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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裴褚輕不可聞地嗯了一聲,筆下的力道更足。 寫了幾副字,他眼神淡淡地看了看硯臺,阮夏夏會意立刻給他磨起墨來。此時此刻,仿佛兩人都忘了如今京城局勢的緊張,也不曾將皇家的糾葛放在心上。一人是提前知道了每個人的下場,一人則是親手cao控著事情的走向。 但在旁人看來,卻是兩人都無比的鎮定自若,而且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融洽。 當管事稟報安慶伯上門欲要求見小公子的時候,這種無聲的融洽才被打破。 “不見?!比钕南膶⒛抗鈴暮谄崞岬哪厦媸栈?,輕飄飄地開口,“他想見就要見小爺,當小爺是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再告訴他一句,小爺向來都是那不識好歹的人,而且十分記仇,他們全家就是被發賣出去小爺也不會看上一眼?!?/br> 阮夏夏的話說得十分不留情,裴褚留意了她一瞬,見她輕抬著下巴一副他人高攀不起的小模樣,微微勾了唇。這少年,慣會氣人的。 “是,小公子?!惫芗覍λ幕卮鸩⒉灰馔?,躬身又退了出去,將話原原本本地說與神情焦急的中年男子聽。 比著上一次的志得意滿,安慶伯如今可以用一句喪家之犬來形容。不過是太子被拘禁的第五日,他的神色就變得驚惶,挺拔的身軀也變得傴僂,身上的衣服也不再光鮮亮麗。 安慶伯府早就因為和常家的婚事以及那家鋪子綁在了太子的船上,如今太子失勢,眼看著連性命都要保不住了,他們謝家如何安心?! 劣質的棉衣查到了鋪子那里,安慶伯府被抄了家還不算,官兵還要將他們抓進大牢中。 走投無路之下,安慶伯告訴那些人他們與定王世子義弟之間的關系,才勉強爭取了一口喘氣的機會。許是忌憚定王府,官兵只把他們圍了起來,關在了府中。 是他借著自己夫人的嫁妝賄賂了守門的小吏才匆忙跑到了這里來,求他的好外甥幫一幫他,幫一幫謝家。 “貴府不但竊取小公子的傳家之秘,而且多次針對小公子,已經將小公子得罪狠了,小公子是萬萬不會幫你的,你勿要糾纏了!”管事一臉冷淡,他對安慶伯府一家人的印象并不好。 聞言,安慶伯先是露出了一副哀求的表情,但王府管事不為所動,甚至還要派人將他趕出去。他咬了咬牙,從牙縫里面說出了一句話,“我手里可還掌握著我那好外甥的一樁秘密,他若是見死不救,就休要怪我將這張秘密給傳揚出去!” 聽到這里,管事有一瞬間的遲疑,回去稟報了小公子。 阮夏夏聽到安慶伯說掌握了她的秘密,不屑地挑了挑眉手上不再磨墨,吊兒郎當地喝了一口熱茶,“嘁,不就是小爺不能人道的事情嗎?這算什么秘密,盡管讓他傳,小爺要是眨一下眼皮我就不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br> 裴褚的筆下狠狠一頓,一副好對聯就那么毀了。 管事還有王府中的下人嘴角抽了抽,一臉木然地回去看了面帶期待的安慶伯一眼,什么都沒說直接讓護衛將他給轟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阮夏夏:京城人都知道! 晚安,留言發紅包,我最近真的很卡,抱歉了~ 第九十五章 阮夏夏也并不是刻意將自己給污名化,?她做這一切都有自己的目的,只有在大眾的認知中她整個人那方面不行才不會有人為了各種各種的目的將心思打在她的身上,如此一來她的小秘密也能保護的更久一些。 但顯然這些是常人難以理解的,?裴褚收起了筆墨,一臉凝重地看著她,“阮夏安,這件事你該早些同我說,皇宮里面的御醫都有從醫數十年的經驗,手中的秘方不知幾幾?!毖韵轮鈱m里的御醫可以治好她的隱疾,?少年才十六歲。 阮夏夏不以為意,擺擺手,“兄長,江湖大夫坐堂名醫夏安看過太多了,?都言是我縱欲過度,?虧了身子,修養個三兩年的也就慢慢地好了。三兩年算什么,?到時候我還是一條硬當當的漢子?!?/br> 三兩年之后她已經回了江南又或是在西北,總之天高皇帝遠,?到時候就是在身邊養一個相貌俊美行為老實忠誠的護衛也不會有人說什么。相貌要俊美,?身材也要高大強健,最好沉默寡言,?沒有太多的心眼……眼看著大晉王朝陷入了一片混亂,?她已經在數日子男主何時造反登基了,?也已經在盤算自己日后的快活日子。 想著想著她眼底露出幾分發自內心的喜悅,落在裴褚的眼中卻輕輕皺了皺眉,不對,少年的情緒不該是如此的。在揚州的時候,?她納了十八房的小妾明顯是因為喜歡女色,即便是初到京城也有不老實的舉動,偷偷跑到煙花之地去,可是今日又是這般無欲無求的模樣。 究竟是他確信三兩年之后身體一定會恢復如初還是有其他的隱情讓他已經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了…… 裴褚眼神閃了閃,神情鄭重地命令少年坐下來,而他就大馬金刀地坐在他的面前,淡淡開口,“阮夏安,你有事情瞞著本世子,但無論何事我都希望知道的不要太晚?!?/br> 屋檐之下懸掛著花燈,明明滅滅的光線中,阮夏夏坐在他的面前突然聽到他這樣說訕訕笑了下,手指漸漸握成拳,“兄長,夏安是有一些事情瞞著您,但那些事情都是夏安的個人秘事,真的不方便和任何人說。您放心,這些事情只關系到夏安一個人,和其他人都沒有任何關系?!彼男∶孛芤矇焊<安坏侥腥说拇髽I,男人可以盡管放心,不必將心思放在她身上。 --