魚的姓,蘇漾之所以沒改成多,那是以前佟佳氏額娘給她取的名,佟佳仙蕊孝順,不好直接給她改掉,于是她和崔嫻姑姑,就占了這承乾宮的兩個特殊。 承乾宮后院有一顆桂花樹,郁郁蔥蔥,枝繁葉茂。 桂花樹前面幾米處,有一長條桌子,上面擺著茶盅,多眉坐在旁邊凳子上,正在刺繡,平時佟妃早中晚給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一起請安時,多眉會一起去,不去就在后院刺繡,說是給娘娘未來孩子做的。 蘇漾以前只會十字繡,在佟府也沒學過這個,因此拿來玩了兩下,就放回去,又看了看多香凝神專注的泡茶,興致勃勃地說:“香香,你讓我試試?!?/br> 結果試了第一個,將煮沸的開水倒入時,直接就“啪嘰”一下,茶杯裂開了,四分五裂。 多枝手一抖,細長的針直直刺入指腹。 “嘶……” 猩紅的血珠瞬間冒了出來,多枝急忙先將手指移開后,才含在嘴里吸吮,臉色微白的抬起頭。 霎時,空氣都凝固了,只余初春的冷風簌簌而過。 多香臉色煞白,失了血色的唇微動了動。 “蘇,蘇蘇……” 蘇漾打破杯子時,都沒覺得怎樣,打破就打破了,大不了賠一個就是了,不夠就雙倍賠償。 但再看她倆神色不對,蘇漾才后知后覺的也許她想得太簡單了。 這個杯子,或許不如她想的那么便宜。 她試探道:“一個月的月例銀子夠不夠賠?”見多香臉色依舊沒有絲毫回轉,又繼續說,“兩個月,一年?” “泡茶講究茶具,茶具越好,味道越香醇,”多香尚聲音發著抖,身子輕微顫栗著,“這一套茶具,少了一個就不能用了,要是主子怪罪下來,不,不是月例銀子就能解決的?!?/br> 多枝輕輕說:“香香,我們瞞下來,瞞下來就沒人知道了,你知我知,蘇蘇也知道,主子平時也不來后院,不會看到的?!?/br> 蘇漾吸了口氣:“不,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弄破了杯子,我去找娘娘?!?/br> 第6章 “弄破了泡茶的杯子?” 佟佳仙蕊躺在小榻上,撫弄著新做好的漂亮指甲,崔嫻姑姑站在邊上,給她揉捏脖頸。 蘇漾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表情嚴肅:“是的,娘娘,是奴才不中用,損壞了茶杯,請娘娘處罰?!?/br> 主動來認錯,總比被發現抓包好。 “那你知道那一套杯子,價值幾何么?” 蘇漾老老實實回答:“不知道?!?/br> 耿直得讓佟佳仙蕊,嘴角微微翹起,似帶了淡淡的諷意:“你兩年的月例銀子都不夠賠的?!?/br> 蘇漾:“……” 她悄悄抬起眼睛,“娘娘,賒賬可以嗎?” 佟佳仙蕊直接笑了起來,漫不經心道。 “既然你主動過來認錯,本宮也不是不容人的性子,你下個月的月例銀子,就不要想了?!?/br> “既然那么愛闖禍,得天天瞧著看著才行?!?/br> 佟佳仙蕊神色淡淡:“明日起,就在前院來伺候吧?!?/br> “喏!” 翌日卯時,蘇漾準時起身伺候。 佟佳仙蕊上好了妝,是崔嫻姑姑調配的脂粉,海棠般秾艷美麗,膚色白皙細膩,嫵媚中透著絲絲清純。她穿了一件淺藍色繡金交領衣裳,烏黑發絲攏成一團,插著三尾點翠銜單滴流蘇,單單是站在那,讓人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黏在她身上。 如今后宮除了皇后,就是她位分最高。 崔嫻姑姑幫她理了理發髻,理好后后退一步,輕聲道:“娘娘,可以了?!?/br> 佟佳仙蕊瞥了眼跟在身后的蘇漾,微微笑了起來,邁出承乾宮的大門。 慈寧宮離承乾宮稍遠,卯時出發,中途未乘坐轎攆,辰時到。 金碧輝煌的殿宇,迷蒙初春的涼,卯時前佟佳仙蕊喝了點煨好的粥,現在渾身溫熱,也不覺得冷,蘇漾跟在她身后,抬頭凝望這一方小小的天空。 紅墻綠瓦,深宮九重,壓抑著后宮女人鮮活的一生。 好歹現代還能沒事到處旅游下,高鐵火車大巴,想去哪自由得很。 如今,她也要在這后宮里,蹉跎歲月了。 好的是,她年滿25歲就能出宮,也許要不到25歲,她愿力攢滿以后許愿,直接回到現代,一了百了。 想歸想,晚上得有充足的時間睡覺才行。 在小可憐那里攢的愿力,可能是因為人小,幾乎只有成年人的三分之一。 太難了。 心里想著事,也不覺得路途遙遠腳酸。 崔嫻姑姑半路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第一次跟著沒喊累也沒出汗,贊許的點點頭。沒多久到了慈寧宮,撞上了前來一起請安的庶妃馬佳氏,鐘粹宮在承乾宮前頭,按理來說馬佳氏應該起得更早,卯時之前時間短的話,路上還能看見背影。 沒看見,說明什么? 說明馬佳氏早早起來,十分殷切的就跑來了,結果卻被堵在門口,不讓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